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危險的旅程 第419章 故作高深 文 / 王寫意
第419章故作高深
往常無比喧鬧的影畫宮天街周圍，在今天晚上卻是一片沉寂，但這裡並不是沒有人。往常這個時間雖然人多，也不過是上千人罷了，可今晚卻聚集了不下數萬人的規模。
若是有人站在高處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僅僅今天圍在這裡的人們，已經等同於本時代歐洲一些大城市的全部人口數量了。
雖然消息——今晚他來這裡施展五鬼搬運**建築心域魔城——是唐少哲暗中指使方白透漏出去的，但是唐上仙卻還要一副偽作不知的樣子，驚訝道：「如此月明星稀之夜，諸位父老鄉親何以至此？」
眾目睽睽之下，唐少哲那一臉的無辜表情別提多真切了。他完全將一個不明所以卻又頗為提防的角色心理表現的活靈活現，甚至連身邊的沐睿看見都在嘖嘖稱奇。他是深知方白所有行動的，卻也禁不住暗中讚歎自家老闆的表演出神入化。
「我等得知唐上仙今夜施法，特來一觀。」
「聽說國師大人今天晚上要用五鬼搬運**，俺們來瞧個新鮮！」
「久聞唐真人法術精妙，我們前來見識一番。」
唐少哲卻依舊故意否認，將眾人的情緒逐漸點燃起來，道：「呵呵，諸位可能是聽信了謠言，這都是無中生有。」
聽他否認消息，不少人頓時一臉的失望之色。但是也有不信邪的在下面喊道：「唐上仙莫要欺瞞我等了，這可是您家人說出來的消息。」
「什麼？」唐少哲頓時一臉震驚之色，恰似一個剛剛耳聞的人。隨即便轉頭怒斥沐睿，道：「你這殺才，這等要事如何洩露了出去？」
沐睿明知演戲，卻也被唐少哲的怒火嚇了一跳，當即跪倒在地道：「全是小人不慎，走漏了消息，請公子責罰。」
「責罰你有什麼用？眼下如此場面，又該如何收拾？」唐少哲現在現場演戲的能力越來越強，他已經有了去競爭奧斯卡的衝動。
而其餘眾人聽見唐少哲訓斥沐睿，識得身份的人頓時就知道這個消息絕對沒錯。於是，現場諸人頓時鼓噪起來。
「國師大人，給俺們一個機會看看唄？俺可是專門大老遠跑來看的。」
「就是就是，唐上仙別瞞我們了。讓大夥兒見識見識您的仙家法術唄！」
「求求您啦，唐上仙！今天若能讓小人親眼得見仙家手段，這一輩子也算沒白活啊！」
「這……」聽到眾人祈求的唐少哲一臉遲疑之色，似乎有些猶豫起來。其實心中早就暗爽透頂，不知道笑成什麼樣子。但臉上神色卻彷彿苦思後才下了決定，道：「唉，也罷。我輩修真求仙之人，所求大道並無不可對人言。」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唐少哲招手將沐睿叫到身前。順手遞給他一樣奇形怪狀的東西，似乎還低聲吩咐了幾句。隨後，就看唐上仙轉過身去，揮手於虛空一招。還沒等眾人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見他居然憑空拿出一個蒲團坐墊來。
唐上仙會虛空攝物的傳言早就傳揚在京師百姓之中了。據說當日唐上仙在紅袖招初次出手的時候，就是率先用這一手震懾了所有客人。現在，久聽傳聞的眾人終於親眼看見了這神奇的一幕。
雖說貌似看起來和天橋下面變戲法的藝人沒什麼區別，但那些傢伙的行為如何比得上唐上仙的動作？不單因為那些變戲法的是在作假，更因為唐上仙這招帥呆了。你看他揮手之間的瀟灑動作，不帶絲毫煙塵之氣。嘖嘖，這才是活神仙呀！
看看，就是他老人家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的姿勢，都不是那些個什麼得道高僧之類修行中人所能比擬的。夜空中微風飄蕩，吹動著唐上仙白衫衣袂似雲。嘖嘖，看看人家那氣勢、那風度，根本是謫仙下凡呀！
這個時候，有眼神好的又看見沐睿將剛才唐上仙憑空遞給他的一個奇模怪樣的東西舉了起來。並將纖細的一頭對著自己的嘴，另外長大的一面對著眾人方向。這是做什麼？
看那玩意像個嗩吶喇叭似地，可又好像短了許多。難道，這是要吹奏什麼樂音不成？聽說唐上仙第一次在紅袖招裡面露面，就是拿出了一件法器放出美妙動聽的音樂出來。據說那裡面封印著歌女的魂魄，難道就是眼前這個玩意兒？
「諸位，諸位！」卻見那貌似嗩吶喇叭的東西之中突然傳出了一個巨大的男聲，可是把現場的諸人嚇壞了。
「那是何物？為何會突發巨響？」
「怎麼啦？怎麼啦？剛才發生什麼事兒了？」
「那玩意兒該不會也是修真仙界的特別法器吧？」
「那還有錯，唐上仙拿出來的法寶除了修真仙界神器，還能是何物？」
眼尖一點的人，早已看見這是沐睿在說話。原來起奇怪的物什，不是像嗩吶喇叭那樣吹奏的，好像是一個擴音的法寶。口口相傳之間，剛才的騷動慢慢平息下來。現場數萬人再度屏氣凝神，靜觀下文。
「在下沐睿，添為國師唐上仙府內管家。現謹奉我家公子諭令，向各位前來的父老鄉親告誡一事。我家公子原本不欲在眾人面前顯露仙術，像上次搬遷影畫宮下凡一般，悄無聲息的搬了就是。
「卻不想今日不知何故走漏了消息，導致風聲傳開，讓諸位全都特意趕來。為免諸位白白辛苦奔波一趟，這才勉強答應大家所請。但是也有幾個要求提前說好，諸位遵從，那一切好說；若是不從，嘿嘿，那可別怪我家公子。」
沐睿的聲音在夜空中居然清晰明朗至極，天街上下方圓數百平方米內數以萬計的眾人都聽到一清二楚。雖然暗自嘀咕此等神奇法寶的厲害之處，但卻全都禁不住大聲應是。
「沐大爺說得極是，唐上仙施展大仙術，想必也是有些禁忌的。我等遵從便是。」
「誰敢不聽唐上仙的禁令，我許三就先不與他干休！」
「快說吧，沐大爺。只要唐上仙允許我等旁觀，什麼要求儘管說來。」
一片噪雜之中，只聽沐睿傳來的聲音越發清晰可聞：「待會兒我家公子將會施展無上修真仙術，其間諸位看見任何異象，都請小心忍耐。若是隨意出聲，驚擾了我家公子，那可休怪雷霆之怒、鋪天而降！」
「我道何事？原來是要我等不出聲就好？唐上仙且寬心，決不會讓人驚擾大人的！」
「放心吧，沐大爺。俺們都是知情識趣的，絕對不會讓唐上仙為難的。」
「倘若真有人驚擾了唐上仙，別說雷霆萬鈞，就是俺許三也不會放過他。」
沐睿轉頭看看唐少哲，見他默默點頭，於是轉過身來揚起高音喇叭繼續道：「既然如此，那麼今晚就請各位都睜大了眼睛看著，什麼才叫做神仙手段！」
說罷之後，沐睿十分恭敬的走過來將高音擴聲器還給唐少哲。然後又轉過身來，吩咐帶來的那些番子、差人、護衛、家丁。指揮著他們在唐少哲身前7米處圍成一個警戒線，將眾人與唐上仙間隔開來。
雖然需要圍觀眾人稍稍讓開後退，但是眾人也沒有絲毫怨言。一個個聽話的按照沐睿的要求去做，生怕不讓他們親眼去看唐上仙的神仙手段。而隨著消息漸漸傳開，外圍的人群越來越多，凡是能趕過來的人，現在幾乎都在這裡。
正在諸人竊竊私語的探討著場中心盤腿閉目坐在蒲團之上的唐上仙到底還要默運多久玄功的時候，就見唐少哲猛然睜開了眼睛安靜的環視一周。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夜空下熠熠生輝，異常剔透明亮。其中神秘叵測的目光，看的現場諸人心中不免紛紛有些緊張起來。
剛才還竊竊私語的現場此刻一片靜嗌，只剩下了夜空之中傳來的「呼呼」風聲還在微微作響。除此之外，就連數萬人的呼吸聲也是悄然不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了一星半點。很快，夜空中傳來了唐少哲高亢幽遠的聲音。
「祭祀蒼天，動問鬼神，九天十地，謂我真誠！以無上之綸音，獻九幽之雷火，訪遍天涯，傲然不羈。如我所願，固請不辭！」
使用了10單位伊特的標準能量，才讓他的聲音在渺茫的夜空中如同一縷微風般清晰的送進每一個人的耳中。雖然在場諸人，包括唐少哲在內沒人聽懂這些話的意思，可是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無盡的蒼涼古樸。
他所準備的這段誓詞，本來就是故作高深，讓人聽起來似是而非的樣子。說它飽含深意吧，說不出來有什麼意思；說它胡言亂語吧，仔細想來覺得其中似乎又確有所指。反正，這一段似是而非的咒語後來讓無數人研究過後，也沒能研究明白個所以然出來。但是大家一致認定，唐上仙這段誓詞其中蘊含的味道，非常人所能領悟。
還在眾人低頭沉思剛才耳中聽到的這番咒語的時候，現場的唐少哲卻又有了新的變化。只見他猛然騰空而起——方白教授的輕功，雙手在漆黑的夜色中變幻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手勢。還沒等眾人從眼花繚亂中醒過來，就看見唐少哲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巨大的透明圓球。
而唐少哲的右手正托在這個巨大透明水晶圓球的底座上。隨著他輕身落地，就見順手又將這個巨大透明水晶圓球的底座放在了空地中央。夜空之下，透過影畫宮傳來了明亮彩光，眾人只看到這個水晶圓球似乎是中空的，裡外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