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分封天下 第1463章 ：釋放心中的魔鬼 文 / 王寫意
海上的晚霞非常美妙，特別是傍晚時分風平浪靜的時候，尤其能讓人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油彩畫般的質感。////每個人在這種時刻，都會感到心曠神怡。
可惜唐少哲現在卻全然沒有這樣的心思，在他的身邊是多達72艘的漢級驅逐艦，密密麻麻排在港口的兩側，甚至可以說將整個平戶港包圍的水洩不通。
每艘驅逐艦上所擁有的炮位並不多，除了艦艏的2座三聯裝152毫米的主炮外，就是軍艦兩側分立的4座雙聯裝128毫米副炮和6座三聯裝36毫米空平兩用機關炮。
儘管明知現時代的地球上不可能出現潛水艇，但在艦尾依舊安置了2座深水炸彈發射器和4道水雷佈雷軌道，甚至還布設了3座雙聯裝艦對地遠程導彈發射架。
這些驅逐艦雖然利用了星際位面的相應技術，但是本身的設計思路卻是完全符合唐少哲的要求——用目測便可觀察到的強大火力摧毀對面的一切敵人。
雖然只有12門火炮，但是其強勁的戰鬥力絕對是目前地球上所向無敵的存在。即便是其中口徑小的36毫米雙聯裝空平兩用機關炮，隨便一炮擊中同時代強大的艦船也會將之打成碎片。重點就是炮彈的成分，以穿甲特性和爆破燃燒性為主。
望著對面的平戶港，雖然早就見識了軍艦的功效，但鄭和心中依舊震撼無比，站在唐少哲的身邊用充滿讚歎的口氣道：「艦隊清晨從大沽口港出發，傍晚時分便到了平戶港。所謂朝發夕至，也不過如此了。」
再看身邊如雲的戰艦林立海面上，數百口黑洞洞的森寒炮管全部瞄準了毫無提防的平戶港，任何人的心中都難免升起一種吞天豪氣。
不過唐少哲的臉上卻是淡淡的波瀾不驚神色，看的鄭和暗暗心折不已：不愧是上界下凡的修真上仙，國師大人這種視天下如無物的風輕雲淡氣度實在是別人學不出來的。
不過沒等他心底感歎完畢，就聽國師大人隨口道：「從平戶港出來的船舶全都劫住了沒有？別落掉了什麼小雜魚，走漏了風聲。」
鄭和頓時心頭一凜，連忙恭恭敬敬回復道：「好教國師大人知道，自艦隊抵達平戶港外圍後，先後擊毀了9艘出港海船，巡弋周圍的時候又擊毀了14艘即將靠港的海船。」
「晤，不錯，就是要讓平戶港變成進不去也出不來的死港我們好下手。不去提前製造恐慌，也算是我們少造一點殺孽吧！」
鄭和聞言後暗暗苦笑不已，感情就是這麼少造殺孽的呀？那23艘進出港的海船上所有水員可都隨著艦船粉碎而葬身海底了，至少也有近300個人了吧？
就算拋開這300餘人的性命不提，誰不知道國師大人不肯走漏了風聲的真實意圖就是不讓平戶港的人們提早逃離地獄。這哪裡是少造一點殺孽？分明是要趕盡殺絕嘛！
不過鄭和卻應聲道：「國師大人真乃悲天憫人之大慈悲心腸，屬下佩服。」
望著平戶港口裡面開始升起的裊裊炊煙，打開艦長作戰室的雷達實時監控，平戶港中的情形一覽無餘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嘖嘖，真是一幅優美的山水田園風光啊！」
旁邊的鄭和很是贊同，但卻少見的沒有開口附和，只是靜靜的站在邊上抿嘴不語。再怎麼優美平和的田園山水風光，待會兒也必然在炮火中被毀於一旦。
帶隊出使南洋數次的鄭和心中，竟然升起了淡淡的憐憫：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再也享受不到天倫之樂了，一切的結果發生只消面前的國師大人輕輕開口就促成。
唐少哲輕輕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手錶上的長短指針即將在8點鐘和12點鐘方位形成直角：「晤，馬上就要到戊正了，命令全艦隊準備就緒，等待我的後指令。」
「是！」儘管心中有些淡淡的不忍，可是鄭和非常清楚軍中令行禁止的規矩。
等到他出去交代了一聲——自有參謀人員將指揮官命令傳達下去，回來後再次站到唐少哲的身邊，就聽國師大人突然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太殘忍了？」
鄭和心中苦笑，自己之前怎麼會擔心國師大人心軟？現在看來，分明就是鐵石心腸嘛！
不過心中這麼想，嘴裡卻不好這麼說，因此只是連連道：「屬下不敢。」
「呵呵，只是不敢罷了，並不是沒有這麼想呢！」唐少哲一下就聽出來其中的隱含台詞，輕笑道：「你當真覺得我這樣做僅僅只是殘忍麼？」
「不不不，國師大人只是以牙還牙，為寧海鎮無辜死傷的數千將士百姓們報仇罷了！」
唐少哲卻饒有興趣的轉過頭來，認真盯著鄭和的雙眼，道：「你真這麼想嗎？」
還不都是你一路上反覆強調的理由麼？不過望著唐少哲似笑非笑的表情，鄭和卻隨即咬咬牙，拱手道：「國師大人，屬下只是不明白，為寧海鎮報仇雪恨沒問題，可關鍵是冤有頭債有主，何必拿平戶港中萬千無辜百姓們的性命洩憤呢？」
「你真這麼覺得嗎？平戶港中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唐少哲的眼神猶如刀般鋒利，刺得鄭和渾身都疼。
想到今後還要掌管海軍四大艦隊之一，鄭和忽然想要問個清楚，難道日後他的任務就是如此嗎？與之前下南洋時候的責任完全相反了嗎？
「是的，國師大人，屬下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對無辜的平戶港百姓們下毒手呢？畢竟在寧海鎮和東南沿海行兇的是倭寇，而不是這些老百姓！」
「哈哈哈，鄭大人，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唐少哲忽然長笑起來，指著鄭和大聲道：「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這個問題是不是在你心裡埋了很久了？」
鄭和默默的點頭，從一開始和唐少哲討論過後，這個問題就像就毒蛇般藏在心中，不斷的噬咬他的良心，顛覆著他的價值觀。
唐少哲指著平戶港中的燈火通明對鄭和大聲道：「你看清楚，那裡的太平景象，完全是建築在一條血淋淋的產業鏈上。正是他們，再為大明東南沿海的倭寇買單。那些殺人無算、燒殺搶掠的倭寇，也正是從他們中間誕生出來的。你說說，要是我們想要斬草除根，是不是應該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呢？」
思索片刻後，鄭和抬起頭來小聲道：「您的意思是，要從根源土壤上斬斷與倭寇有關聯的一切？這會不會造殺孽太重，有傷天和呀？」
「哼！殺孽？想想寧海鎮那些無辜的死難者吧！還有寧海鎮背後無數個類似的慘劇發生地，那些個冤魂們是不是在地底下哀嚎呢？讓我來告訴你，為了華夏百姓們能安居樂業，我們就要拿起屠刀，將一切危險和可能出現的危險全部提前斬除！」
「這……這未免也……也太……太那個……」鄭和甚至都說不下去了，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唐少哲口中的狀態。
「不，作為大明皇家海軍，你必須要有這樣的覺悟可以。」唐少哲的口氣中不但充滿了無盡的寒氣和殺意，帶著無盡的誘惑：「所謂的海軍，就是能夠對外斬開一切的利刃！沒有這個覺悟，那就根本沒必要統領大明皇家海軍。」
眼看鄭和還沒有醒過神來，唐少哲的手錶已經發出了20點整的響動。
國師大人根本沒有停頓的意思，直接在通訊頻道中下令道：「全艦隊準備，開火！」
下完命令後唐少哲轉回頭來對著鄭和意味深長道：「只有能做到這點——為華夏利益不惜此身榮辱的態度，可以真正成為一個合格的海軍提督。」
在唐少哲的話音後，是無數發流星般的炮火劃空而出所形成的魅力畫卷作為註釋背景。
當鄭和面無表情的呆滯時刻，平戶港裡面已經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席捲一切的火焰紅光——片刻前還一片祥和安寧的人間天堂，竟在短短時間後就化作了人間煉獄！
甚至不用去看監控雷達的畫面，僅憑雙眼鄭和也能看見平戶港裡面的爆炸和火焰從碼頭開始，逐漸向裡延伸進去，終席捲了整個港口的景象。
鋪天蓋月般的滾滾濃煙隆隆捲起，煙火中夾雜著無數男女老幼的哀嚎哭泣聲。
根本數不清楚的各種建築物，紛紛在爆炸後燃起的火焰中被吞噬，一幢幢的灰燼。
但面前的國師大人卻是面無表情的站在當中，冷冷的注視前方的一切，似乎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這讓鄭和的心中暗暗發寒，真不知道唐上仙對這些倭人有多大的仇恨。
就像是聽見了鄭和的心聲，國師大人輕輕道：「不僅僅是對倭人，今後大明皇家海軍的腳步將會踏遍全世界，對待大明之外的任何國家都應該這麼做！」
沒等鄭和回話答應下來，唐上仙又再度轉過頭來，疾聲厲色道：「永遠都不要忘記了，所謂的公理和正義，永遠都在大明皇家海軍的炮口範圍之內！」
突然聽到這樣的言辭，鄭和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頓時呆若木雞。
卻見唐少哲又不慌不忙的扭過頭去，對著通訊頻道下令道：「好了好了，爆破彈就這樣吧，下面全部換成火焰彈！晤，早就聽說日本國內的建築全部是木製的，咱們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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