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鄉村風雲 040 輟學原因 文 / 水冷酒家
每次王寶玉走進教室,總會引起一陣竊喜之聲,什麼「岩漿來了,癩蛤蟆來了」之類的嘲諷更是不絕於耳,也有同學認為王寶玉在即將考高中的時候寫情書,是「打鐵烤糊了褲襠——沒掌握好火候。」
一時間,王寶玉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壓力,於是黯然的放棄了繼續讀書的機會。幾天之後,王寶玉離開了學校,沒有參加中考。回家之後的王寶玉無所事事,又有些自暴自棄,慢慢就被冠上了「二流子」的稱號。
不管怎麼說,都是這一情書事件,導致了王寶玉輟學,其中的緣由乾爹乾媽並不知情,總以為山高路遠,耽誤了孩子的前程。
在回家後的一段時間裡,王寶玉曾經非常恨程雪曼,但人的情感很難說明白,愛和恨本來就分不清,越是恨,卻還是常常想起這個讓他心醉又心碎的女孩,放也放不下。
見王寶玉半天沒說話,田英沒好氣地說道:「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啊?不想聽我回家了啊!」
王寶玉面無表情地問道:「程雪曼還好吧?」
「瞧你那樣,還裝深沉呢!她好得不得了,還常常說起你呢!」田英咯咯笑著說道。
王寶玉一聽田英這麼說,立刻來了精神,急忙問道:「她都說我啥啊?」
「不告訴你!嘻嘻!」田英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彷彿抓住了王寶玉致命的弱點一般。
「麻利的啊,趕緊說!」王寶玉不耐煩的催促道。
「嘻嘻,想知道啊?那你說說,我和她比怎麼樣?」田英歪著腦袋笑嘻嘻的問道。
提到這,王寶玉心情有些沉重,說實話,在學校有誰可以和程雪曼比呢,那可是名副其實的校花啊,要不這樣,自己能栽這麼大的跟頭。「嘿嘿,這還用問,她連你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王寶玉和田英打著哈哈。
「呸!撒謊都不會撒!一聽就不是真心話!」田英憤憤的說道。
「你看你看,又急眼了,你就是不自信。這麼說吧,她,程雪曼,就好比這冬天的冰雪,雖然挺美,但冰絲乍涼的,也就是看看罷了,走近了就得凍得打囉嗦。」說著王寶玉縮著脖子裝作打了個激靈。
田英撲哧一聲樂了,說道:「那我呢?就是融雪的太陽嘍?」
王寶玉搖搖頭說道:「嘖,別整那不實際的。你吧,就好比那煤炭,黑是黑點,可燒起來熱乎乎的,實用!」
田英一愣,上前又是一拳,「死寶玉,你是誇我還是罵我哪!」
王寶玉哈哈大笑,說道:「這傻丫頭,當然是誇你,我是說像她那樣,太高高在上了,就顯得不實際了。還是我老妹兒看著舒坦!」說完伸手摸了摸田英鼓鼓的蘋果臉蛋。
啪的一聲,田英打掉王寶玉的手,罵道:「這狗爪子咋這麼賤呢!別指望我告訴你了!」
「真磨嘰,不說算了,反正現在也是她走她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不說我可走了啊。」王寶玉說著,還真的快步衝著不遠處的一座獨木橋跑去。
「臭寶玉,等等我!」田英一邊喊著一邊在後面追著王寶玉,王寶玉幾步上了獨木橋,歪斜著身子走在上面,田英則站在冰面上喊道:「臭寶玉,快下來,她讓我告訴你一句話。」
王寶玉從橋上一下子跳了下來,逕直落在田英的面前,嚇得田英後退了兩步,口中不滿地說道:「臭寶玉,你要死啊!真壞,壞透了。」
王寶玉嘿嘿笑著,說道:「說吧!她放了啥屁!」
「臭寶玉,你怎麼能這樣說一名優雅的女生。」田英略顯不滿地說道。
「她優雅,我看是蛇蠍心腸吧!」王寶玉換上一副冷冷的表情說道。
田英沉默了片刻,幽幽說道:「看樣子,你到今天還在恨她。告訴你吧,她說,她長這麼大,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兒,就是將情書交給了老師,害得你輟學。」
「說這話有個屁用,這麼大的事兒,她想一句話就完事兒了啊?寫情書那是給她臉,真把自己當人看了!」王寶玉不屑的說道。
「就是,她算老幾啊。我們寶玉這麼帥,她後悔去吧!」田英笑嘻嘻的安慰著王寶玉。
「她不用後悔,老子一定會找一個比她漂亮十倍,優雅十倍的女人。」王寶玉憤憤地說道。
田英咯咯笑了,說道:「好小子,有志氣,我喜歡。」
王寶玉壞笑著說道:「你喜歡我?啥時候的事兒,咋不早說呢?」
田英羞紅了臉,上前打了王寶玉一拳,說道:「臭寶玉,壞透了,總是佔我的便宜。」
「又打我!你不打我難受是吧?」王寶玉揉著胳膊嘟囔著,然後替田英拉好衣領,說道,「好了,趕緊回家吧啊,你看你臉都凍成猴腚了!」
「好好說話能死啊你!」田英氣得大聲嚷嚷道。
嘻嘻,王寶玉笑著快速又捏了下田英的鼻子,然後跑開了,剩下田英在後面死寶玉,臭寶玉的大罵。
冰封的東清河似乎也感受到了年輕人無窮的活力,冰下的水流開始活躍起來,輕輕推動著厚厚的冰層,想要衝出好好透透氣。東風村寂寥的戶外,幾乎不被人發覺的,不時傳來「卡卡」的冰層融化斷裂之聲。
早春三月,冰雪消融,萬物復甦,新的勞作的一年又開始了。
王寶玉這段時間可沒有閒著,他將東風村第五生產隊的田地和後面的荒山,細細查看了一遍,想要找出一個能夠讓糧食增產的辦法。
這天,王寶玉又去田地裡查看,恰好碰到了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農在收拾玉米秸稈,王寶玉認識這個人,老徐頭,也是五生產隊的隊員,為人老實巴交。
「徐大爺,這麼早就開始收拾地了。」王寶玉上前熱情地打著招呼。
老徐頭停下了手中的活,呵呵笑著說道:「王隊長怎麼到這裡來了?」
王寶玉給老徐頭遞上一支煙,兩個人坐在玉米秸上開始閒聊起來。王寶玉問道:「徐大爺,你家的糧食還夠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