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九章 價錢太高 文 / 非風非雲
第四百二十九章價錢太高
一台小型靈石暖器可以確保一個十幾平米的房間內溫暖如春，靈石的消耗也不算太大，代價僅是一兩銀子的話，可以說，嶺南城九成以上的人家都能用得起。
正因為如此，林記客棧無論接待普通食客的一樓，或是接待大戶食客的二樓三樓，再或者是接待超級大戶的四樓包廂。第一天，便創下了驚人的記錄。
客棧外的街道上，從早到晚，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等待位置的食客。
為此，林記客棧不得不賠償街道上各家店舖和小攤販們的損失。
靈石暖器火爆到這種程度，梁古風自然明白，楓林酒樓根本就拿不出可以抗衡的實力，最起碼，今年冬天是想都別想。再加上那個在街尾贈送黑烈草和路費的木棚，楓林酒樓只能眼睜睜看著林記客棧的火爆。
楓林酒樓沒有實力抗衡，梁古風本是心灰意冷，原打算派人買台靈石暖器，然後送給總樓去研究能不能仿製，之後便不管不顧，等總樓來消息的。無意中想起的一件事，讓他冷下去的心情又活絡了起來。
混混！
當場，梁古風便命人把嶺南城的混混頭請到了楓林酒樓，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酒足飯飽之後一疊銀子拍出，五十萬兩，保證讓林記客棧無法做生意，而楓林酒樓可以重新開張。
混混頭當場便拍胸脯保證下來，結果卻是，第二天，這混混頭在梁古風派出去監視的幾名護衛眼皮底下消失了。氣得梁古風火冒三丈，卻又只能高價懸賞捉拿混混頭。
一直到一個月後，總樓研究再三來了指令，混混頭也沒抓到。
由始至終，梁古風都猜不到，前前後後給出去的五十多萬兩銀子，全部都落入了林東的口袋。
嶺南城乃至嶺南郡所有府城縣城裡的混混，終極老大，全是林東。
林記客棧外，梁古風走下馬車，看著時隔一個多月，依舊川流不息的食客，不由苦笑了一聲。
「咦，梁掌櫃，您怎麼來我們林記客棧了？吃飯還是住宿，我們林記客棧保證不會讓您失望。」負責在門口迎客的夥計見到梁古風之後，怔了怔，旋即帶著驕傲、自豪的笑容迎了上前。
「麻煩通告一聲，梁某想見見林掌櫃。」梁古風淡淡道。
「這……」夥計有些為難起來，掌櫃，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梁古風輕描淡寫道：「找林掌櫃有生意要談，也不行？」
有生意要談就不同了，夥計當即點頭道：「梁掌櫃裡邊請，我去找馬管事。」
梁古風點頭，跟著夥計輕車熟路的穿過大堂，來到前院的石桌旁坐下。
夥計拿了壺好茶，給梁古風斟滿之後，告罪一聲，立即重回大堂去找馬春。
不多時，馬春走了進來，寒暄幾句，得知梁古風確實是有事要談之後，大步前往後院。
等到梁古風將第二杯茶給喝下，林東走了進來，臉龐上，看不出任何喜憂，就連梁古風來時已經做好準備面對的譏諷，也是絲毫沒有出現。
「林掌櫃！」梁古風站了起來，迎向林東，拱手道：「恭喜林記客棧生意欣榮，財源廣進。」
「哪裡哪裡，梁掌櫃太客氣了。真說起來，我們林記客棧的實力，比楓林酒樓還要一截的。」林東笑道。
梁古風苦笑著搖頭，這話其實沒錯，要說到真本事，整個嶺南城，除了已經倒閉的洪福酒樓之外，找不到第二家更好的酒菜。可問題是，酒樓做生意，靠的不僅僅只是酒菜，林記客棧隨便拿出兩樣，也足夠讓楓林酒樓一敗塗地了。
見梁古風發呆，一旁馬春提醒了一句：「梁掌櫃怎麼了？」
「一時失神，見諒見諒，林掌櫃請坐。」梁古風連忙做請示道。
三人在石桌旁坐好，馬春忙活了一陣斟茶倒水，林東這才重新開口道：「梁掌櫃這次來我們林記客棧，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看林記客棧生意欣榮，而我們楓林酒樓還在關門歇業，梁某看不下去了，去了封信給總樓。」梁古風輕描淡寫道：「前幾天總樓來信，說由我全權負責，考慮再三，梁某過來問問林掌櫃有沒有興趣買下楓林酒樓。」
「買下楓林酒樓？」
林東與馬春互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
什麼全權負責，什麼考慮再三，林東相信，全都是梁古風編出來提高楓林酒樓價錢的。梁古風既然敢開口賣楓林酒樓，毫無意義，是得到楓林酒樓總樓的示意。
把楓林酒樓買下來，然後學楓林酒樓買下洪福酒樓一般，把楓林酒樓拆掉分成若干段賣給其它商人做店舖。再無太大的競爭壓力之後，嶺南城可就是林記客棧的天下。
仔細盤算了一下梁古風的誠意，林東朝一旁的馬春打了個眼色。
馬春當即開口道：「不知道梁掌櫃打算賣多少銀子？」
「就三百萬兩銀子吧！」梁古風淡淡道。
「三百萬兩銀子？」林東愕然，馬春更是猛然站起。
這價碼，明顯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這價錢，不低才對。」梁古風顯然知道二人驚訝的原因，解釋道：「三百萬兩銀子包括楓林酒樓所有的裝飾品，也就是說，除了招牌菜之外，整個楓林酒樓，我們不帶走任何東西。」
二人釋然，加上裝飾品的話，倒也勉強說得過去。當然，也僅僅只是勉強，若楓林酒樓是一年前的楓林酒樓，加上月入十多萬兩銀子的利潤，別說三百萬兩銀子，一千萬兩銀子，相信也有不少人想買下來，打算找朋友聯手買下來的將更多。
可現在，楓林酒樓已經關門歇業，看情形，就算重新開張估計也就比其它大酒樓好一點，也就是說，楓林酒樓只有改成別的生意這一條路可選。
楓林酒樓這塊牌子不值錢，也就剩下地皮和各種裝飾品了。加起來，林東雖沒統計過，但也聽過楓林酒樓有哪些值錢的古玩字畫，粗略一算，恐怕很難高出三百萬兩銀子。
「就算加上所有裝飾品，也值不了三百萬兩銀子吧？」馬春出言搖頭道：「再說，這些裝飾品我們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怎麼算也不值。」
「值不值，可不是這麼算賬的。」梁古風笑道：「如果我們楓林酒樓重新開始營業，我想，對林記客棧的衝擊不小吧？畢竟，管道花香、靈石暖器什麼的，對生意確實有著非凡的作用，但持續時間卻絕對不如酒菜這種過硬的實力。以我們楓林酒樓的硬實力，比林記客棧，絕對是之高不低，相信二位也應該明白。更何況，我們楓林酒樓也不是一家，總樓隨便調下來幾個頂級大廚，把生意搶回來的可能性可不低。」
頓了頓，梁古風循循善誘道：「少了我們楓林酒樓，林記客棧在嶺南城將無人可以動搖，這利潤和地位，可絕對不是三百萬兩銀子能買得到的。不瞞二位，梁某其實不想把楓林酒樓賣給林記客棧，畢竟，楓林酒樓會走到這一天，全拜林記客棧所賜。但在商言商，也只有賣給林記客棧，楓林酒樓才能賣個好點的價錢。」
「是嗎？」林東不置可否道。
梁古風點頭不語。
「我看，梁掌櫃還是另找別家吧！三百萬兩銀子，我們買不起。」林東搖了搖頭，梁古風儘管掩飾得很好，但連裝飾品一起賣掉這點，他依舊可以從話中判斷出，把楓林酒樓賣給林記客棧，是得到楓林酒樓總樓的授意。
楓林酒樓的總樓會這麼做，原因一想就能透徹。任憑楓林酒樓怎麼努力，嶺南城已經阻止不了林記客棧的擴張了。而楓林酒樓方面肯定也根據林記客棧的發展軌跡判斷出，林記客棧下一步的重點將是京城。
林記客棧的擴張速度如此兇猛，任誰也能看得出，這需要大筆大筆的銀子作為後盾。
一口氣要走林記客棧三百萬兩銀子，毫無疑問，就算沒有掏空林記客棧，也足以讓林記客棧的現銀所剩無幾。也因此，想進軍京城，林記客棧就必須把價值三百萬兩銀子的楓林酒樓給處理掉。
三百萬兩銀子的楓林酒樓，要是碰不到財大氣粗又極其想要進入酒樓業的人，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賣出去的。想不大虧的話，沒有一年半載想都別想，長的話，甚至得兩三年時間。
林記客棧等處理掉楓林酒樓再進軍京城，等於得延後一年半載的時間，這也讓楓林酒樓有更多的時間去做準備。如果林記客棧不顧現銀短缺，急著殺進京城，屆時面對十幾家大型酒樓的打壓，敗退而歸毫無懸念。
可以說，只要能把楓林酒樓賣給林記客棧，不管林記客棧怎麼選，都對楓林酒樓有不少的好處。
「既然林掌櫃不願意，賣給其它人有價值不高，梁某也只能回去想辦法重新開張了。好在濕蟲病和寒冬即將結束，跑一趟總樓要幾個好點的大廚，相信楓林酒樓開張之後，應該不會比以前差太多。」
梁古風站了起來，他相信，林東肯定得出聲挽留。畢竟，就算想到了總樓的目的，一邊是壓一筆銀子徹底建立起在嶺南城無可動搖的地位，另一邊是多帶一筆銀子去頂級大酒樓遍地的京城多一分立足的把握，按林記客棧現在的規模和實力，毫無疑問還是嶺南城更重要。
林東也站了起來，卻出乎梁古風的意料，拱了拱手：「梁掌櫃慢走！」
梁古風腳步一滯，而後再度邁出，腳步卻明顯慢了幾分，顯然在考慮得失。
才半途，門口，劉安引著一人走了進來。見來人，梁古風頓時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