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章 舊金山唐人街 文 / 公元前的狐
第一百一十章舊金山唐人街
晚上十點多,王學寧和司機兩人一身酒氣地回來時,滿臉通紅哼著小曲。他一進房間,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端起桌子上的可樂,咕咚咕咚地灌了進去。
「啊,湯哥,晚上你應當去的,我們去酒吧看表演了。頭一次,跳舞的女孩真不錯。呵呵。」王學寧沒法子不興奮,在印度時,也沒有時間也沒有人帶著他去那些場合,現在到了美國有領路的了。現在他還在想那幾位跳舞和陪酒的女人,咧嘴呵呵笑著。
「我覺得你應當再玩會兒,比如找個女人上床之類的。」黨為民換了一個頻道,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是想來著,可是湯哥您開的工資不高,捨不得呵。」王學寧攤在沙發上,突然一歪脖,衝著地上的痰盂哇哇吐了起來,「tmd威士忌,勁兒真大。」
「那個湯姆是不是對這方面很熟悉?不要喝可樂了,那東西越喝胃越疼。」黨為民看著自己唯一手下這副醜態,氣兒都不打出一處來,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酸遞了過去,「喝點酸奶,可以保護你的胃部。」
「我的胃好疼啊,嘔,嘔」王學寧喝完酸奶又開始狂吐,黨為民沒有法子只得當了一回保姆,把這個小子扔回他的床上。
一切料理完之後,他坐在自己臥室的床上,打開了錄音裝置,裡面都是那個司機的談話。湯姆打的電話有幾個,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不是跟自己家人談話就是同租車行之間的匯報。黨為民關掉播放器,前幾天蹦出的高盛財團實在令人有點不安。他覺得自己附近就像有隻野獸正在虎視耽耽地瞧著自己,可是卻無法發現的它的蹤跡。
年輕就是好,別看王學寧頭一天晚上喝得一踏糊塗,但第二天早上仍然按時起床,雖然仍嚷嚷自己的腦袋疼得歷害。
「以後沒有必要時,少喝點酒,會耽誤正事兒的。」黨為民坐到司機的副手處,將後排座全部讓給了仍在頭暈的員工。
「我以後一定要來這個城市,女孩長得太漂亮了,真是有氣質。」王學寧將一張報紙蓋在臉上,嘴裡還嘟囔著。
「行了,如果咱們事業發達了,我就讓你來美國。白的黑的棕的,隨便你來選擇,如何?」黨為民將安全帶繫緊,沒好氣的回答。
「湯哥,這是您答應我的,將來可要給我報銷啊。」王學寧吃吃地笑著。
「行,報銷內容就寫上『辦公用品』好了。」黨為民也被他氣笑了,想起那個傳說,咱們國家的公僕們出國後,嫖完娼後還得讓人家開發票,弄得歐洲的妓女一瞧見咱們的公務員們就大喊,『我這裡有發票!』
「現在咱們快有錢了,將來搞成功之後,咱們也壟斷一下美國的色情業。我在國內有個哥兒們,叫章渝的,一直想成為美國地下情色工作者的總頭目。他很有才氣的,湯哥你一定要給我面子。」王學寧笑開了花,他當年的好孩子影片都是從那哥兒們拷貝的。
黨為民一邊用手機上網發著信息,一邊隨口答應,「行,我答應你。一天給他安排八個女人,白黑黃棕各兩個。」
「哈哈哈」連司機都被逗樂了,一手扶著車把,一邊兒擦著眼淚,「將來讓我給那位章先生當司機吧,也能沾沾光。」
「小心開車。」黨為民發現這位湯姆老弟居然雙手鬆開了方向盤,趕緊提他注意。
「放心吧先生,我在軍隊服了許多年兵役,什麼車都開過。」湯姆回答道,臉上帶著自豪。
「你為什麼退役了?不是軍隊福利很好麼。」黨為民問道,都說在美國當兵相當掙錢。
司機側過身子,拉開襯衣,露出裡面大片疤痕,歎氣道:「這是在阿富汗時,遇到了簡易地雷led被炸的,我少了一個腎臟。」
「那你退役後生活還可以吧,不是說美國政府對老兵相當優待麼。」王學寧在後座問道。
「屁!」湯姆一臉的氣憤,「現在我傷殘了,需要金錢了,卻趕上金融危機,那裡都沒有錢。該死的,為什麼不吊死華爾街的那幫銀行家?」
「好了,這麼著吧,湯姆,如果我們在美國開分公司的話,你可以到我們那裡幫忙。」黨為民將王學寧的一張名片遞了過去,他知道在美國混,各個階層的都得認識人才好。
舊金山,又叫聖佛郎西斯科,加利福尼亞州太平洋岸海港、工商業大城市。在清末民初時,大量華人到這裡來打工和淘金,華人付出了血和淚,為美國西海岸做出了貢獻。但美國在20世紀初,一個「排華法令」就將大批華人赤條條地趕出中國。
這裡的唐人街是美國城市中最大的一座,黨為民早就想來這裡轉轉,這座城市現在要好得多,各個種族大致上算是「和諧」的生活在一起。而尤其出名的就是這裡的同性戀們,剛一進市就能看到一些房頂上插著「彩虹旗」,就是他們的標誌。
「沒錯,那些就是gay們居住地址,在這裡請注意不要對那些人表示出不好態度。因為這些傢伙在這個城市裡很有勢力,真的。」湯姆建議道。
等他們到達居住的地點後,果不其然,在大門口,一對男子正旁若無人的親吻。說實話,如果有一方長得女性化一點也好,可是看到兩個壯汗互相摟在一起進行舌吻,太過於剎風景。黨為民頓時覺得胃部一陣翻騰,差點沒有噴出飯去。
湯姆到舊金山許多次,對這裡非常熟悉,晚上吃了飯果然又帶著王學寧跑掉。黨為民看了一會電視,覺得無聊便準備出去轉轉。他知道自己這裡距離唐人街不過兩里地,加上天氣很熱,就將風衣留在了賓館。
舊金山感覺同西雅圖完全不一樣的氣候,似乎以波特蘭為界形成南北兩個地域。4月的西雅圖還帶著一點初春的寒冷,而舊金山天氣有點溫暖到夏天的感覺。
唐人街的入口在布什大街上格蘭特街的南端,大門是一座中國式牌樓,綠瓦蓋頂,頂部是二龍戲珠的造型。牌樓門框上方有孫大炮的「天下為公」四個大字。黨為民往裡面看了看,完全是中國古式的造型。門內門外彷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在西方的牛排漢堡和英語壟斷的地方,居然有一個完完全全屬於中國人文化的地方,不由不讓他暗自佩服老祖先的勇氣和智慧。
可能時間正好處於前半夜9點多的原因,裡面的人流如蟻,許多店面都在出售中國傳統工藝品。黨為民看到了一家叫做miche的店面,擺著大量的景泰藍的東西,便進去轉轉,看看有什麼可以送給那李建熙社長的。
看了前面,挑了兩樣花瓶之後,便又轉到後面去看。他發現有了一堆舊畫,看上面的塵土已放置許久,便一張張的翻看。最上面的還好,都是一些中國傳統的年畫一類的。舊畫的下面有一個破箱子,打開一看,黨為民的臉變了顏色。
畫年頭很長,保存的不錯。其中一張「whatwewouldliketosee?我們想看到哪種結局?」,畫面上的一位白人警長左手提著一個墨西哥人,右手提著一個清朝打扮的中國人的辮子。站在海邊上,準備將他們扔進海裡。
「唉,都是些老畫了,這些鬼佬最內心的誰又真看得上華人了?」耳邊響起了一位老人蒼老的感慨,黨為民轉過臉,發現一位滿頭白髮駝背的華人衝自己點著頭,「這位先生買了兩件瓶子,你要這些畫就送給你好了。反正現在的年輕人,沒有幾個在意自己的來歷。女的呢,忙著嫁鬼姥,男的呢,忙著騙新來的同胞,唉,連知道生氣地都沒有幾個人嘍。」
老頭笑笑,顫顫微微地將那幾張畫捲好,遞了過來。黨為民接過,對著這位老人鞠了一下躬,表示自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