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姐姐大人 第131章 旁若無人的表白 文 / 草尖上的雲雀

    第131章旁若無人的表白

    「……」蕭野聞言一怔。黑子不會真的造反了吧？雖然他對自己與黑子之間那不和的關係也是心知肚明，但僅僅是不和而已，又沒到不和諧的程度。不過算了，「不和」與「不和諧」也就一字之差而已，女人家一時生氣就舉刀相向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更何況貌似現在在這個空間裡，連他自己都隱隱有一種殺伐的傾向，看樣子心情是受了這個所謂的鏡花宮殿的某些特殊影響，不過等等——

    「為什麼你從我身體裡跑出來了？！」蕭野忽然意識到miku這次不是在他身體裡跟他說話，而是站在他面前，兩條長長的辮子擺動得甚有特色。這是兩人第一次面對面，以前蕭野只在鏡子裡看過miku狀態的自己，並且只看了幾秒鐘。

    「好玩兒嘛！」miku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嘟嚕道，「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擅作主張……」她說著伸出手指了指蕭野：「你倒不如看看你自己！」

    「……」不用她說蕭野已經留意到自己的變化了。沒錯，蕭野已經看到了自己很熟悉的那把冒著火焰的大刀，他並沒有自己進行變身狀態的切換，但很明顯，現在他的狀態是——

    灼眼的夏娜。

    「這是怎麼回事？」蕭野滿是疑惑地問道，他的記憶不會錯，他本來是在黑子狀態的，「我是怎麼切換的狀態？」

    「呼……」miku正準備給他解釋，這個時候，卻聽得心裡夏娜似乎微微舒了口氣。「現在這種情況，我看我還是也出來好了。」只聽得夏娜在心裡如此說道。

    「啊？」蕭野一片不解。

    但他並沒有茫然多久。因為就在夏娜話剛說完的下一刻，忽然之間，蕭野感到身上又傳來剛才那種奇特的痛感——這痛感從**上來說其實也算不上很劇烈，只是不知為何，讓他有一種靈魂都被牽動了的感覺，腦袋裡不由得有些暈眩。

    不，不是「有些」暈眩，而是很明顯地，相當暈眩。蕭野一時之間直感到自己身體裡的力量似乎都一片混亂、不受控制，同時眼前一片昏花，腿上一軟，一個站立不穩，暈暈乎乎地直朝後退，踉蹌幾步，眼看著就要仰面朝天地倒下。

    「蕭野個巴嘎……」卻在此時，一隻小手忽然抓住了蕭野的右臂，蕭野暈暈乎乎之間，如同溺水的人碰到一根救命的稻草，順手一下，反手抓了上去，腳下又踉蹌了一下，堪堪站定，這個時候，聽到那個伸出手來抓住他的人繼續嘟嚕著把話說完，「連站都站不穩……」

    「……」蕭野一呆，站在自己面前、剛剛抓住自己使得自己終於沒有很狼狽地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那不正是……

    「夏娜，你怎麼也能跑出來了？！」不會錯的，那種明明是好心幫他、結果幫完之後卻又搶著埋怨他，彷彿一開始她根本就不想幫他似的——能在現在這種才剛剛發生「黑子造反」事件的特殊情況下還把這一「個性」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同時現在又與他很熟悉的，除了他心裡的那張王牌兼底牌，也就沒有別人了。

    「她本來早就能跑出來了好不好，」夏娜還沒來得及回答，miku卻在一邊搶先說道，「如果她不是感到你有危險、趕緊幫你進行防守的話……嘛，沒想到你們竟然有百分之百的契合度，她可以在你失去意識時主動完成變身——真是太讓人吃驚了……」

    「……」蕭野瞬間明白了一切。原來之前他身體感受到的那兩次痛感，分別就是黑子和miku從他身體裡跑了出來。現在所處的這個鏡花宮殿似乎是一個特殊空間，本來是設定的讓人心裡的「另一個自我」能夠顯形出來的，但誰也沒想到，偏偏蕭野是個變種，他心裡不但有「另一個自我」，在他靈魂裡，還有黑子、miku、夏娜等，都是原本不屬於他的靈魂——然後很顯然地，這些靈魂馬上發現自己也可以在這個空間裡顯形出來。

    然後黑子很「果斷」地第一個跑了出來，並且馬上想解決掉他這個「類人猿」，但miku和夏娜也是幾乎同時「覺醒」的，同時，由於夏娜和他曾經契合度達到過100%，所以夏娜對他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控制權，於是夏娜在同一時刻主動與他完成了變身，控制住了他的身體進行抵抗，這才使他在造反的黑子面前倖免於難。而至於miku是何時跑出來的，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很顯然，現在也沒必要糾結這個問題。

    蕭野心裡瞬間升起一種莫名的感動。

    「這……這跟契合度什麼的，才……才沒有什麼關係呢！」夏娜這個時候支支吾吾地說道，「還不是因為蕭野自己太……」

    「啊夏娜！！！」但夏娜那表明自己完全是「無心幫蕭野」的話並沒有說完，這個時候，蕭野已經左臂一伸，左手也抓住了她，兩人面對面，蕭野那是一臉感動與激動，「我早就知道，選擇你果然沒錯！你對我、果然是最好的了！！」

    「……」夏娜和miku同時一怔。「喂，喂，人家還在一邊看著呢！」miku忽然有種電燈泡的感覺，心裡嘟嚕道。而夏娜則臉上發熱。

    但激動中的蕭野顯然是不會像兩位少女一樣藏藏掖掖的。也不知道是大腦裡哪根神經過熱了，蕭野今天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手臂一動，夏娜還沒來得及反抗，蕭野已經一把把夏娜攬進了懷裡——

    「夏娜，我最喜歡了！！！」

    ……

    「噗……」一邊的miku那雙大大的眼睛已經直接變成了代表暈眩的圓圈圈——「表白了！！！」差點兒直接倒在地上的miku在心裡大叫道。

    這男人也太直接了些吧！

    這樣的劇情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男人竟然旁若無人——不，應該是說「旁若無miku」地——直接就表白了！場景好壯觀，場景好尷尬。

    「那……那那那那那……」更感到暈眩、感到不知所措的是被蕭野攬進懷裡的夏娜，心裡撲通撲通地瘋狂地跳個不停那自然就不用說了，現在被拉進蕭野懷裡的夏娜是頭一次感受到，原來她這個與火為伴、從來不怕熱的「炎發灼眼」，也會有現在這種覺得全身都熱得不得了的時候——特別是臉上，人們常常說的「如在火爐中」，應該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啊咧？！」只有引發了現在的這一切的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傢伙，這個時候卻忽然很好地發揮了身為一個男人很少見的天然呆屬性，看著在一邊雙眼已經變成圈圈的miku，以及懷裡那支支吾吾半天只吐出同一個字的夏娜，一臉不解狀——「你們是怎麼了？」

    他口中的「喜歡」，就是指喜歡而已。但在少女們那裡，喜歡＝愛。事實上倒底是怎樣呢？「喜歡」等於「愛」嗎？不等於「愛」嗎？等於「愛」嗎……蕭野不知道。至少在他剛才脫口而出「喜歡」的時候，是並沒有想那麼多的。總而言之，是很喜歡夏娜、覺得夏娜對自己來說已經不可或缺，就是了。而至於他為什麼說得那麼直接，其實真正的原因倒並不是因為他真的「天然呆」到了一定境界，而是因為，或者在他自己心中，曾經與他100%契合的夏娜，對他的心思是一直能感受到的，所以他對夏娜的感情、以及兩人之間的親密，夏娜自己應該早就知道，於是剛才說那句話時，他內心深處完全只是抱著「當面」向夏娜陳述這種「早已有之」的感情的想法，他覺得夏娜應該並不會感到突然。

    只不過事實上夏娜會不會感到他「表白」得太突然，那就另當別論了。世界就是如此讓人無奈，現實與理想時不時地就會唱唱反調。

    「對了，夏娜，你剛才幫我跟黑子打過，」見miku還一臉暈眩，夏娜則更乾脆地直接不說話了，蕭野激動地把自己一直喜歡、但直到今天才頭一次「面對面」的少女在懷裡好好地摟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鬆開了雙臂，這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是摟著一個美少女摟了半天，少女身體那獨有的柔和讓遲鈍、滯後了足足半分鐘的他心神一片蕩漾，臉上的一片火熱感姍姍來遲，趕緊轉移注意力道，「那黑子現在跑到哪裡去了？」

    「是……是哦……」半羞半澀的少女剛剛從他懷裡抽身，聞言馬上一臉正經狀，似乎自己剛才一直都是如此正經、心情沒有任何波動——當然很顯然，她的心思連一邊還處於半呆滯狀態的miku都騙不過，更別說別人了——「那個女孩子，跟我剛打了兩下，見到她（她說著指了指miku）也從你身體裡直接跑出來了，一時不想一打二，就馬上跑了，現在應該還在附近。」

    「哎……」蕭野像夏娜一樣一本正經地、像模像樣地歎了口氣，彷彿剛才摟抱少女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兩人端的是互相配合，心照不宣。從這一方面來說，兩人也算是心有靈犀的絕配了，直把一邊的miku看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現在的情況，還真是說不清是好是壞了。用意念打開自己的屬性界面，看到在這個特殊空間裡10%的負狀態已經暫時不見，看來是臨時恢復為100%狀態，只不過不變身的情況下，即使100%屬性，由於職業規定，他也還是減半的屬性。（註：「超級變身者」職業不變身狀態下屬性減半，在第一章裡有說明。）現在在這個空間裡，除了那個讓人頭痛的300%強化的「另一個自己」需要對付，還多了一個讓人同樣頭痛的白井黑子，雖然現在夏娜和miku可以同時現身了，相當於他同時擁有兩個變身狀態，但綜合考慮下來，還真不知道他是虧了還是賺了。

    「我們先往裡面走吧。」現在計較虧賺也是無用，蕭野想想，拍了拍終於從暈眩狀態中恢復過來的miku，又向著夏娜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先以學會那個『攻心術』為首要。」

    「嗯。」夏娜和miku同時應了一聲，三人便朝宮殿裡面走去。這是一個造型並不複雜的石造宮殿，通往前方的路也很單一，不是迷宮。夏娜揚著刀警戒地走在蕭野的左前方，而miku則擺著兩道長長的辮子在右後方走著。三個人之間有一種微妙的尷尬，不過這尷尬之間也有另一種其它的微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總而言之，世界是很微妙的，可意會而不可言傳，「妙」之「微」處，要像蕭野和夏娜一樣「心有靈犀」才能真真切切地感知。

    「這個空間……」蕭野一邊走，一邊想著剛才竟然情不自禁地就把夏娜摟進了懷裡的情景，自己都覺得難以想像，這並不像是他印象中一直挺沉穩的自己，於是又在心裡自語道，「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心裡的各種情緒，都極容易被挑撥起來似的。黑子要造反，恐怕也是受了這個的影響吧——她和我的關係本來還沒有差到真的要反目的程度的……」

    他對黑子的印象並不壞，甚至可以說，本來是很有好感的。這孩子百合傾向是嚴重了一點兒，但為人處事還是很正直很熱心很負責的，而且被自己喜歡的人——諸如炮姐——虐得死去活來還喜笑顏開，可見是個很開朗、活得很有意思的人，蕭野並不認為像她這樣的人真會有什麼過分的惡意。如果有，那一定就是受了某些外部因素的影響。

    正如自己剛才一樣，在現在這個空間裡，突然之間熱血一上湧，怎麼腦子裡就好像少了一根筋，竟然一把就把夏娜給抱進懷裡去了。

    「這個牛b的網游，做得好是好，先進是先進，但可別亂利用人的腦電波心電波啊什麼的，把我弄出什麼精神*病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能像剛才一樣時不時抱抱夏娜，那感覺倒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