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心的歸屬 第七章 拒絕戰鬥 文 / 御名長天

    廣場上，此刻寂靜得空前未有，雖然距離上一次神風祭典已經十年了，但是大家好像不太習慣戰鬥上發生死亡的事情。襖天知道，必須有人來打破這股沉寂的氣氛，再怎麼說祭典還是要舉行下去的。

    「這就是戰士的尊嚴，竟然站在了戰場之上，那麼就必須與生死相伴！」這句話猶如五雷轟頂，引起來觀看人們的紛紛議論。一陣混亂之後，氣氛才慢慢趨於平靜下來。其中，處於人群之中的長天和格斯兩人，顯得有些沉默。

    「長天大哥，我不想死……」格斯當初來參加神風祭典的理由並不是為了死而來的，因為他還有愛著他的家人們。

    長天眼神閃動著迷人的光芒，是那樣的靈光。「很好！」長天舒心地笑了。

    格斯愣住了，有些慌忙地說道：「長天大哥你該不是想退去比賽吧？不，我還是想…」

    「我有說過要退去比賽嗎？」長天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弄得格斯有些尷尬。

    「那你？」格斯支支吾吾地問道。

    長天苦笑地說道：「竟然你不想死，那麼就由我來打頭陣，如果死的是我，那就無所謂了！你不是還有一群愛你的人嗎？所以要好好活下去。」

    格斯差點撕聲大喊：「不！長天大哥難道沒有重要的親人嗎？為什麼就輕易說死掉？」

    長天撫摸了一下格斯深黑色的頭髮，眼神憂傷地說：「沒有！我是孤身一人，死亡對我來說或許是個解脫，這樣說不定是個很好的結局呢！」

    格斯猛然一震，腦袋一嗡，有些說不出話來。

    「沒事的！」長天淡淡地說。

    戰鬥平台上籠罩在死亡的氣氛之下，使人有些畏懼上場。

    但是有個人的出現一瞬間爆發了全場的歡呼聲？

    一個身穿紅色披風的神秘身影從城門之上一躍而下，很輕盈地落地了。英俊的臉龐、深紅色的長髮，與長天差不多高的身材，的確是個美男子。

    「這人是誰？這麼受歡迎？」長天不屑地問道。

    格斯眼裡閃動著水膜地說道：「你不知道嗎？他可是帕斯卡帝國的大王子凱勒。」

    長天直視著眼前這個人，一點也提不起勁來。早已陷入歡呼聲當中的格斯一點也沒有發現長天臉上那微妙的變化，那是極為厭惡的表情。

    伯特咳嗽幾聲，宣告道：「那麼第二場比賽就此開始！紅方組合是帕斯卡帝國的大王子凱勒和四王子宕彌；藍方組合是不知來自何地的長天和帝都雙城的子民格斯！有請雙方上場！」

    「什麼？這麼快就到我們了？」很顯然，格斯顯得慌張，不僅僅是因為對手是王子們，還因為有些力不及心，他知道王子們的實力非一般，擔心自己應對不了。

    長天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就好像這一切已經無所謂的樣子。

    剛才引起歡呼的凱勒已經先行站在了戰鬥平台上，幾秒鐘之後，四王子宕彌才懶洋洋地從城門上乘風而下，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啪啦一聲，凱勒一拳打在宕彌的頭上，厲聲地罵道：「給我提醒精神來！」

    「疼疼！大哥，你怎麼打人？」宕彌摀住腦袋不滿地抱怨道。其實，凱勒和宕彌是親兄弟來的，關係還算是不錯。

    襖天坐在上面，有些擔憂地說道：「唉！這兩個傢伙還不讓人省心！」

    好久，都沒有見藍方組合的兩人上場？這是怎麼回事？台下的格斯因為緊張，忘記了上場，倒是長天也沒有移動半步，閉著眼睛在思索什麼。

    伯特有些心煩地催促道：「有請長天和格斯上場？」

    這時，格斯才回過神來，拉著長天的衣角，輕聲地說道：「長天大哥，到我們上場了！」

    可是長天依然閉著眼睛，面無表情。這下格斯急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也不知道長天到底是怎麼了。

    伯特再一次催促，引起全場的目光一齊刷刷朝著他們這邊投來。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之下，格斯慌了手腳，額頭上滿是汗水，被逼急了的格斯決定自己上場，剛想要邁出腳步的時候，長天忽然睜開眼睛，轉身，不屑地走開原地，語氣冷淡地說道：「我棄權了！」

    格斯整個人聽了這話之後，大為震驚，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長天不想見到那兩個人，更不想和那兩個人戰鬥，因為他們對他來說，幾乎是什麼份量的存在，他不想與他們針鋒相對，更不想上演一場可笑可悲的無聊戰鬥，正是因為他深知只有拒絕戰鬥才是最好的選擇。

    「格斯，我們走吧！」長天頭也不回，冷冷地留下這一句晴天霹靂的話。

    就在長天快要走出廣場的時候，戰鬥平台之上的大王子凱勒感覺像是被耍了一樣，有些憤怒地說道：「膽小鬼，竟然還沒開戰就棄權了！早知道還來參加什麼，真是丟人現臉！」

    襖天沒想到會有這一出，他有些驚愕地望著那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長天，無法理解這個人來此的意圖，也感覺不到這人的戰意，反倒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勢。

    「長天大哥……你不是說不會退去比賽嗎？」格斯一字一頓地說道，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長天的背影。長天面對著格斯那種哭笑不得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猶豫一下，他才開口：「格斯，原諒我吧！這場戰鬥我做不到。」長天說完這話，繼而回身淡視著凱勒，冷笑了一聲，說：「我有權決定棄權，哪條規定說不可以呢？」

    這話宛如滴在水面的水滴，在人群裡引發了巨大的責罵聲。

    「真是囂張的傢伙！」

    「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敢拒絕和凱勒王子的戰鬥！難道這傢伙沒有腦子麼？」

    ……

    長天根本不理會這些，因為對他來說，這只不過是眨眼而過的經歷，現在的他，恨不得立即離開這個令他越來越噁心的地方。

    「算了！大哥，人家沒有戰鬥的意思，就不必勉強了！再說你可是大王子哦，要是不顧身份，丟了帝王之家的臉，會被父王責罵的。」宕彌見慣了這些，才懶得去生氣，只是擺了擺手，有些睏意地說道。

    可凱勒就是氣不順，明明只是一介平凡人，竟然敢這麼囂張，在這種盛大的場面對我們說出何等不敬的話來。「不能放過他！這口氣我嚥不下去，明明只是一介戰士而已，竟敢這麼對我說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天底下沒有這麼美的事兒。」

    「長天大哥，你到底怎麼了？為何會這樣？你不是不會退去比賽的嗎？現在你……」格斯腦海中滿是這些問號，心裡的興奮感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種感覺彷彿從天堂墜入地獄的差落。

    輕揚的衣襟，百般無奈地逆風而去。長天孤身十年，落寞的感覺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這次對他來說也不例外，麻木了還是習慣了，他已再分不清，他只記得他曾經頻臨死亡之時充斥滿心的憎恨是那麼的強烈，他的心空空如也，已經容不下任何事物。

    「貴為王子的你，何必和我一般見識？你想戰鬥就找別人去，我可奉陪不起。」長天仍然沒有停下他邁開的步伐，冷酷的臉上依然帶著不可接近的氣勢，讓人生畏。

    凱勒好勝心強，難道由得長天這麼羞辱，他很生氣地吼道：「膽小鬼就是膽小鬼，本事可不是用嘴來說的而是用實力來證明的，這樣的你連戰鬥不敢，難道是怕輸給我？哈哈！弱者永遠是弱者，臨場退縮可不算什麼好本事。」

    長天不屑執著於無所謂的勝利之下，他不打算再說什麼。

    格斯像是個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孩子一樣，驚愕和害怕的情感交織在他的臉上，宛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覆蓋住了他整個心底，讓他無法理解，有些迷惘，他甚至覺得眼前的那個人離他越來越遠，直至背影化為消失於天邊的一個點，再也尋覓不著。

    宕彌意識到事情快要鬧大，平舒的黑色短髮輕輕搖晃了幾下，只聽他無奈地歎了一聲氣，用懶散的口吻說道：「這人真是好無聊，那我們的戰鬥怎麼辦？宣佈比賽無效還是不戰而勝？」

    伯特將眼光投向城門之上的襖天，似乎在問該如何收場？

    襖天對長天忽然間有一種微妙的感覺，那種感覺雖然僅僅是一瞬間而已，但是的確是一閃而過，可是連他自己也說不出那種微妙的感覺究竟是什麼。為了緩和緊張的氣氛，他御風而下，風姿飄飄地落地，眼光一掃，爾後才朝著長天飛去，準確來說是乘風朝著長天而去，其實他只是想勸一下長天而已。

    身後有一股風襲來，那是一股濃重而老練的風，來了！長天猛然回頭，心底的怒氣驟然升起，快要湧動而出。剎那間，兩人的眼神對視在一起，恨意籠罩著長天的視線，無形之中張開了透明的結界，化作蠶繭，等待爆破的時刻。

    襖天剛要開口，話就被打斷了。「這位小伙子……」

    「地獄深處燃燒不息的烈火啊！以神之名，呼喚你們前來！焚燒我的敵人，骨頭燒成飛灰，血液也將沸騰……成為微小的餘燼！將鎖定的目標燃燒殆盡吧！黑炎爆破！」長天拳頭一握，魔力一聚，瞬息襲擊身後的襖天，動作快而迅猛，沒有絲毫的猶豫，佈滿依稀可見的血絲的眼睛裡射出一絲絲寒意。卡嚓幾聲，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黑色火焰嚴嚴實實地將他的拳頭包裹住，以萬頃之力壓迫空氣，吱呀吱呀作響地朝著襖天的臉揮去，帶著無名的怒氣、劇烈地燃燒著。

    然而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之下，襖天的臨時反應可不是蓋的，他只需要一揮手便可將風召喚於此，並將其圍繞在他的周圍，阻擋住了迎面而來的黑炎攻擊，風與火相互碰撞著，發出了不尋常的爆裂聲音，像是在低鳴的野獸，痛苦萬分地號叫。襖天歷經百戰的身體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待到平穩落地之後，他才驚愕地望著長天，頓時發現那傢伙的眼神暗淡無光，深不見底。襖天皺著眉頭地問道：「你為什麼忽然攻擊我？」

    「老頭子，和我戰鬥一場！」長天像是變了個人，神情惡劣，斜視著襖天，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鼻音，大概是怒氣灌頂導致的濁氣壓擠在胸口，呼吸也顯得急促起來。

    什麼？竟然敢叫襖天帝王老頭子。廣場上的人群頓時爆發出狠狠的責罵聲，其中最數凱勒更為憤怒，這傢伙真是給臉不要臉，就算是囂張也要有個限度，當著大眾的面公然襲擊父王，簡直就是瘋子一個。

    格斯惶然，更是無法理解，就這樣子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瞠目結舌地目視著眼前說發生的一切，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凱勒也不想再顧著自身的形象，想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一個教訓。

    「沉積於天空的風氣，以雷霆速度凝聚，灌頂而下，將一切都摧毀吧！自然魔導裝備，龍捲風暴！」只見凱勒一躍而起，踏風停留在半空中，發動了腰間那沒有什麼特殊的細鏈，立即將風氣從手掌中噴射出去，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擋的龍捲風暴，猛獸般地朝著長天所站的位置擊去。

    長天沒有將注意力轉移，他怒視著襖天，沒有意識到從上空而來的凱勒的攻擊。當他注意到的時候，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開。高速旋轉的灰色風氣以壓倒一切的氣勢朝著長天的頭上灌頂而來，像是一個擎天的龍捲風立於天地之間那樣氣勢磅礡，威力頗為驚人。

    一秒兩秒，都沒有見長天從龍捲風暴中突破出來，難道已經命喪於此？「長天大哥……」格斯拚命地大喊。可是卻沒有回音，周圍的人心驚膽魄地觀看著這一瞬間，沒有人敢發出聲音，唯有狂風在嘶鳴著，咆哮著，奏響著死亡的序曲。

    凱勒見此，心情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痛快，他終於有機會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一番。見長天沒有從龍捲風暴中逃出來，自以為長天已經身亡於此，凱勒稍微解了氣，立即將龍捲風暴驅散掉。

    卻想不到，長天竟然還能站在那裡，毫髮無傷？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憑你這種風是傷害不了我的！」長天冷冷地回應凱勒那驚詫的表情，挺拔的身姿立於風中，頗有雄姿凌然的美感。

    凱勒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情，風真的傷害不了他嗎？這簡直就像笑話，這怎麼可能呢！龍捲風暴可是破壞力很強的自然魔導裝備，他到底是怎麼做到毫髮無傷？眼看著這一切的人們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