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祖冰雁 文 / 公元前的狐
看著眼前嶄新的出國護照,退伍兵們拿起來紛紛稱奇,許多人活了許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護照。上面天朝人民共和國的標誌,還有自己的身份信息,都令大多數人感到有點意思。
翻看著證件,還有手上的機票,靳開來如同夢裡一般。印尼?那個國家他知道,聽說在十幾年前搞過一次**,許多華人被殺,使得他相當的氣憤。可惜的是國家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對印尼來一次自衛反擊什麼的。過了幾年,那個國家遭受了洪災,上級還要求大家集體給那個國家捐款,這使得老靳有點想不開。
安南猴子**,結果被實實在在被天朝按在地上一通好揍,變老實了。這印尼猴子,似乎也沒有得到什麼懲罰?!
「那個國家有什麼好看的?」靳開來把機票一丟,有些不滿意,「那個公司不會是印尼人開的吧?」
「不會,老闆絕對的華人。」吳六一瘸著腿,到處招羅著,跑前跑後還得給老前輩們進行思想工作。
又聽了一次保障,靳開來臉色好了些,給人打工華人沒問題,就算是灣省人,只要認同一個天朝,反供就反吧,打工只要給錢也不是不行。
正在老傢伙吵吵嚷嚷之時,大門打開了,一個50多歲的人小心翼翼探進了半個身子,有點膽怯的慢慢踱步進來。雖然上了些歲數,但此人仍然是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面白無鬚,但眉眼之中露一絲焦躁之意。
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便挪到了一個角落坐下,看來不希望別人能發現他。
「這個軟骨頭!」本來性格溫和的何長寬認出了來人,臉色也變了,恨恨地把棋子往棋盒中一丟。「他還居然有臉來這裡?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嗎?」
靳開來想了想,印象中沒有這個人,也不知道這個人昨讓老何如此暴怒。「他是誰啊?你怎麼這麼大的火?」
「他是誰?還記得844團嗎?他是那個營的副指導員,就是讓大傢伙散開,滿山亂跑的那幾個人之一。」
844團?靳開來想起來了。臉色也是一緊。那個團的事件丟人丟大發了。表現的如此之差,相比當年韓戰的810師都有一拼。
79年時,天朝大舉反擊自稱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安南,在一個月內。安南猴子兵現了原形。被打崩了十幾萬人。天朝回撤時。844團在後方擔任後衛,其中的2營在撤退時,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結果被數千安南軍隊圍困。
時任師長的某人跟吃了**藥一樣,堅決不肯派軍隊解救,不知其所云的命令下了一道又一道。844團的團長也不能根據實際情況迅速做出判斷,反而跟添油一樣派了兩個連。這兩個連隨即被安南軍隊打得大敗,全軍崩潰。
2營的指揮官們被敵人嚇破了膽,不是集中兵力快速突圍,而是做出一個腦殘的決定。全營直接散攤,各找各媽,大家撒腳丫子,跑吧!
本來安南兵攻擊這數百人,也頗為膽怯,也是猶猶豫豫的試探。突然發現,山上的天朝兵居然像被火潦屁股的從林動物,直接沿著周圍十幾里地全體散了!
結果一個連隊沒有跑出去,在山上連領導就知道哭泣,然後組織一百多人集體投降了。最後被安南人拍了一張照片,就是那張著名的幾個安南女兵手持鋼槍看守的圖片。
其實天朝軍造反起家,被人打散的有好多次,但是開始不抵抗、直接顧頭不顧腳的逃跑,跑不掉後,有槍有彈有完整建制的集體投降,也算開了個頭。
上面聽到後,憤怒的幾乎要把當時的指揮官全部送上軍事法庭,最後此戰作為一次慘通教訓寫進了軍史。平心而論,打了敗仗的軍隊有的是,包括美軍。還有前蘇聯二戰時被人抓了上百萬戰俘,其實一比,一個連投降不算什麼。但在那個年代,這就是最大的恥辱。
祖冰雁注意到了老傢伙們眼中的蔑視和厭惡,這種眼光即使過了三十多年,仍能讓他疼得直入心肝。當年的他面對著幾位更高級的領導,不是盡力爭取,反而猶豫動搖。現在的他仍然能痛苦的回憶起當年的慘狀,在突圍時遭到敵人火力的襲擊,一部分人被打死,他被打傷後俘虜…………
那些老傢伙們大部分顯得蔑視,少數不明所以然的被人小聲告訴後也拉下了臉,他在當時算是很有「名氣」的。
靳開來把茶杯子一扔,重重的地拍了下桌子,「真tmd的晦氣,來了一個太監!不過看這細皮嫩肉的,當年不是咱們部隊的二姑娘麼?」
聽完這話,全場頓時一片哈哈大笑,誰不知道祖參謀當年被彈片削去了生zhi器一大半?如果是普通戰士受了這傷,所有人都會極度同情,但是這個投降軍隊高級別軍官,帶來的全是嘲諷和譏笑了。
果不其然,原本打算安安靜靜的躲避在一個角落的祖冰雁的臉色就變了,他年輕的時候,長得頗像母親。膚色雪白,五宮端正,大眼睛鵝蛋臉,要是今天估計這種帶著陰柔的中性美會很受腐女們的寵愛。
不過在當年的火紅時代,長成像個大姑娘完完全全就是災難了。祖冰雁不知道拼了多少命,才擠上了當年道路。而且別人在光革命之時他還在努力學習,通過刻苦鍛煉,無論是知識還是軍事素質都是出類拔萃的。終於在20出頭之時,成為了營部參謀,如果沒有意外,他會很快在改革開放的渴望知道的大潮中脫穎而出,前途無可限量。
當一個人感到自己正走在光輝道路之時,往往是悲劇的開始。七九年對安南之戰。全團士兵出國作戰,在十幾天中擊斃擊潰敵人不下數千人。在輝煌勝利之後,全營被敵人包圍,然後營長做出了愚蠢至極的決定。
他要說有責任,就是當年營長下命令之前沒有堅決的制止,不過他一個小小的參謀人員能阻止了指揮官的最終決定嗎?
全營潰敗,他被一發迫擊炮彈片擊傷,最終失去了一個男人的象徵,然後又被安南人俘虜。照片光榮地上了安南的新聞,被蘇聯記者發到了全世界。
回國之後。並沒有追究責任。不過很快讓他退役而且工作安排的非常不好。
祖冰雁臉色漲得通紅,本來白皙的臉也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剛才的靳開來的一句二姑娘算是捅破他內心深處的秘密。由於他的父母過去都是戲班子唱旦角的,自然也想讓孩子子承父母業。將來唱戲。從小就按女孩打扮。很快嗡嗡時期到來。祖冰雁的父母戴了高帽子和剃了陰陽頭被弄到牛棚改革去了。
才6、7歲的祖冰雁脫去了女孩的服裝,努力的像一個普通的男孩一樣生活,將內心深處的可怕秘密埋藏在心底。即使在插隊時。很多姑娘也對這個比大多數女孩還要漂亮的男孩頗有好感。
但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跟大多數人並不相同,這個秘密一但暴露估計就是立即粉身碎骨的結局。他靜悄悄的隱藏下來,用自己的功夫和體育特長使人們的看法偏移。
因為刻意表現的勇敢和衝勁,最終人們一提到他,就是「名字太女性化了,不如叫做祖大勇?」
失去了男性的特徵,加上俘虜的經歷,使得祖冰雁在之後的二十多年裡,飽受譏笑。沒有父母、沒有妻兒,他只能一次次痛苦的回憶那場失敗。
得到了邀請後,激動萬分的他趕緊趕來了,只有在這些老戰友身上,或許才能得到同情?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當年的戰友,不比社會上的人好多少!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祖冰雁大吼著,聲音尖厲刺耳。
靳開來往地上吐口水,滿臉的蔑視,「你這個沒卵子的聳貨!我說是在說你!」
「哼哼。」祖冰雁突然冷靜下來,臉上也浮起了一絲笑容,「明白了,老靳你對當年被我打趴下是不是一直耿耿於懷?」
俗話說的好,「好把式打不死賴戲子」,他從小跟著唱戲的父母,自然功夫老底還是有的。當年在部隊,靳開來外號刺頭,屬於打架鬥勇的。為此祖冰雁和靳開來還比了一次武,老靳那點蠻力加軍體拳,遇到了傳統的武術高手下場要多慘有多慘,被人一場摔了三四十個跟頭。比武之後,走路都是晃悠的。
「老靳,你當年就不服,說我耍賴。後來咱們沒有見過,今天見了,把當年架打完。」祖冰雁笑得瞇起了眼睛,頗有些女性的嫵媚,「看在你斷了一隻手,這樣吧,我用左手跟你對一局。」
「對就對。」老靳把外套一脫,只穿著挎攔背心,青筋都在皮膚下迸發著。「我要替被你們坑死的戰友討一個公道!」
別墅中間就是一個小庭院,這幫老兵當年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殺過人放過火,屍體堆裡滾出來的,見到兩人比武,連連叫好。有人趕緊把桌椅拾掇到一旁,給他們騰出一個小地方。
看到祖冰雁將右臂捆在了身上,靳開來出了一口氣,他可知道這人的功夫。當年被摔得幾十下,現在還有些疼呢。對方用一隻手,自然摔跤中的一系列動作都無所用起,對自己大大有利。
靳開來大喝一聲,疊步上前,左手橫擊,這是一個拳擊動作。他這些年仍然練習基本的拳法,這一拳呼呼帶風,大多數人早一拳被擊倒在地了。
祖冰雁心裡一笑,知道老靳今天將輸得比以前還慘,畢竟他少了一條胳膊平衡性差,而且他還是上歲數了。到了拳頭接近之時,猛然下蹲,左拳斜向上方猛然揮出。撲得一聲打到了老靳腋窩,那裡正是神經密佈之地。
挨了這一下,靳開來疼得眼前就是一黑,還沒有反應過來。祖冰雁早就將腿一掃一提,正是「譚腿」中的一式,老靳平衡一破,結結實實地摔在地板上。
ps:折騰了兩個月,認證也沒有考下來,今天心情糟透了。
算了,還是不再想考證掛證這檔子事,安心碼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