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文 / 公元前的狐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參加視頻會議的部分人也是知道黨為民的某些秘密的，當然更瞭解整個公司在印度地區的某些灰色行為，死得人更是不少。但是在國內，因為勞資雙方衝突暴發而導致的傷亡這還是第一次。

    這麼長時間以來，黨為民在國內的發展始終保持了一種小心翼翼的姿態，即使企業在國內有了一定的實力卻仍然保持一個比較低調的位置。結果沒有想到的是，再次擴張時搞出了這麼大一攤事，要知道這跟礦難什麼的完全不一樣。是一起比較典型的勞資衝突，如果放在國內網站上估計很快做為資本家的一方要被罵得狗血淋頭。

    「馬上動員危機公關，第一：迅速跟當地的省政府做好溝通和解釋工作，做出積極配合的姿態；第二：讓政府出面暫時壓一壓新聞媒體，防止ji者們胡說八道；第三：趕緊聯繫各大網站、社區，像什麼新浪、網易、天涯之類看看有什麼關係，趕緊組織刪貼；第四：不是綜合部前一陣子搞了幾個水軍辦公室嗎？讓他們行動起來，把謠言扼殺在搖藍之中……」黨為民快速安排著，為自己在之前很認真的搞了危機演練而慶幸，沒有手忙腳亂。

    「那我們的員工家屬怎麼辦？」有人問，那個勾經理其實不算正式僱傭，要推也能推掉。

    「怎麼辦？按正式家屬對待唄。」黨為民沒有好氣的回答，一想到這個白癡在面對幾千群眾還在叫囂結果被人幹掉的結局感到唏噓，也不知道他是假傻還是真傻。他以為中國的工人群體是印度阿三那種？再說印度人惹急了，也敢折騰的。

    開完了會議，黨為民打了電話訂好了機票，正好有一個航班再過八個小時就起飛，正好合適。在那麼一瞬間，他真想開著架小型飛行器迅速趕到，但考慮中國的人口密度和敏感性還是放棄，老老實實過去吧。

    再說，那邊還有人接呢，其名奇妙的出現，那是給自己添麻煩。

    正當黨為民急著趕向甘涼省之時，他在帝都認識的北漂企圖成為一名演員的董亞莉卻是非常高興。經過多次接觸，終於通過在帝都居住的一位大學同學，介紹認識了片場的一位場記，在國內著名導演張老謀的電影中成為了一名龍套。

    她看了看劇本，好像內容是古代某個時期，皇子謀反跟老爹pk的故事。夾雜著張老謀一慣的大紅大綠的裝飾，暴露的服裝，時隱時顯的大腿，男女的苟合之類風格特色。

    不過想想，以張老謀的號召力，想在他的電影中露一面的演員成千上萬。即使一兩個鏡頭，也有上百個龍套打得滿頭是血。

    董亞莉姑娘搶到的鏡頭就是：早上皇宮裡的幾千美女起床洗漱的情景，然後她跟好幾個宮女還演奏著樂器，分配給她的是一把琵琶。她的這個鏡頭在電影中一閃而過，也就是幾秒鐘時間，可她和幾個女孩整整拍了一天多。

    張大導演動用各個角度，反覆拍攝美女們儀態，特別是採取的角度更能凸出女性的胸部。從他的以往電影中，好像以大胸大屁股而聞名，某個意義上講，他其實就是西北一農民而已。

    「stop」副導演喊了停，正當奢侈的拍攝場面停了下來，全場人員都不知道這第七次拍攝為什麼又停了。留著長頭髮的副導走到董亞莉那麼一行人前面，腦袋反覆扭動了半天，似乎在采景。

    然後一拍腦門，用對講機跟張大導演溝通了幾句。接下來從急忙跑過來的道具員手上拿了兩塊海棉，然後徑直走到董亞莉身邊，左手一拉董的唐式女服開襟，右手便把海棉塞進了她的胸前。

    「哈哈哈，太平公主麼。」其他的幾個女孩明白了緣故，捂著嘴巴笑出了聲。片場全是美女，在這個地方她們的敵對情緒還是很高的。看到有人吃憋，自然很快樂，同時把胸挺得更高。

    亞莉感受到副導演的手在她的胸部塞完之後，還捏了兩把。

    「坐直了，重新開始。」副導演一本正經的走回自己的機位。

    這一刻，董亞莉真想扔下那把破琵琶，逕直離開。可是考慮到自己費盡心思才爭取到了這個機會，如果放棄實在可惜。

    此時坐在一邊讀劇本的某個國內二線男明星突然「嗯」的一聲，他的經記人疑惑的問。

    「看那個女孩，多漂亮。」

    「就是那個平胸嗎？」

    「別講得那麼難聽，女人嘛，胸擠一擠總還是有的。不過她的古裝還真是漂亮，似乎還帶著些憂愁，我喜歡。」二線男明星色迷迷的道。

    「一個不入流的龍套，值得了嗎？長得漂亮的，帝都有好幾萬呢。」經記人知道自己的這位一直以花心聞名。

    「這才有趣呢。呵呵。」

    董亞莉此時的心情很鬱悶，但又不能發作出來，倒是符合了電影中的要表達的宮女幽怨。

    「那個傢伙在那裡呢？上次借了他的mp5還沒有還呢。」她想起了那個男孩，歎了口氣。

    一架空中客車a330飛機呼嘯著在拍攝地上空掠過，總攝影一個沒有注意，唐朝的上空出現了架飛機。因此張老謀氣憤地從導演席上一躍而下，衝著全場職員發了通脾氣。

    就在這架a330上，黨為民坐在椅子上，一會兒打電話，一會兒發信息，時不時的再發幾封電郵。超級主機1號和2號已經全力運作，在互聯網上搜索著一切此事的報道、照片和帖子。

    某個當時的家屬用手機拍下了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勾經理的慘狀，還有部分工人被警察帶走的照片。剛剛在網上一貼，就奇怪的發現，照片立即消失不見，而自己插在電腦上的閃卡數據也被磨除一空。

    海崖論壇，某個人在板塊上剛寫了一個帖子，再一刷新，那個貼子不翼而飛，自己的電腦突然重啟……

    還有上發生著。

    倒是甘涼省很不錯，已經通知了所有的傳統媒體，暫時不准宣傳這件事。可黨為民接了幾個省直官員包括副省長秘書的電話，那邊對自己這一方的拙劣處理方式提出了抗議。

    沒有辦法，他只能笑呵呵的挨個解釋，最後只能得到哼哼幾聲做為結果。

    「tmd，我現在整個一個孫子。」他現在算是領教了官僚的威力，在中國的這塊大地上，再有錢見了官員也得低頭啊。所以說張維維教授說的，趕緊國退民進，全面私有化真是真知灼言。

    甘涼省的國際機場是最近修理的，從外表上看相當的新，但客流量上看並不大，跟一省之隔的長安機場相比，連人家的零頭都趕不上。估計也是經濟不發達的緣故，所以省裡才積極的招商引資，對勾經理那個白癡提出的其他要求也是滿口答應。現在搞出事來，全推到我們身上？

    這種情緒在公司派駐在甘涼省談判人員身上表達的相當明顯，在接機的三名人員，有一位是勾經理的副組長。已經五十歲的祖長寬。已經有點歇頂的他腦門上還貼著膠布，那是被工人們毆打造成的。

    「湯總啊，我tmd算看出來，這個地方的誠意基本沒有。原來咱們剛來時，勾經理談的，他們說省化二廠早就停產一年多了，工人們早就散去不少。你們要留多少就留多少，要招誰就招誰。下崗人員由省裡統一想辦法。」祖長寬氣憤的腦門都紅了，禿頭閃閃發亮。

    「我們開始提出的方案，也是按他們平常維護工資發的，就是一個月六百多，我們一點也沒有往少裡改。為什麼省裡發給他們六百還經常拖，誰都不說話。我們一次付清三年的，咱們卻成了吸血鬼了，這還有天理沒有？」

    「哎，湯總。我們當時也不是沒有做工作，對他們講這件事還有得談，結果那些人一點也不聽。」組裡的一位三十多歲，可能是會計的女人也心有餘悸，說著說著掉了眼淚。「那麼多人，跟瘋了一樣衝了上來，要不是白副局長領著強行堵上。我們也會都死了，唔唔唔……」

    聽著員工們的抱怨，黨為民倒沒有表什麼態度，只是坐在車裡抽著煙一根接一根。現在的事，已經很難說是誰對誰錯，現在鬧出人命。如果沒有交待，自己會寒了下屬的心。可如果把事情擴大化，畢竟他們是老鄉，也會有阻力。

    黨為民打開平板電腦，現在以先鋒軟件公司的智能操作系統的平板電腦到處都是，差不多能佔到平板電腦操作系統的70以上，雖然現在平板電腦由於性能總銷量不大。但專家們預測，最多兩年就會出現暴髮式增長。

    他平常喜歡看網文，現在正在看《工業霸主》和《官路商途》，有時也能從文中看出些好點子。這一陣子手忙腳亂之時，更是感慨網文主角果然是王霸之氣四溢。人家辦個廠，全廠職工死跟主角，即使被打被罵也無怨無悔。收購其他企業，主角一出動，動動嘴皮子就搞定。

    如果我也能這麼輕鬆，該多好辦？世界上果然最不好做的就是對人心的掌握。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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