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姐姐大人 第126章 一心四用的人 文 / 草尖上的雲雀
第126章一心四用的人
「小雨，回來！」秦暮雲生氣地上前兩步，一把把自己的妹妹拽了回來，扯到角落裡，這個時候真是恨不得直接把她腦袋殼扒開，看看她腦子裡都長的些什麼。
「你才不夠溫……溫柔呢！」一邊粗暴地拽走妹妹，一邊還對著老樹精狠狠地丟下一句話，「老巫婆！」
被一個npc用那樣的話來嘲諷，實在是太傷人自尊了。秦暮雲盛怒之下，也不管對方是個npc、他們能不能輕易得罪她，直接一張口罵了出來。
「我也可以猜出你心裡最重要的東西。」但老樹精此時卻是一副飽經時間洗禮的「穩重」，不去跟她那句話計較，而是直接劍走偏鋒，曲線進攻，「下一個是你嗎？」
「我棄權！！！」什麼勞什子的破寶貝，姐不要了。為了一個破寶貝把一大堆重要的私人秘密都給洩露出去了，值得嗎？
「真的不要來試一試嗎？」老樹精很圓滑地展現了自己面慈心狠的作風，一臉「和藹」地說，「你只用站在那裡，默默地，什麼也不用做，不動，十來秒鐘就行……」
「吵死了！！！」秦暮雲一張口直接打斷了老樹精的話，這次是真的嘟著嘴，一臉惱怒地拽著妹妹到一邊的角落裡去了。
「我……我……」只有秦家妹妹還回過頭來，戀戀不捨的，好像還想多用老樹精幾句建議什麼的。
「這孩子（秦曉雨）平日裡也算聰明伶俐，」蕭野站在一邊，看著秦暮雲拖走秦小雨，想了想最近幾天與小雨相處的一些時光，不由得在心裡自語道，「但一碰到大事就天然呆了。」
說到後面一句話時，他不由得又想起當初小雨傻傻地在遊戲裡跪在地上的光景，那時候如果不是他出現，她就算跪一輩子恐怕也湊不到足夠用的錢——但那孩子就是傻傻地去做了！她的智商其實並不低，判斷力也不差，比如說，以遊戲為例，她現在雖然裝備不是非常好，但卻的確是一個相當合格的牧師，但正是因此，蕭野才硬是搞不清這個本來聰明的孩子腦子裡那根筋到底是怎麼長的、當初竟會傻到真去那樣做。而一直到現在，每當想起她當初跪在地上的情景，蕭野都還是隱隱感到有些心疼，天然呆的孩子實在叫人放心不下。
不過，眼前讓某人欲哭無淚的場景，也讓蕭野忽然之間，心裡產生了一種以前偶爾也有過、但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地在心裡出現的想法——他需要一支可以被稱為「嫡系」的隊伍。
為什麼會突然之想有那麼清晰的想法，蕭野一時之間自己也說不完全清楚。或許，只是為了下次碰上像今天這樣有好東西可以拿的時候，大家不會爭先恐後、而會理智地圍在一起想個法子先把東西弄到手，也或許只是為了當隊伍中的誰被別人發現秘密時，不會像現在某人一樣欲哭無淚束手無策。
他和小王和秦家小寶的關係雖然不錯，以前一起殺對方的狩獵者時也不介意給對方幾件裝備——而且後來竟然一直忘了要回來，裝備現在還在別人身上——但他們的關係卻顯然好不到如果老樹精送給他鳳血石或者錦繡圖他會願意送給他們。而他和秦家姐妹關係雖然也不錯，而且還寧願自己當個窮光蛋都慷慨地送了她們兩百萬，但他和她們之間的關係，現在顯然也還不到可以共享彼此秘密的地步——蕭野這個時候想了想，有些猶豫了，一會兒自己要不要上前去呢？不上前去，沒有寶貝拿那是肯定的了，而上前去，搞不好老樹精來一句「小伙子你xxxx」什麼的，那麼性別遭到暴露的他肯定是比現在的秦暮雲還想撞牆了。
蕭野想到這裡，相當鬱悶，而腦子裡也慢慢地明瞭一些了。沒錯，他心中理想的適合自己的隊伍，不是眼前這支隊伍，而是一支成員們都不會跟他搶寶貝、他也願意把寶貝相讓，同時，彼此之間也能推心置腹地知道對方一些至關重要、但卻有必要知道的秘密。
誰也說不准哪天他成名了——貌似現在已經小有名氣——那些瘋狂的狗仔們會不會把他的一些秘密挖出來。那個時候，那種他自己難以對付的情況，他肯定需要一個絕對的「親信」來幫他應付。
而他現在顯然還沒有這個親信。這支隊伍裡，小王二人組、小寶二人組顯然是不可能幫他到那種程度的，網游世界裡關係好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個關係好的都必須幫你做某些事情。秦暮雲當然直接排除，讓現在的她知道了他的秘密的話，他絕對很快玩完，或者終生受其牽制。而受秦暮雲的影響，秦家妹子顯然也不能知道他的秘密。於是最後只剩下茶茶了。但問題是——小姑娘像是口風很嚴的人麼……
如果把茶茶當親信、告訴他自己的秘密，那麼在未來，根本就不需要狗仔隊來挖，茶茶自己或許就把他給賣了。她會像一天多以前自己在角落裡遇到她時那樣，在那裡「糾結」地自言自語，然後隨便來個想偷聽的，就全部偷聽了去了。
小姑娘的心思太直了。如果他有一個維多利加那樣的哥特蘿莉那還不錯。不過話說回來，維多利加的變身他有是有，但他卻是完全不敢隨便開啟的。
要問為什麼，那原因實在是太簡單了。這種智慧型的女子，像維多利加，像長門有希，像戰場原黑儀，像賢狼赫蘿……變出來了你確定你能輕易擺平她們嗎？
這真是個讓他頭痛的問題。
而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看人眼光的獨到性與準確性，在他暗自為不敢輕易變智慧型角色而歎息的時候，小姑娘茶茶果然很快地從老樹精面前退了下來。
她的心思只用了十幾秒鐘就被猜透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簡單了。蕭野一直以來的「敵人」幻夢果然如他所料的一樣白*癡，在老樹精面前只堅持了半分鐘，敗退。只會打架的小王和直到兩年前還堅信「女人被碰到了身子就不純潔了」的純潔孩紙秦小寶則戰績比她還差，連半分鐘也沒堅持到。倒是一路上態度常常很冷淡的冰塊不出所料地堅持到最後，她問了三個問題，每個問題老樹精都凝神半天才給出她讀心術讀出的答案來——但在兩分鐘之後，她還是沒有懸念地敗退了。
「那邊那傢伙，」一連挫敗n個玩家，看著他們因為拿不到她的寶貝而暗自歎氣的樣子，老樹精現在是相當的得意，這個時候，朝著一直站在旁邊想著心事的蕭野說道，「現在就剩你了。」
「這個……」蕭野一片猶豫。
上前去吧，怕老樹精有意無意地說出他是個男的，不上前去吧，明明有試著拿寶貝的機會而不拿，又挺可惜。蕭野站在原地，足足又思索了半分鐘，終於心一橫——
拼了！
「如果你猜出了我心裡最重要的事情，」他一邊走上前去，一邊為自己備幾條後路，「你只需要說出一半就行了，我能會意！」
「噗！！！」一邊已經被老樹精讀過心的眾人一齊跌倒。
自己剛才怎麼沒想到這一手，結果被那老樹精當眾完完全全地說出了心思？！
果然還是眼前這傢伙最滑頭啊！！！
「好。」老樹精也不知道是真答應還是假答應，反正嘴上是應了一句。不過蕭野自己也沒把老樹精的回答真的當真，男人嘛，靠嘴皮子是不行的，所以他早已做好了準備，萬一老樹精執意要說出他的秘密，那他就馬上強起暴*動，直接拿出自己的招牌技能，先一釘子封了那老女人的喉嚨，再變身夏娜直接把眾人拖進「封絕」空間裡去——男人嘛，終歸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手上功夫才是王道。
蕭野打定了主意，終於走上了前，在老樹精面前昂首挺胸，站定。
……
「讓我猜猜，你心裡最重要的事情。」老樹精暗地裡笑得很得意。
開什麼玩笑！之前，把她逼到絕境的，正是眼前這可惡的傢伙，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正好你為了我的寶貝傻傻地湊上前來，那我還不趁此機會，好好地揶揄你一把？！
正所謂「有仇不報天怒人怨」啊！老樹精打起精神，施展起自己的能力，馬上按照設定的方法，朝蕭野的內心深處看去。
而蕭野則也凝神以對，隨時準備手一伸拿起別在大腿根部、短裙之下的釘子就直接瞬移進她喉嚨。
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已是劍拔弩張。
一秒。
兩秒。
三秒……
老樹精在凝神，蕭野則按劍以待——哦不，是「摸釘以待」。時間是如此的漫長，每一秒，誰都無法肯定在下一秒時會不會發生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
五秒……
十秒。
二十秒。
……
三十秒。
五十秒。
八十秒。
……
一百二十秒。
……
「我靠！你到底看完沒看完啊！」終於，被老樹精死死地盯了半天的蕭野，忍不住要爆發了。世上最難熬的就是等待，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你好歹給個結果啊，哥一直在這裡高度緊張地等著——煩都煩死了！！！
當然，「她」的嘴裡是不會說出那麼男性化的話的，所以到最後，一半是蕭野自己的理智、一半是系統的引導，在老樹精死死地盯著「她」看了近三分鐘還沒有從嘴裡吐出一個字兒的時候，蕭野還是很女子地省略了前面的歎語，只說了後面半句——
「喂！你看了半天，到底有沒有看出什麼來啊！」
……
「哎，看來是我敗了……」又心有不甘地看了十幾秒，老樹精終於一臉沮喪地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真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做到一心四用！」
「這樣瞬息萬變的心思，我想抓也抓不到了。」
……！！！
一邊的眾人，頓時一齊像看國寶似的，朝蕭野投以珍奇的目光。
***
（註：維多利加，動漫《gosick》、又名《哥特蘿莉偵探事件薄》裡的蘿莉女主角，平日裡是標準的哥特蘿莉裝，因為太過智慧，除了感情問題之外所有的問題在她面前都根本不是問題，所以總是無事可做，無聊到在地上打滾，除了遇到感情問題時會超級傲嬌之外，其餘時候老到而成熟，甚至在思考問題、給別人解釋答案時還喜歡叼一支永遠沒有煙的煙斗，以顯示自己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