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二零九六章 主動跳上賊船 文 / 海桐
. 第二零九六章主動跳上賊船
「再次重複一遍，前面的0124號越南船隻聽著，這裡是我們共和國海域，你船已經進入我國領海，請立刻關閉發動機聽從我方只會，不要做任何可能引起誤會的動作，否則我方將毫不猶豫的將你擊沉！」
053h上面的定向高音喇叭中的聲音還在越南0124號海警船上面迴盪著，只是船上面所有人都臉色蒼白，兩股戰戰，這些年來在共和國身邊的耀武揚威，讓他們忘記了自己的份量，直到當共和國擺明了要對他們不客氣的時候，這些平日裡如同欺軟怕硬的野狗一般的傢伙才算是想起來，當年這個國家，可是敢憑藉著幾條小艇就敢和自己的護衛艦對撼的，真的論勇氣、論血性，越南真不怎麼樣，而且……就憑著自己手裡的這艘小舢板和眼前這艘1700噸排水量的大傢伙硬抗？
沒有人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可是……投降？顯然這同樣也不是一個好主意，說起來越南和國內的情況差不多，都是以當俘虜為恥，戰鬥到最後必定要為自己準備一顆「光榮彈」，可這種情況更多的還是在軍隊中，眼下這些越南海警，說白了只是一些平日裡仗著自己裝備好耀武揚威欺軟怕硬的警察而已，350噸的海警船上，除了人手一支自動步槍、前後各兩挺12.7mm重機槍以及兩門37mm速射炮之外，不要說魚雷，連個反潛火箭都沒有。
當然，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只有重機槍和速射炮，還可以說成是用於海上防衛，畢竟海上巡邏的時候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碰到海盜和走私分子，這個時候有些武器來威懾這些傢伙總歸是好的，可反潛火箭和魚雷那可就是**裸的軍事進攻武器了，誰敢將這玩意兒裝上自己家的海警巡邏船，立馬就能夠引起周邊國家的高度警惕：你丫的想要幹什麼？
誰也沒有想到，向來喜歡玩「以德服人」的共和國，這次忽然開始這麼玩了……0124號海警巡邏船上的船長甚至有些委屈：你們欺負人，哪有你們這樣的，前兩天你們不是還在「以德服人」的麼？怎麼忽然就不講規矩了？
「船長，基地還沒有指示。」一旁的通訊兵反饋回來的消息，讓在0124號海警船的駕駛艙兼指揮中心的一眾警官們心中頓時陷入了絕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似乎是被國內給拋棄了？或者換句話說，自己這些人已經成了國內那些老爺們的犧牲品？
「是沒有指示還是沒有任何回訊？」船長不死心的追問了一句。
沒有指示，那就是上面的領導們繼續向更上級的領導請示，可如果是沒有任何回訊、那邊的電台直接保持了沉默的話，這其中透漏出來的意味可就麻煩大了。
「沒有人回訊。」通訊員的話，讓船長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沒有回訊，就意味著那邊保持著無線電靜默，如果是戰爭時期，無線電靜默只是為了防範自己被對方偵查到的手段之一，可在這個時候，通常情況下只有一種解釋了：無論這些人做出何種應對，在將來和共和國扯嘴皮子的時候，越南高層都會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當然，如果0124號海警船能夠全身而退，那自然是領導高瞻遠矚、指揮得力、領導有方，這是所有**前期國家的特色之一——所有的一切都是0124號海警船的妄自行動。
「我們被拋棄了。」大副一臉的失魂落魄。
可是還是沒有人提投降兩個字，「投降」，說出來簡單，可一旦自己真的投降了，自己就會被釘在國家和民族的恥辱柱上，雖然國家會努力爭取將自己從共和國的手中贖回來，可回來之後，早就就要「主動」脫下這身軍裝，「主動」接受國家給安排的一份工作，每個星期定期向當地的國家情報機構和安全機構匯報自己這個星期每天都幹了些什麼，哪怕是打醬油的時候和店員說了幾句什麼話或者從商店裡順走了一塊糖，自己的老婆孩子每天都要面對周圍敵視和鄙夷的目光，原因就只有一個，因為自己投降了，因為自己沒有英勇戰鬥到最後一刻，拉響屬於自己的光榮彈。
可是***，這些應該是軍人幹的活兒，跟自己這些海警有什麼關係？
委屈？是的，所有人都覺得委屈，套用本山大叔一句話來說，那就是「不是他的活他要干」，你說這些平日裡只能欺負欺負老實人的傢伙們心裡是不是委屈？不止是委屈，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簡直比竇娥還要冤枉。
「那……要不，我們掉頭？」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政委，這個時候小聲來了一句。
沒有人接這個話茬，大家都像是在看啥子一般的看著這傢伙：開玩笑麼你在？人家在開炮之前趕你走你不走，這會人家都開了炮、擺明了就是想要俘虜你了，你還打算掉頭逃走？你丫的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眾人眼中是什麼意思政委當然明白，可想要保住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的強烈**，讓當「逃走」這個念頭從心底裡冒出來之後，瞬間如同毒草一般蔓延了開來，急急地說道，「如果是其他國家那或許不同，可如果是北面那個國家，誰敢保證行不行呢？」
對啊！政委的話讓所有人的心思頓時開始活泛起來了。
這個時候大家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如果自己面對的國家是俄羅斯那頭北極熊、甚至是東南亞的那些東盟成員國們，這份心思也就沒有了，可和自己北面的那個鄰居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咱們還不知道他們是個什麼秉性？沒錯，他們的軍人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軍人，可他們的政客……嘖嘖，不說了，說他們無能都是玷污了無能這個詞。
「行不行的，最起碼咱們可以試試……」政委的這句話，又給心思已經開始活動起來的傢伙們增添了一個重重的砝碼。
「那就……試試！」船長和大副對視了一眼，同時重重的點了點頭！
沒錯，成不成的先試試再說，實在不成再另作打算就是了，相信他們最多也就是開炮警告，斷然是不可能直接將炮彈打到咱們的船上的。
「倒車！」船長果然的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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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對峙，053h海警巡邏船上的氣氛就截然不同了，欺負人和被人欺負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就比如現在，對於以往被猴子們欺負慘了的053h海警巡邏船上面的官兵們來說，欺負越南猴子真是一種有益於身心的健康活動……如果每天都能欺負欺負這些猴子那就更好了，不少官兵們都覺得，如果自己真的能夠每天欺負欺負這些該死的猴子，活到100歲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是在喊話過去了那麼久之後對面那艘越南的0124號海警巡邏船依舊沒有什麼反應，甚至擺出了一副頑抗到底的滾刀肉的架勢，擺明了就是覺得053h海警巡邏船不敢將他們怎麼樣，053h海警巡邏船上面的官兵們都被越南0124號海警巡邏船擺出的這幅挑釁架勢給激怒了。
這群該死的越南猴子，以前仗著武器裝備比咱們好點，欺負咱們也就罷了，可現在武器裝備被咱們落下去七八條街，竟然還敢在咱們面前這麼囂張？真當咱們不敢開火揍你丫的還是怎麼滴？
053h海警巡邏船的船長臉上也不怎麼好看，距離自己上次喊話已經過去五分鐘了，這五分鐘的時間裡，對面那艘只有350噸排水量、跟自己這艘1700噸滿載排水量的護衛艦相比只能算是小舢板的越南巡邏船，竟然一動不動，直接無視自己的存在，這讓053h海警巡邏船的船長情何以堪？！
想像一下，一頭成年的雄獅對自己身旁一隻半大的小野狗喊了一嗓子：「你丫的給我滾到一邊去！」，可那只半大的、充其量才十幾二十斤的小野狗竟然直接無視了雄獅的存在，依舊安之若素的擋在成年雄獅前進的道路上，你讓這頭被嚴重挑釁了的成年雄獅情何以堪？！連隔壁領地的那頭雄獅都不敢小覷自己的存在啊，今兒個自己竟然被一頭小野狗給小覷了，等明天哥們這面子還不得丟到整個非洲大草原上？
把對面那個混蛋直接轟成渣渣？這是個很誘人的想法，可053h海警巡邏船的船長卻打不定主意、下不定決心，主動開炮將鄰居家的小舢板給轟成渣渣，當時是解氣了，可完事了之後，中越雙方開始就這個問題扯皮的時候，這個責任誰來承擔啊？
很顯然船長是不想承擔這份責任的。
***！船長心裡恨恨的咒罵了一句，他忽然發現，別看自己這邊船堅炮利，甚至還得到了上面領導們的暗示……可暗示就是暗示，並不是命令……可如果自己不想讓自己的帽子在未來有丟掉的危險的話，那就老老實實的這麼呆著？
可隨即，船長悲哀的發現，自己就算是呆著也不行，領導們可是給了自己暗示了啊，在某些時候，領導的暗示甚至比直接下命令更加要命，在天朝為官的都明白，很多時候領導的暗示中，很大程度上有領導自己的因素在裡面，正常的公務你完不成領導能夠體諒，可如果領導自己的事情你完不成……你丫的還想混體制不？
開炮？不開炮？這真是個兩難的問題。
正在053h海警巡邏船船長兩難的當口兒，一直緊盯著對面那艘越南0124號海警巡邏船的大副忽然大喊了一聲，「0124動了！」
0124動了？！怎麼回事？053h海警巡邏船的船長忙抬頭看去。
果然，對面的那艘越南的0124號海警巡邏船正在慢慢地向後倒車，不僅是在慢慢地倒車，0124海警巡邏船正面的那門37mm速射炮的炮位上，炮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速射炮的炮管微微低垂在炮架上，看上去有些垂頭喪氣……不管怎麼看，0124看起來都像是承受不住這邊的壓力打算跑路了。
053h海警巡邏船上的官兵們一片歡呼，在他們看來，對面的那艘越南0124號海警巡邏船肯定是承受不住咱們這邊的壓力，所以不得不狼狽的跑路，可船長心裡可就鬱悶了：該死的0124號海警巡邏船早不跑路，晚不跑路，偏偏在這個該死的時候跑路，自己到底是追呢還是不追？
追？按照國際通用的慣例，在一方海上巡邏警力「誤入」……注意，這裡是「誤入」，實際上這種情況在現代海警船隻上面裝備了gps定位系統、慣性定位系統之後，是不可能發生的……另一國的領海時，如果對方及時退出，通常情況下另一國的海上巡邏警力都會以「寬容」的態度，「護送」該船隻離開本國海域。也就是說，如果自己追上去的話，從輿論的角度來說，自己就站不住了；
可不是不追？領導佈置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國際輿論不輿論的暫且不去管，沒有完成領導的「暗示」，回去之後還不得被領導給穿小鞋穿到死？尤其要命的是，聽說這個「暗示」，還是更上面的領導佈置下來的。
還是那句話，正兒八經的公務活動你可以完不成，可以推脫，甚至可以犯錯誤，這些都沒有問題，領導也能夠體諒：幹工作嘛，哪有不犯錯誤的，犯了錯誤不要緊，以後加以改正不就行了？可領導的「暗示」完不成，這個性質可就嚴重了，領導們會怎麼想？我再三叮囑的事情你都不上心、不當一回事，你丫的什麼意思？是不是眼裡沒有我這個領導？你丫的是不是想要造反啊？
在眼下這種體制下，如果某個下屬被領導認為是「目無領導」，那等待他的結果無疑是最悲催的，被領導記住你「辦事不利」、「工作無能」，這一輩子你基本上就跟「前途和錢途」這五個字無緣了。問題在於，在現有體制下，誰能擋得住這五個字的誘惑？
「媽的！」
想到領導對自己無能的評價給自己引起的嚴重後果，船長終於忍不住了，狠狠的一咬牙一跺腳！「給老子開炮！」
什麼？
剛才還一片歡呼的指揮艙裡，瞬間陷入了寂靜，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船長：越南0124號海警船不是攝於我們強大的壓力不得不退走了麼？怎麼？船長這「開炮」是什麼意思？
「老劉，你他媽瘋了？」053h海警巡邏船上的政委頓時激動了，一把把船長拉到一邊去，低聲道，「越南人的船都走了，你開的哪門子炮？你知道這炮一響意味著什麼麼？」
「我怎麼能不知道？」船長一臉的苦笑，「老孫，我也不瞞你，如果能不開炮，我會開麼？這裡面的輕重我又不是拎不清，關鍵是……這是上面領導的領導的意思啊。」頓了頓，船長跟著又補充了一句，「我估計，就算是領導的領導也未必敢下這樣的暗示。」
「嘶~~」
政委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明白老劉這話裡的意思了，沒錯，領導肯定不敢下這樣的命令，領導的領導也未必敢下這種有九成九的可能會引起兩國外交麻煩的命令，只有領導的領導的領導，也就是上面最大的那個領導表明了態度之後，才有可能下達這樣的命令。
同是體制內的人，政委還是搞政工工作的，老孫政委實在是太明白老劉船長這話裡面的意思了：不管這大炮一響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大炮都非開不可。
他也總算是明白了剛才老劉為什麼一再的猶豫、為什麼下這個開炮命令的時候像是死了親娘老子，原來根子是在這裡。
「那……你真打算開炮轟了他們？」猶豫了一番，老孫政委還是低聲問了句。
「真死了人那就麻煩了，」船長低著頭，一臉的苦笑和無奈，「把他們『護送』到咱們碼頭好了。」
所謂護送，其實是好聽的說法，其實就是押送，要將越南的這艘0124號海警巡邏船押送到053h海警巡邏船的停泊港口，雖然不知道那位領導的領導的領導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下的這個命令，可無疑，這個舉動已經應該能夠讓那位領導的領導的領導滿意了。
作為政委，老孫當然可以阻止老劉這麼做，可是他不敢。
如果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回事也就罷了，老孫說什麼也不會允許老劉開火的，可現在有了這麼一檔子事，自己還敢攔著麼……
媽的！老子tmd上當了！直到這個時候，政委老孫才反應過來，敢情剛才老劉這個混蛋就是故意的，丫就是故意拉自己下水！
任何一件事，當政委和軍事主官達成了一致，那就成了集體的決定。政委老孫發現，自己被老劉給硬生生的拉上了賊船，最要命的是，這賊船還是自己主動跳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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