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一章 萬仙樓 文 / 非風非雲
. 「掌櫃，瞧瞧，這裡還不錯吧！」
等著門堊口的喬天浩見林東進來，立即唾沫橫飛的介紹道：「這萬仙樓可是京城兩大青樓之一，在這裡，只要有銀子，沒有找不到的姑娘。環肥燕瘦，清純嫵媚，這裡的紅牌，隨便到哪個郡城去，憑一個人就可以支撐起一家數一數二的青樓，聽頭牌更是漂亮得連皇子都得流口水。
當然，價錢也高得離譜，相同的酒菜是大酒樓的十幾倍價錢，找一個普通姑娘，一晚得上百兩銀子，如果是紅牌姑娘，沒千兩銀子想都別想。至於頭牌，不弄出座銀山出來都不好意思開口，聽連京城有名的巨富捨不得光顧。對了，這萬仙樓之所以叫萬仙樓，是因為……」
喬天浩的聲音，聽在林東耳中，猶如聒噪的蛤龘蟆，讓他有種一巴掌將喬天浩給扇飛的衝動。
更讓林東幾乎忍不住一巴掌扇過去的是，看到喬天浩迎向他介紹時，那些在一層負責迎客的姑娘，走到半路居然停了下來。再看周圍的迎客姑娘們，那態度，以及那看瘟神般的目光，林東可以想像到，幾年前的某一天，喬天浩踏進這萬仙樓，遇上迎客和接客的姑娘對他巧笑嫣然，他一來勁，大鬧萬仙樓的情形。
林東這想像力，其實還差了不少，那一會，萬仙樓的紅牌姑娘，幾乎每一個逃過他的五指山，來一個客氣的，他一巴掌扇過去留下來然後繼續要。萬仙樓的老鳩當時看他雖衣著不怎麼樣，但脾氣卻這麼囂張，還以為他是哪個溜出來找樂子的皇子，沒接客的紅牌姑娘一個個送過去，一個個心迎合，結果卻是一個個挨巴掌。
到最後，喬天浩傻不隆冬的自報身份，稱得上縱橫京城歡場數十年的老鳩徹底火了然後，以喬天浩當年的實力，自然是不上不下，在萬仙樓鬧騰了一兩個時辰才被護衛給抓住。
雖然最後的結果是喬天浩被打得幾乎半身不遂，在萬仙樓揮金如土的楓林酒樓大少爺親自出面才勉強把人要回來但萬仙樓的損失卻不是打個半身不遂賠幾千兩銀子的桌椅盤碟就能了事的。其損失，絕對是開張幾十年來最為慘重的一次。那一次，就算有靈丹妙藥，幾乎大半紅牌姑娘的臉龐也都腫了兩三天。為了保住這些紅牌姑娘的形象，萬仙樓為此破天荒的停業了三天。有形的損失、無形的損失，都是不可估量。
可以，喬天浩是萬仙樓最不受歡迎的人物，絲毫不為過。
眼看沒人招呼，林東只得杵在門堊口任由進進出出的嫖客們在身邊走過他相信，萬仙樓是不會放任喬天浩這個瘟神一直站在門堊口的，總有人出來應付。
林東的想法是林東的想法，喬天浩則有他的想法，拿人手軟，得了一萬兩銀子，自己風光也得讓掌櫃跟著沾謅光。瞧瞧現在這群姑娘，擺明了是還記得自己，一個個誰也沒有迎客的意思，這還怎麼風光，怎麼讓掌櫃跟著沾點光？
歪著嘴，斜著眼喬天浩掃了眼大堂，大聲嚷嚷起來：「有沒有活人，怎麼有客人上門，沒一個招呼的？」
迎客的姑娘們瞬時熱情起來一個個熱情洋溢的招呼著進出的嫖客，目光不約而同的繞開喬天浩所在的方向。
一層喝花酒的嫖客們聽到這話，不少都站了起來。喬天浩這話，不管有心無意，毫無疑問都把他們給繞了進去。能進這萬仙樓，最差的也是身價過萬，哪能受得了這種氣。然後，這些站起來的人，很快就被身邊理智的嫖友給拉了下來。
敢在萬仙樓鬧事，要麼就是外地第一次進京城的莽夫，要麼就是有大來頭的人物，不管遇上哪一種，都毫無必要，遇上後者，甚至還是自找麻煩。
一時間，對喬天浩怒目而視的倒是不少，上前的竟一個都沒有。
林東差點樂了，京城的人，都夠心謹慎的。
不多時，和林東預想的差不多，八個護衛打扮的漢子從四面八方悄聲無息圍了上前。唯一有些出入的是，二樓的樓梯口，一名迎客姑娘後面竟跟著一名遠看二十，近看則有三十的女人走了下來。
女人目光如劍，緊緊盯著喬天浩，那白暫依舊稱得上絕美的臉龐，罩著薄薄的冰霜。
喬天浩咕咚一聲，嚥了目光在女人的臉上和胸前，不斷遊走，那炙熱的光芒，如火如電。女人顯然見多了喬天浩這種目光，輕靈的腳步，不受任何影響。一路來到二人的身前，女人如畫的眉毛輕輕皺起，竟令人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這女人，正是萬仙樓的老闆，樓萬仙，三十年前名動京城的第一名妓。
「喬天浩，忘了我對的警告？樓萬仙的語氣中，雖帶著濃濃的不悅，聲音卻甜美猶如黃鶯，竟讓在場的嫖客們，一個個耳朵豎起，如癡如醉。
喬天浩揉了揉鼻子，目光依舊在樓萬仙的臉上和胸前不斷遊走，對她的畫，卻絲毫沒有回答的打算。幾年前，他確實在這萬仙樓吃了不的虧，但今時不同往日，喬天浩屢次三番想帶眾人來這萬仙樓，看美女是其一，其二就是找回場子。
想讓喬天浩敬若神明，就得拿出跟林東一樣讓他再怎麼成長，也必須得絕望的實力和狠辣手段。
一旁，林東遲疑了一下，拱手道：「大姐怎麼稱呼？」
「大姐？」
樓萬仙的目光，破天荒的第一次移向了林東。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一樓了，今天下來，完全是衝著喬天浩這個瘟神，她的眼裡，也只有喬天浩。但林東這聲大姐，太土太土，土到她不得不把目光移向林東。
滿場的嫖客和迎客姑娘們，臉上的神情，怪異起來。這聲大姐，讓他們突然想起了樓萬仙的年齡。
萬仙樓開業近三十年，樓萬仙似乎也被叫了三十年的仙姐。起來，拋開那三十來歲的容貌不提，按青樓的慣例，早該改成樓姨或者仙姨了。
「叫仙姐！」樓萬仙不冷不淡的了一聲，她看出來了，就憑眼前這人的氣質，喬天浩不一定是來惹麻煩的，因為他只是個跟班。
「仙姐！」林東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在周圍的護衛們身上掃了一遍，而後定格在樓萬仙的臉龐上，開口道：「麻煩幫我找一下傅公子，我找他有點事。」
「傅公子？」樓萬仙右臂一揮，八個護衛緩緩後退。
「傅子舟。」林東解釋道。
「萬仙樓，沒這個人！」樓萬仙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她幾十年閱人無數，卻能看出林東身上那如同未出鞘的絕世神兵般厚重、隨性中摻雜著驚世銳利的氣質，這種人物，她見過幾個每一個就算是萬仙樓的實力也不敢輕易得罪。
然而，按大漢國的律例，官員是不許上青樓的，其罪還不。而按青樓的規矩，也是有義務替官員嫖客保守行蹤，樓萬仙雖然不怕有人敢在萬仙樓抓人找茬，但月滿則虧，這規矩同樣也牢牢的守著。
至於林東，能不得罪最好，但逼不得已，樓萬仙也不怕什麼。萬仙樓的頭牌就一個紅牌也才三十來個京城這地方，別巨富豪伸多如牛毛，王公貴胄也是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遇上兩幫人實力相當，又同時要點一個紅牌姑娘，且都不喜歡息事寧人這種事，樓萬仙每年都得遇上幾十起，得罪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早練就了一顆大心臟。
別林東只是氣質非凡，哪怕是乾威皇帝在這裡，樓萬仙同樣敢得罪。
得罪了乾威皇帝，欺君之罪也分大屁大點的欺君之罪，還能找靠山出面彌補回來。要是信譽沒了，這萬仙樓，以後就別想見到官員上門了。就算是其他嫖客，心裡也難保不會有疙瘩。
縱橫京城歡場幾十年，這點魄力對樓萬仙來，算不得什麼。
林東笑了笑不置可否，詢問道：「仙姐，我大老遠從西南縣跑來找朋友，朋友沒找到也不能白來一場，有沒有好點的包廂？」
「兩位公子樓上請！」樓萬仙不動聲色朝一旁一個迎客姑娘打了個眼色，而後，帶著嫵媚而不失親切的笑容，請二人上樓。
林東朝一旁的喬天浩看了眼，大步走向樓梯口。喬天浩嘴巴再度歪了起來，拿出萬兩的銀票，上前幾步，一臉壞笑的朝著樓萬仙敞開的胸衣裡塞了過去。
樓萬仙依舊笑容如故，等到喬天浩緊跟林東的步伐，拿出來掃了眼面額之後，瞪著喬天浩後背的目光，頓有些怒意。
一萬兩的銀票，換成三十年前，樓萬仙瞧都不會瞧一眼，更別還能免費佔她便宜了。要不是不想得罪林東，以樓萬仙上門是客的宗旨，也會毫不猶豫讓護衛們把喬天浩這個瘟神給打出去。
感覺三人差不多已經上樓，迎客的姑娘也快步追了上去，到達二樓時，掃了眼左側的包廂之後，腳步不停，又快步來到三樓一個包廂。
包廂裡的巨大圓桌上，坐著男男女女不下二十人，上首位，傅子舟被眾星拱月般奉承著、讚美著，那臉上，帶著如同帝王般的傲氣。就連身後站著的跟班馬業，其臉上的高傲，也遠遠強過在座的公子少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