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二一五 少女們，不換個沒人的地方再…嗎？ 文 / lawe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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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老、老師！」

    緊追著夏娜的男生也終於跟上來了。突然見到眼前的人是萊維，這名前聖盃戰爭參加者很是吃了一驚。

    「阪井同學……」

    「我說外強中乾，聽不懂嗎？」

    伊芙打斷了萊維的話，她學著電視裡那些演員，努力想做出一個挑釁的眼神。結果除了眼皮稍微聳了一下外還跟原來差不多，但配合她比夏娜高的個子，加剛才那個小動作倒是起了意外的效果。

    「你是想說因為我太小才聽不懂嗎！？」

    萊維跟阪井悠二同時撫額，為什麼這兩位都不太懂與人交往的女生，相互之間偏偏就能起到彷彿心有靈犀般的效果？難道是蘿莉間的特殊感應嗎？可伊芙明明跟夏娜不是一個分類裡的呀。

    「沒有這樣說過。」

    話雖如此，可伊芙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講『你有自知之明就太好了』呀！夏娜會有什麼反應根本想都不用想，只見她雙手緊緊握拳，攥得半點血色都看不見，簡直就像是被依文吸太多也成了吸血鬼似地。萊維跟阪井悠二彷彿能見到她長長的黑髮無風自動，讓人懷疑她莫非是某種變身後全身毛髮豎起的奇怪外星人的同類。

    好吧，其實那麼想的只有悠二。萊維他可不像這幫孩子從小看漫畫長大，他貧乏的腦袋裡只想到被惹怒的小動物會有這種反應，比如貓啊又比如貓啊再比如貓的。誰讓自己家就養著一隻呢，那個叫做凱蒂的。

    「哼哼哼！你膽子真大呀！竟然敢當著我的面貶低世界第一的蜜瓜包！」

    喂喂，被當成小孩子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難道自身的尊嚴還不如蜜瓜包的風評重要嗎？萊維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懂最近的孩子腦子裡想什麼了。雖說他一直都在教高中生，不瞭解那個年齡段以下孩子的思想十分正常。但教育工作者的責任感讓他有種不弄清楚孩子們的想法就輸了的感覺，正是基於這種莫名其妙的緣由，他忘了還有現在立刻馬上將伊芙強行抱走這個選項。

    要知道號稱第一殺手的金色之暗除了今天首次發現的那個弱點外，最沒辦法的就是各種身體接觸了。不小心看到露出來的內褲就會挨揍，但把她緊緊抱住就能令其陷入類似茶茶丸過熱時的判斷不能狀態。只要讓她進入那種渾身發燙的狀態，萊維完全可以在她跟夏娜的衝突進入更激烈的階段前將她帶走。但現在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何謂最好的時機？當然是小吃攤的三名學生被嚇得不敢往外探頭的時候了。那會兒周圍望過來的路人也很少，萊維就算強行抱走伊芙也不會引起太大的騷動，反正憑他的速度即便不使用瞬移也能做到令無防備的人只覺得刮過一陣風。

    現在呢？夏娜剛才發火的時候絲毫沒想過要控制音量，原本只是路過的學生全都聽到了她的話停下腳步。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望著這邊，當慣老師總站在講台上的萊維還好點，阪井悠二這個趕上高中的少年被盯著手足無措渾身冒汗。

    很正常吧，經常有學生上台讀自己的作文都結結巴巴一句三停的，那還是正常學習範圍呢。換成這種明顯像是在看好戲的目光，阪井悠二不糗死才怪。他拚命想拉開夏娜，卻由於普通人跟前英靈的天生差距被女孩隨便一甩就掙脫了。無計可施的少年只好用哀求的目光望著萊維，他知道在這能制住兩位非正常少女的人只有這名外表和善的老師。

    為什麼沒再堅持一點把趙雲也拖來呢？阪井悠二心裡後悔死了，明明家裡有個能讓夏娜規規矩矩跟老鼠見了貓似地人在，為什麼出門前不努力嘗試讓他一起來學校？

    按萊維的想法啊，他一開始就不該把夏娜帶來。連自己這個只接觸了幾次的陌生人都知道眼前的黑髮小女孩是多麼地熱衷於惹是生非製造麻煩，阪井悠二好歹跟她從聖盃戰爭時一直相處到現在，同一屋簷下住了那麼久，難道還沒弄清她的本性嗎？別的男女生同居幾個月沒準連孩子都生出來，這個笨蛋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啊？

    姑且先把萊維那些極度有損師德的念頭拋開，一高一矮兩名少女已經默默對峙了超過三分鐘。如有實質的氣旋在兩人身邊環繞著，令最喜歡湊熱鬧的學生也僅敢在幾米外伸長脖子朝這邊看。

    伊芙說話也就算了，她本來就不是善於跟人鬥嘴的那一類，剛才能噎夏娜兩句已算超水平發揮。可夏娜這個在萊維印象中從來都是大吵大鬧嘰嘰喳喳的女孩子也學著伊芙靜靜瞪視對方，就顯得有那麼一點兒奇怪。

    只能說他畢竟才跟對方接觸過那麼幾次，而且沒有一次能好好相處哪怕半分鐘，沒有機會進行跟深入的生態觀察。阪井悠二則不同，他很明白現在夏娜的沉默代表什麼。那分明是氣得快爆炸就要忍不住出手的前奏啊！

    所謂暴風雨前的寧靜大抵就是形容眼前的狀況吧。兩名少女對視的目光彷彿激起閃電般灼燒著空氣，她們的身形不約而同地微微俯下，就像起跑點上靜待發令槍的運動員般。就看誰先忍不住出手！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萊維終於動了。他一閃身插進兩名少女中間，用自己的身體隔開能燒死人的視線對撞。

    「我說，你們兩個至少換個地方，算我求你們了。」

    阪井悠二原本眼睛一亮，還以為自己期待的老師想出了什麼好辦法呢。結果萊維那句話差點沒讓他一個不穩往前栽倒。不過冷靜下來一想，阪井悠二也不得不承認這是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即便萊維有那個實力將兩名少女制住，可他勸得了伊芙勸不了夏娜，在大庭廣眾之下總不能叫他一個成年男人對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動粗吧？到時候人群裡萬一有個正義超人之類打電話報警，那惹出的亂子就更沒法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