第四卷 姐姐大人 第134章 封絕！小小喬！ 文 / 草尖上的雲雀

    第134章封絕！小小喬！

    高台的中央，是一個高約兩米的玉石碑，比蕭野約摸高出兩頭。蕭野一臉警戒地向四下裡看時，並沒有看到半個「另一個自我」的影子，整個高台，空蕩蕩的就一個石碑以及他自己。高台下面還傳來miku「大戰」黑子的歌聲，歌技雖然效果範圍有限，但歌聲卻是在整個地下廣場迴盪，甚是好聽。

    玉石碑上刻滿了文字，想必就是像電視劇裡一樣，那就是傳說中的「攻心術」的法訣了。蕭野想了想，走上前去，無師自通地把手往玉石碑上一按。

    這應該就是最簡單的汲取碑文內容的方法。像玄幻小說裡那樣自己一段一段地把文字讀下來再領悟，那等他領悟了早就把自己給餓死了。要知道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蕭野這些天的消耗似乎比往常要大不少，所以肚子早就在叫了。

    一陣如觸電般的感覺瞬間從按上石碑的手上傳來，那感覺，熟悉而陌生。說熟悉，是因為自從接觸到「超級變身者」這個職業以來，他時不時地就會有那種靈魂都被牽動了的感覺，而說陌生，是因為這次的感覺完全不像以往的溫馨。

    相反地，充滿了讓人只能聯想到瘋狂、放縱、地獄、末日……或者類似詞組的黑暗與冷酷。

    蕭野本能地感到不妙，急忙抽回手來，石碑並沒有為難他的手，他很輕鬆了抽了回來。但卻在此時，只聽得四下裡、天空中轟隆隆一片響，蕭野急忙多加警戒之時，四面八方，已經憑空出現無數的玉石柱，如同面前的石碑一樣的材質，將整個高台團團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密閉的空間。但玉石上卻發出白色的光芒，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披上一層薄霜。

    「糟糕！」蕭野急忙後退幾步，面對面地，遠離石碑兩三米。這四週一被封閉那也就意味著，夏娜已經無法衝進來幫他的忙了。

    整個空間裡一片寂靜。miku的歌聲已經聽不到了。夏娜在外面應該也會很擔心，但這個時候，在這個密室裡，也已經完全聽不到她的聲音。

    「你來了。」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十來秒鐘，終於，石碑上忽然一陣異動，一陣陰沉的聲音，從石碑裡面傳了出來。

    一團黑色的光暈，在石碑上如同漩渦般流動起來。那流動著的光環，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種恐懼的感覺，彷彿人一旦接近就會被它吸進去，而被吸進去之後，它將直通地獄。

    「傳說中的另一個自我嗎……」蕭野迅速地靜下心來，略帶嘲諷地說道，「但我不記得我喜歡故弄玄虛。而我覺得我一向也很有自信，在實力差別巨大的時候，根本不會畏畏縮縮。」

    「果然是『我自己』。」卻聽得光暈裡簡簡單單、卻是一字一句地回了這麼一句話。

    「所謂的三倍強化、無限復生的冒牌的『我自己』，還是請你馬上現身吧！」蕭野打起精神，繼續嘲諷道。

    「冒牌的？哈哈哈哈……」隨著一片張狂的笑聲，忽然之間，石碑上發出一片充滿了陰沉壓抑之氣的紅黑色光芒，如海潮般翻湧而出，蕭野急急地半護著雙眼、同時向後再退了兩步，待站定時，再向石碑看去，只見一個熟悉的黑衣男子已經背靠著石碑，站在兩三米開外。

    那個身影，不會錯的，就是所謂的「另一個自我」。人是很少會把自己的樣子認錯的，而蕭野只瞥了一眼，就萬分肯定，那個人簡直跟自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除了籠罩在他身上的若隱若現的黑色淡霧跟平平無奇的蕭野大有不同之外，兩個人很相似的——都有一點兒小帥。

    不，還有一點巨大的不同，那就是——那個人的臉上，一片冷酷。

    「誰是真，誰是幻，世上誰能分得清。」黑衣男子隨著笑聲從石碑裡出來，這個時候，站在原地，看著蕭野，接著他之前的話，冷冷地把話說完，用了一個陳述句的語氣，來表達一個反問句或者疑問句的意思，「或許，你所認為的真正的你自己，才是冒牌的。而我，才是真正的真實。」

    「嘛，雖然我覺得我很有文采、也懂一些哲學，像諸如『昔者莊周夢為蝶，醒來，不知周之夢為蝶與？抑或蝶之夢為周與？』這類的哲思，我或多或少也有一些，」蕭野盯著黑衣男子，不卑不亢地答道，「但我覺得真實的我自己應該不喜歡賣弄。」

    「也是呢。」黑衣男子沉沉地答道。

    「而且真實的我自己應該是一個很直接的人。」蕭野道。

    「不錯。」黑衣男子答道，「那麼也就不用多說了，先打敗我，證明你這個虛假的『我』的實力吧！」

    「嗖！」「嗖！」

    「還真是不公平的對決呢！」在黑衣男子話音落下的下一個瞬間，兩人已經同時動了起來，蕭野極力警戒著黑衣男子的攻擊動向，嘴上卻仍然適時地吐出幾句話來，「反正我是覺得真實的我是不會用三倍強化來打壓別人的——不過呢，越是強大的對手，就越是能激起我的鬥志，這，是現在的我，果然也才是真實的我啊！」

    他說到這裡，不覺間，似乎鬥志真的更加高昂了。

    對方的攻擊架勢和他的一樣，看樣子，果然，在這個空間裡，連miku、夏娜和黑子都是獨立於他們二人之外的，他們兩人現在身體裡都沒有其它的契約之魂。如蕭野所預料的一樣，兩人現在都是肉搏流，連把武器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就比其它幾個人的法師對轟或者劍士對砍要方便得多了。

    「呼！」「呼！」

    肉搏流當然是近身，兩人很快打成一團，拳來腳往，攻固然是攻得凌厲，閃也是閃得極度迅捷。如果他們是兩個少女在打架，如果黑衣男子穿的是一身黃衣而蕭野也改成少女狀態，那還會讓人聯想到兩隻蝴蝶翩翩起舞的情形。

    但很可惜，現實當然比想像更來得殘酷。

    「呯！」

    半分鐘後，隨著沉悶的一聲響，蕭野的後背一下子撞在背後的石牆上。「切！」他不由得在嘴裡低罵了一句，剛才這一下他輸出很不心服。

    他對自己攻防中的弱點，還是有一些瞭解的，而對方似乎對他的弱點，也有相似的或者說是從他那裡複製過來的瞭解，兩人剛才在一瞬間同時用右腿踢向了「對方」的左腿——那條腿，當年在那場大地震中被壓傷過，導致他很長時間行動都有障礙，從而也慢慢地養成了一些針對傷腿小心行動的小習慣。這些小習慣，後來就慢慢地成為他打架「招式」中的小停頓或者小漏洞，深深地刻入了他的攻防體系裡。而他對於自己這一個弱點的瞭解，比黑衣男子這個遊戲內臨時生成的npc對自己的瞭解顯然還是要深入一些，所以，本來情況下，剛才那一瞬間，他對那個弱點利用得應該是更加準確、更加充分，但很不幸，當他比黑衣男子還要先半秒鐘踢到對方時，才感覺到自己並沒有像預想中一樣直接將對方踢傷踢倒甚至踢飛，對方只是腿稍微被踢得彎了一下，下一秒鐘，他的右腿則也踢中了蕭野的左腿。

    然後蕭野就飛了出去。

    同樣是勢大力沉、勢在必得的一踢，蕭野本來還搶得了先機，但很可惜，他臨時忘了一件事情——對方現在是三倍強化狀態。

    三倍強化，不但指攻擊值、防禦值、hp上限和mp上限的加強，似乎本身的力量也有相應的強化，唯一沒有加強、也無法從數據上再進行加強的，也就只有閃躲時的意識和敏捷性了。

    鬱悶！

    蕭野的後背重重地撞在牆上，連被踢帶被撞，損失了不少hp，不過幸好對方也只是三倍強化的他自己，而他自己本身屬性並不怎麼強，所以雖然接近裸裝，但還不至於被npc一招秒掉。

    一擊失機，處處被動。蕭野倚著牆剛剛站定，黑衣男子的拳腳已經又到了眼前，只好相當狼狽地一個閃身躲開。黑衣男子的攻擊很有蕭野自己的特色，攻得既快又狠，同時中間還不帶間歇，讓蕭野自己現在連喘口氣都難。

    「你妹的，我果然好強！」蕭野只有一邊狼狽地躲閃，一邊在心裡且歎且罵地叫道。

    在他且歎且罵之際，黑衣男子的拳頭已經又晃到了他面前。蕭野左腿一動，急忙閃開。用力過大的左腿上還傳來一陣不小的痛感，那是剛才被黑衣男子重重地踢到、並直接把他踢飛了的地方。黑衣男子一拳帶著拳風，擦著他的耳朵而過。

    「靠！」本來就處於劣勢的蕭野，現在真的是完全被動了。

    但卻在此時，他心裡忽然傳來一陣奇異的感覺。那感覺依然是那樣的熟悉，如同他以前多次體會到的一樣，靈魂被牽動似的感覺。而這次，似乎又多出一份關切，也多出一份堅定，彷彿自己的內心與別的什麼綁定在了一起，扯不開，也砍不斷。

    蕭野眉頭一展，不再顧忌黑衣男子的攻勢，凝眉站定——

    「以我的契約，請求小小喬靈魂附體、形體再造！」他嘴裡飛快地吐出這幾句話來。

    一片白光閃過，久未現身的小小喬，拿著兩把大大的彩扇，一下子出現在蕭野原先站定的地方。

    而幾乎是在白光閃過的同一瞬間，彷彿是一陣暴風急速吹過，一道略顯晦暗、略顯壓抑、似乎讓處於其籠罩之下的人每一秒鐘都有一種從心底裡冒出的殺伐傾向的似灰似紅的透明屏障，一下子將整個石室空間都籠罩在了一種沉寂的氛圍中。

    而黑衣男子那已經揮到小小喬面前的拳頭，則瞬間如石化般凝固。

    「perfect！」蕭野暗叫了一句——完美的配合，完美的[封絕]。

    他的什麼能力黑衣男子都可以複製，只有一樣是獨一無二、無法複製的，那就是——

    已經百分之百契合的夏娜，以及兩人之間那超然的感應與心有靈犀的配合。

    而小小喬的彩扇，這個時候當然是早已毫不猶豫地揮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