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末世征途 第269章 每天很正常 文 / 王寫意

    第269章每天很正常

    「什麼人？」眼鏡男卡爾斯當即一聲暴喝。

    「哼！」

    隨著一聲冷哼傳來，圍觀的諸人害怕受到莫名其妙的牽連，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一個黑髮男子輕輕擺弄著一根橡木手杖慢慢踱步進來了。

    一時之間，無數的眼光集中了過去。以桑德斯為首的護衛隊和兩個夜冥教的死亡精靈，眼中都滿是困惑。而與之對峙的克拉琳達，她的眼中則滿是歡喜。

    「少哲！」

    「你是誰？」

    與之同時出聲的眼鏡男頓時聽出了金髮女郎聲音中飽含的無盡歡喜。而小鬍子僅僅一次冷眼旁觀就發現了金髮美女眼中毫不掩飾的綿綿情意。

    唐少哲沒有回答問話，反倒側著臉向前幾步，向桑德斯拋出了一個問題：「怎麼？有人在貝辛斯托克街頭違反規定隨意殺人，難道你們也不管麼？」

    但是沒等回答，唐少哲卻又走近一步，冷笑道：而且殺死的還是你的弟弟。真的不管麼？難道你弟弟就這麼白白送了性命。」

    聽見這話，桑德斯的臉上頓時暴起一陣青筋，雙手雖然垂在兩側，但是也捏成拳頭，捏的「咯咯」手指作響。

    好半天，他才嚥下一口胸中悶氣，咬牙切齒道：「這與你無關。你又是什麼人？報明身份。誰允許你在這裡胡說八道的？」

    輕輕擺擺手，制止了金髮女郎準備靠近的唐少哲只是搖搖頭，一臉歎息道：「我只是路過打醬油的，看見這裡出事還死了人，就上前看看熱鬧。沒想到，卻看見了一個大公無私的好人！

    雖然聽不懂打醬油的意思，但是桑德斯的眼光卻越來越冷。很快，他揮手道：「抓起來。我懷疑這個人和一宗兇殺案有關，帶回去調查！」

    但是這次沒等護衛隊動手，就被旁邊的小鬍子微笑攔阻下來，並道：「先別急，先生。我還有事需要問清楚。」

    沒等桑德斯回話，小鬍子又轉過臉來，慢慢走上前去，做出一個側耳傾聽的動作後，道：「剛才我沒聽清，你說什麼？能再說一次麼？」

    金髮女郎此時聽話的站在原地不動，冷冰冰的表情更是在看見黑髮男子出現的一瞬間就解凍了下來。她看見唐少哲聽到問話後只是微微一笑，道：「你找死！」

    桑德斯心中一陣冷笑，但是卻沒有做任何動作。在小鬍子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停下了腳步，此刻更是雙手環胸，站在一邊看熱鬧。

    雖然很討厭突然出現在街道上的黑髮男子口中淡淡的諷刺，但是既然已經和夜冥教的死亡精靈開始對峙，那麼桑德斯頓時決定不再追究他。反正，下一刻就會變成屍體，何必多管閒事呢？

    剛才眼鏡男卡爾斯輕鬆扭斷了一個人脖子，小鬍子哈德同樣熟悉這一招。而且，他的力量雖然比不上卡爾斯，但是速度卻比卡爾斯要快。

    聽到這樣的回答，小鬍子滿臉怒意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也開始加快。當他略帶嘲諷的掃了金髮美女一眼，卻沒有在對方眼中看見任何擔心。

    「哼！」禁不住有些惱怒的小鬍子根本沒有留手。也不見他如何做勢，身形只是瞬間一動，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唐少哲的面前。一雙手閃電般的已經攀上了黑髮男子白哲的脖子，隨即用盡力量折斷。

    圍觀眾人頓時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喔！」的驚歎。畢竟在上一刻，小鬍子與黑髮男子之間雖然走近了不少，足足還有7、8米的距離。

    可居然只是眾人眼前一花的工夫，就發現兩人已經近在咫尺了。甚至，小鬍子的手在隨後也纏住了黑髮男子的脖頸並發出了清脆的「卡噠」一聲。

    別說護衛隊其餘成員看見這一幕後失聲變色，就是他們的隊長桑德斯都禁不住心中一緊。雖然剛才不去追究自己弟弟的死去是知道夜冥教的厲害，但是無論如何卻也料不到眼前這個死亡精靈就會如此厲害。但是，聽說夜冥教的死亡精靈根本數不勝數。

    另一邊的性感女人安傑利娜眼見如此變故也禁不住低呼出聲。雖然她在一路上也聽弟弟費斯說起過黑髮男子的厲害，但是她卻無從親眼見過。看見此時凶險的一幕，當然難免心中惴惴起來。

    守在她身邊的眼鏡男卡爾斯卻只是「嘿嘿」地咧嘴一笑，根本不為之所動。輕輕用手攬住性感女子的妖嬈身段後，他低聲道：「別怕啊。如今這世道，隨便死幾個人是每天常有的事兒。不是嗎？放心吧，寶貝兒，我保證等會兒幹你的時候一定溫柔些。哈哈哈。」

    結束了。看到這樣真實凶殘的一幕發生在眼前，卻沒有任何人感到意外。一如剛才死掉的那個年青人。大災變後，人們早已經習慣了生死。

    「哼，太弱了。恐怕你根本沒想到會被我這樣簡單侵入身邊來吧？不過如此程度，就想挑釁我？」雖然心中不斷轉過念頭，但是小鬍子哈德卻沒有遲疑什麼，反手一扭就折斷了手中軟軟的脖頸。

    殺人這種事兒，他現在熟悉的很，根本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只是當手中傳來脖頸軟斷成麻花感覺的時候，他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兒。似乎，是他忘記了什麼。嗯，是什麼呢？

    腦海中於一瞬間將剛才的觀察在腦中過了一遍後，他陡然發現：剛才見到黑髮男子的瞬間，金髮女子一臉笑意。這個金髮美女可是擁有與他不相上下的敏捷速度呢！既然如此，那麼她毫不擔心的原因就一切都清楚了。

    難道這個黑髮男子真的很厲害麼？可假如很厲害的話，那為何現在卻被自己輕鬆侵入身邊並扭斷了脖頸？難道金髮女子會不知道他的速度有多快麼？

    沒等小鬍子繼續去想下一個問題，就感到了自己突然身體一輕，然後緊接著騰空而起，隨即他就親眼看見了站在原地的自己身體。

    咦？我怎麼會在半空中看見站在地上的身體呢？呃，為什麼身體上面只有一道向上噴射鮮血的噴泉？為什麼看不見頭？難道被血色噴泉擋住了視線麼？

    沒他想明白答案的時候，整個大腦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噗通」一聲，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從天而降，掉在了地上「骨碌碌」地滾落一邊。

    在場的人，無論是有一定實力的桑德斯和卡爾斯都沒有從這個突然地逆轉中緩過神來。不是剛才看見小鬍子哈德已經抓住了對方的脖頸，並成功扭斷。難道，這些都是幻覺？

    因為在之後的極短時間內，那個被扭斷了脖子的黑髮男子瞬間從小鬍子的面前失去了蹤影。下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

    「影侍護衛，發動！」

    剛才殺人似閒庭信步的小鬍子的背後，猶如鬼魅復生一般顯出了一個黑髮身影。而他的手中捏著一柄狹長的寶劍，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揮舞。

    很多人就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黑髮身影的消失與再現猶如一部瞬間跳躍的電影蒙太奇鏡頭。而分明劍光似電的長劍橫掃，卻像一組慢鏡頭呈現在諸人眼前。

    大家能夠看清楚黑髮青年的每一個動作，但是卻又從內心深處都能感到這一幕像「刷」的一聲隨風飄過。似乎整個時間都在剛才的那個瞬間暫停了一剎那。

    雖然所有人都神奇的看清楚了黑髮青年動作的每一個步驟，但是現場所發生的一切其實快逾閃電。消失、揮劍、頭顱飛起、鮮血噴濺。

    「噗」的一聲，剛才鬼魅般移動自己身體的小鬍子完全的頭顱已經脫離了身體飛出，脖頸處如火山爆發一樣噴射而出。只不過，噴的不是岩漿，是血。

    這個時候的黑髮青年只是轉回頭，對著克拉琳達這邊微微一笑。看起來，這個笑容甚至顯得有幾分靦腆的羞澀。但所有看見這個笑容的人都感到心中發寒。

    「一擊必殺？」

    桑德斯突然感到自己的後頸有些發涼。剛才他似乎還威脅過這個看起來如同領家男孩的黑髮青年。再去看黑髮青年的時候，他的目光中已經充滿了敬畏。

    自從在末世成為了爆發者之後，桑德斯經歷了無數次的生死之戰。在血與火的交織下，也無數次遊走在地獄的邊緣。可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膽顫。

    能夠看清楚每一個動作的行動，應該是慢動作才對。但是，偏偏卻又快到來不及眨眼就一切結束。這種完全違反他對世界認知的詭異感，讓桑德斯幾乎汗流浹背。

    「嗯，浮光劍法原來還可以這樣用啊！」完全不曉得自己給別人造成了多大心靈震撼的唐少哲慢慢將長劍插回橡木手杖中後，心中卻充滿了淡淡的喜悅。

    這是他在使用浮光劍法再度進步後，又有了新感悟的心情。以前見過方白教導他的時候仔細指點過他關於快慢結合，所謂「用極端的慢來體現極端的快」才是真正的浮光掠影真諦。

    剛才在發動影侍護衛一劍揮出後，唐少哲居然在短暫的時間裡體會到了以前方白說過的那種感覺。雖然不曉得有沒有做到方白所說的境界，但是他感覺很好。

    「到底是怎麼回事？」眼鏡男卡爾斯只是一個回頭之間，就發現現場情勢居然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扭轉。

    安傑利娜看清楚了一切後，心中鬆了口氣，口中卻不無嘲諷的重複眼鏡男的話語道：「的確，現在這世道，每天死幾個人真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