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一八六二章 「陰險的」教授 文 / 海桐
. 這個信息太刺激了，如果之前劉鑫還認為自己只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的話，那麼現在劉鑫已經確認，自己真是到地獄裡轉了一圈，又活著回來了。能只是以挨一頓耳光就了結這件事，自己真是他**的……命大啊
「誰規定這樣的人物就只有一個女朋友了？」老劉對自己兒子此刻展現出來的天真嗤之以鼻，「這樣的人物，有兩個女人，那簡直太少了」
自己兒子跟這位爺搶女人？劉母眼睛一陣眩暈，目光呆滯的坐在沙發上。這父子倆的話她聽明白了，正是聽明白了，她的後背上才權勢冷汗：自己兒子竟然去跟人家搶女人，這真是……自己一家人還活得好好的，真真是天大的幸運
至於兒子被揍了一頓耳光？在劉母看來，遇到這樣的事情，居然能以揍一頓耳光而結束，簡直就是天大的幸運，天上掉餡餅了。
在京城裡混的人，對這樣的事情聽的多了，誰誰誰招惹了不改招惹的女人，結果被那女人的男人給收拾的家破人亡的例子，簡直多了去了
「對了」劉鑫後怕和慶幸之餘，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趕忙對自己老爹說道，「爸，你還記得旁邊的那個女孩嗎？」
「記得，怎麼？」老劉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兒子忽然提另外那個女孩做什麼。
「那個女孩叫王嬌，好像這個女孩也跟張家的這位有點關係。」劉鑫縮了下頭，似乎唯恐擔心自己挨打。
「嗯？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從頭到尾的說，一點都不許有遺漏」聽兒子這麼說，老劉頓時緊張了，心裡懊惱不已：對啊，那個女人既然能在那個屋裡出現，向來也不應該簡單了，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笨啊笨死了
「是，」劉鑫應了聲，趕緊從頭到尾，從自己怎麼見到莫離煙驚為天人、怎麼打聽到王嬌和莫離煙的關係不錯、又怎麼以幫她過明年公安系統的公務員考試面試為條件讓他幫自己和莫離煙牽線、今天張嵐又是怎麼讓老湯給他安排個臨時工的工作的事情，只要是自己知道的，遠遠本本的說了一遍，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最後末了，劉鑫小心翼翼的說道，「爸，都跟你沒來的時候，當時湯副局長就來了，我聽那個湯副局長的意思，雖然是安排的王嬌做臨時工，可似乎是輔助他的秘書向明做秘書工作啊，而且聽湯副局長的意思，似乎打算明年把向明下放下去。」
「你這個信息很重要非常重要」剛剛還一肚子火氣的老劉，此刻竟然激動的兩眼通紅
「可是……這女人應該不是這位張家少爺的女人吧？」劉鑫還有些不理解。
「不不不，事情不能這麼看，」老劉搖搖頭，「你應該這麼想，如果你知道你女朋友的閨中密友幫你女朋友介紹男朋友的話，你會怎麼做？」
「怎麼做？」劉鑫一愣，在腦中想像了一下自己如果遇到了這種情況，立刻惡狠狠的揮舞著拳頭道，「如果這事兒落在我身上，我一定要讓她知道厲害」看自己老爹一臉的不愉，趕忙山笑著說道，「當然要根據情況來，如果是王嬌這種正想要通過公務員考試留在京城裡的人，那老子……我肯定會利用自己手上的一切資源，讓她在京城裡永遠沒有辦法立足」
「兒子，你還是太嫩了。」老劉搖了搖頭歎息道，「難道你就沒有想到，張家那位小爺這麼安排，有可能是他看上了那個女人？」
「這怎麼可能？」劉鑫啞然，在他看來，這完全不可能嘛
「怎麼就不可能？」老劉反問道，「就你說的，你們年輕人沒有誰能受得了這個氣，可這位小爺不但受了這個氣，還幫他找了這麼一份工作——這份工作不知道能羨慕死多少局裡正在編的人——你說是為什麼？」
兒子的猜測可能是錯的，極有可能是自己猜的這種，按說當官的一切又要以穩定為先，可這也要看具體情況和具體事情，現在這事兒，就算是把這個叫王嬌的女人當成是他的禁臠又有什麼關係？對於這種事情，向來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不是也就罷了，萬一真的是那麼回事，自己這些人又沒有招待好這位「四姨太太」，到時候自己這些人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劉鑫訥訥的，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
看兒子的這個樣子，老劉頗為鬱悶的搖搖頭，「兒子，這些事情，你還遠著呢。」
「那，老劉，以後在局裡你豈不是要對那個小丫頭都要客氣一點？」已經搞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的老劉的老婆，心裡一時間還是有些適應不過來。
「不僅是要對那小丫頭客氣一點，還要唯老湯那個混蛋東西馬首是瞻，這是咱們能保住現在地位唯一的辦法，」老劉苦笑道，「還有，咱兒子也得給那個叫什麼來著……對，叫莫離煙，給那個莫離煙的丫頭當馬仔，鞍前馬後的效勞。」
「這怎麼可以？」劉鑫老娘下意識的反駁道。
「怎麼就不可以？如果現在有的這一切都不想要了，那也可以，」攤上這麼一個不懂事的老婆，老劉有點惱火，「你反過來想，這樣的事情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做卻沒有辦法做的，知足吧」
想想似乎也確實是這麼回事，老劉的婆娘坐沙發上不說話了……確實，不是什麼人都有這個資格在人家老婆身旁鞍前馬後的效勞的，雖然人家也肯定防著一手。
「媽，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當馬仔也不是不行，可也要分給誰當……我爸倒是想給胡哥當馬仔呢，可胡哥他要麼？」
劉鑫的話，讓他老娘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哪有你這麼說自己爸爸的。」
「還真就是這麼個理，」老劉點上一根煙，「那小子現在在國內的影響力，跟胡哥比，還真小不了多少，有些地方，甚至比胡哥的影響力還要大。咱兒子給人家當馬仔？要不是這次機緣巧合，還這麼沒有這個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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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有個男生陪著學院裡有名的冰山美女莫離煙出現在課堂上，八卦的男人女人們低聲議論紛紛。
「莫離煙旁邊的那個男生是誰？」
「這我怎麼知道？」
「可你看那個男生，好有氣質啊，還那麼帥不會是模特吧？」這位明顯是發花癡的。
「傻蛋，模特有什麼好的，誰不知道這年頭男模特就等於鴨子，女模特就等於高級小姐。」搭話的這位沒好氣的回了花癡女一句，心裡卻酸溜溜的，這男生真的好帥啊，看莫離煙挎著他胳膊的那個甜蜜樣……唉，為什麼不是我呢？
「肯定不是模特啦，你看他身上那股子氣質，自信、驕傲、高貴，根本就不是模特能有的，肯定是國內哪個大世家的少爺，」旁邊一個平日裡整日裡做嫁個貴族做貴族夢的花癡女撇撇嘴，一臉羨慕的說道，「天啊，這才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可惡啊，為什麼我的王子一出現，就讓莫離煙這個騷女人給搶了？」
「嗯？現在國內還有世家這個東西嗎？不是早在文革期間都給折騰光了麼？」旁邊一個男生好奇的問。
「傻蛋真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你也不看看，電力是誰家的？網通是誰家的？移動聯通是誰家的？兩大石化分別是誰家的？」旁邊的女生們對這男生頓時報以深深的鄙視，「這些都搞不清楚，以後不要說你是憤青，我們都不認識你」
男生似乎被打擊的不輕，嘴裡嘟囔著「怎麼會這樣？我們不是社會主義麼？」蹲一邊思考這個比「哥德巴赫猜想」還要難許多的問題上了。
「有個關於莫離煙這個男朋友的最新消息，你們要不要聽？」一個滿臉粉刺的男生擠到幾個女生身前，低聲神秘的說道。
「什麼消息？快說」原本想要賣關子的男生，迎來的是一陣女生們的齊聲嬌叱。
「嘿嘿，你們不知道吧，昨天莫離煙的這位神秘男友就出現了。」粉刺男生一幅「我什麼都知道」的模樣，嘿嘿笑著低聲說道。
「快說」這次換來的是女生們的一陣粉拳。
不過這小子似乎很享受這種溫柔的「愛撫」，挨了足足十幾粉拳，這才滿意的說道，「劉鑫你們知道吧，就是那個經常來騷擾莫離煙的那個。」
「知道啊，仗著自己老爹是京城市公安局的副廳級副局長，換女朋友的速度比衣服的速度還勤快。」一個女生撇撇嘴，一臉不屑的道。
「怎麼？這個男生跟劉鑫發生衝突了？」旁邊的八卦群眾立刻多了好幾倍。
「不會吧？昨天中午就在莫離煙住的留學生樓下發生的事情，你們竟然不知道？」旁邊一人滿臉驚愕。
竟然敢搶老子好不容易找到的出風頭的機會？粉刺男頓時大為不爽。
搶風頭的那小子可不管粉刺男，立刻原原本本的將昨天在留學生宿舍樓下發生的「神秘男子勢壓京城公安局長」的新聞現場重播了一遍。
「天啊，莫離煙的這個男朋友這麼大的來頭啊」旁邊的花癡女一臉的驚歎
「沒錯，這才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這位現在花癡的也不輕。
「壞蛋你一來就把我的風頭給搶光了」看著班上那些花癡女們看向張嵐那火辣辣的目光，莫離煙心裡吃味的在張嵐腰間擰了一把。
「絲~~」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小心眼的張嵐，腰板驟然一挺，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太狠了吧你？」隱蔽的揉著自己腰間的軟肉，張嵐苦笑著問道，「我又沒有招惹她們，她們怎麼樣管我什麼事？」
「怎麼跟你沒關係，」莫離煙哼哼兩聲，「你這人我還不清楚？連你自己都經常咋呼，給你一個女人你就能創造一個民族。」
「你都說了，我是在咋呼而已。」張嵐臉上的苦笑越發的苦了。
「那你心裡也肯定是有那個想法，否則你才不會那麼說的，所以我得看緊你，」莫離煙一臉悲傷的拍拍張嵐，「為了防止你出去禍害其他小姑娘，亂搞男女關係，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了你吧。」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丫頭嘴皮子還這麼貧啊。
……………………
好不容易等到上課，前來上課的教授掃了下面一眼，看著基本上坐了有一半的大教室，幽默的來了一句，「不錯，今天來上課的同學比平時多了三成。」
下面的學生們頓時一陣哄笑似乎很是心照不宣的模樣。
「好，既然你們都這麼自覺，這次就不點名了。」老教授得意洋洋的揚了揚手中一本黃色的本子，似乎是本點名冊。
下面頓時響起幾聲哀歎聲，似乎有人覺得自己的點兒實在是太背了。
「為什麼？」張嵐詫異的向莫離煙問道，「既然有心考研的，不是在學習上比較上進的麼？怎麼還能跟大學時候一個樣？」
「這算什麼，這還是上個星期系裡宣佈要點名的原因呢，點名沒點到的要被扣學分的，要不是因為這個，這裡的座位最多也就只能做一半。」莫離煙一副「你真沒見識」的眼神看著張嵐，讓張嵐覺得倍兒沒面子。
不得不承認，這位老教授講的課確實是很精彩，雖然張嵐並沒有讀碩，可高等數學並沒有落下，雖然難度是高了些，可張嵐依舊能夠聽懂，現在聽這位老教授講的這些，卻是比自己大學的那些教授講得精彩得多……能夠做碩士研究生老師的，實力卻是不同凡響。
一節大課很快就過去了，等到臨近下課之際，張嵐驚訝的發現教室裡的人數似乎比一開始少了很多，現在的上座率大概有……三分之一？
「你等著看吧，這些傢伙倒霉了。」莫離煙幸災樂禍的對張嵐說道。
「嗯？怎麼說？」張嵐詫異的到。
「這位教授肯定是打算在下課之前點名了。」莫離煙瞅了那些空座一眼，聲音有些興奮，是那種看到有人倒霉時心裡就覺得高興的興奮。
張嵐覺得這事兒不怎麼可能，上課之前點名這都是流行了多少年的規矩了，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默認了這條規矩，這位老教授怎麼能這麼不講規矩呢？
「不用不信，你接著看就行了。」莫離煙竊笑著，得意的就像是即將偷到雞的小狐狸。
果然，下一刻，那位教授放下手中的教材，慢條斯理的道，「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來，我們點一下名。」
下面頓時一陣哀鴻聲，算是小規模的哀鴻遍野。當然，和哀鴻聲一起的，還有不少慶幸不已的聲音，向來這些就是原本想提前走，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暫時沒走的那些……慶幸啊，終於躲過一劫，學分不好修啊。連張嵐都替他們感到慶幸。
我x張嵐扭過頭看著莫離煙：這丫頭跟這位老教授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導師，前天他還跟我了，要來一次突然襲擊。」莫離煙抿著嘴笑道，眉眼彎彎的模樣，像極了一條小狐狸。
我就說嘛這丫頭怎麼會知道這個。張嵐滿心的悻悻。
「有四位同學答應了三聲，有六位同學答應了兩聲，」不一會點名點完了，除了給那些沒有答道的同學畫上了一個代表沒到的符號之外，老教授笑瞇瞇的看了看下面的人，隨手點出這10個倒霉蛋的位置，「這十位同學，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是你們主動報上你們的名字，還是繼續頂著兩三個名？」
那些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走的學生，聽到老教授這番話，頓時一陣低低的竊笑聲：一個人兩三個名字啊，你現在是打算讓自己光榮了維護朋友呢，還是打算先保住自己在說，出賣朋友？而且出賣朋友也是個技術活啊，那些還幫兩三個同學答道的，你是出賣甲呢？還是出賣乙？或者是出賣丙？
甚至有人還想到了，如果倒時候那幾個人冒出了矛盾……嘿嘿，就更有意思了。
這麼想的人估計心理都陰暗的很，。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莫離煙嘿嘿的得意笑著。
面對這樣一位就算是……童心未泯吧，面對這樣一位童心未泯的老教授，你還能說什麼呢？張嵐苦笑著點點頭，「現在我相信了一件事。」
「嗯？」
「以後再上這位老教授的課，就算是他在上課一開始的時候沒打算點名，也再也不會有人敢曠他的課了。」張嵐苦笑著，在心中為那些中途逃走的學生們畫著十字：願上帝保佑你們，阿門。
不過貌似西方的上帝管不到東方來吧？這個……誰知道能不能保佑到你們。
「這倒是。」莫離煙贊同的點頭，估計不出一個小時，這位教授的這個「童心未泯」的舉動，就能傳遍整個學院了，到時候那些再上這位老教授課的學生們，不知道還敢不敢和這位教授打游擊？如果這一招再被其他的教授學去了，那就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