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零五 蘿莉當殺手,你有意見麼? 文 / lawe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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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運氣。這東西煩人的要命,誰也說不准它明天是好是壞。就算打了十幾場仗連塊皮都沒蹭破過的人,就敢說自己能一直這麼狗屎運下去?」
萊維手上轉著的杯子停頓了一瞬間,他已經知道這以前也沒覺得這麼多話的酒保想對自己說什麼了。
「發這筆財的人各個都是打著在掛掉之前賺夠了回家養老婆生孩子的主意,可運氣這種摸不透的鬼東西哪有那麼聽話?覺得再多賺點就走的人沒準下一次從我這兒出去就回不來了。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手的人實在沒見過幾個。像你這樣的就更沒有了。」
酒保的意思很簡單,這種拿命換來的錢夠用就行了,真把它當成一輩子的『事業』那是傻子。儘管酒保看得出萊維是個老手,但他依然不覺得萊維的智商有多高。賺一筆就去花天酒地,把錢花完了再回來賺?他把打仗當成什麼了?鄰居家五歲孩子用花花綠綠玩具擺的遊戲嗎?
儘管這酒保的閱歷在這顆星球上或許已經算是極為豐富,但他終究還是局限在這顆星球上。而且他畢竟沒有親身在那樣的處境下轉過哪怕一圈,看回來跟聽回來的總歸不如親身經歷。他不會懂萊維的生活,同樣這酒吧裡絕大多數豪邁的漢子也理解不了。除了角落裡那個有點特別的同行。
「算了算了,你小子愛怎麼死也跟我沒關係。你要多來幾次,我還能幫老闆多賺幾份錢,哈哈哈哈……嗯?」
酒保使勁拍了兩下萊維的肩膀,一方面是他的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估計也是叫萊維別把他的話往心裡去的意思。反正這酒吧裡的話題離不開『死』,他覺得自己說的也還沒到萊維得忌諱的程度。不過笑著笑著,卻忽然眼睛一瞇,好像看見自己店裡有鬼似地。
「……小孩子?」
不用聽酒保說什麼,光看他那嘴都快合不上的模樣,萊維就知道他終於見到了今天這酒吧裡最不協調的存在。
「準確說應該是小女孩。」
萊維幫酒保補充,這位光頭大叔感覺就跟在**的賓館客房裡發現自己孩子躲在床底下一般。難以置信?不可思議?意識中過了好一會兒,光頭酒保才算是冷靜了點。他把手往後伸摸到一個裝了點低度酒的杯子往嘴裡猛灌一口,潤了潤張開太久有些乾澀的喉嚨跟嘴唇,才又彎下腰手肘撐在吧檯上小聲對萊維說:「沒記錯的話,我在這兒干了快三十年,大概是第一次見到有店裡進來了小孩子。」
他說的大概特指『顧客』吧,萊維心想。因為上次來的時候還聽見後廚傳來小孩子哭鬧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負責做下酒小吃的廚子把沒人照料的兒子帶到了店裡來……除了萊維大概沒別的顧客聽見那斷斷續續的小小哭聲,畢竟店內的喧囂程度幾乎堪比兩邊陣營拉著大炮對轟的戰場,之前說過這星球跟百年前的地球相去不遠,也就意味著擁有萊維那種不正常聽力的人幾乎並不存在。所以,那廚子也算不上打擾顧客吧?前提是他被兒子哭鬧吵得心神不寧,把色拉油跟橄欖油搞混了這事兒沒被別人發現的話。
「你們這兒有禁止未成年人進來的規定?」
萊維倒不是明知故問,他去過的星球比這星球上絕大多數人到過的國家都多得多。別說不同國家會有不同的法規跟風俗,不同的星球上的不同智慧生命之間更是天差地別。他覺得類似這種像地球的行星估計習俗也會差不多,十幾天呆下來的見聞也佐證了他的一部分猜測。但戰亂中的地區又會跟和平國度有許多區別,他是真不知道這酒保會不會過去把角落裡一個人坐著的小女孩『請』出去。
「有是有,不過這仗打了那麼多年,你覺得還有人來管這些小事?」
不光是陳述一個事實回答一個問題,酒保的語氣中話裡話外透著一股對自己國家管理者的不以為然。也對,像這種連自己軍隊都沒有的中立小國,夾在兩個大國中間還想左右逢源根本就是個笑話。這國家由人民選出來的總統跟其他官員,其實不過是充當兩個大國的傳聲筒,任人擺佈的可憐木偶罷了。非戰時倒是也有不少警察管管老百姓們的閒事兒,而這種時候他們光在邊境巡邏做些無用功就夠費盡心力,城裡的治安基本靠百姓們的自覺,更別提未成年人不得飲酒不得出入酒吧等娛樂場所這種小事。
何況……酒保看著那角落裡的小女孩,也不覺得自己的國家裡會有這樣的孩子。儘管再小好歹是個國家,再少也有十來萬的人口。自認為閱歷極為豐富的酒保就是覺得那孩子不是自己國家的原住民。
「也對,反正就算警察不管,一般孩子也不敢進來。」
萊維說著這話,卻想起了前幾天在一處廢棄建築群附近見到的那一群**少年。少年們穿著奇裝異服,拿著不知要對誰揮舞的自製武器在連一扇完好窗戶都沒有的大樓內喧鬧。看起來好像快意恩仇無所畏懼的年紀,他們卻根本不敢把自己的腳邁進這樣的一間酒吧。
即便是自詡**的**少年,終究還只是一群憤世嫉俗的孩子罷了。就算長大以後真成了人見人怕的**又怎麼樣?傭兵、殺手,這些根本和他們生活的就不是同一個世界。
「雖然看不清樣子,但那打扮看起來也不像普通人,傭兵不會用這麼小的女孩子,難道哪個殺手帶的徒弟?」
酒保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地琢磨,卻不知道自己居然沒兩下就把真相給猜了個大半。光憑這一點,就夠讓萊維對他刮目相看的。所謂閱歷豐富、眼光毒辣,好像並不是吹牛嘛。
「殺手是殺手,不過並不是誰的徒弟,也沒誰能做她的師傅。」
萊維憋著氣又把杯子裡的酒往嘴裡倒了一口。拿在手上晃悠了半天,不單沒像那些品酒師說的那樣什麼跟空氣均勻接觸變得更好喝,反而因為手上的溫度讓裡頭的冰塊融化了一些,酒的溫度升高後感覺更難入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