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二一七二章 張嵐怒了 文 / 海桐
有了合適的對象，劉少將就有些「得寸進尺」了，涎著臉，劉少將嘿嘿笑著，「我說張嵐，你們都這麼有錢了，少賺點，給我們個實惠點的價格唄？」
「少來，」張嵐一點都不給劉大將軍面子，撇撇嘴，一臉不屑的打量了一番，說道，「給你們省了錢，讓你們去買更多的陸地巡洋艦嗎？哼哼……那車可不太便宜。*1*1*」
話說，由此張嵐和小晨曦幾個人到某個景區玩的時候，恰逢是那個景區有個一年一度的活動開張，當地政府部門幾乎傾巢而出，市軍分區、省軍區也跟著去湊熱鬧，好傢伙，張嵐一眼掃過去，發現咱們人民真的是富了，政府上用的車暫且不說，軍隊用的車，竟然連艾麗絲集團的雪豹都不滿足了，幾乎清一色的4.7升排量、v8發動機的陸地巡洋艦。
好歹陸地巡洋艦也是上百萬一輛的車好？況且政府部門買車一向有個十分光榮的傳統……某種程度上來說，軍隊也是政府部門的一種……買車肯定是買這個系列當中最好的那個，並且政府和軍隊採購的價格，一定要比終端零售價要高，咱們老百姓能用15萬買下來的車，同樣的配置，他們一定要用18萬買下來才成。
當時張嵐就鬱悶了：為了支持你們軍隊的建設，哥們賣給你們的雪豹可都是高配低價的，你們這些傢伙竟然在背後跟哥們我玩這一手？
傷了心的張嵐，現在總算是找到了報復回來的機會。
「這個……」劉少將登時尷尬了。
他自己本身就是軍隊的人，自然知道現在的軍隊是個什麼情況，這些年，軍隊不像是九十年代初那般的苦逼了，軍隊很很有錢，甚至比地方政府的錢寬裕多了，好歹地方政府還需要錢來周轉一下呢，可軍隊不同。軍隊的根本任務就是花錢……只要能夠形成戰鬥力，花錢不是問題。
可如此一來，倒也出現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壞習慣：比如沾染了很多民間的壞習慣，買東西只買貴的。不買對的，看看現在的軍用車，單論性能、舒適度而言，雪豹越野車絕對不遜色於所謂的蘭德酷路澤、q7以及途銳、保時捷卡宴等車，但相對的而言，雪豹越野車的定價沒有那麼高，畢竟在艾麗絲集團的產品序列當中。雪豹越野車首先一款越野車，其次才是一款乘用車，可因為價格沒有那幾款車高，便給某些人一種「這車開出去沒面子」的感覺，在軍車的採購當中，雪豹越野車自然就被排在了後面。
當然，有人會說，馬路上跑的那些掛著軍牌的外國進口、價值百萬以上的豪華suv十有**是套牌車。好。就算馬路上偶然看見一輛掛著軍牌的外國純進口豪華suv，你還可以自欺欺人的說這車是套牌車，可如果一溜車全都是。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
劉少將軍隊出身，對於這其中的貓膩兒心知肚明，壓根沒想到張嵐竟然拿這話來擠兌自己，尷尬之餘，還有些羞愧：話說，人家艾麗絲集團在支持軍隊建設方面真是不遺餘力的，下面的人幹的這些事兒，確實是不怎麼地道。
「沒話說了？」張嵐看著劉少將那苦逼的表情，心中暢快無比，「為了國家和國防建設著想。我還是將價格定的高一點，一分錢一分貨嘛，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得的，免得將來有一天我們艾麗絲集團被人戳著脊樑骨罵我們是奸商。」
既然是奸商，價格自然是不能便宜了。
劉少將臉憋的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卻已經發了狠：麻痺的，老子回去就匯報一下這個事，以後哪個混蛋再敢買其他牌子的車……你丫的從他們的控股大股東那裡買來軍隊作戰要用的傢伙什。
可劉少將不說話，張嵐卻不想就這麼放過了這傢伙，好不容易逮著這個話題了呢，這事兒可是在自己心裡憋了好久，今天張嵐是篤定了主意，不吐不快。
「說真的，老劉，」張嵐恰到好處的轉變了對劉少將的稱呼，一點都不顯得突兀，「我覺得，雖然老人說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句話，我也承認這話很有道理，咱們當官發財，也不能攔著別人的陞官發財的路，這個道理誰都懂，可『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句話，不能什麼時候都拿來當遮掩自己操蛋的借口？」
「我們艾麗絲集團不能老被這種傷心又傷肺的事兒圍著，這麼下去，我不敢說有一天我們艾麗絲集團不玩了，可如果我們也跟你們玩這一套，最後倒霉的是誰？我想反正肯定不是我們……說句自傲的話，就算真的是我們的原因，最後也絕對不會有人敢將這責任推到我們的頭上來，只要丫還沒有活夠的話。」
「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回去好好反應一下這個問題，戰爭年代，你們總說不能讓當兵的流血又流淚，可既然你們自己都說不能放戰士們流血又流淚了，為什麼事情輪到了別人身上，你們反而又幹起了讓別人流血又流淚的操蛋事呢？老劉，好好想想。」說罷，張嵐拍拍劉少將的肩膀，重重的歎了口氣。
劉少將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張嵐的這番話，聽起來似乎只是單純的吐槽，可劉少將又不是腦子不好使，怎麼會聽不出來，這其實是張嵐在代表艾麗絲集團向軍方發出的一個含蓄的告誡：既然你們吃著我的、用著我的，就要有吃著我的、用著我的的自覺，想要「吃裡扒外」？哼哼，艾麗絲集團和張家在軍方也不是沒有自己的利益代言人，以後再不知道收斂的話，倒霉了可別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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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混蛋！」國防部裡，一位不起眼的少將此刻頗有些氣急敗壞，「他們艾麗絲集團是什麼東西？一介商賈而已，竟然也敢警告老子？他算是什麼東西？混蛋！知不知道老子的爺爺是什麼人？老子的爺爺是當年打天下的！現在的大好河山還是老子的爺爺打下來的，他張嵐不過是沾了我爺爺的光而已，算是個什麼東西！」
國防部的各個房間的門，都是特別訂製的隔音門。即便是如此，這位少將的聲音在迴盪在走廊裡，引的一眾人探頭探腦的向這邊張望。不少人臉上還有些幸災樂禍之色：軍隊用車豪華化、大型化、高端民用化，就是在這位少將的手中一手推動的。
為什麼呢。因為這位少將的家族，掌握著國內生產合資蘭德酷路澤的那個工廠。
既然他們家掌握著哪家工廠，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憑藉著這位少將在軍隊總後的優勢，這些年來，單單是賣給軍隊的高價蘭德酷路澤。就讓少將的家族笑的合不攏嘴。
可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夜路總多了，總會遇到鬼。少將大人這次就遇到鬼了。
就在兩天前，大家都知道了，對於國內軍隊用車的現狀，艾麗絲集團和張家含蓄的提出了批評：我們那支奉行著艱苦樸素偉大觀念的軍隊到哪裡去了？
沒錯，當我們能夠吃的起白面饅頭就紅燒肉的時候，自然沒有必要吃窩窩頭啃鹹菜。可既然能吃白面饅頭就紅燒肉，沒有必要一定要吃紅燒魚翅清蒸海參？
艾麗絲集團和張家表示既然現階段能吃得起白面饅頭就紅燒肉，那就吃白面饅頭就紅燒肉好了。可賣紅燒魚翅清蒸海參的不幹了：都吃白面饅頭就紅燒肉了，我的紅燒魚翅清蒸海參怎麼辦？散客的生意哪有這種團體票好做？
無奈啊，雖然這位紅燒魚翅清蒸海參不含糊，可似乎貌似艾麗絲集團和張家更加不含糊，於是此刻，所有人都聽出了這位少將這番話中的色厲內荏和驚恐：別看他話裡話外一副看不起艾麗絲集團的樣子，可是連當今丟艾麗絲集團都忌憚十分，他一個小小的少將而已，算得了什麼？這傢伙的爺爺當年是開國元勳是沒錯，可當年的開國元勳。能夠安安穩穩的走到現在的還有幾個？
「早知今日，悔不當初？」走廊中一位早就看這傢伙不爽的女兵，冷笑道，「這個時候知道罵娘了？怎麼不說自己吃相太難看？」
「人家家世好麼，誰讓人家是太子爺呢，雖然落魄是落魄了點。可總比咱們這樣的強多了不是？」同伴看似替裡面那位發飆的少將解釋，實際上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若是讓裡面那位少將停了，保準吐血三升而亡，「嗯，不過就是這位爺的遭遇慘了點兒，遇到了一位更牛不說，還不講理的爺。」
這兩位女兵、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女軍官的話委實太過陰損，旁邊的人都忍不住跟著笑了，笑的同時，心中卻覺得很是舒暢！
要怪的話，也只能怪這位總後的少將太不會做人：沒錯，既然不大可能往上走了，陞官的路子走不通，發財也是大家可以理解的，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也會想著多賺點兒錢麼，可事兒卻不是你這麼幹的，你丫的發財，不能攔著大家的路子不是？
以前艾麗絲集團和張家都沒有發話，沒有大個子的在背後給自己撐腰，大家也就忍了，不忍還嫩而過怎麼辦？可現在既然拳頭更硬的已經說話了……你丫不倒霉誰倒霉？
「去去去，都在這裡幹什麼？」眾人正看熱鬧的當口兒呢，一個沒好氣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眾人頓時如鳥獸散……若是其他人，一眾女士們定要撓他個滿臉桃花開不可，可既然這位是
oss的秘，那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
是的，人家是
oss的秘。
「李少將，我是小蘇，麻煩你開一下門。」蘇秘對於猶自還在走廊裡迴盪的罵聲視而不見，一本正經的敲了敲少將的辦公室房門，一切依足了規矩。
在任何時候，規矩，就是規矩，哪怕小蘇同志早就知道了會發生什麼事。
「啊？是蘇秘啊，請您稍等一下。」少將同志可以在辦公室裡發飆，甚至敢於指桑罵槐的罵艾麗絲集團和張家，但對於
oss的這位秘。他卻不敢放肆。還是那句話，無論在什麼時候，在一個圈子裡混，就要守一個圈子裡的規矩。既然少將同志在軍隊這個圈子裡混，就要守這個圈子裡的規矩……最起碼明面上的規矩那是一定要守的。
「好的。」蘇秘答應了一聲。
向來裡面已經亂成了一團糟了？其實同樣在走廊上聽了一會兒的蘇秘，心裡不由得冷笑：讓你丫的吃相難看，現在好了？倒霉了？
足足兩分鐘，房門才被打開，少將先生的臉上，猶自還帶著一絲沒有散去的怒氣。
「蘇秘。不好意思啊，房間裡有點亂，怠慢了，怠慢了，真是對不住……對了，蘇秘喝點什麼？」少將同志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副笑容來，擱在平時，他是絕對不會對蘇秘這麼好聲好氣的。可問題是現在情況不是特殊麼！
「不了不了，」蘇秘連連擺手，「其實我過來。是老闆的意思，嗯，
oss說，如果這會兒您有時間的話，請到他的辦公室裡去一趟。」
如果這會兒有時間的話，請到
oss辦公室裡去一趟？用上了「請」字？少將心裡登時就高興了：這是……
oss打算為我撐腰了嗎？
「好的，好的，我這就過去，」少將同志心懷大慰，連連點頭。正了正衣領，讓自己看的更精神一些，剛要出門，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拍了拍腦門，一轉身。從櫥裡拿出個筆架，塞進蘇秘的手裡，笑著對蘇秘說道，「專程麻煩蘇秘跑一趟，真不好意思，有事你直接打個電話說一聲就成了嗎？boss有招，我能不去？……這東西是前幾天在潘家園瞎逛的時候買下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蘇秘拿去玩。」
雖然平日裡李先生從來不送東西給蘇秘，這個昨天花了30萬多買下來的筆架就這麼送出去更是讓李先生心疼的要死，可還是那句話，現在不是非常時期麼，儘管李先生很瞧不起蘇秘平日裡一個勁的呵
oss的卵子、舔
oss的溝子，在背後也沒少說蘇秘的壞話，可既然是非常時期，那就總要有非常時期的自覺，送點東西聯絡一下感情還是很有必要的。
雖然嘴裡說著不知道是真是假，可這個時候拿出來的東西豈能有假貨？蘇秘心知肚明，若是沒有
oss的吩咐，這東西他是斷然不敢收的，可既然之前老闆已經吩咐過，蘇秘收起來就沒有什麼忌諱了，當仁不讓的接過，笑呵呵的道，「李將軍您真是太客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嗯，你需要再收拾收拾嗎？」
這個時候，
oss有招，李先生怎麼敢讓
oss等著自己？那未免也太不知道死活了，急忙道，「不用不用，咱們這就走，哪能讓
oss等著？」
以前你可沒有這麼客氣！蘇秘心裡撇撇嘴，早這麼勤快不就好了？可早幹什麼去了？
早先……李先生不是因為自己是開國之後，人家根本不將
oss放在眼裡麼：誰讓
oss的出身沒有李先生的出身「高貴」呢。
俗話說的好，三代才能夠培養出一個貴族，可三代培養出一個貴族的另外一個意思，就是如果第一代就沒有抓好教育工作的話，到了第三代就是一個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傢伙。
若不是很多老一輩的仍然健在，看在已經死去了的老戰友的情面上幫著「小李子」說了幾句好話，李先生豈能在惹出了這麼許多的禍事之後，還安安穩穩的坐在少將的級別上旱澇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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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隨著蘇秘去了，丫心裡洋洋得意的認為，這次的事情和以往的那些事一樣，無非就是破點小財免災的事，可李先生這麼想，不代表大家也跟著這麼想，不是所有人的眼珠子都長在腦袋頂上的，有些手頭上暫時沒有什麼工作的傢伙，閒的無聊，便開起了盤口。
「兄弟，你說這次的事情之後，這姓李的傢伙還能囂張多久？之後會到什麼位子上去？」
「這次可是張嵐親自發火了呢，不同於以往，我覺得……丫最多半年就能調走？」湊熱鬧的這位很確定，「按照咱們這一行當的『規矩』，打開老李這次要去那個大學掛個副校長的職務？」
所謂掛個副校長的職務，其實和政府內部將某個人調到黨史辦、地誌辦之類的清水衙門差不多，屬於冷藏的處理，除了每個月能夠按照你的行政級別領取一筆薪水養活你之外，想要靠著手中的權利撈點兒外快，那是想都不要去想了。
「大學的副校長？」這位冷笑一聲，「我覺得去哪個研究院研究研究咱們的戰爭歷史還差不多。」
這個分配，可就更慘了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