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已經是他的人了 文 / 子曰生一
第四十八章已經是他的人了
白無極已離開岐山，他們走在山間小路之上，唐弄影突然開口問道。
「奇怪了，既然你已經殺了一個，為什麼不把另外一個也殺了，那活著的好像很憤怒的想幹掉你呢。」
「其實，我是一個好人。」白無極笑著對唐弄影說。
她瓊鼻微皺，不屑的哼了一聲，「既然如此，你都放了不就好了，何必殺一個放一個，彰顯自己能殺人又能放人麼？」
白無極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人不被逼到絕路上是沒有勇氣邁出那改變人生的一步的，死一次對他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在npc的思想之中，玩家們重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只不過他們重生後就和npc再無關聯，就像前塵盡忘的感覺。但就算知道有重生，npc也不會和玩家們談論誰被掛了後屬性降低，又有誰被殺的轉世重修了。
這種現實世界相關聊天，都是會被npc選擇性忽略掉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唐弄影理解一些事情，她直接說道，「養虎為患！」
「養虎為患？」白無極一愣，想了一下突然笑起來，「這也叫養虎為患嗎，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寬容嗎？死了可以重來！在我的世界無法如此，在那裡沒有人能重生，那才是容不得養虎為患的世界，人生無法讀檔，不能放走任何一個仇敵，唯有見敵必殺！」
他又想起了前世，那一生殺過的人實在太多了，這些人的臉至今他都無法忘記，成為纏繞著他的無法擺脫的夢魘。
黑市生死拳台之上，無數的人倒在他的拳頭之下。
但凡生活不是如同他一般，被逼上了絕路，誰有會將自己的命賭到這條路上，唯有走上這條路才能抓到的希望，吸引了包括白無極等一群人，這些人並非罪人，和他無冤無仇，但若想走下去，就必須將他們都打敗。
但誰又不是賭上了自己的全部希望，才來這裡拚命一搏，失敗即死，別人如此他亦如此，他成功了，踩著一路的屍體，打碎了一個個希望。
對此，白無極不曾後悔，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在乎。無數個夜，他曾在那些希望破碎的眼神注視之下驚醒。
即使是假的也好，即使自己騙自己也罷，他依舊想讓自己解脫，所以除非無法避免的殺戮，其餘戰鬥，白無極都盡量留他們一條命，每放走一個人都會讓他感覺他的心又輕鬆了一分。
即使這只是遊戲，一條命根本沒任何意義。
也正因為這只是遊戲，正是能重生的小打小鬧，才是他唯一的宣洩口，才能成為讓他自己贖罪的心靈之路，現實之中，即使永墮修羅他也無法做出這種事。
唐弄影在一旁沒有回答，當玩家們和npc談論帶有現實世界內容時，就是如此的結果。
白無極也沒期待她回答，或者說正是因為npc這一個特點，才讓白無極肯對她說這些，因為對著空氣說有些傻，但這些事他又不能對著別人說，反而npc成了他最好的聽眾。
一路白無極巧妙的利用談論一些現實話題，將唐弄影的嘴巴堵住了，她每問一些刁鑽的問題，還有探尋他和凰玉心的關係時，白無極就大談現實世界，讓她沉默著，但命運系統是沒有漏洞的，很快白無極就發現這方式不行了。
唐弄影不再是沉默，他如果談論和現實相關的，唐弄影乾脆就看不到，只當白無極什麼都沒做，所以當她問了一個問題後，白無極如果不好好回答，很可能惹怒她，因為白無極『什麼都沒做』的無所事事，而讓唐弄影認為他無視了自己。
這是不幸的，但幸運的是唐門的腳程太快了，當系統糾正了這個聊天bug時，白無極已經到達了長安。
遠遠望著長安城的城門，白無極說道，「二小姐，我們到了，趕緊去李唐王府吧，我等不及我的獎勵了。」
說著，白無極一聲呼哨，通訊鷹從天空俯衝而下，在白無極面前停住，他要事先通知大哥，這一次無論拿不拿得到獎勵，他都要回揚州了，長安混不下去了，誰知道在鬧下去會不會搞到全民皆敵。
白無極的罪擺在那裡不可能被銷案，只是撤消了懸賞，所以他也只能遠遠的繞到城牆的一邊，找了一個沒有衛兵的地方翻牆進了去，即使到了現在唐弄影依舊寸步不離，似乎打定主意要看完整場戲才散場了。
李唐王府前，白無極趕到時白重文已經等在這裡了。
「大哥！」
他看著白重文，眼前一亮，他能感覺到大哥的氣質不同了，舉手投足之間隱約有一種節奏，白無極清楚，只有一種等級的武功能達到這個效果，師門鎮山門的功夫。
如唐門，鎮山門的功夫就是唐門秘傳之上所記載的東西，練熟了後會形成自己的節奏，現在白無極已經初步掌握了，而他的節奏就是無聲，舉手投足之間無聲無息，如果不用眼睛看的話，這裡根本就不存在一個人。
而白重文的節奏隱而不發，有一層朦朧感，如同隔著劍鞘感受到了一把鋒利無匹的劍。
「弟弟，你可真考驗你大哥呀，這一個月大哥我忍的好辛苦，好幾次想把你拉出來幹掉呢，足足三百萬兩啊！」白重文開了一個玩笑。
「我相信大哥的為人，別說三百萬兩，就是三十萬兩，只要我在大哥面前，大哥肯定就把能我剁了。」
「找打！」
白重文作勢推掌欲打，但瞥到了跟在白無極身後的唐弄影，突然收招。
「哈哈，久別重逢，忍不住開了幾句玩笑，讓姑娘見笑了，在下白重文，乃是這混小子的哥哥，不知姑娘芳名。」
白無極急忙介紹道，「這是唐家堡二小姐。」
「哇哦！」
白重文感歎了一聲，用一個你行呀的眼神瞟了一眼白無極。
「外面是非多！」
白無極看到周圍有玩家似乎注意到這邊，急忙找出了凰玉心留給他的令牌，遞給了王府門房，這門房恭恭敬敬的領著白無極他們進了王府。
一路上走在前面的門房，多次回頭看了白無極和唐弄影，並出現了一種見鬼似的神色。
奇怪了，這兩個人明明就跟在自己身後，怎麼一回頭就感覺沒有了似的，除非親眼看到，否則就和沒有人一樣。門房瞥了落後一些的另外一個人，即時隔了幾米他也能感覺到這個人，這證明他的感覺沒出錯，那這兩個感覺不到的莫不是鬼？
想到這門房加快了腳步，將他們引到了地方後一溜煙的跑了。
這是一間偏廳，走進來以後，白無極長出了一口氣，因為他發現這裡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人，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貴人。
白無極試探的拱了拱手說道，「王爺？」
李唐王爺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本王，你，便是流雲？」
說罷他打量了一番流雲，讚賞的說道，「英雄出少年，你做的很好，這是你想要的金性和火性毒藥，拿去吧，另外，先別走，本王要設宴款待你，還有唐姑娘，你竟然一起到了，內子剛還在想著你呢，不如一起留下吧。」
李唐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兩個錦盒，白無極打開了它們，不愧是李唐王府，準備的果然是極品毒藥。
金屬性毒藥是一塊金屬礦，叫做砭命金，相當危險，光是靠近就會中毒，用現代科學來講這是一種帶輻射的礦，它此時被封了一層特製的蠟。
而火毒則是一顆化石異樣的心臟，白無極還沒認出來呢，唐弄影就驚叫了一聲。
「天吶，這是萬年龍龜心，裡面積壓了龍龜萬年心火之氣。」
白無極大吃了一驚，又一樣百毒內經之上點名的火性毒。
唐弄影小嘴一厥，哼了一聲，「這可是我那個好姐姐的寶貝，我求了兩年她都沒給我，竟然給了你。」
望著她嫉妒的眼神，白無極急忙把東西都收起來，免得刺激到她。
然後他說道，「回稟王爺，小人還有些要事，就先告退了，接下來的事情，有我大哥代勞足矣，他能全權代表我。」
一聽晚宴他就知道這事兒要遭，道，「這怎麼行，你幫了王府的大忙，一會兒本王那個不成材的兒子，還有芳華還要向你道謝，你怎麼能這樣走了，而且這回本王的內子還親自做了一道菜，就為答謝你。」
白無極一聽就蒙了，他臉色發苦的望著這位李唐王。
李唐王一臉微笑熱情好客。
這讓白無極更加的心虛，人家的老婆和女兒他是一個都沒拉下都吃了一遍。
如今，哪兒還敢再一起吃飯啊。
他急忙信口胡諏道，「是這樣的，晚輩本是揚州人士，前些時日接到傳訊，說家鄉有變，但苦於身受懸賞，無數人將我堵在避難所寸步難離，一直無法回家，如今已經過了好幾日，恕晚輩失禮，但心繫家園，實在無心吃飯，如今來王府道一聲謝，解除了晚輩的懸賞，雖然通緝還在，但總算已經能夠行動自如，這就告辭了，這位白重文乃是我親生大哥，若王爺念這個情，還請王爺多加照拂！」
一番話表情到位，就差聲淚俱下，連一旁的白重文都被嚇了一跳，難道真出什麼事兒了？
李唐王爺遺憾的點了點頭，「這樣一說，本王也不能耽擱小兄弟，若小兄弟將來再到長安，也可來看本王，這位既然是小兄弟的大哥，本王一定會多加關照的，還請放心。」
成了，白無極心中高呼著，臉上卻不動聲色。
「如此，在下告辭！」
但就在這麼個時候，芳華郡主卻突然闖了進來，對李唐王爺一拜，說道，「父王，請讓孩兒與流雲同行，那一日，江海陵暗中用了『淫』招，讓孩兒中了『淫』毒，若非流雲相救，孩兒恐怕但就算如此，此毒卻也是沒有解藥的，孩兒若不與人配合解毒，必死無疑，而而流雲公子，替孩兒解了毒，孩兒已經是他的人了，如今他要走，那芳華也必然要追隨」
這一串連珠炮，打懵了這個房間內所有的人。
一時間，所有視線都集中在了白無極身上。
李唐王的臉色，逐漸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