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七章 風險投資 文 / 公元前的狐
第七十七章風險投資
那個女孩將那包裝衣服的塑料袋拿好，笑了一下，說了聲再見便抱著那兜衣服快速地跑掉了。黨為民笑笑，覺得這個姑娘挺懂事的，沒有印度人那種拖沓不守時不講信用的一系列壞毛病，在本地人人群，如同鶴立雞群，算是個異數。
第二天下午離開公司後，黨為民特意又到了那個路燈附近，就是看那個小姑娘是不是真的講信用，還是偽裝的。令他欣慰的是，遠遠地他就看到了那個女孩站在路燈桿下抱著那個袋子四處張望。看到他來了，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先生，您的衣服。」
黨為民撇了一眼，沒有打開，之前早就想好了，無論把衣服洗成什麼樣都無所謂，便將昨天的10盧比鈔票遞給她。
「行，不錯，拿著吧。」
女孩接過後，雙手合十行禮表示感謝，「我明天再在這裡等您。」
「別，別，別來了。」黨為民一聽嚇了一跳，要是每天都在這裡等著，也太可怕了罷。女孩笑容淡了，但沒有說別的，抿著嘴點點頭，看得出異常失望。
不知怎麼的，現在的他一看到這個女孩失望的樣子就有點心軟，也可能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略微想了一下，回答：「這樣吧，每天你早上8點鐘在這裡等我20分鐘，如果我有衣服，會給你洗的。如果我不出現，就是當天沒有，就這樣。」
「好的，我每天肯定會按時到的。」小姑娘聽了這個保證，又高興起來。
「對了，你難道不上學嗎？」黨為民覺得她好像成天在閒晃，但她說話和行為舉止像是有一定家庭教養，上過學校的。
「原來上過，現在沒有。」女孩的大眼睛充滿了霧晰，顯然是聽到了傷心事。
對於正在忙著大事的黨為民來講，這個洗衣服的小孩僅僅是他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印度大陸自4月份起就逐步進入到了一個高溫時期，在4至6月間，許多地方的溫度白天都會超過50度！儘管班加羅爾號稱是印度的「春城」，可也阻止不了熱浪的侵襲，氣溫也超過了30度，當然跟別的地方相比，還是相當的「涼爽」。
住了一個月酒店後，黨為民通過中介找了當地的一套住宅，二層的小樓，全歐洲式裝修，所有電器齊全。費用每個月7000美刀！基本住酒店差不多了，不過他考慮了居住的舒適性後，還是租下了這個住宅。
等搬到新住宅之後，他才注意到，電器全有，但是sony電視打開幾分鐘就沒有圖像。洗衣機倒是能轉，問題是污水無法排出，抽水馬桶按下放水閥之後，很快污水便湧將出來。清理之後，黨為民檢查了下水管道，發現下水通向了住宅草地下的一個糞池，那裡面已經裝得滿滿的。這所住宅下面根本就沒有城市排污系統！
本來十分生氣的他，打算去找房東理論理論，出了門一看，周圍那些多層住宅的印度富人們每天都派出各自的傭人，提著大號的糞便桶直接往街上一倒了事。
那些印度人可都是本地的富裕階層，自己一家住宅可能有問題，一所兩所也有可能下水不通，但這一大片住宅區戶戶都是這樣做，直接將家裡污水潑在道路上。黨為民利用超聲探測系統檢查了地下，確認了確實沒有任何排污管道的存在，實在是欽佩印度人市政建設水平高。要知道班加羅爾可是印度的第五大城市，最大的it城市，居然大片大片城市住宅沒有排水系統。
最無法讓人忍受的是停電，原來他住在酒店，酒店一直配有柴油發電設備，倒也沒有覺得電力供應是個問題。等自己搬到住宅區之後，才發現，停電天天有，一停停半天，並且毫無規律，想什麼時間停就什麼時間停電。
現在已經進入印度的夏季，要是天天停電可真讓人受不了，黨為民覺得自己實在受不了這種酷熱，再加入街上傳來的糞便咖喱混合味道，幾乎要把人憋死。於是顧不上暴露的可能性，他將一枚小型核聚變電池接到了供電線路上，這才解決了電力供應，回家就能用空調降溫，不會擔心中暑。
家居方面倒沒有牽涉他太多的精力，而開發的軟件發展到了一個關鍵時期，數據庫軟件和開發桌面系統首次出現了下載安裝量下降的情況，更為麻煩的是許多購買了服務的客戶都在抱怨支持性不足。
「我打你們的技術電話，給你們發郵件，可是支持速度竟然是如此之慢，先鋒軟件公司的產品很好，可你們的服務水平就差得很遠，幾乎令人不能相信是一個公司。」一位購買了一年期售後服務的用戶發來的電子郵件中憤怒地指出了許多問題，「還有，你們的英語接待生水平太差了，我都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語言，如果那是英語的話，簡直太可怕了。」
諸如此類的指責此起彼伏，巨大的壓力使得公司每一個人都很緊張，幾個印度本地員工還算盡職盡責，基本沒有其他中國人指出的諸多毛病。為了解決支持力度，黨為民又從當地僱傭了十幾位員工，最盼望的華人並不多，只招到了兩個，還是聲稱只幹一年的。
由於開始的服務級別設定比較低，所以公司收取的費用也相當低廉，在這兩個月期間，除去開支等運營成本，整個公司是虧損的。
「湯總，咱們不能這樣搞下去了，否則咱們公司挺不到最後，肯定會半道倒下的。」在一次工作交談會上，韓智將公司的報表遞了過來，「請你看看吧，根據公司的情況，我認為馬上進行擴充，迅速擴充隊伍才是避免我們完蛋的唯一途徑。」
聽了這話，黨為民真有些不明白，現在虧錢是真的，但自己還有些物資，所以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但韓智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畢竟那傢伙在軟件業混過十年，有一定的眼光的閱歷。
「說說看，如果我們擴大了，難道不會引起更大範圍的虧損嗎？」
「是這樣的，現在我們的兩套產品之前都是通過口碑進行一一自我傳銷的，這樣的模式在小軟件發展期很合適，成本低。但是freesql和openwindows這兩套產品不是一般意義的小軟件，我在數據庫方面不是很熟，但能肯定freesql是微軟的sqlserver、ibm公司的db2和甲骨文的oracle最有力的競爭對手，現在許多本來準備用以上三種產品的公司開始逐步轉投在我們的旗下，所以以上三家公司對我們相當的忌憚。
還有openwindows這個桌面圖形，目前新發行的linux和freebsd之類的操作系統已經全部集成了我們的產品，據我們的初步調查，使用者90%以上的用戶默認桌面就是openwindows。甚至在windows市場上，我們的圖形操作界面也佔據了相當大的比例。微軟在內部通氣會上，他們執行官多次揚言說openwindows已經破壞了windows的完整性和安全性，要對咱們公司進行法律訴訟。」
「微軟真不是個東西，他們向來就好幹這個。」王學寧氣憤極了，「我記得他們多次和別的公司打專利糾紛。湯總，咱們不能由著他們亂來，專業論壇上有人吹風，說微軟研究了咱們的openwindows，聲稱裡面有40萬行源代碼是沿用微軟的，並且說咱們產品在基礎層破壞了windows的安全。湯總，我們需要反擊。」
真頭疼啊，黨為民輕輕揉著自己的腦門，現在就跟這幾家巨無霸開打，可不是自己的本意。他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現在不能和他們發生正面衝突，否則幾年官司一打，咱們先挎了。韓智，你有什麼想法，咱們自由一點兒，隨便說。」
「風險投資，從外國找風險投資。」韓智興奮起來，兩眼閃著火花，「只有巨型的金融業財團才能保護咱們，只要他們的投資一到，另外幾家公司動不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