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兩百六十九章 上古秘辛 文 / 左右言它
第兩百六十九章上古秘辛
相對於奈特的道聽途說，洛夫特斯對上古魔獸的力量有著更加直觀的認識，所以老黑龍出乎意料的慎重。
洛夫特斯的話很清楚，奈特也聽的很明白。
自己現在對小狐狸百般遷就，但小狐狸又何嘗沒有遷就著自己？現在它除了精神魔法和腦子之外，基本沒什麼自保能力。雖然現在有了獨角獸，但畢竟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真正的強者是強大自身，而不是依靠他人。對於上古魔獸這種傳說中的霸主來說，更是如此。
奈特與小狐狸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一旦小狐狸恢復實力，奈特這邊的優勢便會蕩然無存。到那時，奈特又該何去何從？小狐狸又會如何對待自己的諾言？
所謂承諾，只在強者之間最有效力。一旦一方的實力遠超另一方，那所謂諾言也會變的很脆弱。
「忘恩負義」尚且在奈特的心理承受範圍之內，但要是小狐狸反過來對他不利的話……
九階的鱗甲炎牛就讓龍族吃了啞巴虧，那小狐狸一旦找回天賦能力後又將有多可怕？
小黑龍心中一團亂麻，煩躁莫名。過了許久，才幽幽道：「我答應過那個傢伙，要替它保守秘密。我不想食言……」
奈特頓了頓：「既然它答應跟咱們回巨龍山谷，有什麼問題就等回去再說吧。」
奈特這番話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但已經等同於默認了洛夫特斯的猜測。
明特爾猶豫道：「它真的會跟我們回去麼？有那只獨角獸在，就算咱們三個一起上也抓不住它啊……」
「我會去的。」就這麼一會功夫，小狐狸竟然又從城堡中走了出來。
奈特瞅了一眼小狐狸，問：「你都聽到了？」
小狐狸點頭道：「事到如今，我覺得我們也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了。如果你們想多知道一些，就跟我進來。」
說完，小狐狸轉身又走回了城堡。
三頭巨龍面面相窺。這傢伙也太臭屁了，真拿自己的當大爺了啊。
「你們要是不願意，我自己跟它談。」奈特道。
洛夫特斯眼珠子一瞪：「臭小子，你算老幾？！！」
明特爾也不爽的哼了一聲：「少跟大爺臭屁！！」
不等奈特動窩，洛夫特斯與明特爾一前一後，率先走進了城堡。
就算小狐狸真耍什麼陰謀，就算它真是實力滔天的上古魔獸。
可現在，只是一個柔弱的小毛球而已。洛夫特斯就算對上古魔獸心存忌憚，也沒道理怕這麼個小東西。
瞅著兩頭巨龍的背影，奈特無奈的晃了晃腦袋，也邁步跟進。
小黑龍剛走到城堡門口，就被突然又反轉的洛夫特斯與明特爾給撞了一個趔趄。
不過現在小黑龍身強力壯，措不及防之下也只是晃了一下，洛夫特斯跟明特爾可是實打實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真礙事，滾一邊去。」洛夫特斯一邊罵著一邊從地上爬起來，與明特爾先後沖阿拉巴特的祭壇跑去。
兩頭巨龍小心翼翼的抬起祭壇，又轉了回來。
「閃開點，別擋道……」
奈特靠邊之後，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倆傢伙抬著阿拉巴特的祭壇走進了城堡。
祭壇那重量對於巨龍來說不比饅頭沉多少，可這倆傢伙似乎是太過重視，愣是通力合作上了。
奈特又小心的往裡面看了看，確定他們不會再跑出來，才晃晃悠悠的跟著走了進去。
走到大廳之後，奈特看到小狐狸待在老地方，趴在軟綿綿的厚墊子上若有所思。
而洛夫特斯與明特爾，穩當的站在阿拉巴特的祭壇邊上，就跟兩隻護食的老母雞似的。
奈特忍不住問道：「你們倆這是幹嘛？祭壇放在外面不就得了……」
「放屁！」洛夫特斯怒斥道：「怎麼能讓偉大的阿拉巴特在外面風吹日曬。你身為一頭巨龍，怎麼能如此不尊重龍族的英雄？！！」
明特爾也一本正經的說道：「奈特，雖然咱們關係一向不錯。但在對待龍族的英雄這反面，我就要好好的說說你了……」
「得得！」奈特慌忙擺手道：「我錯了還不行麼？！我認錯……」
奈特非常想跟兩頭巨龍探討下，阿拉巴特的祭壇開始似乎是埋在沼澤裡的。峽谷裡再怎麼著，也總比臭氣熏天的泥坑強吧？而且這麼個東西搬到大廳裡，怎麼都覺得怪怪的。
但看兩頭巨龍那番嚴肅的樣子，奈特還是非常明智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和無知。
小狐狸抬起頭看了看幾頭巨龍，開口道：「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我們可以開始了。」
「說吧，你想跟我們聊什麼？」奈特一是轉移洛夫特斯與明特爾的注意力，再者也是有些好奇。小狐狸這次，似乎有秘密大起底的意思。
小狐狸瞅了瞅奈特，說道：「我不想再跟你們打什麼啞謎，咱們有什麼話可以說明白些。」
「那你說吧，我們聽著呢……」奈特玩味兒的說道。
在這種時刻，洛夫特斯與明特爾都很自覺的閉上了嘴。打架他們是內行，談判這種技術活，還是交給伶牙俐齒的小黑龍比較合適。
「我認識阿拉巴特！」小狐狸白了奈特一眼，隨口說道。
「廢話，我也認識。」奈特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隨後小黑龍一愣，脫口問道：「你認識他？記憶傳承麼？」
「不是記憶傳承！」小狐狸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讓三頭巨龍都產生窒息感覺的話。
「在神魔大戰之前，我與阿拉巴特就已經相識。」
小狐狸這話出口後，三頭巨龍的嘴就合不上了。就沖那嘴張大的程度，小狐狸這體型的都能在裡面蓋房子了。
認識阿拉巴特，神魔大戰之前……
還是奈特最先反應了過來，閉上嘴，活動了一下嘴巴，非常勉強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你不是上古魔獸的後裔……你根本就是，就是……」
「你可以把『後裔』這個詞去掉。」小狐狸直截了當的說道。
得到小狐狸肯定的答覆之後，奈特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根本無法思考了。
上古魔獸……歷史比巨龍還有悠久的古老種族，實力足以屠戮神明的恐怖存在。
光是他們的後裔就足以將拜蘭斯鬧的天翻地覆，要是本體的話……
「不可能！」洛夫特斯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個詞，斷然道：「上古魔獸的強大無容置疑，但相對於他們的實力，壽命卻極其短暫。就算你是封印，但絕對不可能活到現在。」
奈特一驚，接口道：「不錯。當初你解封的時候，還說了一大堆『本源』之類的鬼話。當時你那個樣子，絕對不可能是在說謊。」
「媽的，到現在你還敢欺騙巨龍！！！」明特爾說不出什麼道理，乾脆在那張牙舞爪的恐嚇上了。
「我如果是騙你們，說自己是上古魔獸的後裔不是更可信麼？」小狐狸歎了口氣，悠悠道：「如果你們有點耐心的話，我可以慢慢說給你們聽。」
奈特與洛夫特斯、明特爾用目光交流了下，沉聲道：「那好，你說。」
小狐狸衝著奈特說道：「當初，我並沒有騙你。我的確是被封印，也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不過，記憶是我自己封閉的。」
「為什麼？你傻啊……」明特爾脫口道。
兩頭巨龍與小狐狸同時瞅了一眼冒失的紅龍，明特爾慌忙摀住嘴：「你繼續。」
「我的敵人非常強大，我封印記憶是為了保護自己。」小狐狸繼續說道：「為了躲避我的仇敵，我封印了部分記憶，並將自己的靈魂封印在一件武器當中。我的一位朋友，攜帶著那件武器逃走。只可惜，我雖然被當做器靈逃脫了追殺，可我那位朋友卻隕落了。
我利用漫長的歲月積累能量，恢復記憶。為了避免被我的仇敵發現，我將能量積蓄在體外，以晶體的方式存在，那就是『本源力量』。
本源既是我的本源，也是大自然的本源。所以，本源非常脆弱，一旦受到衝擊，便會跟大自然融為一體。」
說到這，小狐狸有些幽怨的瞅了一眼奈特。
奈特有些不自在，故作不知的說道：「那這也不能解釋你壽命的問題。而且，上古魔獸何其強大，怎麼可能有什麼人能把你逼到這步田地？！」
「上古世界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小狐狸歎了口氣：「九十九頭上古魔獸統治世界的時候，還有狠多強大的存在。上古魔獸強勢的時候，那些生物很老實，甚至主動充當上古魔獸的奴僕。可在上古魔獸進入暮年之際，那些奴僕就露出了本來面目，紛紛搶奪上古魔獸留下的『財富』。
上古魔獸畢竟統治了拜蘭斯數萬年，有很多延續壽命的手段。而我，就是利用了一種方法，涅槃重生。」
「這個……就是你的天賦能力？」奈特問道。
小狐狸瞅了奈特一眼，答道：「這只是我的能力中的一項。
不過這個能力有個缺陷。那就是使用一次，形態就會改變一次。現在我這個樣子，已經是第三次了。而且為了躲避追殺，我還被迫放棄了本體。這種情況我從未試過，究竟能不能徹底恢復，我自己也不清楚。
至於我的敵人是誰，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如果我告訴你們，那對龍族會是滅頂之災。」
「危言聳聽！」洛夫特斯雖然心裡震驚莫名，但面子上還是作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奈特也皺眉道：「你說的太過誇張，我們很難相信。而且，你突然說這些，到底有什麼目的？」
小狐狸道：「阿拉巴特是我的朋友，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保護我的另一位朋友，就是阿拉巴特的騎士，莫羅斯。
莫羅斯雖然死了，但他身體內藏有我巔峰時期的一滴『源血』。在『源血』的催動下，莫羅斯得以保存靈魂，以人類的身份涅槃重生。
但涅槃後的莫羅斯無法開啟自己的力量。所以阿拉巴特才讓你把他的眼睛送給莫羅斯。阿拉巴特的眼睛，就是莫羅斯開啟自身力量的鑰匙。
只要莫羅斯恢復力量，我們就有希望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阿拉巴特，也有重生的希望。
我之所以與你們開誠佈公，就是想借助龍族的力量。現在的我，有很多事是無法做到的。」
幾頭巨龍沉默許久，交流了一下眼神，奈特終搖頭道：「我們還是無法相信。這一切太過荒謬。而且你也不是開誠佈公，隱去了很多關鍵的東西。
阿拉巴特說過，不能說出他騎士的名字，如果不是靈魂狀態，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說。可你卻無所顧忌，都說了。
再者，阿拉巴特的那位騎士是在神魔大戰之後失蹤。可你卻聲稱不知道神魔大戰。從時間上來說，有出入。
還有，阿拉巴特說他曾經追隨著一位至高神。至高神是光明神、龍神等高等神明的統稱。可這樣的存在竟然會失蹤！
這位失蹤的至高神又是誰？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比的前輩都要聰明！」小狐狸意味深長的看著奈特：「不過，你的很多問題我不能回答。知道那些事對你，對龍族都沒有好處。
而且我剛才說過，我的記憶有缺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完全恢復。神魔大戰恰好處於缺失的部分。我雖然有些感覺，但很模糊。神魔大戰一定是關係什麼重要的事，所以被我隱藏的最深。
有些關係重大的記憶，只要一個念頭，我的仇敵可能就會知道。
像阿拉巴特那樣的存在，名字本身就帶有一定的力量。貿然說出，立刻會被我們的敵人感應道。他不說出莫羅斯的名字，也是為了保護莫羅斯。
而我……」
小狐狸苦笑道：「目前區區不過二階魔獸的實力，又失去了……說不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狐狸頓了頓，目光掃過三頭巨龍的面孔：「你們發現了阿拉巴特的祭壇並不是偶然，都是命運推動的結果。為了不被命運的車輪碾碎，我只能將計劃提前。如若不然，我不會把這些告訴你們。」
「又是命運……」奈特不耐的嘀咕道：「阿拉巴特是這樣，你也是。你們就不能找點更合理的借口麼？」
小狐狸幽幽歎道：「你沒到那個層次，你不會瞭解。我曾經抗爭過，所以……落到了今天這步田地。」
奈特沉默良久，說道：「你先等會，我們幾個商量商量。」
小黑龍拉著洛夫特斯與明特爾跑到了大廳的角落裡。三頭巨龍往地上一蹲，頭碰頭，開起了碰頭會。
「小狐狸的話，你們信麼？」奈特壓低嗓子問道。
洛夫特斯與明特爾互相看了看，同時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奈特氣悶道：「又點頭又搖頭的，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啊……」
明特爾苦著臉道：「這事太大了，能信我也不敢信啊。」
洛夫特斯皺眉道：「這小東西無視領域，卻有古怪之處。但……」
「咳，明說了吧。」奈特歎了口氣：「我信！」
「這麼肯定？」洛夫特斯與明特爾幾乎同時問道。
奈特點頭道：「雖然不是百分百的。但那些話如果是編的，小狐狸也未免太缺心眼了。而且從孵化獨角獸，到給我提升力量……這一切，都說明那傢伙確實是有本事的，不是全靠忽悠。還有，它曾經跟我說過本源巨龍……」
這回話說開了，奈特也沒什麼顧忌，把以前跟小狐狸的點點滴滴都跟洛夫特斯與明特爾交了個底掉。最後，奈特又總結了下。
小狐狸的仇人沒準就是漫天神明中的一位，這種事要是摻和進去必死無疑。不過，阿拉巴特似乎已經牽扯進去了。而且小狐狸似乎有能力幫助龍族恢復強盛……
幾頭巨龍合計了一下，又轉身回到了小狐狸的面前。
奈特直接了當的說道：「我們不管你是什麼，也不管你的仇人是什麼。你就直接說吧，要我們幹什麼？」
小狐狸道：「很簡單，找到莫羅斯。」
「去哪找？」明特爾很直接。
「光明聖殿！」小狐狸簡明扼要。
「靠！」小黑龍。
從剛才起奈特就聽莫羅斯這個名字很耳熟，但一直沒問。等到現在總算想起來了。
莫羅斯.多薩克，光明騎士團的那個倒霉聖騎士。那小子竟然會是神明轉世？
奈特跟小狐狸又核實了一下，確定就是那小子，不禁氣悶道：「你幹嘛不早說，早知道不放他走了。」
小狐狸道：「當時我並不知道阿拉巴特做了這樣的準備，讓莫羅斯離開也是不得已。」
「你該不會是讓我們去光明聖殿第一聖殿搶人吧？」奈特無力的說道。
小狐狸微微一笑：「不用那麼複雜，你們只需要做你們最擅長的事，那他自然就會來了。」
「最擅長的？」
奈特、洛夫特斯、明特爾面面相窺。要說他們單個擅長什麼還好說，可小狐狸說的是「你們」。
這麼說的話，那它指的的就是所有巨龍了。
那麼……巨龍擅長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