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五章 執著 文 / 公元前的狐
第七十五章執著
那個小姑娘搖著頭，卻緊緊握著黨為民襯衣的衣角，流著眼淚不肯撒手，看著她兩隻明亮大眼睛充滿了痛苦和悲傷，黨為民心一軟，便點頭回答：「好了，好了，我給你點錢，不要再拉著我的衣服了，你看上面都是你的手印。」
小姑娘抿起嘴巴，一臉的倔強，但手卻一點沒有放開，估計在沒有拿到錢時，是不可能放開的。黨為民曾有過這樣的經歷，早先他每次申請學雜費減免時，都會得到人們的白眼兒和嘲笑，想了下他打開皮夾，從裡面拿出三張十盧比面值的鈔票，遞給她。
「拿著吧，去買點吃的。」
「謝謝您，您是一個好人，毗濕奴大神一定會保佑您的。」小姑娘拿著錢，臉上也有了笑容，但淚花還沒消失。
「好了，好了。我還是好人嗎？」黨為民用手撣了撣褲子上的小黑手印，估計回去又得洗，不過那個小姑娘看來也真是餓急了，不然也不會這樣執著。
可是一個社會底層的來的人說，不執著的代價就是消失的悄無聲息，最終結局可能連條狗都不如。黨為民感到身上那種從宴會場上帶來的熱鬧氣氛消失了，興奮熱勁一過兒還要回到這個冰冷的世界上來。他看了看去路，決定明天不再走這條近道，要不然每天躥出一個執著的人實在麻煩，他又不是散財童子。
走了一段兒路後，黨為民聽到了後面急促的跑步聲，扭頭一看，那個女孩又追了過來，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莫非是覺得錢少，再來要點？還是她後面跟著幾個膀大腰園的？黨為民有點後悔讓她看到自己的錢包，而直接從褲兜裡給她幾個辨士就好了。
「先生，先生，對不起，您的衣服髒了，我能不能給您洗衣服？每次只要三個盧比，我洗得可乾淨啦。」那個女孩帶著希冀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見過那麼多人，只有這個年青人才給她一點兒希望。
「不用了，我住的酒店提供洗衣服務的。」黨為民笑笑，沒有同意，這不，自己一好心她見竿就上了，「你會講英語？」
「是的，我上過學的。」那個女孩像是表現一樣，「您是波羅門嗎？我看您真有婆羅門的那種氣質。」
「哈哈，我不是印度人，是中國人，我們那裡沒有種姓。」黨為民一聽有人恭維自己是高種姓覺得很有意思，這小丫頭居然還在考慮這個。
「那您一定是個大老闆吧？你是不是住在那家酒店？」那個小姑娘發揮了死纏爛打的精神，指著遠處酒店的霓虹燈道。
「是的，我一直住在哪兒。」
「那就對了，那家酒店不讓住低種姓的，只有婆羅門和剎帝利的人才能住，您肯定也高貴的人群一員。」小姑娘盡力恭維著眼前的客人，希望得到好感。
「行了，小姑娘，謝謝你對我的評價，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洗衣服務。」黨為民此時感覺有兩點，第一，印度人的種姓情結可夠重的，這麼小的孩子淪落到此都時刻不忘提這個；第二，這個小丫頭很有心眼兒，也有策略，即有韌性也能靈活多變，有點意思。
「你快回家吧，再跟我就快到酒店了。」黨為民不想讓這麼個小跟屁蟲掛在身後，便出聲開始趕人。
這回這個小姑娘真得沒有再跟著走，黨為民長吁了一口氣，向前急走，總算甩掉了粘皮糖。酒店離這裡已經不遠，再有個300-400米就到，黨為民現在只想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休息一下，重新再研究一下異空間的事。
走著走著，剛才跟小乞丐的交談使他有點兒心神不寧，於是下意識又回頭看。只見那個小姑娘仍留在原地，扶著一根昏黃的路燈柱，頭髮撒亂著，默默地注視著自己。黨為民心裡咯蹬了一下，頓了一下身子後又接著向酒店走去，心裡說服自己，那個小女孩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剛才給了她30盧比，就以印度標準而言，也是一筆小錢了。
走了幾步之後，黨為民長歎了一口氣，重新往回走，到了路燈下，看著女孩臉上的慢慢露出了笑容，咳了一聲，點點頭，「好吧，明天早上八點，你在這裡等我，有幾件衣服給你洗。」
「好的，先生，我一定按時到。」女孩又驚又喜，滿臉都是欣喜，然後歡快地往回跑，跑了幾步又突然折回，對著黨為民雙手合十深深鞠躬，「謝謝您。」
看著她跑進了小巷，黨為民搖頭，不容易啊，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為了生存有些事就得做。想想自己在半年多以前，不也處在這種狼狽局面嗎？他在這個女孩身上，倒是看到了幾分自己的影子，這也是幫助她的根本原因吧。
回到酒店後，黨為民將自己髒褲子還有身上的襯衣之類的脫下來，裝進了一個塑料袋，準備明天給那個丫頭洗。衣服確實比較少，但是印度這地方比較熱，想多穿幾層也沒有條件，再說他目前對那個丫頭還不放心，萬一捲走衣服消失從那裡找她？儘管自己不在乎幾件衣服，可不能容忍別人把自己當傻帽。內衣內褲自己平時一天一洗，交給那個髒丫頭洗一是不太好意思，二是覺得這種內衣還是別交給外人的好。
等到他再次進入異空間後，便將精力集中到新產品發展上來。輻射世界的某個試驗場內，黨為民進入到了一個地下封閉車間，他用手按了一下門口指紋鎖之後，進到更衣室，換上了全套的防護服，包括眼睛都沒有暴露在外。
就在淡藍色的特製燈光照耀下，一瓶瓶的生產器皿順序排放著，上面分門別類的寫著記號。黨為民從一個架子取下了一個瓶子，舉起來對著燈光照了照，裡面紅色粉狀菌絲正在生長，已經覆蓋了半個瓶子。
經過十幾分鐘的挑選後，黨為民選擇了六個樣本，帶到了設在裡面的試驗室，他將瓶子放好，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菌株樣本取出一點，放在電子顯微鏡觀察台上，然後仔細觀察。
「嗯，生成得很良好，看來這種方式育種不錯。」看著顯微鏡裡的菌體，黨為民總算放下了心，這種紅色的菌體叫做紅色糖多孢菌，是一種特殊培養的菌株，可以提煉出重要的產品——紅黴素。
紅黴素是一種大環內酯類的抗菌素，對革蘭陽性菌，如葡萄球菌、化膿性鏈球菌、綠色鏈球菌、肺炎鏈球菌、糞鏈球菌有很強的抑製作用，是常用的廣譜抗生素之一，尤其是那幫對青黴素過敏人群來說，是唯一有效的藥物。
但對黨為民來說，從自己養育的菌種中製造紅黴素不是目的，紅黴素是好藥，但是面對升級換代的各種細菌、衣原體和支原體來說，越來越力不從心。在中國國內，如果某個病人要輸液，在對青黴素一類的產生過敏反應的人，只能使用阿奇黴素。
阿奇黴素在紅黴素結構上修飾後得到的一種廣譜抗生素，適用於敏感菌所致的呼吸道、皮膚軟組織感染和衣原體所致的性傳播性疾病。對付某些細菌方面比紅黴素要強四倍，所以中國在2000年之後，大量使用。
問題是，阿奇黴素同樣有濫用的情況發生，所以本來對阿奇黴素比較敏感的細菌變得越發抗性增強。尤其是中國，抗生素導致的抗藥性變得越發歷害，所以有人驚呼，再不進行控制，就會出現無藥可用的局面存在。
黨為民就是瞅準了這一點兒，在未來的使用中，阿奇黴素經過了數次改良，抗菌能力變得越來越強。輻射世界中，阿奇黴素仍然在大量的使用，到了doom3世界時，人類對基因瞭解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能夠通過修補基因的方法使人類自身產生大量的抗原來對搞細菌，所以抗生素使用的就比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