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分封天下 第1054章：以寡圍眾千古奇 文 / 王寫意
在望遠鏡之中，大家可以清晰的看見蒙古大營當中到處都上演著野蠻犯罪。1,被擄掠而來的大寧城漢人百姓們，無論男女老幼都遭遇著各種令人無法想像的虐待。
男人們被隨意鞭打辱罵，雖然距離遠隔，但是所有看見望遠鏡中慘劇的人們都能感受到那些軍營之中的蒙古騎士們撲面而來的驕橫之氣。
而其餘女子們的遭遇更是讓每個人感到胸中有一股怒氣無法遏制，不少人看見這一幕後差點忍不住就扔掉了手中的望遠鏡而衝出去大喝一聲：「放開那個女孩兒！」
好吧，這種場景只能是這些大明人在影畫宮看過周星馳的《功夫》後才有可能出現。
根據眼前的所見所聞，再想想前晚出發前唐上仙所說的話：「……那是我們的同胞，那是我們的兄弟姊妹，他們正在遭遇著草原強盜們的欺凌。
「而我們呢？我們是大明神機營的軍人，我給你們配發下去的神跡火銃可不是燒火棍，它是你們用來守護整個大明的邊疆，守護所有華夏百姓的神跡火銃！
「大明的城市在燃燒，我們的兄弟在強盜入侵中流血，我們的姊妹在無助中哭泣，我們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說得對，打過去！我們現在就應該拿起武器，去以暴制暴！
「我夢想有一天，全天下所有的爭端都化為無形；我夢想有一天，刀槍入庫、鑄劍為犁，再也沒有戰爭；我夢想有一天，大地鮮花盛開，華夏的百姓們安居樂業！」
唐少哲的演說聲音讓所有人為之眼前一亮，這種軍人責任的論調還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耳邊。無論朱棣還是金幼孜、楊士奇、張輔等人，全部都對此感到那麼新鮮。
而所有的神機營將士中雖然念過書的不多，可依然被這種富有感染力的宣傳所感染。他們不由自主的第一次從心中產生了某種光榮而驕傲的使命感，渾身上下熱血沸騰。
朱棣甚至在第一時間想起了出京之前與唐少哲的那次密談，或許眼前的理論完全可以用來提高軍人的地位和榮譽感，以此來提高軍人們的地位，來與讀書士子們抗衡。
而等到唐少哲的演講說到最後，聲音中彷彿出現了某種魔力，讓人禁不住就將心神完全沉浸了進去。唐上仙所說出的每個字，都讓大家感到眼前一亮。
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到來麼？全世界再也沒有了戰爭和仇恨的力量，只剩下了和平！
不過沒等大家想出答案來，就聽唐少哲接下來的聲音卻猛然為之一變，道：「可是，和平永遠都不是祈求別人賜給我們的禮物。只有拿起我們手中神跡火銃，以手中的鋼鐵，用敵人的鮮血，來迫使敵人們接受我們所要求的和平！
「為了華夏所有的兄弟姊妹們能夠幸福安康的生活，我們可以讓任何人墜入第十八層地獄中去承受永世煎熬！讓我們化身成幽冥的使者，以修羅之刀來鑄就只屬於大明的和平！」
直到現在，沐斌等人幾乎還能清晰的記起唐上仙所說過的每一個字。那每一個字都好似重逾千鈞，猶如晨鐘暮鼓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震得人神魂迸發！
也不知因為什麼，聽完唐上仙的動員令之後，所有的官兵都只感覺到了熱血一陣一陣的湧上頭頂，整個身體都是熱氣騰騰的！就好像心胸之中點燃了一團火，燒的人熱血沸騰。
正是在這種特別力量的鼓舞之下，領到命令的神機營將士們才會在一天一夜之間創造出來本時代徒步急行軍的距離奇跡。也正是這種力量，讓看見蒙古軍營的每個人都鬥志昂揚！
「沐團正，別再猶豫了，咱們干了吧！這幫畜生們實在太不是個玩意兒了呀！」
「對啊，頭兒，你還在想什麼呢？國師大人不是說了嗎？那底下正在受辱的人可都是咱們的兄弟姊妹呀！還等什麼？讓我們殺出去吧！」
「長官，國師大人說了，咱們是華夏干城，應該拿起手中的神跡火銃，以手中的鐵，用敵人的鮮血，來迫使敵人們接受我們所要求的和平！為了大明，咱們可以化身為幽冥使者的！」
周圍屬下們的勸告，讓沐斌心中的某種堅持在動搖！他其實也是忍受不了的，可他卻始終記得唐上仙教導給軍官的一句話：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你們別忘了，上面給的命令是守住敵人的撤離道路，準備全殲他們！難道你們誰想違抗軍令不成？咱們是軍人，軍令重於泰山呀！」
沐斌只用了一句話，就讓現場眾人頓時無語了。幾個人面面相窺，渾然不知所措。唐少哲整編神機營的時候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這句話。
所以頭兒的所說的理由相當強大，甚至完全沒有駁斥的餘地。違抗軍令，無論在那支軍隊當中都是重罪！就算你違抗軍令打贏了仗，也是功不敵過的。
「哼，孫子曰：將在外，君命也可以有所不受！現場戰機轉瞬即逝，誰能在千里之外準確料得到呢？就算是國師大人親臨現場，也必然會下令出擊的，請大人三思！」
「要不這樣吧，團正！大人帶其它兄弟們繼續應命留守在敵人必經路上，卑職自引甲字第三拾三旅第壹佰陸拾貳兵團第捌佰零玖連單獨出擊，所有罪責卑職願以身當之！」
「呸，瑪勒格巴茲德，難道就你古三是個爺們？咱們剩下的都是這個不成？」一名虯鬚大漢伸手做了個烏龜爬的手勢後不依不饒道：「要我說，還是換我的第捌佰壹拾連出擊的好！」
他們兩個人爭論，其他幾個連隊的長官也不幹了，紛紛表示換他們出戰就行。雖然一個連隊不過100人馬，遠處軍營之中足足有2萬敵人，可是誰都沒有真當回事兒。
都是在神機營訓練之中親身見識過神跡火銃戰鬥威力的將士，誰還能像那兩個內閣大學士般什麼都不懂還自以為是嗎？以神跡火銃的威力，只要子彈跟得上，打多少敵人都一樣！
此次出征，每個士兵身上可都背著10個彈匣300發子彈呢！算起來每個兵團雖然只有500名士兵，但他們手中的子彈卻足足有15萬發，絕對足夠消滅所有敵人了！
因此每個要求單獨出戰的連隊，都希望可以再獲得足夠的彈藥補充。現如今神機營中的所有將士都已經明白了，神跡火銃確實威力十足，但假若沒有子彈就是個渣了！
雖然聲音不高，但是沐斌依舊被他們吵得頭暈腦脹，最後忍不住揮手制止了所有人再開口說話：「夠了，你們全都被我閉嘴！難道以為只有你們不怕戰後追究責任？難道只有你們幾個人有膽量主動出擊？
「從太祖起兵後我沐家就始終追隨身邊征戰已歷三世，我祖我父都是戎馬一生，為朝廷征戰不休、功勳纍纍，今日我沐斌也不會墜了家門聲名！
「聽我號令，今日我甲字第三拾三旅第壹佰陸拾貳兵團除留下一連將士留守軍命位置外，其餘4連將士及我本人全部主動出擊。殺進去，打死那些夠娘養的雜碎們！」
沐斌的一席話讓在場所有人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起來，眼中不斷跳動著熊熊的火焰光芒。不過隨後就為一個問題爭執起來，那個連隊按軍令留在伏擊圈呢？
全團5個連隊，10個連正、連副頓時炒成了一鍋粥，最後連沐斌也無法決斷下來。經過眾人一致表決，最終大家決定學唐上仙來抓鬮確定。
隨手折了幾根野草桿，眾人現場抓鬮起來。很快確定了留下來的是最早提出單獨出征的兵團第捌佰零玖連，除其本人外所有人都表示了對最終結果的滿意。
不過只留下一個連隊也不行，至少還需要留下一個負責人才好。這樣也好在今後向上頭表明甲字第三拾三旅第壹佰陸拾貳兵團的主動出擊並非違抗軍令，而是分兵進擊。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那就只好留下沐斌的副手了。這讓團副賀子山當場暴跳如雷，可在沐斌的嚴令下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兵團的準備工作完成的很快，經過一晚上的休整，全團上下都是精神奕奕。
在沐斌的一聲令下，全團負責出擊的400名士兵於半刻鐘內準備完畢，簡短的現場鼓舞後就宣佈了最新作戰計劃。眾人聽到主動出擊後，所有士兵都開始摩拳擦掌！
「弟兄們，前面就是那些闖進大明的敵人，大家不用猶豫，看見一個給我打死一個！我命令，此戰不需要俘虜！都聽明白了沒有？」沐斌發佈著最後的動員令。
沒有任何一名士兵有片刻的猶豫和遲疑，現場全部都回應著堅定不移聲音：「報告長官，標下等全都聽明白了！此戰，不需要一個俘虜！」
「好，你們都不愧是我神機營甲字第三拾三旅第壹佰陸拾貳兵團的將士。所有人聽我口令：第捌佰零陸連、第捌佰零柒連和第捌佰壹拾連按照原地計劃迂迴到蒙古大營的東、南、北三個方向包圍敵人，第捌佰零捌連將士隨我留在西面。
「現在是永樂十九年八月十七日辰時三刻，你們最遲必須在辰正三刻趕到預定出擊位置，有沒有問題？」沐斌發佈命令的時候猶如換個人，滿臉都是殺氣。
「大人放心，卑職等絕對沒有問題！一定準時到達出擊位置，否則請大人軍法從事！」三個連隊的所有將士幾乎齊聲答應，急行軍嘛，沒問題！
「很好！諸軍抵達後，原地休整一刻鐘。在今天巳時整，看我信號彈發射，全軍一起出擊，將這些草原上跑進來的惡狗們全部關起門來打死！」說話間，沐斌張開左手示意包圍，然後用右拳狠狠地一擊砸在左手掌心：「我重複一遍，此戰，不要俘虜！」
「標下明白！」現場頓時響起了轟然應答聲。
沐斌滿意的點點頭，用力揮手道：「很好，神機營甲字第三拾三旅第壹佰陸拾貳兵團，全軍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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