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來一板凳 文 / 非風非雲
第十七章來一板凳(《》)
「林、林伯伯好……」
林東啞然，雲嵐則是一聲輕笑。
「小胖子，能不能跟我說說這文武比鬥的流程？」
小胖子一直懸著心穩了下來，看來，這位林伯伯不是想追究老頭子帶人去砸他家客棧的事。
「流程……」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小胖子開口道：「文武比鬥的類型是七藝，共分七天，每天比鬥一藝。第一天比的是書，明天是射，再來就是御、禮、樂、算、武。」
「怎麼算分的？」林東詢問道。
「七藝共七百分，每藝一百分，不管哪家學院，只要累積能得到三十五分就可以拿到一個名士的名額。」
林東點了點頭，追問道：「小項又是怎麼回事？」
「每藝分有數量不等的小項，像書法比鬥，分為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假借六個小項，每個小項十六分，多餘的四分平攤在前四個小項。射術比鬥分為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五個小項，每個小項二十分。其它五藝也是一樣，各小項第一名可以得到小項總分的四成，第二名是三成，第三名兩成，第四名一成，其它名次沒有分。」
小胖子的擔憂盡去，口齒也清晰起來，用不著林東追問便接著道：「每個小項學院都可以派十人參與，如果有文武全才的學子還可以重複參與，像周正業，他精通書法之外，射術也不錯。不但書法的六個小項全部參與，而且射術的五個小項也都有他的份。」
林東皺了皺眉，問道：「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明天比的是射術？」
「嗯！」小胖子趕忙點頭，遲疑了一下，忍不住討好了一句：「林伯伯的記憶力真好，說一遍就能記得。」
林東無語，不提周正業的射術也不錯的話，他還真不記得小胖子說過明天比的是什麼。跟傅子舟那台幾年前掃過一眼就能一字不漏回憶出百種靈葉的攝像機相比，足以吐血三升。
想了想，林東問道：「七藝的比賽順序每年都是這樣？」
小胖子搖頭：「每年都不一樣，七藝和小項的比賽順序是由府衙制定的。」
「小項的比鬥內容呢？」
「小項的比鬥內容是由十大學院的院長各制定一套，然後用抓鬮來決定比鬥各個小項的題目。為了防止有院長把考題洩露出去，都是比鬥的前一晚抓鬮決定第二天的比鬥小項題目。」
林東心中一動，笑道：「抓鬮的時候，府衙應該有人參與吧？」
「那當然，要不然，誰來抓鬮也不能服眾。」
林東點頭道：「沒什麼要問的了，你去忙吧！」
小胖子如蒙大赦，趕忙一溜小跑閃人。
「竇常昆如果下午才來的話，這算計可就真的不俗了。」
林東雙手抱頭，微微瞇起了眼睛。
「你懷疑竇常昆背後的軍師是在算計秋水學院？」雲嵐詢問道。
「得看竇常昆什麼時候來了！」林東悠閒道。
雲嵐看了眼茶棚裡還在發呆的周正業，不由輕聲道：「可惜，心已經亂了，提醒他也是枉然，還不如吃一塹長一智。」
林東笑了笑沒有開口，周正業只是小丫頭的夥計，還是臨時的，跟他沒關係。
大操場上，歡呼聲此起彼伏，茶棚裡人來人往，第二場比鬥的成績很快出來，竇常昆第一，周正業第三。
琴聲，漸漸凌亂，林霜心中不忍，周正業卻堅持答應過的事。
如林東所料，竇常昆沒來，倒是傅純簡找了過來，卻依舊無法阻擋周正業的淪陷。第三場，竟已經降到第五，連一分也沒有得到。
第四場、第五場、第六場……琴聲已經亂不成音，小姑娘們個個神情黯然，誰也不敢去看落寞孤寂的周正業，連第一次做大生意雖出現意外，卻依舊生意興隆的林霜小臉上也毫無喜色，看得林東心疼不已。
驀地，凌亂的琴聲戛然而止。
林東微微張開雙眼，太陽已經偏西，人頭攢動的大操場上，人群正在朝著四周擴散，今天的比鬥顯然已經結束。
「周正業！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竇常昆昂頭踏進茶棚，在周正業的身前站定，身體前傾，俯視道：「我說過，六項比賽，你都得排在我的屁股底下。現在，你該相信傅純簡是老糊塗了吧？」
「你……」周正業目眥欲裂，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小娟，你帶人收拾東西。胖子，不相干的人趕走！」林霜在一旁吩咐道。
「好勒！」
尋事挑釁是小胖子的專長，聞言哪還會有什麼異議，立馬招呼小弟們聚攏，而後朝著竇常昆逼近。
竇常昆冷冷一笑：「主辦學院的學子毆打文武比鬥的其它學院參賽者，傅純簡恐怕也保不住你們吧？」
小弟們愣住了，這罪名可不小，他們只是跟著小胖子吃吃喝喝而已，要真因為這樣被學院開除，那可就虧大了。
小胖子也略有遲疑，他倒是不怕被學院開除，但真要被開除了，可就沒機會跟在林霜後面做小弟。
「要一個拋頭露面的臭丫頭替你打抱不平，周正業，你夠有本事的。」竇常昆手中的折扇在周正業的腦袋上敲打起來。
啪！
周正業猛然將折扇拍開，右拳高高舉起。
「怎麼？想打我？」竇常昆囂張地指了指臉龐，滿臉不屑道：「有種朝這打。」
瞪大的眼瞳中滿是血絲，心中的憤怒令身體都在發顫，可周正業那緊握得發青的拳頭，卻始終揮不下來。
「該吃晚飯了！」
林東眉尖微挑，站了起來，抓起屁股底下的板凳，朝著茶棚行去。
「不敢嗎？西蘭城還真是個好地方啊！什麼廢物懦夫都有……」
竇常昆唾沫橫飛之際，林東已經抓著板凳來到他的身後。
拍了拍竇常昆的肩膀，等他回頭之後，林東咧嘴一笑：「看清楚我長什麼樣了嗎？」
「什麼？」
竇常昆眼中掠過一絲茫然。
林東猛地掄起手中的板凳，朝著竇常昆的腦袋上狠狠砸去。
砰！
血花四濺，繽紛炫彩！
「當我的面也敢罵我女兒是臭丫頭，真以為我老實人好欺負嗎？」
抓起竇常昆血淋淋的腦袋，林東狠狠朝著板凳撞了過去，又是砰的一聲響起，竇常昆如條毛毛蟲般軟綿綿癱了下來。
「小胖子，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出來，當污染板凳的賠償。」
林東朝著小胖子招呼道。
「啊？」小胖子平常也沒少見血，當即清醒過來，一手解著竇常昆的錢袋，一手在竇常昆的臉上扇了起來。
「叫你在我林伯伯面前囂張，叫你在我林霜姐面前囂張……」
將染血的板凳朝周正業面前一推，林東笑道：「已經昏了，茶棚這邊也沒注意，來一板凳？」
周正業遲疑了一下，看了眼滿臉血花的竇常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林東也不以為意，隨手便將板凳丟開。
呆若木雞的小姑娘們終於反應過來，一個個瞪著猶如天神下凡的林東，眼中星光四射！
「林霜，你爹……好威猛啊！」
「啊？」
林霜暈暈乎乎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老爹真的好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