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新的開始 第403章 仙魔亂 文 / 王寫意

    第403章仙魔亂

    「啊哦……啊哦誒……啊嘶得啊嘶得……啊嘶得咯得咯得……啊嘶得啊嘶得咯嚅……啊呀呦……啊呀呦……啊嘶得咯呔得咯呔得咯呔……得咯呔得啲嚅得咯呔得咯嚅。」

    原本充斥著熱情叫賣聲、往來歡笑聲、激昂喊叫聲、交易誘惑聲的天街上下，一時之間無論大人、小孩、男人、女子、官差、百姓、公子、乞丐們全部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起碼在這個瞬間，整個影畫宮附近陷入了一個短暫的沉默之中。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在唐少哲充滿惡趣味的將所謂的網絡神曲「忐忑」放出牢籠之後，整個大明的淳樸百姓們震驚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人世間還能夠有什麼未知生物可以發出這樣的噪音。他們太善良，他們過於正常，所以他們無法理解這首歌的一鱗半爪。

    原本爭議的題目在這一刻灰飛煙滅。原本吵鬧著想要擠進前面看看清楚的人們在這一刻恨不得自己學會齊天大聖孫悟空的觔斗雲，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就可以逃開這段折磨的人心神俱碎的鬼哭狼嚎。

    「娘，娘，我怕，我怕！嗚嗚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呀？看把我孩兒給嚇得！」

    「夫君，我們走吧。今天不買簪子了，我也不要看影畫了。現在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就好。」

    「娘子說的對，快走快走。等等若是遲了，誰知道這東西會不會要人性命？」

    「承志兄，久聞你博學淵源，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你可曾聽過麼？」

    「孟傑兄，你為何如此詛咒欲與我？我哪有那麼倒霉？若是聽過這樣的東西，今日你我兄弟恐怕早就人鬼殊途了。」

    「季豪兄，季豪兄，你別嚇我啊，你這是怎麼了？」

    「齊遠，仲德，我有些胸悶。不行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再呆下去，我怕是要就此蹬腿嚥氣了。快，我等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聽聽，還說來看《三國演義》的介紹，結果卻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晦氣死了！」

    「哎呀，快跑吧。幸好叔左不曾過來，否則定會抱胸吐血身亡。」

    「枉我研究音律已有半生，卻從未聽過如此神曲。即便是山野村夫的鄉間俚曲小調，我感覺都比這個高雅不少。你說呢，素銘？」

    「豐凱兄做出的評判，哪裡還會有人不服氣？這段粗俗陳腔、下流濫調聽在耳朵裡完全是一種生死折磨。小弟現在只想說，我們快走吧！」

    「都說世上無曲不成調，絕妙音樂甚至可以繞樑三日，讓人三月不知肉味。但聽了此曲之後，我才知道世上果然還是有一些曲調著實厲害，我今生都不想吃肉了。這曲子別說繞樑三日，就是繞死房梁也是等閒事耳！」

    「世人都說蘇君雅量高致、性情淡泊，尤其是心胸開闊令人賞心悅目。但今日一見，卻發現見面實不如聞名！閣下簡直讓人失望到傷心欲絕的地步。如此鬼哭狼嚎，蘇君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等閒視之？著實讓人齒冷不已。」

    「《魔戒》？魔界？這一段難不成就是新影畫《魔戒》之中的魔界裡面才有的東西？」

    「現在那裡還顧得上去問這個？夫人剛才暈倒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此曲一出，天街今後幾成鬼市也！即便是牛頭馬面前來勾魂，聽到之後恐怕也要聞之辟易、退避三舍呀！」

    「哦？都說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但是此曲倒是可以讓鬼卒都聞之色變，真可稱得上驚天地、泣鬼神呀！」

    總而言之一句話，剛才還是亂哄哄一片人潮洶湧的景象，無數人都想擠進前去，看看清楚剛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神曲一出，現場頓時形勢逆轉。一片向前的大潮幾乎在瞬間退得一乾二淨，剛才還氣勢洶洶向前擠動的人們現在都爭先恐後的向後躥去。唯恐落後半步，會被這勾魂奪魄的神曲奪去性命。

    於是，空氣中響徹天地的是鬼哭狼嚎般的神曲——忐忑。而現場中卻到處充斥著驚慌失措的善良百姓，他們只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唐少哲站在影畫宮樓上的防彈玻璃窗後，看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禁不住有些目瞪口呆。按說唐上仙如今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但卻依然無法預料到神曲之威，震懾如斯？即使他踏遍3個位面時空，都不曾見過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發生。

    「這……這個……這個不是神曲嗎？為毛會造成這樣恐怖的下場後果呢？雖然我承認這首曲子確實很難聽，而且不知所措。但是也不至於製造出來這麼恐怖的動靜吧？」

    抱怨的唐少哲忘記了一點。他聽到神曲的時間，是經過了上百年近代音樂熏陶後的二十一世紀地球。而現在他卻在自己營造出來的一片神鬼傳奇的氛圍中突然爆出這樣恐怖的一首歌，如何能讓這些可憐的明代人接受的了？

    一時之間有些喃喃自語不能接受現場劇烈反應的唐少哲，都忘記了去關閉音樂的繼續播放。他剛才為了震撼的效果，還特意選擇了重複播放的選項。現在他愣在窗前不知所措的時候，影畫宮的播放器並沒有隨意停止工作。

    看著一片狼藉的場面，唐少哲忽然覺得效果已經足夠出眾了。說不得要趕緊把這首神曲中斷掉，否則影畫宮可能會遭遇有史以來第一次烏龍——把所有觀眾全部嚇跑了。外面一眾人群雙手掩耳的混亂之際，早已沒有人關注那不知名的魔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停息了下來。

    不過，終究不是全部人都已經心神俱亂，還有少數人正在堅持不懈。袁敏和陳英就在其中。兩個人雖然被神曲打擊的不輕，但卻依舊保持著泰山崩於面前而不變色的讀書人鎮定。因此，雖然雙手掩耳，但卻時刻注意著周圍的變化。

    突然，陳英發現袁敏似乎停下了逃跑的腳步，慢慢放開掩耳的雙手開始傾聽起來。陳英當然不肯相信袁敏是認為那首鬼哭狼嚎變得悅耳起來，那麼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同。奔著對好友的信任，他也鬆開了掩耳的雙手。

    隨後，就見他雙目一亮。現在影畫宮放出來的不再是那首可怕的魔音，而是足以洗滌雙耳乃至心靈的仙塵妙音。

    傾我一生一世念，來如飛花散似煙。

    夢縈雲荒第幾篇，風沙滾滾去天邊。

    醉裡不知年華限，當時月下舞連翩。

    又見海上花如雪，幾輪春光葬枯顏。

    清風不解語，翻開發黃書卷。

    夢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戀。

    一樣花開一千年，獨看滄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幾回知君到人間。

    千載相逢如初見。

    一曲清越無比的樂音如潺潺流水迴盪在飄渺山谷一般，讓人的心靈在瞬間就安寧下來。尤其在反覆仔細的聆聽之下，更是慢慢體會出了這首清音妙樂的諸般優秀。

    這首《雲荒只如初見》是獨倚靈劍醉小樓製作出來的一首絕妙好歌。當初唐少哲一聽之下，立即奉為神作。其空靈清越的嗓音、哀婉動人的樂曲、文字飛揚的古韻，無一不讓唐少哲愛不釋手。

    雖然它只是在網絡中傳頌，但並不妨礙在唐少哲心中的經典地位。不但有撲面而來的古韻古香，而且更添加了少數現代流行音樂的風格。讓這首歌被唐少哲譽為百聽不厭的經典之作——他當時可是重複播放連續聽了整整三天。

    現在初次在大明播放出來，果然很快起到了絕妙的效果。剛才受神曲折磨幾乎欲仙欲死的無數人在不經意發現之後，頓時覺得胸中一口濁氣激盪而出，剛才神曲種種污穢全部被掃蕩一空。第一次發現，原來天空是那麼湛藍，空氣是那麼新鮮，人生是這樣美好啊！

    隨著發現的人越來越多，每一個聽到《雲荒只如初見》這首歌人都慢慢停下腳步，開始仰起頭來眺望蒼穹。似濃似淡的浮雲在天空中慢慢飄蕩，幾乎每一個人在聽完此曲之後都頗有感悟。剛才神曲製造的負面效果，頓時一掃而空。

    眼看混亂的場面已經得到控制。唐少哲不敢怠慢，急忙又放出了下一首他認為帶有神秘宗教氣息的古樸綸音《拉薩亂雪》。這一首由河圖創作演唱的歌曲，從音樂到唱腔，無一不讓人感到心靈的孤寂和清靈。

    拉薩雪紛亂了幾千年。

    安靜的堆積到紅塵湮滅。

    手中的香燃得明明暗暗。

    雪地上的腳印深深淺淺。

    好像是沒有結局的語言。

    放不下嗎，期待很淺。

    傳說中的愛向來美得很遙遠。

    故事結束，誰也無言。

    抬頭卻看見了不一樣的藍天。

    前世種下的花會開在。

    今生的路邊。

    醒來時忘記了夜間風雪。

    只是在夢裡多了一些感覺。

    總會有一天都慢慢不見。

    就算曾經那麼親密無間。

    果不其然，河圖一出、誰與爭鋒？一曲淡定到雅致空靈的《拉薩亂雪》一出場，徹底洗清了剛才受到神曲玷污的心靈。影畫宮的大好名聲，總算沒有毀於一旦。

    不過，影畫宮從此也得到了偌大的名聲。後來很多人都慢慢開始傳說，此間修真唐上仙手中掌控著神魔樂曲萬千。若是人世間有誰不知情識趣，立即就可以用無上魔音蕩平天下。若是及時醒悟，才會被神仙音樂從魔界救回來。

    好吧，這裡的無上魔音指的是神曲《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