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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心的歸屬 第二十一章 命懸一線 文 / 御名長天

    「長天……」帕拉聞聲望去,發現那個人正好就是長天,於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喊了一聲,卻沒有注意到卡介臉上那驚愕加恐懼的表情。「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你的魔力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微弱?之前你的魔力不是很強的嗎?」說到這的時候,帕拉的興奮感淡化了許多,反而有些不可理解。

    長天循聲回頭,一看見馬車上的帕拉那笑容綻放的樣子,根本沒打算回他的話。

    宕彌起哄道:「你看二哥,人家理都不理你,你別理他。」

    「你們…認識他?你知道他是誰嗎?這傢伙很可怕的……十年前,他一個人摧毀了一個村莊,殺戮了好多人,那時候……太可怕了!」卡介一字一頓地說道,他的喉結不停滴蠕動著,口中的苦感怎樣也消不去,來自心底的味道是那種心驚膽寒的惶恐。

    長天只是從馬車旁經過而已,可是卡介的聲音太大了,這話不差不宜地傳入了長天的耳朵裡,只見他下意識地怒視了一下卡介那慌張的臉龐,冷冷地威脅:「怎麼?你認識我嗎?你說的是十年前嗎?」

    「沒有……我不認識你,我想我認錯人啦。對不起!」卡介忽然意識,如果不趕快閃人的話,說不定會有不好的預感。

    長天苦笑了一聲,聳肩:「是嗎?」

    帕拉見長天說完就要離開,連忙叫住他:「我說長天,下次和我戰鬥一場,怎樣?」

    「我拒絕!我與你沒什麼瓜葛,更沒興趣跟王族的人戰鬥。」長天頭也不回的留下這句話,一頭栽進了熱鬧流動的人群裡面,不見了人影,不過他方才在帕拉提出戰鬥要求的時候遲疑了一會兒,腳步也停頓了半拍,只是帕拉他們沒有覺察到而已。

    「喂,用不著這樣吧!」帕拉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想要伸出去的手卻緩緩放下。

    卡介見此,偷偷地用手肘撞了一下帕拉的手,小聲地告誡:「算了吧!讓他走吧,不然的話很麻煩的,我可不想見到那個噁心的傢伙……」說話的過程中,卡介的臉色黑暗不已,與之前白淨淨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可見他很反感長天。

    帕拉疑惑地瞇著眼睛瞧了瞧卡介那緊張到冷汗直冒的臉,問:「卡介大哥,你到底是怎麼了?從剛才開始你就這樣子,長天你又不認識,至於這樣嗎?再說了,他又不是什麼怪獸,吃不了人的。」

    「可他會殺人……是個惡魔……」卡介被逼無奈,吼了出來。

    「什麼?你在開玩笑吧?長天怎麼會是惡魔,他可是實實在在的人好不。別多想了,卡介大哥,你不是還要去找菱兒嗎?」帕拉聽到如此荒唐的話後,轟然一笑,捂著發痛的肚子,緊繃住的笑臉如蘋果般紅彤彤的,似乎是大笑過頭導致的。

    宕彌只是當做是開玩笑那樣無所謂地應聲:「二哥,小心笑得緩不過來,那時候你就得被御醫卡琳醫治,嘿嘿,這樣的話可是要吃苦頭的哦。」

    卡介早就料到他們會是這樣的表情,可他並不著急,也不暴躁,因為他性格比較趨向於內向的那種,很難想像他會暴躁如雷的樣子。他用手放在嘴邊,咳嗽了幾聲,說:「你們不知道十年前,曾經有個轟動全世界的慘案,而那個慘案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人,他親手手刃了一個村莊裡面幾百人的性命。」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宕彌驚訝得口都合不上來。

    「你說十年前?十年前長天只是小孩子,區區的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手刃那麼多人的生命?如果當初的慘案是他幹的話,那他就不可能活到今天,更不可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帕拉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沒有證據來證明的事實。

    宕彌聽後也產生了質疑:「二哥說的對!卡介大哥,這怎麼解釋呢?」

    卡介嚥了一口氣,語氣輕緩地道來:「十年前那場的殺戮,他的眼睛裡面佈滿絲絲死亡的氣息,一點光芒也沒有,猶如行屍走肉那般,絕望籠罩在他的身上,燃起了令人發寒的黑炎,能夠瞬間毀滅了一個人。而我正是當初目睹到這種景象的人,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個銀髮,還有一那雙充滿殺氣的黑眼瞳……那時的我躲在樹林裡,顫抖得不能動彈,也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音,還是他走了之後,我才敢出來。那時的我本來是想上來陸地玩玩,沒想到迷路到荒蕪人煙的地方,也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我此生也忘不了……那天是沒有月亮的晚上,被血染紅的黑暗,恐懼充滿我的內心,讓我無法忘記。」卡介邊說邊張眼到馬車窗外,生怕那個人會掉頭回來聽到這些話。

    帕拉整個人都怔住,眼睛裡的血絲依稀浮現,那是害怕。「黑炎……你說黑炎,長天對父王用的火焰也是黑炎,難道卡介大哥所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殺人兇手?」

    宕彌大驚呼:「天啊,如此可怕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上次聽他說是來找父王報仇的,難不成他留在這兒是為了行刺父王。看來他是達不到目標是不會離開的,這麼說,父王豈不是很危險。」

    「你說那傢伙想要殺襖天伯伯?」卡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之前有過,不過打不過我的父王,最後離開了,但是十年難得一遇的神風祭典卻被破壞,想起來可真是驚險萬分。」宕彌連連道來,他緊張地皺了皺眉頭,擔心猶如春雨降臨,遍佈他整個內心。

    「等等?你剛才說他十年前殺戮村民的時候,似乎是行屍走肉?什麼意思?」心細的帕拉陷入無比糾結的困境,眼睛一直盯著馬車的地板發楞,臉色鐵青鐵青的,不難看出他受到打擊有多大。因為他才剛剛對他有了幾分的興趣,而今卻是這樣的一個人?這叫他怎麼受得了。

    卡介沒想到帕拉會關心這些小細節,他仔細想了想,說:「那時候的他的確是行屍走肉的樣子,我記得當初有村民跪下來向他求饒的時候,他毫無表示,臉上的表情猶如死人一般,只有那雙黑色的眼睛睜開,恐怖得很。如果不是因為那時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我早就被殺死,還會站在這兒嗎?說起來可真是命懸一線的黑夜。」

    帕拉還沒等卡介歇一歇,他又問開:「那他當初殺了人之後,去了哪裡?」

    「我怎麼知道,我不是說了我當初動彈不得,哪敢去跟蹤他,這不是找死嗎?」

    宕彌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原來卡介大哥會討厭陸地的氣息,甚至不願意上來這兒,皆因十年前那可怕的經歷,是嗎?」

    卡介像是觸電,搖了搖手,苦笑地解釋:「也不全是這個原因……」

    宕彌故意尖著聲音,向卡介拋了一個質疑的目光,抿著嘴巴說:「是嗎?真的是這樣嗎?」

    「……」卡介啞口無言。

    忽然,帕拉站了起來,有些明白地用右手錘了一下左手,心情沉重地說:「怪不得他能夠召喚出阿修羅?如果解釋成他曾經死過一次的話,也就是說他已經見過阿修羅一次,並且和他定下契約?」

    卡介聽著糊里糊塗,滿臉不解地說:「你說他召喚出阿修羅?」

    「是真的!和父王戰鬥的過程中,他最先使用過黑炎、蒼炎,也召喚出阿修羅,不過因為魔力不足,後來阿修羅無法維持形態回去了地獄。呃……他最後為了救一隻毫不相識的狸貓,發動了白炎?」宕彌在腦海裡回想曾經的情景。

    「白炎?那可是神火……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卡介不止一次這樣驚訝。

    帕拉一時間沒說話,看樣子他有些低沉,眉頭緊縮,原先明亮的藍眼睛變得暗淡,雙手緊握成一團,手心一股冰冷,那是冒出來的冷汗,不僅如此,他的額頭也慢慢滲透出絲絲的汗水。

    馬車一路奔馳在雙城的街道上,最後以緩慢的速度剎車,停在了帝國戰士公證組織樓旁邊的空地,想來這路程也不是很遠,但是帕拉卻覺得很漫長。自從他知道長天有過這樣可怕的過去時,他一想起就渾身打顫,牙齒發冷,眼睛不自然地一陣刺痛,或許在他內心,可能不願意去相信這樣的事情,卻又無從去否定。

    「二哥,你還好嗎?看你的樣子不是很舒服,怎麼了?」宕彌遲疑了一秒後才用手拍帕拉的肩膀,可他沒有什麼小反應。「二哥,車已經到了,趕緊下車吧!」

    卡介納悶:「帕拉到底怎麼了?發呆也用不著這麼入迷?」

    「二哥……」宕彌看似有些不耐煩。

    帕拉的眼睛先是下意識眨了幾下,然後才慢慢地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問:「咦?」

    卡介都快被他的莫名其妙搞著有些眩暈,無奈地說:「該下車了!」

    「哦…哦…」帕拉很抱歉地應道。

    宕彌洞察到了帕拉的心事,小心試探:「二哥,你是不是很在意那個人的事情?」

    帕拉沒想要迴避這個問題。「嗯!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強烈的憎恨和悲哀?」

    宕彌勸告:「二哥,你還是少跟他說話,最好是別和他扯上關係,這是最好的做法。」

    「帕拉,我覺得你應該這樣做。」卡介贊同。

    「但是……」

    「聽我的沒錯!好了,趕緊去找菱兒吧!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就不是找菱兒的嗎?嗯…還有參加神器大會呢。那個我先去報個名,你們先去找菱兒吧。」宕彌想要拔腿跑開,卻被帕拉拉住右手,問:「報名?報名的時間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宕彌陰著眼睛詭異地笑道:「誰說不能呢?我可是四王子,他們怎麼說也會給我一點面子吧。嘿嘿!」

    帕拉捏了一把汗,數落他:「竟然以權謀私……」

    「這算是以權謀私嗎?不就是報個名嗎?哎呦,我的好二哥,你就別這樣。」宕彌的語氣柔和中帶哄,弄得帕拉只好隨他去。

    「那我先走了!」說罷,宕彌便不見人影。

    卡介嘴角上揚,羨慕不已。「我要是有個兄弟那就好了!其實我挺羨慕你們六兄弟的,閒來可以鬥鬥嘴。我從小就是喜歡獨來獨往,連妹妹們都說我好怪。帕拉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很怪?」

    帕拉噗的一聲笑了:「我沒覺得你怪啊。你不是有妹妹嗎?羨慕我們?有這必要麼?你只是不知道,其實我們六兄弟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好,我們的關係就像是藕斷絲連,若非是血脈相連,可能我們早就誰也不理誰。日常生活,我們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獨自干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涉。」

    「是這樣嗎?看來是我理解錯了。」卡介仰天一望,深呼吸了一口氣,心裡複雜得很,卻又吐不出心裡那一絲粘著心底的濁氣。「好了,我們去找菱兒吧。現在的話,神器大會應該還沒開始,說不定她會在周圍閒逛呢!」

    「也是!」帕拉擔任起帶路的責任。

    帕斯卡城堡的那邊,襖天與伯特站在城門的古碑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站在原地已經很長時間,但兩人的目光都是投向古碑上的帝王之印,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痕跡斑斑的古碑上鐫刻著古老的文字,無人知曉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內容,因而這古碑上的內容自古以來也就成了一個謎。

    「伯特?難道連你也不知道古碑上面的內容嗎?」襖天雙手向後背著,開始原地踱步,目光依舊沒有離開古碑,表情十分嚴肅,像是在面對一件驚天大事那樣慎重。「古碑雖是件死物,站在這兒卻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魔力從表面散發出來,很微弱卻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神秘感覺。」

    伯特搖頭苦思:「王,我沒見過這種古老的文字,就算我查遍所有的史書,還是無所收穫。依我的看法:如果上面的文字真的很重要,那麼想要破解出來就難上加難,但是……」

    「但是什麼?」襖天見伯特欲言又止,心生不安。

    伯特嚥了口水,倉皇地道來:「如果真的出現帝王之印適合者的話,恐怕只有適合者才能看懂古碑上的字。唯一讓人感到不安的是目前還不知道誰是適合者,萬一不是王族裡面的人,那帕斯卡帝國的歷史就會更改,御名一族的命運也將意味著從統治者淪落為王爵身份,或者是被流放千里之外。我只能祈禱,我所說的是錯誤的才好啊!」

    襖天沒想過這樣因為畏懼而祈禱的伯特,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伯特,是福是禍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至少我們能做的是做好眼前的事。該來的還是會來。天要我們亡,我們能不亡嗎?」

    「唉……」伯特長歎。

    輕柔的風兒拂過古碑,帶著濃重的青苔味飄向城內,似是在漫步空中那般怡然自得。

    叮叮叮~~~

    帕斯卡城堡的城門之上立著輝煌龐大的四角簷樓,樓的四個簷角上面掛著四個透明的鐸,上面雕刻著不知名的神獸的身影,製作精細,稱得上是舉世的絕品。所謂的鐸是指圓柱狀的鈴鐺,可這些風鐸卻是用不知名的材料製成的,晶瑩得猶如水晶閃動著點點光澤,還能看穿裡面吊著一個圓球。勁風吹來,鐸只能發出輕微的聲音。

    伯特像是想起了什麼,說:「王!神風祭典的時候,神風忽然消失,這個現象的確奇怪。但是我們卻忘記了一件最為重要的事情。真正的神風在吹起之前,城門上掛著的風鐸會發出能夠傳遍千里的天籟之音,可我們卻沒有聽到?這可是千年流傳下來的規律。」

    「是啊!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忘了。風鐸是一種具有靈力的神物,從御王時代一直沿用到今,準時報告著神風到來的信息。可如今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將要出什麼大事嗎?風鐸竟是如此沉寂。這麼說之前的那個神風並不是真的的神風?還是在預告著什麼?」襖天揮了揮衣袖,滿懷的惆悵和不解無從發洩。

    「長天?那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伯特隨口說出自己的疑惑。

    「走!」襖天猛然一驚。

    伯特叫喚前面的襖天,大問:「王,去哪裡?」

    襖天忽然想起神器大會的名單上有長天的名字,於是想從那個人的身上尋找答案看看。「我們去神器大會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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