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兩百九十一章 殺過頭了 文 / 左右言它
第兩百九十一章殺過頭了
天上的戰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停止了。
尼布爾與安德列斯都停止了無謂的攻擊。就算明特爾不干擾，讓他們全力攻擊紅龍的「龍威禁域」，沒有十分鐘也不可能破開。
可奈特……
只用三分鐘不到，就已經幾乎讓聖騎士們全軍覆沒了……
好在小黑龍還沒有殺紅眼，只要被他擊倒，不管死不死，都不會進行二度攻擊。但只要是站著的，奈特絕對會義無反顧的衝過去……
兩個聖域，一頭巨龍，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在下方肆虐的小黑龍。
安德列斯目光陰沉，看不出心裡自在想什麼。尼布爾牙齒咬的咯咯響，手也是微微顫抖。就連明特爾也吃驚的張著大嘴，好像第一次認識奈特似的。
小黑龍又俯衝了兩個來回之後，發覺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聖騎士可以供他殺戮了，終於是停了下來。
尼布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安德列斯老師，這頭黑龍，一定要死……」
安德列斯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沉默片刻，說道：「只要你不怕給光明聖殿帶來麻煩的話，盡可出手。」
「麻煩已經有了……」尼布爾語氣淡漠，但眼中充斥著森寒的殺氣。
奈特拍打著雙翼懸停在山谷之間，默默的掃視著自己的戰果，似乎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突然，奈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抬起頭看看明特爾和兩大聖域強者，又四下看了看周圍……
「嗖……」
身手敏捷的小黑龍雙翼一抖，嗖的一下就鑽進了濃霧之中。小黑龍的聲音隨即從濃霧中傳出：「明特爾……收工吃飯了……」
天上的幾位同時愣了愣，但還是明特爾最先反應了過來。
火系巨龍心念一動，龐大的「禁域」辟里啪啦的一陣脆響，無數電弧突然間躁動了起來，或大或小的火焰也是獵獵作響……
尼布爾與安德列斯神情一緊。
難道是巨龍又有什麼新的招式？二人各自提升能量，嚴陣以待。
「唰……」
一聲輕響過後，漫天的火光電弧頃刻之間消散在空氣中。而紅龍，雙翼伸展，一個俯衝，一頭扎進濃霧之中，也是消失不見。
安德列斯與尼布爾愣愣的對視了幾秒鐘，不明所以。
一陣清風吹過，安德列斯的鬍子動了動，喃喃道：「他們……跑了？」
尼布爾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變化莫測。突然，雙手握斧，手背上青筋鼓起……
「巨龍！！！！！！」
隨著尼布爾聲嘶力竭的一聲怒吼，一道環繞著光明聖力的粗壯的鬥氣，直奔明特爾離開的方向襲去。
但尼布爾這雷霆一擊，沒入濃霧之後，猶如泥牛入海，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不過，不管尼布爾再怎麼發飆，兩頭巨龍也聽不到了。
…………………………
明特爾穿過結界邊緣的濃霧之後，看到奈特正站在城堡前面。
火系巨龍噌的一下飛過去，一把露出奈特的脖子，罵道：「你這混蛋，太無恥了，竟然丟下老子就跑！真他媽給巨龍丟臉……不過……」
明特爾話鋒一轉，又稱讚道：「不過你這傢伙今天表現還真是不賴。認識你這麼久，就今天看著像頭巨龍！不錯，不錯……要是奧西裡斯知道你今天的表現，肯定得高興壞嘍。不過莫爾斯嘛，就不好說了……哈哈哈哈……」
火系巨龍在那不吝言辭的讚美，可剛剛「巨龍」了一把的奈特卻有些發蔫，眼神直愣愣的不知道再想什麼。明特爾在那吹噓了半天，也終於注意到了小黑龍的異樣。
「喂，你沒事吧？」明特爾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奈特雖然眼睛發直，但明特爾的話似乎他都聽到了。
「沒事你發什麼呆，誠心嚇唬老子啊。」明特爾氣道。
任誰倆眼直直的，但還能正常對話，都會顯得很詭異。要是巨龍的話，那就更詭異了。
奈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沉：「我只是有些奇怪。」
「你奇怪？你有什麼可奇怪的？老子才奇怪呢好不好！！」明特爾真的是有點要抓狂的意思。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奈特瞅了瞅明特爾，歎了口氣，幽幽道：「我一直覺得自己跟其他巨龍不太一樣，我不喜歡殺戮。可我今天不但殺了很多人，而且還沒有一點不適應的感覺……」
明特爾翻了翻白眼：「你因為這個奇怪？」
奈特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明特爾舉起爪子敲了敲奈特的腦袋，說道：「不是你覺得自己跟其他巨龍不一樣，是所有的巨龍都覺得你不一樣。但是……」
火系巨龍加重了語氣，強調道：「就算你腦子裡裝的東西再怎麼詭異，也不能改變你是一頭巨龍的身份。哪怕你的腦子是人類的腦子做成的，你現在也是一頭貨真價實的黑龍！無論發生什麼，你也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份！殺幾個人而已，算個屁事！！你要是真感覺不適應了，那才奇怪呢好不好……」
明特爾明顯是想到哪說到哪，也沒有什麼邏輯，但奈特卻聽出點味道來，若有所思。
是啊，就算是以前曾經是個人類，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類。可現在，自己重生為龍，早已換下了人類的皮囊。心態，習慣，也早已跟人類社會脫節……
可自己呢，還總是因為過去的一些習慣而糾結，甚至因此而迷茫。
自己現在是巨龍，在拜蘭斯，不是在地球，更不是人類。就算將來有可能會回去，可現在做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既然做了巨龍，就要有做巨龍的覺悟，想那麼多幹嗎？更何況那些聖騎士是主動上門來找麻煩的，自己不殺他們，還等他們收拾自己麼……
…………
奈特也伸出手臂摟住明特爾的脖子，非常真誠的說道：「明特爾，真的很謝謝你。」
「…………」
正在滔滔不絕在那教導奈特的火系巨龍一頓，龐大是身軀竟然還顫了一下。
謝謝……
這個詞應該算是褒義詞，但從奈特嘴裡說出來，明特爾就莫名的感覺渾身發冷。
正在明特爾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小狐狸從城堡裡走了出來，劈頭蓋臉道：「讓你們去查點事，竟然這麼長時間！你們……」
待看清楚兩頭巨龍的樣子後，小狐狸一愣，脫口道：「你們倆有病啊，勾肩搭背的。而且……身上怎麼這麼多血……」
奈特與明特爾同時鬆開了摟著對方的爪子，並往相反的方向蹭了蹭。
明特爾罵道：「你才有病麼！！身上的血也不是我的，是奈特那傢伙弄的！！」
小狐狸又是一呆，而後對奈特急道：「不是讓你們不要動手了麼？你受傷了？是什麼人？算了，先不說這個。趕緊跟我進去，我給你檢查下傷勢……」
奈特怪怪的瞅了一眼小狐狸，說道：「我沒受傷，身上的血是別人的。你……幹嘛這麼緊張？」
「我緊張個屁！」小狐狸似有些惱羞成怒，一蹦三尺高：「我是怕你這傢伙被人打死，我少一個保鏢。」
奈特不屑的瞥了下嘴，沒吱聲。明特爾也是一副怪怪的樣子看著小狐狸，眼珠子一個勁亂轉，不知道想些什麼。
小狐狸狠狠的瞪著兩頭巨龍，質問道：「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跟什麼人交手了？身上的血又是哪來的？」
「嘿，你是不知道啊。剛才那場面&嘖嘖……」明特爾一拍大腿，滔滔不絕的跟小狐狸就吹開了。
先是著重敘述了一下自己單挑兩大聖域強者的勇猛表現，並用若干的修飾詞來描述了自己戰鬥時的種種英姿。最後，才簡單的把奈特的舉動闡述了一下。當然，也小小的表揚了一下小黑龍。
「呦，還真沒看出來。」小狐狸異樣的看向奈特，嘖嘖歎道：「想不到當初誓死不殺生的黑龍，也有如此凶殘的表現。」
小狐狸對當年跟奈特初次相見的情景可是記憶猶新。要是當年的奈特有今天一半的果斷，巨龍城管大隊就不會存在了。現在想起來，那些兵痞們可真是命大呢。
「你他娘的才凶殘！」奈特有些尷尬，臉紅脖子粗的罵道：「那些光明騎士團的白癡打結界的注意，我不幹掉他們，現在沒準都殺進來了。到時候，把你這個混蛋做成串燒也沒人管！！」
小狐狸不以為然道：「嗯嗯，你了不起，你做的對。光明騎士團就應該……呃……」
小狐狸一頓，隨即驚呼道：「你們說的是光明騎士團？？？！！」
「廢話！」奈特白了小狐狸一眼：「不是那幫白癡還能有誰。你這麼緊張幹嗎？有你熟人啊！」
「你他媽的才廢話！！！當然有老子熟人了！！」小狐狸聲嘶力竭的吼道：「你難道把莫羅斯給忘了嗎？？！！！」
明特爾似乎也想起來了，喃喃道：「那個傢伙不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麼……他好像也是個聖騎士啊……剛才……」
紅龍的目光轉向臉色發青的奈特，不確定的問道：「奈特，那傢伙剛才該不會恰巧被你給幹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