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各自的心 第六十六章 初音之城？！(三) 文 / 草尖上的雲雀
第六十六章初音之城？！（三）
「十一牙的分析貼我沒有看過，」這次，蕭野不敢隨口說自己逛過人家的貼了，「不過我看那個模擬成初音未來的玩家的表演視頻的時候，對那十一牙印象相當深，好像在那個miku與那個烏賊娘pk的時候，他的表現非常怪異、但又不像是故意做作吸引眾人的眼球。」
「不錯，不錯，」小王是天王看了蕭野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道，「那個十一牙，他的表現的確不是故意做作以吸引眾人的眼球的，事實上在後來他自己的分板貼裡面他已經說明了情況，並且截了一小段『miku每次受到攻擊他自己就減血』的視頻，那個視頻證明，事實上在當時那個miku受到烏賊娘攻擊的時候，她是用了那個與《world－is－mine》這首歌對應的歌技的某種技能效果，把所受到傷害都直接轉移到了他身上，所以在那段歌沒中斷的一兩分鐘時間裡，那個miku不是處於無敵狀態，但是，卻跟無敵狀態沒太大差別，而十一牙則是被那個miku選定的代為承受傷害的朋友——他們之前肯定在哪裡見過面、並且認識，所以她才選定了他——嘛，他就是這麼分析的。所以，雖然他最後的那個觀點被無數粉絲表示難以認同，但是他的視頻推理結果卻還是得到眾人的一致認可的，於是在組建一個粉絲團的倡議出來之後不久，他很快就成了新工會執行管理員的熱門人選。」
「……」蕭野大汗。他可以對天發誓，他以前絕對不認識那個什麼十一牙，他的記憶力絕對不差，十一牙這麼悲摧的遊戲名，即使不是朋友，只要跟他組過隊，他現在都一定能記起來，但，他的記憶裡就是完全沒有關於那個十一牙的什麼事情！
而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那個當初被他隨意選中作為「盾牌」的傢伙，如今一翻身，鯉魚變龍王、山雞變鳳凰，竟然成了襄陽城最火爆工會的管理員——說不定，還是會長？！
真是世事難料！
「不過，十一牙固然是對於自己代那個miku承受傷害一事非常驕傲而且自豪，但是，畢竟沒有那個miku的親口承認，他所說的很多事情，都還只是推測，所以他如果要當工會會長的話，那顯然是不能服眾的。」小王是天王接著說道，「所以他現在也還只是副會長。」
「那麼會長呢？」蕭野道，「難道是……那個烏賊娘？！」
「那個模擬烏賊娘的小孩子，從視頻上看來，她最後跟那個miku之間的感情，的確比十一牙僅僅靠推測得出的兩人關係之間的『結論』更可信，而且她跟那個miku有過直接的交流，所以即使當時沒能跟對方確定『關係』，但是對於那個miku來說，顯然她的感情更為可靠。」小王是天王道，「她本來是工會會長的頭號熱門人選，不過，太可惜了，她實在太小，還不到十五歲，而且她之前一出場就直接朝那個miku宣戰了，你說這樣衝動的孩子能做一個超級大工會的會長嗎？」
「好像的確不能……」蕭野暗暗捏了把汗道。說起來，那個叫茶茶的女娃子，一出場就直接宣戰，當時還慘無人道地折磨了他十分鐘，幾乎把他整到崩潰呢！
「嘛，事情就是這樣了。」小王是天王道，「十一牙威望不足，烏賊娘經驗不夠，他們兩人都是不適合做正式會長的，不過，如果哪個工會他們兩人都加入，那影響力無疑還是絕對的，像日韓區的那些玩家們，想要組織一個粉絲團，就沒有這種人的號召力，難以讓所有粉絲形成一個統一的組織，各自起分岐、自立山頭是必然的，雖然據說無數日本玩家想要『叛國』到華夏區的襄陽城來，但叛國現在顯然是不行的，系統也還沒開放那個功能。他們後來又想了其它的方法，比如在論壇裡註冊賬號，自己建立一個在本區的miku親衛軍並且向華夏區的miku親衛軍會長公開提交了以後國界開放時的同盟請求，希望那個時候miku能親自來日韓區、他們會全力負責保護她的安全等等，但是，且不說miku親衛軍現在自己也沒找出那個miku本人，所以無法對他們給出肯定答覆，就連日韓區的那批玩家他們自己，這個提案一出來之後，也遭到了自己大區內的大批玩家的瘋狂反對與聲討。」
「這倒是，無論怎麼說，玩遊戲的人，對所在國家、大區的榮譽感還是很強的，國與國開戰的受關注程度簡直不下於現實世界的真實戰爭。」蕭野點了點頭，為那批悲摧的日韓區粉絲默哀半秒鐘，「那麼miku親衛軍現在的會長倒底是何人，竟然比十一牙和烏賊娘還能服眾？」
「那個人啊……」小王是天王微微歪了歪頭，想了想道，「其實本來俺也完全沒料到，她竟然會成為這個超級工會『代理會長』的不二人選。那個人你在視頻上應該也注意到了——不，你不可能沒注意到的，這個世界還真是奇怪，最後成為miku親衛軍代理會長的，竟然就是那個一開始跟那個miku做對的那個叫做……叫做什麼一川煙草的女的……」
蕭野：……
「試問閒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這是宋朝詞人賀鑄極為著名的《青玉案》裡的最後幾句。煙，形容的是煙霧迷濛的場景，煙淡為風，煙濃則為「雲」，那一川煙草，正是昨天才跟他pk過的那個秦暮雲秦美人的遊戲名……
「喂，喂，你有沒有記錯？」猛地呆滯了幾秒鐘後，蕭野終於衝著小王大聲說了出來，「那個什麼一川煙草，我記得視頻上她不是跟那個miku兩人pk了半天、最後還是含怒而去嗎？轉眼間她就成了miku親衛軍的軍長——哦不……會長？！這是她自己性格分裂了還是那批玩家自己腦子有毛病啊！」
「沒毛病，沒毛病……」雖然自己已經暗加控制，但是在小王是天王看來，蕭野的反應還是不知為何讓他感到有點兒不正常，稍微怔了一下之後，他很快答道，「雖然俺最初聽說會長決定是那個一川煙草之後也在問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但是經別人提醒，再仔細去重看那個視頻的時候，才終於發覺，那個一川煙草真的可能是現在唯一一個知道那個miku真正來歷以及目前下落的玩家了，而她與那個miku之間後來又發生的事情則可以說明，她們兩人之間早已沒有了當時的那種敵對關係，恰恰相反，或許，她們現在私底下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知道了這一點，那麼既然那個miku本人希望保持低調、不願意露面，那麼讓她的好朋友一川煙草來代為執行會長一職，也實在是一種很不錯的選擇。」
「哈？！」蕭野聽得一片迷茫。什麼時候，他和秦暮雲成了「很好的朋友」……了？
「那視頻哪裡說明她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改變？」為這個世界上人類那無窮的想像能力暗自大大地流了一把汗的蕭野，足足頓了三秒鐘，才又張口問道。
「你什麼時候有空退出遊戲時，可以再去看看。」小王是天王道，「其實事情很簡單，在那視頻裡你會看到，之前在一川煙草和那個miku兩人pk的時候，兩人都說過自己急用錢，而且都很真誠地請對方讓一讓步，並且都說了什麼『如果賺到多餘的錢一定給你、絕不食言』之類的話，從後來大家對視頻的細緻分析來看，當時她們臉上的表情都不大像是假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小王如同講故事一般，講到關鍵的地方停了下來，蕭野只好很配合地趕緊發問，以促進故事的繼續。而這個時候，他當然也記起來了，昨天秦暮雲的確在pk之前和pk過程中對他說過好幾次「把多餘的錢給你」之類的話，而作為回應，他也的確說過「要不然你退下，我賺得有多餘的同樣給你」之類的話來。
「這意味著，」既然蕭野「發問」，小王是天王當然馬上接著講起來，「不管她們雙方誰在pk中勝利，賺到錢的一方，都會在心裡留意一下失敗的一方，因為她們說過會把多餘的錢給對方——不記得對方是誰那怎麼給人家？！」
「那你的意思是說……」
「昨天那個miku，有那麼多瘋狂的粉絲捧場，毫無疑問最後賺的錢肯定『有多餘的』，而作為失敗者，一川煙草趕著救急的錢卻是一分也沒賺著，你說那個miku會不會在心裡記下一川煙草的名字、事後聯繫她給她多餘的錢呢？」
「……」蕭野大汗。「真是精闢的分析、獨到的注意力！」蕭野以手撫額作擦汗狀，「不過話說回來，說不定人家miku貴人多忘事，事後一時還並沒有去找那個一川煙草呢？」
你們把哥也想得太高尚、太偉大了吧……
「那個miku忘了一川煙草？！不，那是不可能的。」卻聽得小王是天王想也不想地答道，「事實上，在昨天下午——也就是一川煙草跟那個miku兩人pk結束幾個小時後，之前憤怒地退出遊戲的一川煙草就已經再度進入了遊戲，並且，完全不再像之前那樣急切和惱怒，而是非常心平氣和地開始在交易所門前不緊不慢地以普通價位變賣裝備，眾人詢問之下，果然不出所料，原來她之前很急的事情現在已經辦妥——這裡面的含義，再明白了不是嗎？」
「……」蕭野頭冒黑線。
小王是天王話裡的意思，的確是再明白不過了。「miku後來果真毫不食言地主動聯繫了一川煙草並幫助了她度過難關，所以現在一川煙草已經完全不急著用錢了，然後miku又大度地改善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兩人現在幾乎是好友」這個結論，不但符合邏輯，也極為符合一眾miku黨心中「那個miku」的高尚而偉大的形象——不過……這也太巧合了吧！
秦暮雲那傢伙的急事，的確是已經解決了，所以她當然能心平氣和地回到遊戲裡去慢慢賣裝備，而且幫她解決急事的人，也的確是他蕭野，即小王等人口中的「那個miku」，不過，他可不是刻意記著秦暮雲的遊戲名、後來又想方設法把「多餘的錢」給她的啊！
群眾的想像能力果然是無限強大的，而這次，終於又僅靠想像就把一切給猜了個十足十。蕭野忽然感到，面對著強大的人民群眾，自己個人的智慧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微不足道。
「是很明白了，」為自己那低下的智慧水平暗暗捏了把汗，蕭野悻悻地說道，「顯然，那個miku後來暗暗上線聯繫了一川煙草並使兩人成為好友，所以在眼下那個miku想保持低調不願親自露面的情況下，已經跟她改善了關係的一川煙草，的確是miku親衛軍會長的最佳人選……」
「對啊，就是這樣！這事情不是再明顯不過了嗎？！」小王是天王有些激動地右手一拳砸在左掌上，「不過，即使如此，那個一川煙草也真是夠強悍，明顯大家都已經看出前後的一切了，她為了給那個miku保密，還是死活不肯承認那個miku後來主動聯繫過她，而且一口咬定她並不認識那個miku、『所以對於她的行蹤無可奉告』……嘛，不過，正是這樣作風強硬、能保密的人，才適合作那個miku的代言人啊，畢竟如果那個miku親自露面，如果其它城的某些玩家對她抱有惡意的話，那她目標太明顯了不是？」
「是啊，是啊……」蕭野一邊暗暗流汗一邊贊同道，「大家想得真的是很周到啊，換作是我的話就絕對想不到這些……」
他已經不知道他是該為自己的智商而哭泣，還是該為秦暮雲的境遇而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