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一九零三章 東風壓倒了西風 文 / 海桐
. 這番話完全是廢話，如果對摩根家族不重要的話，你會出現在我面前麼？張嵐心裡冷笑著，卻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沒問題，但結果如何，我不能向你保證。」
「沒關係。」霍華德.摩根愣了一下，沒想到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說了和沒說差不多的答案，這才強笑著說道，「能夠麻煩張嵐先生幫我們轉達，我已經很感激了。」
真的很感激了嗎？恐怕不見得吧？
張嵐心裡可不信這傢伙嘴裡冒出來的話，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歉意的對霍華德.摩根說道，「摩根先生，不好意思，恐怕我的回去了。」
這個動作，可是夠不給霍華德.摩根面子的，擺明了就是趕人了。霍華德.摩根儘管心中十分憤怒，可仍舊不得不勉強擠出一張笑臉來，「沒關係，我也該回去了。」
儘管來之前已經對自己所能夠取得的結果不慎樂觀，可當張嵐真的做出了如此的冷淡應對之後，霍華德.摩根心裡還是有些發涼：難道輝煌了100多年的摩根家族，真的要面臨如此危險的境地嗎？難道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百多年的輝煌和歷史沉澱，給了摩根家族的人龐大的驕傲和信心，但同時，也帶給了他們太多的傲慢和偏見，當這些傲慢和偏見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擋住了他們的眼睛，霍華德.摩根並沒有意識到，現在自己的眼睛已經被自己心裡的傲慢和偏見給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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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家族想要同我們談談？」艾麗絲有些驚訝，「他們難道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們摩根家族和杜邦家族兩個當中的任何一個停下來了麼？這兩輛加足了油門還沒有了剎車的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夠停下來？」
「沒辦法，似乎摩根家族到現在還沒有認識到他們面臨的危機有多麼嚴重……可能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讓他們享受一下最後的幸福吧，」張嵐說了兩句，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談，轉而問道，「今天和小布什談的怎麼樣？」
「還好，大體的框架性協議算是談下來了。」艾麗絲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雖然和我們之前預料的多少有些出入，但基本上還是滿足了我們那些條件了。」
「這個吝嗇鬼這次這次竟然這麼大方？這麼看來，估計有很多人會很不高興了。」張嵐有些喜出望外，原本他以為這事兒要談下來，最少還要一個多星期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搞定了。雖然現在確定的只是一個框架性協議，可由艾麗絲和小布什親自確定下來的框架性協議，誰敢不當一回事？
「肯定會有很多人不高興了嘛，畢竟這次小布什出賣的，是一部分人的利益，可他們不高興又能怎麼樣？有本事他們來找我，我親自來和他們交涉一下」艾麗絲哼哼了兩聲，說道。這話說不出的霸氣，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味道。
張嵐樂呵呵的，「他們肯定是不敢來找你了，可去找小布什的麻煩還是差不多的。畢竟小布什這個總統，相對於我們的國家元首來說……嘖嘖嘖……」說著，張嵐搖搖頭，一副目不忍視的模樣。
同中國的國家元首比起來，小布什這個美國總統當的確實不怎麼威風。
艾麗絲撇撇嘴，一臉的不屑，「小布什那傢伙怕什麼？反正根據美國憲法的規定，一個美國公民一生之中只能做兩屆總統，這傢伙現在已經是第二屆了，現在這件事，也不至於天怒人怨到要讓其他人彈劾他的地步……雖然這陣子要受一點別人的刁難，可同之後的收益相比，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麼。」
這話倒是沒錯，在資本主義社會裡，任何的一切都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之所以沒有那麼做，只是因為你出的價碼還不夠打動人，只要是價錢合適，不要說只是收買一個總統，就算是收買一個國家，那也沒有什麼……這樣的例子可是不老少。
「那麼接下來呢，我們回去麼？」張嵐問道。
「嗯，回去吧，這裡的事情就交給吉爾負責，回去之後很有點忙……我想現在應該有很多人已經坐不安穩了吧？」艾麗絲抬頭看了一眼東方，意味深長的對張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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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得知艾麗絲去了美國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回來，確實是有很多人坐不安穩了，不止是那些希望鞏固自己手中權力的老一輩們，就算是現在正在台上的中生代們，屁股下面也如同被人放了許多釘子似的，坐臥不安。
這幾天，劉委員是心思最不安定的一個。想想之前自己做下的那些事，現在劉委員簡直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幾個耳光
他後悔啊，當初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做了那種事呢？早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哪怕給劉委員幾個膽子，他也不會那麼做的啊。
劉委員並不是沒有就這件事去找過胡哥，可自己也忙得焦頭爛額的胡哥，哪有心思去管他？不說任他自生自滅吧，最起碼是短時間內沒有辦法護住他了，不過還好，這陣子大家都在忙的亂七八糟，暫時倒也沒有人關注他這個「小人物」。
這一點劉委員自然也知道，一時間，劉委員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一方面，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這就意味著只要自己能夠在這段時間內「活動」到位，保住眼下的榮華富貴並不是什麼問題，可另一方面，如果這段時間內沒有操作好，那麼ok，自己的仕途生涯……大概以後也就不用談起「仕途生涯」這四個字了。
不要看眼下自己似乎還沒事，可劉委員更明白，當這件事有了眉目之後，基本上就進入了與自己清算的倒計時了，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
「東翁不必著急，」向師爺此刻倒是顯得信心滿滿，「我剛剛接到的消息，說艾麗絲小姐的飛機現在已經從美國起飛，東翁儘管去做。」
該怎麼做，這幾天時間裡劉委員已經和向師爺商量的差不多了，如今聽到向師爺這番話，劉委員不由得精神一振，想了想，「我是不是應該去機場迎接一下？」
向師爺原本不假思索的想要拒絕，可話到了嘴邊又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想了想，這才慎重的說道，「這個……倒也可以，可是東翁以什麼名氣去？」
「啊？」劉委員愣了一下，這才想到這個問題：是，沒錯，自己這麼上桿子的去機場迎接艾麗絲，「負荊請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問題是，這「負荊請罪」也是需要一個充足的借口和理由的，自己這麼冒冒失失的衝過去，雖然並不是說不行，可無疑效果就差了很多，既然丟了一會人，毫無疑問的，劉委員就想讓自己這個舉動的效果最大化，想了想，恭敬的對向師爺拱起手，「還請師爺教我。」
「不敢，不敢，」向師爺急忙擺擺手，也不再繼續做做了，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打開，輕輕搖了兩下，「東翁，以學生的意思來看，我記得好像艾麗絲集團有個項目需要在您手裡過一下？」
「嗯？」劉委員愣了一下，這是讓我卡卡艾麗絲集團的脖子？我x，這不是讓我找死麼，你這是給我出的什麼餿主意立刻擺擺手就要拒絕……
沒成想向師爺已經接著說了，「既然如此，東翁，您可以就這個事和艾麗絲小姐好好溝通一下啊……現在艾麗絲小姐就在飛機上，想要和她溝通也方便。」
無論怎麼說，劉委員也是國家主要領導之一，直接和艾麗絲通話的資格還是有的。
劉委員立刻明白了向師爺的意思：沒錯，艾麗絲集團是有個項目需要在自己手上過一遍，可師爺的意思並不是要自己在這個問題上卡艾麗絲集團的脖子，而是就這個事為借口，和艾麗絲好好談一談，只要能夠把握住這次的機會，對自己來說，或者事情就出現了專機
師爺果然就是師爺啊，白紙扇的名號，不是白白的來的，劉委員大拇指一豎，忍不住讚道，「師爺實在是高明。」
「不敢不敢，當不得東翁如此誇獎，這都是學生份內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向師爺難得的謙虛了起來。
「哈哈哈……師爺不用如此謙虛，若沒有師爺，我劉家怎麼能度過這樣一場大難」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劉委員心情大好，不由得拍了向師爺兩下馬屁。
向師爺可沒有時間和劉委員在這裡寒暄打屁，從古至今，對於任何一位「白紙扇」來說，如果不能協助自己輔佐的東翁度過危機，那麼以後這位「白紙扇」就甭想在這一行持這一晚飯了，大家所有人都排斥他：原本很簡單啊，你原來的東主為什麼沒有成功的避難，肯定是因為你這位「白紙扇」的道行不夠啊，要是你道行夠的話，不就能夠幫助你家東翁擺脫困難了？既然你道行不夠，誰還敢用你？誰還敢和你做朋友？
這不是歧視，而是這一行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規矩，遇到了這種不能護佑東主的「白紙扇」，大家都會唾棄不已的，同樣的，如果不能護佑住自己家東翁，那麼這位不知道應該算是幸運還是倒霉的白紙扇，也絕不可能繼續從事「白紙扇」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事業……反正手裡還有錢，做點小買賣吧。
對於這一點，大家還是明白的，甚至還會照拂一二，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遇到那種二愣子東翁，真遇到那種東翁，那才是「白紙扇」們最大的不幸呢……任憑你本領通天，可對於這種混蛋，你確實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對於從事「白紙扇」這一行的人來說，雖然地位顯赫，可以照拂失意同行的生意，但卻是絕對容不得這傢伙在這一行裡混飯吃的。
向師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說是為了劉委員，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名聲呢，向師爺也得催著劉委員趕緊做，一臉正色的對劉委員說道，「東翁，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還是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們再喝慶功酒不遲……艾麗絲小姐這幾天的忙碌，向來也是很累了，也要給艾麗絲小姐休息的時間。」
這就是在催促劉委員趕緊行動了，時間不等人，誰知道到時候艾麗絲在飛機上幹什麼，如果她在飛機上休息的話，你以為你有那麼大的面子將艾麗絲從睡夢中叫起來嘛？顯然不可能，既然如此，還是早作打算吧。
這話說的在理之極，劉委員頓時一驚，忙連連點頭，「多謝師爺提醒，是我疏忽了。」
「不敢、」向師爺心裡鬆了一口氣：好，只要你願意打這個電話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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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電話了。」張嵐百無聊賴的翻著雜誌，聽到電話鈴聲響起，對艾麗絲笑道，「猜猜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還能是誰，就是那些坐不穩了的人唄，」艾麗絲撇撇嘴，臉上略帶著一絲不屑。和向師爺估計的不同，此刻艾麗絲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疲憊，反而精神奕奕，「剛才胡哥打來了一個電話，現在這個……嗯，我猜應該是江老或者劉委員。」
「郡主，劉委員的電話，您看……」恰在這時，機上的工作人員過來輕聲向艾麗絲問道，徵詢著艾麗絲的意思。
怎麼樣，我猜對了吧？艾麗絲得意的向張嵐做了一個鬼臉，一臉的得意。繼而轉頭對工作人員吩咐到，「把電話給我轉過來吧。」
「這傢伙可真會挑時間……」張嵐輕聲嘀咕了一句。
原本還想著藉著傢伙的腦袋一用，殺雞給猴看呢，現在看來這雞也不傻啊，看到情況不妙，為了避免掉頭的命運，主動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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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師爺很鬱悶的搖搖頭，劉委員也是一臉鬱悶之極的表情，兩人臉上都帶著一絲無奈。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兩人是打算給艾麗絲接機的，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胡哥竟然派自己的秘書去了。
以胡哥的身份而言，他當然不可能親自去機場給艾麗絲和張嵐接機，可派自己的秘書親自過去，這已經是代表了胡哥的態度，哪怕劉委員心裡再不忿呢，他能有幾個膽子，敢和胡哥爭人？真到了那個時候，不用其他人做什麼，胡哥就會親自將這個敢跳出來的傢伙一巴掌拍死了。
劉委員的聲音有些苦澀，「師爺，你說胡哥這是什麼意思？」
向師爺臉上也沒有了剛才的從容鎮定，臉色很難看，「如果學生沒有猜錯的話，向來……胡哥是打算向艾麗絲做出一些妥協了，剛才聽電話裡的意思，似乎劉秘書將艾麗絲與張嵐接到了之後會直接送到胡哥的家裡，看胡哥這架勢，擺明了是要以家宴的形式說話了。」
「該死」劉委員忽然咒罵了一句，「都是老胡那個該死的孫女」
在劉委員看來，艾麗絲能夠答應下了飛機之後去胡哥那裡，肯定是因為張嵐與胡若曦之間的那一層關係，否則以艾麗絲的身份只尊貴，有什麼理由甘願「以身犯險」？完全沒有理由嘛，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的話，那大概也就只有一個理由了：胡哥大概是想要以張嵐和胡若曦之間的感情來說事。
這一刻，劉委員很鬱悶，為什麼自己就沒有一個好孫女？
劉委員有一子一女——當然，這是明面上的，不是明面上的也有幾個——兩個孩子都已經四十多歲，雖然已經有了第三代，可第三代的年齡……和張嵐的差距還是有些大啊，你能讓張嵐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對一個只有十五六歲、正在上高中的小姑娘感興趣麼？
雖然這年頭經常說什麼年齡不是問題，可到了這個層次上，男與女的年齡可能還不是問題，可女與男的年齡，那就是大大的問題。
「算了，東翁，我們再另外想辦法吧。」向師爺在感歎上天弄人之餘，也不得不另想辦法，全解道，「對我們來說，還有機會，艾麗絲小姐不是說了麼，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明天見您一面，我們還是來計劃一下明天應該怎麼辦。」
對啊經向師爺這麼一提醒，劉委員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艾麗絲小姐拒絕了自己是沒錯，可也不是徹底的拒絕了自己啊，明天不是還有一次機會麼，師爺說得對，現在不是執著於眼前這點小事的時候，還是應該將眼光放的長遠一些……既然今天沒辦法去了，那就想想明天見面的時候應該怎麼辦吧。
於此同時，胡哥正在往家裡打電話，「華珍啊，今天下午我會早點回去，你讓師傅們做幾個拿手的飯菜……嗯，艾麗絲和張嵐這兩人要來……對，沒錯，我請他們到我們家裡來做客，這些事情，你看這操持吧，另外給若曦那丫頭打個電話，讓她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