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新的開始 第407章 朱棣的心思 文 / 王寫意

    第407章朱棣的心思

    「自從國師離開後，神機營便開始由國師親自訓練出來的那個教導營接手。朕已下旨由英國公張輔親自督促，皇太孫為監軍。朕曾去視察過幾次。神機營，如今方不負神機之名。國師所獻神跡火銃，確實當得上修真神器之名。」朱棣看起來頗為滿意。

    唐少哲卻有點不放心，道：「陛下，我那些火銃不是獻給您的，我們之間是買賣交易。話說，你還欠著我好大一筆錢沒付清呢。怎麼，你說這話該不是想不認賬吧？」

    看見唐少哲一臉不信任的懷疑目光，朱棣真有點哭笑不得。他左右看看，幸好沒人留下來。否則若是被人看見大明天子和大明國師兩個人錙銖必較的市儈樣子，還不知道會被笑成什麼樣兒？簡直是給大明朝廷上下抹黑呀！

    「國師不必憂心。朕既然已經答應了國師會調集黃金過來為這萬支神跡火銃支付代價，就絕不會食言。一國之君金口御言，哪裡會貪墨國師的家底？無非是一時之間黃金不趁手，先緩一緩而已。何況，朕還簽了那個什麼勞什子合同。白紙黑字的，朕難道還會賴賬不成？」朱棣真的有點鬱悶了。

    自他登基以來，何曾被人懷疑過信譽？就算這筆錢實在太多，也不至於這樣小心謹慎吧？皇帝答應你的還會有錯不成？非逼著我簽合同都不說了，現在居然還擔心我會賴賬不還？我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不帶這麼欺負皇帝的啊。

    唐少哲小聲嘀咕道：「雖然不怕賴賬，可是小心無大錯啊！」

    朱棣指著唐少哲的鼻子，一臉無奈道：「你……你這真是……唉。」

    一向殺伐決斷的朱棣頭一次遇見唐少哲這樣無可奈何的對手。打，打不過這位爺；說，這位爺根本不拿皇帝當幹部。而且更關鍵的是，朱棣明白自己得罪不起這位爺。現在，是他離不開唐少哲，而唐少哲卻對他毫無所求。

    朱棣現在只想用盡辦法，將唐上仙牢牢綁在他的戰車上就行了。所以，唐少哲想要什麼利益他都可以讓。剛才那個什麼勞什子錢莊銀行，朱棣即使不懂也照樣同意了下來。不就是紙幣嗎？允許你發行。唐上仙與大明皇室的利益綁定的越緊密，對於大明的未來就越光明。

    但是，這種緊密關係又需要一個界限。那就是決不能讓唐少哲與大明皇室之間真的發生什麼故事——例如男女之情啥的。有人曾建議他下嫁公主或者郡主給唐少哲，以此來鞏固雙方的聯繫紐帶。姻緣關係在某些時候確實可以起到這種作用，可是朱棣否決了。

    其一，大明的公主和郡主就算相貌再出眾、身份再尊貴，可是性格絕對算不上溫良賢淑。眼看唐上仙面對皇帝時候都毫不在意尊卑，你能指望他害怕一個公主的身份？若是婚後因為公主受不得委屈，鬧了彆扭，皇室管還是不管？不管，皇室威信何在？管，唐上仙根本不怕皇室。何況，起衝突與皇室與他聯姻的目的也是相違背的。

    其二，大明皇室公主與唐上仙聯姻後，若是一直無出，姻緣關係就會慢慢疏遠；若是生下一男半女的，那麼大麻煩就在後面。唐上仙是修真求仙之人，不在乎世俗權位，可是他的後代呢？假如唐上仙想讓他的後代登上皇權至尊的寶座，以他的壽命長度和子嗣身上的皇室血脈，那就是麻煩的根源所在。

    其三，以唐上仙目前的狀態來看，他往返世俗與修真界之間將會成為今後的規律。也不知道他到底能在俗世呆多久？又會間隔多久再來？這些問題雖不起眼，卻是很難處理。時常回來俗世還好，若是長時間回來一次女子韶華易逝，誰能等得起？任那個男人如何出眾，也不會完全不在乎外表。回來見到一個白髮蒼蒼、鶴皮乾枯的老婆，難說是什麼心情。

    總的來說，朱棣雖然想要加強大明皇室與唐少哲之間的聯繫紐帶，但是聯姻卻是最不可採取的一個選擇。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讓歷代大明皇室與唐少哲處於一種亦師亦友的關係最合適。另外，就要想盡辦法來加強彼此雙方的利益聯繫。譬如，這一次的軍火款至今未能結算清楚就是其一。

    大明的黃金再怎麼入不敷出，市場流通黃金再少，堂堂中華大國傾盡全力也不至於付不起這筆錢。那裡就需要拖欠了？還簽下欠債合同，標明隨著大明版圖的擴大，向國師支付戰爭紅利來還債。這不過都是朱棣的小手段罷了。一次付清了錢，誰知道你會不會就此撒手不管？仰或是再去支持別家？

    沒法子，堂堂大明——華夏中國，泱泱五千年大國，卻絲毫沒有一個制約唐上仙的手段。現在逼不得已，居然要讓皇帝簽約欠債，主動讓唐國師成為債主來加強彼此之間的聯繫。你不管我，我若是國敗身死，那麼欠你的錢自然也就打了水漂。

    說實話，朱棣有時候真為自己採取的這種手段叫屈。這種蠅營狗苟的鬼蜮伎倆使用出來，實在不符合他的性情。朱棣曾認為，當年在侄兒建文帝朱允炆手下裝孫子就是人生最恥辱的時刻了，沒想到現在還有讓他感覺更鬱悶的——主動給人充當債務人。

    不過，也不能說朱棣想的有錯。他深深的抓住了千百年來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有時候，欠錢的是大爺，借錢的是孫子。尤其在債權人不是手段百無禁忌的黑澀會，債務人又死不要臉堅決沒錢還賬的情況下。

    「唉，國師，你不要總是這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朱棣只能苦笑。

    唐少哲卻還在旁邊嘀咕，道：「這可說不準。你當年在朱允炆派來的使者面前裝瘋賣傻的事情都幹過，假如藉機耍賴，我可分不清真假精神病。」

    「呃……」朱棣啞口無言，面色尷尬不已。當初在建文帝派來的使者面前裝瘋賣傻才躲過一劫的朱棣，確實有過爾虞我詐的不光彩歷史。我說，你一個修真上仙，別老提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行不行？當年那是敵我鬥爭，容不得半點含混的！

    看見朱棣吃癟，唐少哲也不欲逼他太狠。說實話，他本人還是滿意已經簽訂下來的那份債權債務合同。畢竟，那份合同當初還是他提出來的文本框架。用尚未付清的尾款充作軍費，享受未來大明擴張戰爭中的紅利。在現代槍炮的支撐下，這根本是一本萬利的生意。起碼唐少哲本人就根本沒有想過大明有任何失敗的可能性。

    「好啦好啦，我就是隨便說說，陛下不必介懷。我們還是轉回正題，說說陛下找我來皇宮到底有什麼正事吧？我那一攤子事情等著處理呢，不能總呆在這裡陪你嘮閒話吧？」唐少哲十分大度的放過了這個話題。

    這不是你扯到閒事上面去的嗎？怎麼現在說的好像是朕閒的沒事兒瞎扯呢？我說，有你這麼調戲皇帝的嗎？假如不是打不過你，換個別人朕早就砍了他的狗頭。看他還敢這樣欺君犯上、目無尊卑。

    雖然朱棣腹誹不已，但神色卻一如平常，道：「咳咳，朕請國師來此，是想問問國師。未來神機營合併京師三大營訓練成軍之後，歸屬統帥方面可有什麼好建議？」

    是啊，神機營合併了京師三大營訓練成軍後，10萬手持衝鋒鎗的百戰雄獅絕對是這個時代整個地球上最具有戰鬥力的軍隊。誰掌握了這支軍隊，誰就等於掌握了政權基礎。朱棣可是深知「槍桿子裡面出政權」的真理——他自己的皇位就是這樣從侄兒手中搶來的。

    唐少哲想了想後，道：「神機營現在裝備的衝鋒鎗很厲害沒錯，但是卻無法缺少子彈。假如沒有了子彈，衝鋒鎗也就只能當做一根鐵棍子掄起來打人了。所以，我建議陛下最好親自兼任神機營的總管。其他不論，人事權與後侵權絕對要掌握在手中。今後，最好形成慣例。大明的歷屆皇帝都不應該放棄這個位置，日常事務可以設分管將軍負責。」

    朱棣卻稍稍憂慮道：「國師與朕的心思不謀而合。但是，內閣乃至六部大臣都不同意這樣的安排。他們認為，大明皇帝怎麼能兼任一支軍隊的統領總管？有**份，甚至說有失國體，對不起祖宗。」

    「哈？不至於吧？」唐少哲聽得目瞪口呆。不過仔細想想，這些意見倒是真的很像儒家子弟提出來的口號。文人輕武思想由來已久，畢竟治國需要的是文臣而非武將。因此，當一國之君的皇帝想要當將軍，在他們看來的確有些大逆不道。更重要的是，皇帝這是侵犯了士大夫治國的權利。

    當然，現在朱棣還想不到他的子孫中確實有一位自稱將軍的皇帝——大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曾經化名朱壽，並封自己為「威武大將軍」。唐少哲雖然知道這個人，但卻不好現在說出來。畢竟，這種預言未免太過驚世核俗。

    朱棣點點頭，皺眉道：「不知國師可有以教我？」

    唐少哲想了想之後，道：「這有什麼？陛下是大明皇帝，江山、子民、軍隊都是陛下的。一國元首也應該是全國武裝力量的最高統帥才對。陛下兼任神機營的總管統領，有何不可？」

    「嗯？大明武裝力量最高統帥？」朱棣頓時眼睛一亮。這個名詞很有新意不說，也確實很有道理。一國之君是軍隊最高統帥，兼任神機營統領總管，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