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兩百八十四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文 / 左右言它
第兩百八十四章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拜蘭斯中土大陸臨近西大陸的海邊有一個小漁村。這個漁村看上去與普通的漁村並無區別。忙忙碌碌的漁民，濃烈的魚腥味，到處晾曬著的漁網……
西大陸是荒蕪之地，還沒有獸人所在的北大陸繁華。除了極少數的冒險者，基本沒什麼人會去那裡。而這個小漁村，除了漁民們也很少有外人前來。
這一日，小漁村來了一個陌生人。
那人披頭散髮，頭髮灰白，低著頭，裸露在外的肌膚佈滿了褶皺，看上去十分蒼老。衣著也極為破舊，上面佈滿了污泥，一副流浪者的模樣。拄著一根樹枝修成的簡陋枴杖，一瘸一拐的向漁村裡走來。
村口有兩個漁民在整理漁網，見到有外人前來，互相看了看，放下手中的活計，一***聲問道：「老人家，您要去那？」
「就到這……」老人的聲音極為嘶啞，而且似乎得了什麼重病似的。只說了這麼幾個字，就劇烈了咳嗽了起來。
兩個漁民同時皺了皺眉，另一人道：「您是要找人麼？找誰？」
老人沒有說話，走到兩個漁民的面前，緩緩的抬起頭，說道：「我誰也不找，回家。」
看到老人的面孔之後，兩個漁民齊齊一愣，一人更是驚呼：「拉……」
另外一個漁民一把抓住驚呼出聲的那人手臂，接口道：「拉姆大叔，想不到是您啊。」
「嗯……我很累，能送我回家麼？」老人顫顫巍巍道，渾濁的眼睛向邊上甩了個眼神。
兩個漁民心領神會，一邊寒暄著，一邊扶著那老人向村子裡面走去。
在老人和漁民走開後，在村前小路的盡頭閃出兩個身影。
一個身穿一身陳舊鎧甲的大漢說道：「看來我們是認錯人了，這裡只是個小漁村而已。」
另一個穿著皮甲的瘦小男子道：「可是……剛才那人真的很像是戰士工會的拉爾特。」
「媽的，你還敢提這個。」那大漢顯得很憤怒，氣哼哼的說道：「就是因為信了你的屁話，才跑了這兩天冤枉路。那人如果真是拉爾特，咱們倆恐怕早就被他發現，還能等到現在？根本就是一個長的很像的老糟頭子而已。」
「說的也是……可他實在長的太像了……」瘦小男人似乎很不甘心。
大漢又道：「你他媽就是想錢想瘋了。老子也是蠢，這次行動的花銷全部算你的。」
「憑什麼，你開始不也是支持的嗎？」
「我支持個屁，這個破爛地方，連一家酒館都沒有……」
兩個傭兵打扮的傢伙一邊爭吵著，一邊向來時的方向離去。
……………………
在他們離開之後，一個陰沉著面孔的漁民從一垛矮牆後探出頭來，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之後身形一動，從原地消失。
那漁民很快來到海邊，先前那老人已經上了一條漁船。
那漁民上前道：「副會長，那兩個傭兵已經走了。」
「嗯……」老人微微頓首
「我們要不要……」漁民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老人擺了擺手：「沒那個必要，想調查工會的人有很多，那些傭兵也只是跑腿的，殺不完的。而且，貿然殺了他們，反而會惹人生疑。」
「是……」漁民點了點頭。
而另一個漁民，則架起小船，向海中駛去。
………………
三大超然勢力，只有光明聖殿的第一聖殿是處在陽光下的。戰士工會與魔法師工會的總部，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個秘密。
沒有人知道，這個看上去與世隔絕的樸實漁村，實際上就是大陸上聞名遐邇的戰士工會總部。
小漁村，是戰士工會的前哨戰，而總部的真正地址，隱藏在大海之中。
漁船在大海上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前方出現了大片的濃霧。那片海域似乎也很危險，似有很多漩渦存在。
正常的漁船如果碰到這種情況，肯定會繞開。但這艘不大的漁船，卻奔著濃霧直插了進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進入濃霧中後，搖船的漁民鬆開了船槳，任由小船被海流牽引。失去控制的小船似乎更加靈活，在漩渦之間來回穿梭。
面對這驚險的一幕，漁民和老人都沒什麼反應，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
小船穿過數十個漩渦之後，終於衝出了濃霧。
在濃霧的另一側，一片平靜的海域映入眸中。
這片海域被濃霧噌噌包裹，就連天空也一樣。但還是有縷縷的陽光從濃霧中映照下來，使得這片海域充斥著一種夢幻的色彩。
在這片夢幻之海的正中央，坐落著一座小島。島嶼上，一座巨大的城堡巍峨聳立。
城堡極為龐大，佔地足有幾十平方公里，就像一頭猙獰的巨獸匍匐在大海之中。
在小島上，城堡的哨塔，碉樓等等地方，隨處可見全副武裝的戰士。
在小島邊上有一個港口，停放著許多大大小小的船隻。其中有大船，也有小漁船。
老人和漁民乘坐的小船很快駛入港口，一個在港口站崗的戰士結果纜繩。
漁民刷先跳上岸，道：「拉爾特副會長回來了，但受了傷，趕緊軟椅。」
戰士一愣，連忙招呼其他同伴準備。
在眾人的攙扶下，老人緩緩的走了岸。
從老人的樣貌上看，的確是拉爾特無疑。只是看上去憔悴許多，似乎一下老了十幾歲。
「帶我去見會長……」拉爾特幽幽道。
………………
拉爾特靠坐在軟椅之上，兩名戰士抬著，很快進入城堡。
這座城堡除了較為巨大之外，從內到外，都與奈特目前佔據的古堡極為相似。
兩名戰士健步如飛，穿過長長的走廊，拉爾特很快被抬道一個大廳的入口處。
一名戰士剛想稟報，裡面突然傳出一個聲音：「拉爾特來了麼，進來吧。」
拉爾特緩緩走下軟椅，邁步踱入大廳。
大廳非常寬闊，但格局簡單。
大廳的四周都是火把與寶石的裝飾，正中央有一張巨大的圓形石桌，四周擺滿了椅子。其中一張椅子上，坐著的正是那神秘的戰士工會會長。
會長大人正在捧著一本書，全神貫注的觀讀。拉爾特進來之後，會長才抬起頭看了看他，之後將書合上，說道：「看來你受的傷不輕啊，坐吧。」
拉爾特也沒吱聲，走到一把椅子邊上坐下，而後還是一聲不吭的看著被頭巾遮面的會長。
會長指了指桌子上的書，說道：「這本書很有意思，你可以看看。」
「書裡寫的是什麼？」拉爾特不動聲色的問道。
會長意味深長的瞅了一眼拉爾特，幽幽道：「是一個無聊的吟遊詩人寫的故事，你如果感興趣我可以講給你聽。
這本書說有一個弱小的奴隸，無疑中得到了惡魔留下的物品，並從中得到了無以倫比的力量。變強的奴隸殺光自己的仇人，並編造了一個被強者收養的謊言。
這個奴隸沒什麼野心，但他想變強，成為世界上最強的人。
奴隸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大，到處挑戰強者。前幾次他都勝利了，但最後一次他敗給了一個更強的人。
奴隸用了很多方法提高自己，可他就是打不過那個人。後來他聽從了那個強者的建議，成為了那個強者的夥伴。在強者的指點下，繼續修煉。
強者認為奴隸總有一天會成為最強者，但奴隸卻沒什麼耐心，總想通過特殊的方法增強自己的實力。
強者知道奴隸是錯的，但他非常器重奴隸，想讓奴隸成為自己的繼任者。所以強者對奴隸所做的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期望有一天奴隸可以發現錯誤，從新走回正道。
但奴隸做的事越來越過分，屢次挑戰那個強者的底線。那個強者最終決定放棄奴隸，選擇其他人做繼承者。
因為那個奴隸的實力很強大，強者擔心自己死後奴隸會***，所以他很想殺死奴隸。但那個強者非常不忍心，一直在猶豫。
正在這個強者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說到這裡，會長停住，靜靜的看向拉爾特。而拉爾特面無表情，兩眼毫無波動的看著面前的一隻杯子，一言不發。
會長繼續說道：「那個一心想走捷徑的奴隸竟然成功了，利用特殊的方法，擁有了跟強者一般無二的力量。雖然強者沒有看到，但卻清楚的感受到了。因為在那個世界，擁有那種力量的只有強者自己。
感受到危機的強者立刻下定決心，一定要殺到奴隸。
但由於強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在奴隸外出的時候沒有動手，想等奴隸回家後再殺掉他。
奴隸後來果然回了家，但更加奇怪的事又出現了。
擁有了強大力量的奴隸竟然受了很重的傷！
你說，這個故事是不是很有趣？」
會長說完之後，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拉爾特。
拉爾特沉默良久之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問道：「這個故事似乎還沒有說完。那個強者，會殺掉奴隸麼？」
會長看了拉爾特兩眼，換了一種語氣，冷冷的說道：「那就要看奴隸的表現了。如果奴隸的話能打動強者，或許他不會死。」
拉爾特又是一聲長歎，說道：「這個時候在繼續打啞謎似乎沒有意思了。」
會長往椅子上一靠，說道：「神明、惡魔、人類……我不認為這幾者之間有什麼區別。***或者邪惡，不是種族，也不是力量，而是本心。
我之所以縱容你使用惡魔的力量，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但目前看，你似乎越陷越深了。
惡魔之力可以借用，但不可沉迷其中。否則的話，你會失去自我。」
「現在說這些似乎已經沒有意義了」拉爾特幽幽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傷的麼？那我告訴你……」
拉爾特在那淡淡的說，會長默默的聽。除了偶爾顫抖一下手指，會長似乎對拉爾特的話無動於衷。
待拉爾特說完之後，會長淡淡的說道：「不可能。半神的力量我不會感悟不到。那個境界，你是不會懂的。力量，並不代表一切。」
「別的我不懂，但我當時的力量你感受到了。不是半神的話，不可能擊敗我。」拉爾特道。
會長沉默片刻，說道：「這麼看來，那傢伙應該就是上古魔獸的後裔。當年的斯蒂芬斯只是九階魔獸，但他的『黑炎』就連我都不敢碰。」
拉爾特眉頭微挑：「可是，那只魔獸與我戰鬥沒有使用什麼特殊能力。基本依靠的就是爪牙和法則力量。」
「上古魔獸的特殊能力很多，也許那只魔獸的能力與近戰有關聯。」會長沉思了一下，說道。
「那你怎麼做？」拉爾特抬頭看向會長。
會長沉默良久，緩緩的佔了起來，沉聲道：「不管那個傢伙是什麼魔獸，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我能跟那個傢伙簽下契約的話……也許，我真的會成功。」
拉爾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你不是不屑與借助外力麼？這麼多年，你都沒有一隻契約魔獸。」
會長淡然道：「沒有契約魔獸能匹配我。但這次不一樣，而且跟你更不一樣。我的力量，誰也搶不走。」
拉爾特對此不置可否，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嘴角滲出些許污血。
會長道：「看樣子，短期內你很難再使用那個力量了。這個消息救了你的命，下去休息吧。難得會有一個人跟我擁有同樣的目標，我就再原諒你一次。
待上古魔獸的事情解決後，我會幫你一把。惡魔的力量，不是那麼容易掌控的。」
拉爾特站起身，微微的向會長曲了***子，然後轉身離去。
………………
「來人！」拉爾特離開後，會長朗聲召喚道。
「會長！」一個身穿長袍的侍從走了進來。
會長威嚴的說道：「傳出消息，就說獨角獸降世，目前棲息於米斯爾帝國的封魔峽谷，與黑龍在一起。一個月後，再傳出上古魔獸後裔也現世的消息。所在地點……與獨角獸一樣。」
長袍侍從明顯一驚，但還是應聲答應，隨後退去。
會長冷哼一聲：「獨角獸……上古魔獸的後裔……哼……感興趣的人應該會不少吧……」
會長想得到小狐狸，但槍打出頭鳥。雖然半神的實力足以橫掃拜蘭斯，但光明聖殿的大祭司和魔法師工會的老不死們也不能小瞧。
那些傢伙，利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也未見沒有跟半神強者一斗的能力。最起碼，如果大祭司再一次借到神力的話，就不是半神能承受的。
還是先讓別人去接觸看看，最後由自己出面收拾這個爛攤子。名正言順，還能躲過很多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好湯得用慢火慢慢熬，不能一次性把材料都放進去。如果上來就放出上古魔獸後裔的消息，恐怕整個大陸都會震盪。
可別到時候沒等自己出手，被人家一舉拿下。
先放出獨角獸的消息，消耗一部分力量，然後再放出上古魔獸後裔，讓其他人的心弦一直抻的緊緊。
這樣的話，睿智的會長大人才能漁翁得利，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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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爾帝國，奧斯裡爾行省，布萊恩山脈，巨龍城堡。
回到巨龍城堡之後，小狐狸與獨角獸昏睡了七八天才醒了過來。
小狐狸似乎對洛夫特斯攜帶阿拉巴特的祭壇先行離去沒什麼反應，讓奈特與明特爾白白擔心了好幾天。
小狐狸醒來之後，與奈特又促膝長談了一次。除了加深溝通之外，也幫助小黑龍和紅龍惡補了一下有關魔神的知識。至於小狐狸目前實力的問題，基本是幾句話帶過。
而奈特與明特爾也非常默契的沒有過多詢問，更多的是對這趟外出找麻煩之旅進行了總結，吸取經驗教訓，準備再度出擊。
但小狐狸阻止了兩頭躍躍欲試的巨龍。
被拉爾特跑掉之後，小狐狸想到了多重可能，大麻煩上門的可能性自然最大。
在這個時期，小狐狸必須保證城堡的最大戰力，防止那些未知的危險。
奈特與明特爾對此到沒什麼意見，要是能有人上門搗亂，正合心意。
尤其是奈特，近段時間來接觸的都是變態，正需要出氣。要是有人找上門，肯定不止是聖域強者。到時候，聖域由明特爾對付，奈特去對付聖域以下的傢伙。
反正小黑龍腦袋裡的技戰術多的是，一準會有大打四方的機會。
兩頭巨龍該吃吃，該睡睡，等待著有可能到來的戰鬥。
而小狐狸則沒那麼自在。
小狐狸強行提升實力的後遺症開始顯現，甭說強大的精神類魔法了，就連簡單的精神力外放都做不到。除了能開口說話之外，小狐狸經和普通的低階魔獸沒什麼區別。
獨角獸也是萎靡的很，除了額頭上面長著一個犄角，就跟一匹普通的小馬駒差不多。現在就算牽一條狗來追獨角獸，都一追一個准。
獨角獸萎靡還沒關係，反正它在巨龍城堡更多的就是扮演寵物的角色。可小狐狸一趴窩就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