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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心的歸屬 第十章 神十字架 文 / 御名長天

    長天面帶苦笑,眉宇間散發著絲絲的冷漠,道:「阿修羅的鬼氣這道防禦恐怕就是你也難以突破。」

    襖天認為近戰竟然不行的話,那就選擇遠距離攻擊吧!他一把將脖子上的那條刻有龍紋的白金項鏈取下,緊閉上眼睛開始凝聚著魔力,風氣纏繞在他周圍,伴隨著輕微的顏色變化,魔力依稀可見地顯示了出來,如波長一般振動著,強大驚人。他念起不知名的召喚語:「九天之上!聽從遠古的的盟約,突破一切召喚於此!四方之風氣,應承我之血盟!疾風天龍,發動!」

    襖天手中的龍紋白金項鏈輕輕地搖擺著,一瞬間閃出了耀眼的白光。猛然空中劃出一陣巨大的亮光,只見一聲怒吼震四方,天空之上,湧雲四起,疾風天龍盤旋其中。白色的身軀,銳利的龍爪,閃閃發光的渾體散發著強烈的魔力,一聲吼便可掀起萬丈狂風。

    帕拉還是第一次看見父王發動他最強的守護裝備——疾風天龍,不由地都吸一口氣,渾身不停地冒著冷汗,要知道如此戰鬥可能會一瞬間將這座城堡掀翻。

    格斯仰天呆住了,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疾風天龍,八翼?高等守護者,不會吧!站在這裡就感覺到了來自天空之上巨大的壓力,這就是帝王的實力嗎?簡直無法對抗。」

    「上吧!疾風天龍,天龍的咆哮!」襖天嘶聲地命令道。

    隨著襖天帝王魔力忽然大增,疾風天龍向周圍施壓強大的壓迫力,一股巨大的氣息正在它的口中盤旋著,交織著,纏繞著,猛然衝擊而出,打在長天所處的場地之上,激起了一層厚厚的塵埃擴散向四方,衝擊著周圍的空氣,厚實的大地輕微一震。

    天龍的咆哮,是蘊含了強大風之能力的攻擊,一股下來,可是難以頂住的。阿修羅見勢,連忙將所有的蒼炎化為巨大的火焰盾牌擋在天龍的咆哮的面前,誰知那火焰盾牌卻被天龍的咆哮直直的貫穿,直衝地面,使戰鬥平台瞬息崩毀掉,周圍的地板也逐漸裂開。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感覺自己看到的不是戰鬥,而是驚世的戰爭。

    長天終究還是被天龍的咆哮的餘波擊中,待到風氣消散,只見長天半蹲在地面上,不過受到了一些不是很重的傷。但是阿修羅身上的蒼炎連同場地上的蒼炎都被打散得支零破碎,那破壞的程度實在是太強了。

    「長天,收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單是這一擊你就接受不住,還有下一擊那你就玩完了!火的剋星是風,想要與其對抗需要更加龐大的魔力,但是現在的你完全沒有那麼多的魔力,你單是使用我能力的魔力就已經消耗了不少。我還是不習慣使用你身上這種難以駕馭的火焰,更何況物質界根本不是我能夠待的地方。」阿修羅有些虛弱,連說話的底氣都感到不足。

    長天瞥視了一下阿修羅,神情兇惡地說道:「虧你還是鬼王,這麼懦弱,你可是掌管著地獄的亡靈骷髏,區區的人類也會難倒你嗎?」

    阿修羅反駁:「你以為我是萬能的嗎?是你將我召喚到這裡來,你還真敢說呢,是你自己的魔力還不足以提供給我用來維持基本的形態,你必須提供我大量的魔力才行,然而你的魔力快要耗盡,我也差不多堅持不住了。」

    長天的身體猛地一陣劇烈的振動,全身的疲憊之感奔湧而出,使得他半蹲在地面,氣喘吁吁,臉色顯得泛白,這就是魔力快要達到極限所產生的身體危害。對於一個戰士而言,魔力是不可缺少的,而且魔力也是戰士身心力量的源泉,沒有魔力的戰士就猶如手無縛雞之力的懦夫。

    他也知道自己達到極限,身上的魔力幾乎竭盡無一僅剩,可是漂浮於半空的襖天卻不見魔力減弱,難道實力就差這麼多嗎?

    阿修羅見此,奸笑地說:「看來到此結束,不過黑暗的代價一個小時後就會開始,而你將會失去你的魔力,是認輸還是選擇死亡,那是你的事。希望你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才不枉我當初的憐憫。」話音剛落下,阿修羅漸漸透明化,隱去了那龐大的陰暗身影,但是遍佈破裂平台上的蒼炎還在持續燃燒著,不過火勢大大減弱了許多。

    襖天知道,長天已經沒有戰鬥的力氣,所以就召喚回飛翔於天的疾風天龍,打算緩緩落地。誰知長天一把操控殘餘的蒼炎以雨點般的攻勢砸向防不勝防的襖天。

    天曉得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頭尾巴上有銀環的狸貓,通體雪白雪白,唯有尾巴上有七個銀環。它不知死活地朝著戰鬥的範圍懶散地漫步而來。

    反應靈敏的襖天利用風的旋轉力度將迎面而來的蒼炎流星攻擊彈開,不妙的是蒼炎改變方向而去的正是那頭不知危險的七尾銀環的狸貓所站的位置。

    雖然長天表面很冷酷,但是他內心還是很善良的。「快閃開!會死的,被蒼炎打到可不是開玩笑的。」長天大驚地呼叫著。

    「糟了…趕不上了!」襖天的心都提起來了。

    可那狸貓卻在悠然自得地舔著自己的肉球,完全不理會周圍,更加不知道有危險在逼近自己。

    「救它!」神秘的聲音在耳際響起。

    「是誰?是誰在說話?」長天在自己的心底吶喊著。

    「難道你忘了我嗎?我可是你的良心,沒想到我一睡就十年了!剛才可是你在不經意間喚醒我的!」

    長天忽然之間手足無措地說道:「怎麼救,我已經行動不了了!」

    「不!你可以的!相信你自己,你可以做到的。長天,別忘了那句話『要好好行善!不要傷害無辜的生靈』。」

    「母親……」長天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心的黑暗之中,他在尋覓著一道通向光明的路,看到了,是白色的火焰之路?那是?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只狸貓已被熊熊的蒼炎流星攻擊擊中,只見它躺在地上拚命地打滾著,試圖要將蒼炎壓滅,可是這些都是徒勞的。蒼炎愈加劇烈了起來,灼燒著狸貓的皮毛。無奈的它在痛苦的掙扎當中發出了悲慘的叫喊聲。

    襖天俯衝而下,看看能不能拯救這條弱小的生命,可是還沒等他接近狸貓的時候,只聽長天忽地睜開眼,大喊道:「發動吧!神火,不知名火——神十字架!」

    狸貓的周圍當即湧動出了一團白色的火焰,帶著一股神聖的溫熱,呈十字架的形狀刻印在地面上,將狸貓包圍在其中,漸漸地將狸貓身上的蒼炎全部吸引掉。不一會兒,經歷了生死關頭的狸貓一臉淘氣地望著周圍,居然一點居安思危的意識都沒有。

    再看看長天腰間的那條四象火焰項鏈上的白色寶石,正在閃耀著神聖的光芒。

    襖天從來沒有這樣吃驚過。「這就是神火?這傢伙…」

    「長天,你知道嗎?我想守護的東西就是你,所以請你別再傷害自己!現在的你已經魔力全失,相信你已經明白你今後的路該如何去走!不管你如何憎恨,只會將無辜的生命捲入其中,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嗯!」迎著風兒,長天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那是久違了十年的笑容。

    原來神火白炎是拯救之火,善良之火,想要將其發動則需要一顆博愛的心,這就是長天能夠激活這火焰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內心深處還殘留著善良的心。

    長天頓時明白過來,原來自己早已丟失了本心,在那場過去十年中,長天被憎恨沾染了他那善良的心,就連母親所說的話,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沒入黑暗,再也無出頭之日,一直到今天才猛然在他的心底響起,將頻臨死亡的他拯救了出來。

    旁邊的維爾嘲笑地說道:「沒想到自己會輸吧!我看你才是出口狂妄的人,這下你的死期到了!」

    「維爾,不得無理!」襖天長長滴舒了一口氣,因為從長天清澈的眼神中再也感覺不到剛才的那股殺氣和憎恨之意。

    長天回身,伸開雙手,緊閉眼睛,神情自然地說:「來吧!是我輸了,我的命你可以隨時都可以取走,但是你必須放了格斯,他只是被我牽累進來無辜的人而已。「

    「長天大哥,你告訴我,你是孤身一人的,什麼重要的人都沒有,那我可以成為你最重要的人嗎?所以……請你不要放棄生存下去的念頭。」格斯鼓足勇氣,道出了自己的心聲。

    長天微笑如那燦爛的陽光,照亮了格斯有些悲傷的心。「格斯,或許與你相遇對我來說是個很好的眷顧了,我不想再奢求什麼,如今的我,雙手早已沾染了鮮血,這樣的我猶如惡魔一般,任憑誰也不能走進我的內心深處。」

    「長天大哥,為什麼會這樣?」格斯的身子撲通一聲,扒在地上,咬著牙齒低聲地哽咽。

    「格斯,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心領了,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以後的路將會是前途無量,所以別惦記著我,把我當做只不過你人生中的過客,這樣你的生活會好過一些。或許我不該走進你的視線裡,甚至連累了你。」長天說完這些,眼神空洞洞的,好像所有的感情在那一刻已經全部昇華掉了。

    襖天憂心地說:「小子,別這麼早就想著死!活下去吧,到頭來我還是不知道你為何這樣恨我,或許你不想告訴我原因,但是已經無所謂了。你走吧!」

    「父王,這傢伙攪亂了神風祭典的舉行,不能就這樣放過他。」維爾煽風點火。

    「六弟,大事化小事,小事化無不是很好嗎?」帕拉勸說。

    凱勒特別不爽地接話:「他以為祭典是什麼,想破壞就破壞。」

    「真沒勁…」一旁的宕彌擺出一副與他無關要緊的表情。

    襖天最討厭這些兄弟倆相互鬥嘴,煩得要命。「全部給我安靜,反正祖先責備下來我一個人承擔。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就知道爭吵。」

    四兄弟才悻悻地打住,停下了爭吵。

    「長天,你走吧……」襖天疲憊地說道,似乎不想再追究什麼。

    沒想到長天竟然這樣子說道:「如果你今天不殺了我,日後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但是我不會再糟蹋自己,因為我明白所謂的憎恨只不過是用來懲罰自己罷了。」

    「是嗎?那我期待著。」襖天想要將手搭在長天的肩膀上,不過被長天閃開了。「小子,你很有潛質,可以的話,你將來一定是成為大將的人物。怎樣?放下仇恨,向著自己的未來前進吧!」

    他蹣跚地起身,再也不打算說什麼,只想這樣靜靜地離開。身後,格斯正上前,呼叫道:「長天大哥,等等我。」

    對了!還有那只可愛的銀環狸貓也無聲無息地跟著後面,特別地愜意,張著水溜溜的眼睛望著長天落寞的神態,似是洞察到了什麼。

    望著遠去的長天的背影,襖天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錯覺嗎?不管怎樣,這次的騷動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最嚴重的是神風祭典已經不能夠舉行下去了,戰鬥場地已經被破壞得一塌糊塗。

    怪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神風就在這時忽然逐漸減弱,最後直至消散得無影無蹤,抬眼望去,維農山好像是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是因為神風祭典被破壞了,神風就如此憤怒地消失了?不可能的,在這背後一定還有什麼天大的隱情。

    伯特似乎覺察到了什麼,連忙附在襖天的耳邊小聲地說,不過沒人知道他在說什麼。聽完之後,襖天倒是信了三分,但是該事實還有待去探查一下。

    一向不合群的維爾很得瑟,不屑與其他的王子說話,獨自先行入城。

    帕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鬱悶地說:「還以為會來一場激烈的戰鬥,結果竟然是如此收場,太不讓人帶勁。話說那個長天使用阿修羅力量的黑暗代價是失去全部的魔力?真是太亂來了!」

    凱勒指責帕拉:「我說你是不是吃飽撐著,好端端竟然提起他,還擔心他起來?」

    「大哥,你暴躁的脾氣得好好控制一下…二哥又沒激怒你…」本來不想插嘴的宕彌,還是說了幾句打抱不平的話。

    「可惡……你們愛怎樣就怎樣。我懶得理你們。」凱勒甩下這句狠話就當場走開了,他不是進入城堡之中,好像是想要去周圍散散心。

    菱兒有些發愣,連人群散了都不知道,目光一直停留在遠去的長天的那個方向。

    「菱兒……你怎麼了?」帕拉擔憂地問道。

    「哦……沒事。」菱兒遲緩地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有些無精打采。

    帕拉和宕彌一同對視了一下,無可奈何地擺手,然後他們一同隨著父王和伯特一起步入城裡。而來此參加神風祭典的人群,早就在襖天說了幾句抱歉的話之後,紛紛沒趣地離去了,難得十年一次的神風祭典就如此落幕,還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奇聞。

    遠離帕斯卡城堡那一頭熱鬧的街道上,長天茫然地走在其中,全身的傷勢依然還在。

    忽然,一陣刺痛刺激著長天已經麻木了的神經,瞬間傳遍全身,那種刺骨鑽心般的痛苦,毫無疑問正是阿修羅口中所說的黑暗代價發動了。一層依稀可見的黑色之氣膜將他籠罩其間,正在一點點地奪走他僅有的一點微弱魔力。

    就在長天快要倒下的時候,趕過來的格斯連忙扶住了他,滿臉憂傷地問道:「長天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長天沉重的眼臉半張著,幾乎快要支持不住了。

    那只愛撒嬌的銀環狸貓依偎在長天的腳邊,發出幸福的叫聲,看來是喜歡上了長天,要不然也不會跟著他走到這裡來。

    可能會讓人起疑心的是,這小傢伙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再說這只狸貓還是沒人見過的新品種,一條又大又蓬鬆的尾巴上有七圈銀環,連同身上皮毛的顏色也都是閃閃發光的雪白,好似那神風鑽石閃光的光澤。

    「格斯,麻煩你將這只狸貓帶走吧……不用管我……」長天還沒說完,腦子一片嗡響,之後就失去了意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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