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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熟悉感 文 / 非風非雲

    第三百一十六章熟悉感

    劉秀的舉動,讓眾人終於明白那疊宣紙意味著什麼,無疑,這上面,全部都是收集到的罪證。

    這麼厚的一疊,沒有兩百張也有一百五十張。可以說,在場所有人,大名幾乎都有可能在這疊宣紙當中。

    原本,一部分不僅跟林東有些點頭之交,平常也算規規矩矩的超級大戶也慌張起來。

    若是按罪行來殺雞,他們自信處於安全的範圍當中。再加上本身也沒做過什麼罪不可赦的事,除了心驚劉秀的手段太過激烈之外,倒也能保持些許鎮定。

    可這位皇子殿下,壓根就不按常理來辦事。抽一張算一張,根本就不管罪行的大小,就看誰最倒霉。而且,處理方式也毫無公平可言,否認一句便拔劍殺人,難保小過錯承認以後,不會同樣找個理由一劍斬下。畢竟,這是殺雞,而不是為民請命,管你犯了多大的過錯,被選成了嚇唬猴子的雞,就有可能被殺。

    生機,恐怕只在穩穩當當坐在主桌主位的林掌櫃身上。

    不僅是和林東有些點頭之交的超級大戶與官員,那些第一次見到林東的人,也在劉秀低頭查看宣紙時,將目光移向了林東。

    「哪位是程文才程大人?」

    劉秀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如死神的召喚,令程文才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倒在地。而其他人,則紛紛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懸著的心勉強放下了少許。

    「程大人,請上前一敘,本官有些事情相詢。」劉秀淡淡道。

    程文才抖如篩糠,半天也爬不起來,身旁幾位相熟的同僚,想要把他扶起來,伸出的雙手,卻怎麼也不敢再多伸分毫,唯恐被劉秀遷怒。事關生死,由不得任何意外。

    劉秀不語,靜靜看著程文才。

    眾人心中打鼓,憑無視皇子的召喚這點,就能判個藐視皇子的大罪了。程文才,除非有別的意外,否則必死無疑。

    冷汗,在程文才的背脊不斷湧出,面如死灰的他,顫抖著想要爬起,卻始終難以如願,比起葉來升,仍要不堪許多。

    主桌上,林東雲淡風輕,心中卻在暗暗讚歎劉秀的魄力。

    說起來,劉秀第一面是叫林大哥而不是和以前一樣尊稱掌櫃,明顯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和林記客棧的真正關係。程文才以前是西南縣縣令,林東還記得,當初和福來酒樓起紛爭的時候,還專程派劉秀帶銀子去賄賂過程文才。可以說,程文才是除了林記客棧的老夥計之外,唯一可以認出劉秀的人。

    兩年不見,劉秀的變化不小,尤其是氣質和身份方面,很難讓人聯想到林記客棧的夥計。但再怎麼變,多少還有些以前的影子,劉秀這麼做,無疑是想徹底抹去這個後患。

    抹去的方法,不是殺程文才,而是讓他這輩子也沒有膽量去仔細觀察劉秀。

    林東敢肯定,劉秀的舉止,看起來是隨意抽一個人選,恐怕事前早已有所準備。不管是程文才還是之前的葉來升,應該都是他事先挑好的人選。

    第一個冤死鬼葉來升,林東幾乎可以確信,此人的家底在眾人當中應該處於中下的程度,而且沒有什麼太大的背景。用來做嚇唬猴子的雞,再適合不過。

    至於程文才,一則抹掉這個隱患,二則……林東的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自己這個由頭號配角轉為龍套的角色,又該成為頭號配角了。

    「救,救我……」

    程文才朝著身旁相熟的一個同僚伸出右手,像是請他幫忙拉一把,話裡的意思,卻更像是請他出面求情。

    同僚故作沒有看見,目不斜視的看著主桌。

    「救、救我……」

    程文才祈求的目光在周圍十幾人的臉上掃過,得到的答覆,都是視若無睹。

    若劉秀沒有皇子身份,此刻,眾人肯定忍不住群起而守。畢竟,誰也料想不到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救下程文才,不僅能讓他記一個人情,還能同仇敵愾一起面對劉秀。

    可劉秀,還有皇子的身份。以一個知府的身份,是無權隨便定罪的,一張罪行名單而已,沒有人證物證,沒有過堂審理,沒有簽字畫押,根本就當不得真,就憑這東西,別說殺一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將成為仕途上一個足以致使自己丟官罷職甚至牢獄之災的把柄。

    皇子卻不同,不管這位皇子在所有皇子中的地位如何,光憑身份,就不是一個小府城的達官貴人聯手能夠撼動的。

    苦求無果,程文才心哀若死,面無人色的抬頭看了眼劉秀,那冷冽如同瞧著一個死人的眼神,讓他如同被置身於冰窖當中,冷徹心扉。

    就欲鼓起勇氣開口求饒,眼角的餘光中,一個穩穩當當正享受著清茶的身影,令程文才沉到深淵的心情,猛然燃氣了熊熊火焰,目光中,希望之光閃爍。

    沒有任何猶豫,程文才轉頭看向林東,嘶啞的聲音叫了起來:「林掌櫃救我,林掌櫃替我求情,我家母老虎,和您可是莫逆之交。我家老丈人,也和您關係匪淺,您可千萬要救我……」

    劉秀不由扭頭看向林東,意外道:「林大哥,他和你……」

    「確實如此」林東笑著拱手道:「還望皇子殿下手下留情。」

    「林大哥玩笑了,我只是找他詢問點戶房的事情而已,程大人身體不適,哪有強人所難的來人,扶程大人入座。」

    劉秀毫不猶豫的將手中宣紙給撕成碎末,揚手間,紙屑飄飄灑灑,花白花白的情形,讓眾人齊刷刷看向林東。眼中,激動的光芒頻頻閃動。

    葉來升喊一句皇子殿下,立馬被呵斥。林掌櫃喊一聲皇子殿下,不但沒事,劉秀輕而易舉便把宣紙給撕掉。這無疑代表著,只要林掌櫃開口,什麼官商勾結、貪贓枉法、藐視皇子,不但沒事,還能有椅子坐。

    「嚴廉水嚴大人在不在?」

    兩個丫環把程文才攙扶到椅子上,端茶遞水之際,劉秀再度抽出一張宣紙,催命符般的聲音徐徐響起。

    「林掌櫃救我,林掌櫃救我……嚴某常去林記客棧,雖一直無緣見到林掌櫃,可在嚴某的心中,林掌櫃一直都是嚴某最為敬仰的人物。林掌櫃,救我……」

    嚴廉水身材魁梧,一眼瞧去,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硬漢一條,但聽到劉秀的聲音以後,儘管和林東並不認識,卻無比明智的跪了下來,而後朝著他連聲求饒。他明白,整個院子,唯一能救他一命的人,只有林東。

    「這……」林東猶豫了片刻,在劉秀看過來之後,苦笑道:「我看還是算了吧?」

    劉秀遲疑了一下,無奈點頭,將手中的宣紙給撕掉:「來人,嚴大人身體不適,扶嚴大人入座。」

    眾人齊齊鬆了口氣,心中大安,林掌櫃果然如傳言那般良善,連個不認識的人都願意相救,還有誰救不得?

    兩名丫環連忙上前,將嚴廉水扶起,等他入座之後,端茶遞水。而眾人則趁著這工夫,快速盤算著一旦輪到自己,該說什麼話才能讓林掌櫃不忍拒絕自己的求救。

    劉秀再度拿出一張宣紙,有些無奈的看向林東:「林大哥,你不會見一個認識一個吧?」

    聞言,眾人安定下來的心情再度懸了起來,這話,無疑是想把林掌櫃這個救命菩薩給堵住。

    林東目光在眼巴巴的眾人臉上掠過,同樣有些無奈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脾氣,要不,我先回客棧?」

    「林掌櫃,我是老楊啊我、我……」

    「林掌櫃,咱們同路,要不,要不等等我?」

    「是啊是啊林掌櫃,我正打算去林記客棧,反正是同路,一起去也好有個伴?」

    稍微認識林東的,無不出言挽留。唯恐林東這一走,沒了這位救命菩薩,自己會不幸成為冤死鬼,其它人則不停的應和。

    林東一臉的糾結。

    「算了,林大哥,這事還是過幾天再說吧」劉秀將抽出的宣紙放了回去,笑問道:「咱們一起去林記客棧?」

    「行」林東點頭。

    眾人齊齊抬臂,將腦袋上的冷汗抹去。雖然威脅還沒消除,但今天,算是無憂了。

    性格喜怒無常的皇子殿下要去林記客棧,原本說要同行的人,自然不會傻到要跟著一起去。雖說一起去的話,可能會給這位皇子殿下留下個印象,按常理,有印象的人,多少都會給點面子。但這位皇子殿下卻不能用常理來計算,同行的話,弊大於利。

    和林東一起上到馬車,在眾人的恭送下,劉華一揮馬鞭,馬車徐徐而動。

    車廂內,劉秀吐了口氣,看著林東,苦笑道:「林大哥,不會因為這事生我氣吧?」

    「有點,不多」林東輕描淡寫道。

    「我就知道……」劉秀無奈道:「還請林大哥能夠諒解,劉秀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林東故作沒有猜到劉秀的最終目標,半真半假道:「缺銀子的話,我有。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被人利用,以我的脾氣,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就算是皇子,我當面不敢拿你怎麼樣,背後……照樣讓你不得安寧。」

    劉秀笑道:「林大哥果然一點都沒變,以前在西南城的時候,但凡敢對林記客棧使壞的人,沒一個有好日子過。我還記得,有一次我閒著無聊,還跟王六痣他們去暗算過城門守衛隊長,那慘景……不僅在咱們林記客棧訛的銀子被雙倍收回來,人也得在床上躺三五個月。想不到,到了秋風城,掌櫃還是這吃不得虧的脾氣。」

    「我倒覺得,你變化不小。」林東淡淡道:「以前的劉秀,可沒這麼陰沉。」

    劉秀渾身軟了下來,背靠著車廂,無奈道:「林大哥不知道皇子之間的爭鬥到了什麼程度,不陰沉一些,隨時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際。」

    「沒那麼嚴重吧?」林東搖頭道。

    「如果是夾著尾巴做人,安安分分只求平安,倒也只是受點欺凌,將來就算不能封王,也能一世榮華富貴。」劉秀軟下來的身體,緩緩直了起來,看著林東的目光中,帶著難以言喻的堅定:「可我要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萬萬人之上的龍袍。我要讓所有人明白,我劉秀總有一天,會讓那些瞧不起我,欺凌過我的皇兄太監們跪倒在我的腳下。」

    「你想做皇帝?」林東面露驚愕,而驚愕的原因,不是因為劉秀的目標,這一點,他早已猜到。他驚愕的是,劉秀居然會把這目標說出來。

    以林記客棧的實力,遠遠還不到能給一位皇子提供充足支持的程度,就算是曾經在林記客棧呆過的劉秀,現階段也絕對不清楚林記客棧的發展潛力。

    如此機密的事,按林東原本的猜測,劉秀絕無可能說出來才對。

    「嗯」劉秀重重點頭,雙拳緊握道:「九五之尊,手握天下,沒人相信我可以做到,是林大哥讓我明白,這世上,沒有做不到的事。」林東啞然,好半晌才無奈道:「我雖然不懂朝廷的事,卻也知道,想當皇帝,就算是太子也沒那麼簡單,需要龐大的勢力財力,以乾威皇帝現在的年歲……」

    「所以我才不得不利用一下林大哥,不得不鋌而走險高壓逼迫他們。」劉秀苦著臉道:「時間太急迫了,我必須盡快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勢力,而第一步,就是在最短時間內聚集秋風府所有的勢力財力。」

    「告訴我這些,說明你還不夠狠辣。」林東遲疑道:「據說,除非是太子,否則,皇子想登上龍椅,最基本的條件是六親不認心狠手辣。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別說沒那個實力,就算有那個實力,也絕對不可能幫你掌管錢罐子,更不可能成為你的錢罐子。至於鼎老爺子那邊,他是林記客棧的護身符,你要是敢設法搶去幫你,我第一時間就會翻臉。」

    「我知道。」劉秀緩緩道:「劉秀這兩年,確實變了很多。但有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那就是對林大哥和鼎老爺子的感激。這世上,還能讓劉秀做不到六親不認的人,也只有林大哥和鼎老爺子。或許我有地方對林大哥還有所隱瞞,但原因,僅僅是不想讓林大哥厭惡我。」

    林東默然,恍惚間,眼前的劉秀,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

    他能感覺得到,劉秀並未說謊。兩年的時間,劉秀的變化確實非常大,膨脹的野心,已經大到林東心生厭惡的程度,可那顆野心的最深處,仍舊是林記客棧第一個極品夥計劉秀。

    暗暗歎了口氣,林東原本逐漸成型的計劃,被*脆利落的全盤否決。儘管將今天的事情想辦法傳出去,足以讓劉秀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但對兩年前的劉秀,他下不了狠手。現在的劉秀,同樣讓他下不了狠手。

    一個皇帝,是絕對不會坐視還有動搖他地位的勢力存在,哪怕這勢力的主人,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畢竟,九五之尊,再或者天大勢力的主人,還有一個誰都無法戰勝的敵人——壽命。百年之後,誰又能保證,這龐大勢力主人的子孫,不會顛覆自己留給子孫的權杖?如果這勢力無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打壓,甚至讓其在萌芽狀態便覆滅,是最好的選擇。

    林東相信,劉秀如果察覺到林記客棧帶給他的危機感,定然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大不了,給幾座金山銀山做補償就是了。

    好在劉秀還沒達到為了皇位六親不認的程度,只要隱藏好護衛隊的存在,就算察覺到林記客棧在財力方面的威脅,相信要做什麼打壓是話,也絕對不會弄出什麼雷霆手段。

    至於以後……就算劉秀真有可能登上龍椅,只要趕在這之前將林記客棧的護衛隊發展成如同各大宗門一般連皇權也無力打壓的存在,同樣可保萬事無憂。

    想明白,看著劉秀真誠的目光,林東詢問道:「打算讓我怎麼做?」

    「林大哥願意幫我?」劉秀喜道:「我原本還在考慮,怎麼才能讓林大哥幫我這一回。」

    「我雖然討厭滿腦子都是陞官的人……」林東笑道:「但沒辦法,誰叫你是秋風府知府,得罪了你,你要是一**記客棧勾結山匪的公文貼出來,可就足以讓林記客棧關門大吉。」

    「我就知道,林大哥再怎麼看我不順眼,也肯定會幫我。」劉秀咧嘴笑了起來,這一刻,他找到了曾經和林東相處的感覺。

    掌櫃,確實還是那個善惡的界限並不明顯,對自己人寬宏大量的掌櫃。

    「說吧」林東輕描淡寫道:「太難了,可別怪我拒絕。」

    「不難,保證一點都不難。」劉秀信誓旦旦道:「今天這事以後,相信這些人肯定會陸續拜訪林大哥,林大哥到時候只要一個個把他們打發到我這來就夠了。我知道林大哥每天都要忙著修煉,這事找馬春做也可以。」

    「這忙倒是不算太難」林東點頭,提醒道:「你別忘了,在秋風城你確實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但這些人,也並非個個都是井底之蛙。」

    「我明白」劉秀點頭,自信道:「我查過,這些人家裡誰也沒有豢養信鴿,也就是說,想求援,只能派人去送信。城門守衛統領嚴廉水,也就是酒宴上我挑的第三個人選,原本只是李鍵誠在軍中的一個護衛,李鍵誠調離太遠,權限也不足以把他帶過去。可以說,現在的嚴廉水,只是沒人要的野孩子一個。晚上我會去找他一趟,只要把他掌握在手,隨便找個理由盤查出城的人,足以保證短時間內無人可以帶信出去。」

    頓了頓,劉秀眼中冷光暴漲:「只要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把所有人牢牢控制在手,畢竟,這些……」

    「停剩下的,用不著跟我說了……」

    林東雙眼微閉,背靠著車廂,凝神養氣。後面,無非是緊抓軍權,拿人全家做威脅,然後用皇子的身份承諾利益,這些東西他懶得聽,也不想親耳聽到劉秀說出來。

    劉秀點頭,靜靜的聽著車廂外的喧鬧。

    (感謝scrooge、shivery、偽水母『aazhi的打賞,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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