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98章 ：藝術家風度 文 / 王寫意
毫無疑問，類似唐少哲這樣的客人，那是絕對受到各階層歡迎的典型。
不過受歡迎是受歡迎，該收費的時候愛迪生團長絕對不會手軟，這關係到幾十個弟兄的生存問題。音樂固然很有感染力，可是不能填飽肚子的。
幸好唐少哲所出現的位置已經距離國都不算太遠了，現在加入旅團車隊，頂多也就收1半的旅費。不僅如此，考慮到藝術大師的身份，價錢還能夠再打個折。
雜七雜八算下來唐少哲還是很糊塗：「我很感謝，不過，那個……恩，到底要多少錢？」
「2個銀先令！」談到錢的時候無論之前愛迪生是何等的豪爽，現在也錙銖必較。
眼見唐少哲還在發愣，旁邊的副團長克勞德已經接了過來話題道：「羅格先生，這個價錢已經是很照顧的了。我們從塔爾領出發，全價可是要4個銀先令50銅比索的。這段路程的總時間大約是17、8天，現在已經走了10天的路程。
「剩下路程我們還需要走7—8天，我們給出的價格也降低了很多。可能你還不知道，這段路現在並不怎太平，據說有盜賊團正在活躍。你是個藝術家，拉琴的手不應該拿刀。
「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交給我們負責處理就好了。假如遇到盜賊團，你也只需要留在車隊等我們獲勝的消息。這樣多好？節省下來你天才的力氣，留著演奏音樂吧！」
顯然這位副團長的經濟頭腦和語言組織能力都很強，至少比他們的團長要強多了。一番話雖然說得很快，可是其中卻非常有邏輯性，甚至還很順耳。
由此可見，這個副團長克勞德應該是平常負責對外打交道的人物。不過現在唐少哲不肯開口說話倒不是嫌貴，而是根本就不知奧銀先令究竟去哪找。
從哈維的腦子裡面他已經獲知了很多情報，當然也包括金錢關係這些生活必須。但是這種東西有概念和實際運用還是有區別的，何況他身上根本就沒錢。
別說銀先令，就算是銅比索他也沒有1個。現在倒不是嫌棄價錢高，只是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半天，他才慢慢組織了語言出來：「額，其實倒不是嫌價格高，只是，我沒錢！」
看著面前衣著光鮮且氣質不凡的唐少哲略微有些尷尬的神情，旁邊的克勞德和愛迪生頓時就垮了臉：「沒錢？好吧，那我們只能說聲抱歉了。」
愛迪生團長更是直接扔下了他，轉身就向著其他傭兵們走了過去。
而克勞德的表現雖然沒有那麼明顯，可也不再和氣了，簡單的解釋道：「你知道，我們也是要吃飯的，所以，車隊可能就不會讓你加入了。當然你也不用太擔心盜賊團的事情，他們畢竟是為了求財，你沒錢當然也不會招惹來盜賊團的光顧。再說，只要奏一曲，就算是盜賊團冰冷的心也會被你打動。嗯，總的來說，你不會有生命危險。」
話剛說完也準備掉頭就走掉的，可是旁邊的薇姬小姐卻已經第一個跳了出來。
「父親，要不我們為羅格先生出這份旅費吧？咱們去了國都，肯定是需要和上流社會交際往來的，有了羅格先生的幫忙，相信我們的接觸會更順利很多的。對吧，馬修先生？」
生怕博格布朗男爵不答應出這份錢，薇姬最後還拉上了馬修先生綁定作證。
這讓馬修先生感覺十分怪異，這其中的很多話都是他平常說過很多次的那種言論。可是薇姬小姐從沒記住過，現在倒是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不過對於唐少哲這樣的藝術大師，他也是充滿了交往好感的。眼見此時對方需要幫助，馬修先生當然不會從中作梗。甚至還打定了主意，就算男爵大人不管他也要管。
旅費2個銀先令雖然看上去很多，不過和未來能夠獲得的收益來看，簡直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他可以肯定，只要到國都演奏一曲，羅格先生的友誼恐怕就只能按金路易來計算了。
那麼在此之前假如可以獲得羅格先生的友誼，將來的收益根本無法想像。借助這種絕世音樂家的風頭，就算是打入國都最上等的交際圈子也是簡單的事情。
已經從現在想到了將來的馬修先生毫不猶豫的支持薇姬小姐，幫腔道：「男爵先生，這絕對是個無與倫比的機會。能夠獲得羅格先生的友誼，比任何寶物都珍貴呢！」
就算很少開口的卡米拉夫人也輕輕的捏了捏丈夫的胳膊，小聲道：「我覺得羅格先生可以作為我們的家庭教師，今後專門教導薇姬在藝術文化方面的修養。這對她將來的出嫁，肯定是能加分的。良好的教養，從來都是從小需要抓起的。」
其實就算他們不說，男爵先生也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唐少哲搞好關係了。剛才的那段音樂，簡直就是深入靈魂的演奏。就算是再外行，布朗男爵也明白其中的價值所在。
此刻聽完了身邊的小聲勸說後更是第一時間就穩定了主意，看見旁邊的傭兵團副團長克勞德也準備離開，男爵先生頓時大聲招呼了對方停下來。
「嗨，克勞德副團長，我覺得不應該對一位偉大的藝術家如此不尊敬。關於羅格先生的旅費，全部都有我來支付好了。還是帶上羅格先生，免得那些盜賊團的骯髒匪徒玷污了藝術！」
唐少哲和克勞德談話的位置，距離貴族餐桌還是有點距離的。看著他們在邊上竊竊私語，克勞德其實並不知道這些人在商量什麼，這個時候頓時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男爵老爺真是慷慨大方，我想愛迪生團長一定不介意由你來支付這筆費用的。呵呵，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團長大人。」
雖然貴族們足夠小聲，甚至瞞過了克勞德的耳朵。但是唐少哲卻早就聽到了這些貴族們在邊上的討論內容，他現在的實力基本上完全沒必要在乎這些人。
若說整個旅團還有一個人是他感興趣的對象，那肯定就是主神最早挑出來的那個臉色蒼白男人了——身上具有一定的死亡能量波動。
按照主神的估計，對方身上的死亡能量波動並沒有強悍到能夠超越唐少哲的程度。所以唐少哲決定待會想辦法加入旅團，找機會試探一下那個人。
不過剛才被傭兵團的正副團長拒絕了加入，正打算想個其他辦法拿出點什麼東西來抵賬2個銀先令的時候，就聽到了男爵老爺的慷慨邀請。
「不知道我又沒有這個榮幸，可以邀請羅格先生加入我們的團隊一起呢？有關旅費的事情不要操心，我的管家摩西會完全負責。」
這個時候男爵老爺的胖胖圓臉，看上去真是可愛極了。何況唐上仙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當即就表現出來了一種受寵若驚的神色來。
「哎呀，那怎麼好意思呢？男爵閣下真是太可氣了，羅格非常感謝您的慷慨！」儘管想要竭力表達出這身的善意，可是唐少哲的一舉一動還是充滿了高貴的味道。
就算是男爵老爺看見之後，也有種情不自禁的自慚形穢。相比這位音樂先生來說，博格布朗男老爺簡直覺得自己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雖然這確實也是事實，但是男爵老爺可是從來都不願意承認這一點的。但面對唐少哲的時候，卻覺得自家根本無所遁形。
雖然有唐少哲加入車隊的這個小插曲耽擱了一點時間，不過旅團最後還是很快吃完了午飯繼續準備上路。對於他們來說，白天的時間都是非常寶貴的，不能浪費。
薇姬小姐雖然很想招呼唐少哲到她和母親的馬車上來，可是想了半天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直到這個時候，薇姬小姐才覺得平常好像有些太過忽略貴族禮儀學習了。
否則現在看見唐少哲那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麼與眾不同，又怎麼會根本不敢上去搭腔呢！
其實在家鄉的時候，薇姬小姐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淑女什麼的，與她無關。
紅著小臉想了半天時間，最後也沒有能夠鼓起勇氣來和唐少哲打聲招呼邀請過來。而卡米拉夫人雖然不至於無法開口說話，但她卻沒有理由出聲邀請，只能沉默以待。
不過卡米拉夫人的眼神中所蘊含的濃濃媚意，卻是好像一縷清泉般緩緩流淌著。
最後還是男爵老爺出生邀請，希望唐少哲能夠和他的顧問一起，來到馬車上談論一些有關音樂方面的高素質話題。旁邊的馬修先生也非常原因，不斷的開口幫腔。
但是唐少哲根本沒興趣陪2個老男人聊天，他給本位面所確定的停留時間非常有限，怎麼能浪費到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去。所以婉言謝絕，當然也是肯定的了。
「十分感謝男爵先生的邀請，您的熱情讓我受寵若驚。不過我只是個流浪藝人而已，和您的身份實在相差很遠。雖然你很好心的邀請我，但我假如無法認清楚自己的地位，那就實在有點愚蠢了。所以還請閣下諒解，讓我去和其他的客人們一起吧！」
儘管男爵老爺還是繼續的反覆邀請唐少哲上車去一起聊天，但是唐少哲卻也委婉而堅定的拒絕了這些邀請，語言方面的藝術，就算是讓馬修先生都挑不出來什麼毛病。
從這些細節上馬修先生更加堅定的認為，這個所謂的流浪藝人羅德裡格斯將來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就憑這份榮辱不驚的氣度，也絕對是大貴族家裡的座上賓。
無論貴族們本身怎麼宣揚自身的藝術修養，並表達出對於藝術的無限尊敬。可實際上馬修先生很清楚，貴族們絕對不會認為那些所謂的藝術家有資格與他們平起平坐。
賞給對方的尊敬和禮貌，都不過是表象而已。假如一個人分不清楚其中的關竅所在，那麼這個人就算是再有藝術性也無法最終在上流社會走下去。
只有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地位，才會獲得更多貴族的賞識和讚美。藝術家們，不是都應該距離人世間的權力和金錢遠一些才算藝術家？若是和沒有這份淡定心態，何談藝術呢？
所以推脫到最後馬修先生已經開始為唐少哲幫腔了，並且最終打消了男爵老爺的心意：「男爵先生，我們應該尊重羅格先生的意見。藝術家從來都是獨立的，您覺得呢？」
最後就連布朗男爵老爺也勉強答應了下來，不過卻約好了在晚飯休息的時候再詳細探討一番有關藝術的話題。當然，他是不是內心鬆了口氣誰也不知道。
反正馬修先生很清楚男爵老爺的「藝術修養」是什麼水平，或許用「羞樣」這個詞能夠更清楚的表達出來男爵老爺的本質。
最終隨著旅團車隊的再次出發動身，唐少哲如願以償的坐進了散客的馬車裡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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