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一八一四章 最後的通牒 文 / 海桐
. 第一八一四章最後的通牒
為什麼？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蘇菲淡淡一笑，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如果我剛才動手的話，會有什麼後果？還有，你是怎麼猜到我的身份的？」
張嵐知道「籐蘿」存在的消息，蘇菲是知道的，既然現在他知道了自己就是「籐蘿」的時候還能夠如此的鎮定，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這傢伙絕對的是有恃無恐。
「我的手機，」張嵐指了指自己立在身前的茶几上的那支似乎並不起眼的手機，「算是一個警戒和防衛小系統。」
「果然。」蘇菲點點頭，沒有人在意一隻在桌子上立著放的一隻手機的，至於這個手機到底是如何保護張嵐安全的，蘇菲不會問，這不是一個聰明人應該做的事，同樣，蘇菲也相信張嵐不會說，這些自己最後保命性質的東西，沒有人會對別人說的，即便是自己身邊的人也不行。而且蘇菲相信，除了這個「手機」之外，張嵐肯定還留有了後手，作為全世界最大的高科技公司的未來繼承人，身邊如果沒有幾套防身方案，那才真的會讓人笑掉大牙
「那你又是怎麼猜到是我的？」這個問題，是蘇菲最好奇的，她相信，自己的身份，全世界知道的人絕對不會超過10個，可這10個人都是絕對不會透露自己的身份的，既然如此，自己的身份應該是屬於這個世界上比戰略導彈還要保密的東西才對，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並且還一口喊出了自己的身份？
「很簡單，因為在之前我就知道了有個代號『籐蘿』的頂級殺手的存在，根據我這邊掌握的資料，和『籐蘿』一起被日本的情報系統和軍方秘密培養出來的頂級殺手和情報搜集人員，總計只要10多個，在後來陸陸續續的任務中，這些人死掉了不少，『籐蘿』似乎是碩果僅存的那個。」
「可是這樣，似乎還不能解釋你是怎麼知道我是籐蘿的。」到了這裡，蘇菲終於明白原來自己那些同伴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這不由得讓張嵐感到更加好奇了，自己表面上的一切，都毫無破綻，作為一個日本政府十幾年前就開始進行的一個絕密計劃，自己絕密的身份是絕對不會被透漏的，既然如此，眼前的這一切該怎麼解釋？
「當然，這一切並不能解釋我為什麼知道你是『籐蘿』的事情，原因很簡單，事實上，早在我們高中階段的時候，我們的情報系統就已經知道日本方面有個代號『籐蘿』的頂級殺手潛伏在了我們的身邊，目的是什麼當然很簡單……」
「那個時候你們就開始懷疑我了？」蘇菲突然打斷了張嵐的話，語氣中帶著不可思議和不敢置信。
「當然不是，」張嵐笑了起來，「那個時候只是知道了有個『籐蘿』的存在而已，雖然在排查的時候也曾經懷疑過你，但最後還是將你排除了，原因當然是你一切的資料都很正常，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你的年齡還太小，舉止也正常，完全看不出一個殺手應該具有的細微表現。」
「那你們就徹底的放鬆了對我的監視？」
「嗯，不過一直以來我對你都有些警惕，說不上來原因，只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莫名的會感到一絲不安全感，直到剛才，我才確定了你的身份。」
「原來如此，一直以來我對自己的偽裝技巧還是挺自信的，」蘇菲釋然的點點頭，「剛才你差點兒讓我自信心全沒了。」
說是這麼說，可蘇菲也注意到，張嵐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一直處於工作狀態。處於工作狀態意味著什麼，這丫頭心中再清楚不過了。
兩人之間忽然陷入了沉默，雖然剛才表現的似乎無比正常，談論的事情似乎也只是在談論一個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但兩人心中其實都明白，在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出現了一種變化。至少，蘇菲心中知道，張嵐對自己的警惕，已經再次提升了數個級別。
「根據你掌握的信息，日本方面會不會繼續採取什麼後手？」沉默了一陣之後，張嵐忽然開了口。
「應該是沒有了，真的需要我們出動的時候，就是她們最後的一條選擇。」蘇菲搖搖頭。
「為什麼？」直到這時，張嵐才將自己心底裡的疑問問了出來，「剛才你明明有機會動手的。」
「可能是基於一個殺手的直覺吧。」蘇菲苦笑一聲。理由當然不是這個，但這個時候，蘇菲並不想解釋太多。
張嵐沒有繼續追問，蘇菲的表現讓張嵐大致的猜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做了幾年的正常人之後，原本可能已經被嚴重洗腦的蘇菲，加上這幾年來日本連續不斷的頹勢，蘇菲的思想上可能在不知不覺的開始出現了某些日本人意料之外的變化。
蘇菲身上有著純粹的法國人血統，以法國人血統中那天生對自由和浪漫的追求而言，也確實是很有可能發生這件事，而不是如同日本人一般，骨子裡就打著濃濃的欺軟怕硬和奴性痕跡，如果說在這個時候蘇菲的思想中出現了一些日本人控制之外的變化的話，張嵐並不覺得奇怪。
「而且，相信我動手的話，結果絕對很很慘，你根本不會有任何問題，對吧？」蘇菲眨了眨眼睛，問道，「好了，現在既然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那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張大少爺，您會怎麼處理我？」
張嵐摸了摸鼻子，他當然不好將結果直接說出來，那結果，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了的，而且怎麼處理？處理結果你不是都已經體驗到了麼。不得已，張嵐只得轉移一下話題，「如果這次你不能完成任務的話，後果恐怕會很嚴重吧？」
「你覺得呢，」蘇菲苦笑一聲，忽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事，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吃吃的看著張嵐，「你是說……是說……」
「嗯，」張嵐點點頭，「放心吧，這件事有我，日本人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的。」
「謝謝你。」蘇菲重重的點點頭，這一刻，蘇菲的眼圈忽然紅了，幾年來掌握的艾麗絲集團的情況，讓蘇菲很清楚張嵐的這句承諾的意義。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張嵐打了個哈欠，該知道的自己都已經知道了，還在這裡繼續磨蹭什麼，第二天頂著兩隻碩大的熊貓眼讓莫離煙那丫頭奇怪麼？
「好，」蘇菲應了一聲，遲疑了一下，還是對張嵐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請你不要告訴莫離煙，我不想失去她這個朋友。」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張嵐對著蘇菲眨了眨眼，「時候不早了，快去睡吧。」
如釋重負一般，蘇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點點頭，轉身回了臥室，這一刻，幾年來壓在身上越來越重的負擔，似乎忽然間在一夜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知道，在剛才，張嵐原諒了她。
真的很令人意外啊，雖然一直都覺得蘇菲似乎有點問題，可從來沒有想到，蘇菲竟然就是那個籐蘿，可最沒有想到的應該是日本人吧，他們辛辛苦苦栽培出來的一顆「籐蘿」，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玩了這麼一出，不知道日本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會不會氣得吐血？想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小犬和明仁臉上的表情的時候，張嵐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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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就是那個籐蘿？」艾麗絲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張嵐笑的很開心，「我一直都告訴過你們，蘇菲的情況有些不對，當時你還不以為意，現在相信了吧？」
「難以置信」艾麗絲還在搖著頭，直到現在，她依然覺得這事兒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可現在事實已經是這樣了，當初我一直就說蘇菲有些不對勁，你們還堅持說她沒有問題，現在終於相信我了吧？」
「得意什麼？」受不了張嵐這番洋洋自得的模樣，小丫頭便想狠狠的打擊一下這小子的囂張氣焰，「以後會讓你見識到我的厲害的。」
「我一直都在見識呢，」張嵐嘿嘿笑著，目光在艾麗絲的身上不停的遊走，「難道我見識的還少了？」
受不了張嵐這流氓的目光，艾麗絲頓時敗退，「流氓」
莫名其妙的被安上了這麼一個罪名，張嵐嘿嘿笑著，當然要將「流氓」這個偉大的事業進行到底，原本只是在艾麗絲身上遊走的目光，這次又加上了一雙手，「妞，給大爺笑一個，大爺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終於受不了張嵐這傢伙流氓的艾麗絲，這次終於華麗麗的敗退，恨恨的罵了句流氓之後，小臉羞紅的推到了一邊去。大獲全勝的張嵐高舉著雙手，一臉的洋洋自得。
兩人再次嬉鬧了一番之後，終於不再嬉鬧，艾麗絲臉色一正，「剛才從美國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對於這次的訪華之行，小布什那邊已經確定了對策和底線，如果中國這邊強勢的話，可以就此解決台灣問題，如果中國這邊還是一如既往的軟弱，那就參考上次反恐時候的對華政策。」
「如果我們不逼他們一把，恐怕上面的那些傢伙還會打著『中美友好』的旗號，一邊給美國人錢包裡送錢，一邊大肆的中飽私囊呢，」張嵐冷笑著，「就算是我們現在給他們施加了壓力，結果會如何，我還不敢確定。」
「胡哥那邊有了消息了麼？」聽張嵐說起這個問題，艾麗絲也是眉頭一皺，向張嵐問道，老實說，對於這些政客們的思想方式，艾麗絲一直覺得無法理解，如果這些人一直如此的**下去，他們自己的統治又會延續多長時間？最終還不是會被憤怒的民眾給推翻他們的統治？為什麼他們就是意識不到這一點呢？
或者說，是意識到了，卻抱著「老子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想法？反正屆時罵娘的也不會罵到他們的頭上，自然會有哪些倒霉蛋來幫他們頂缸。
「沒有，」張嵐搖搖頭，「我估計這些傢伙現在還沒有達成一致意見，學院派之所以是學院派，除了守舊這一點之外，老學究一般的頑固，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如果……」艾麗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如果那些人不聽我們的勸告，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罔顧整個國家的利益，到時候你會怎麼做？」
「那我們之前怎麼商量的，就怎麼做，」張嵐堅定的說道，「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的，是想要幫著這個國家走向繁榮和強大，而不是幫助某些人中飽私囊，如果他們不行的話，我們大不了換一個合作的對象……我想，對於我們的合作，很多人應該是欣喜不已的。」
豈止是欣喜不已當隱隱的傳出了艾麗絲集團對他們支持的學院派一系的人開始不滿的消息的時候，一直被學院派給中間派系給壓制著的鷹派勢力頓時欣喜若狂他們意識到，在同一胡哥為首的學院派合作了這麼長時間之後，艾麗絲集團終於開始忍受不了學院派的那些混蛋們的無恥行徑了。
儘管現在就說將艾麗絲集團拉攏到自己這邊還有些為時過早，但只要艾麗絲集團和那邊生出了罅隙，對於鷹派的那一邊來說，就是一場巨大的勝利如果學院派還在那裡按照自己既定的方針走下去，甚至艾麗絲集團徹底失望，直接甩開他們另找一個合作夥伴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想到自己那個最期待的結果終於要出現了，某位老將軍甚至激動的多喝了幾杯酒
老實說，現在碩果僅存的那幾位老將軍，心中已經對現在的這幫子學院派們失望透頂了，兩大派系之間的矛盾，已經尖銳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這種矛盾並不是兩大派系之間個人感情方面的問題，而是因為執政理念不同而造成的問題，鷹派這邊看不慣學院派的那些人在國家對外政策方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軟弱無力，終於感到憤怒了。
「那下一步，先和他們接觸一下？」
「好有幾位老將軍，也藉著這個機會拜訪一下，一個是做個姿態給胡哥那邊看看，另一方面，也確實是到了尋找一條新的道路的時候了。」張嵐點頭應到。
「ok。」小丫頭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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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絲集團人，去拜訪了一下那幾位軍中老前輩？」驟然聽到的一個消息，讓胡哥手中的筆一抖，逕自掉到了地上。
「是的首長，」秘書趕緊低下頭，裝作看不見，有些領導的失誤或者心理活動，做秘書的還是選擇做個聾子瞎子比較好，「在昨天的時候，艾麗絲集團已經去拜訪了一位老將軍，似乎那位老將軍對艾麗絲集團的來訪很高興，一直到下午，艾麗絲集團的人才從老將軍的府上出來，當時還是老將軍的大兒子親自送出來的。」
「老將軍的兒子親自送出來的？」胡哥的眉頭擰的愈發的緊了，老將軍因為現在年事已高，不但在國家大事上等閒不發表什麼評論，即便是在自己家裡，也將家族的管理權移交給了自己的大兒子，這大兒子就是這個家族的族長，很多時候，他的態度甚至可以代表老將軍，如此一來……事情似乎有些麻煩了。
原本在張嵐的那次事情之後，已經預料到艾麗絲集團的態度可能會很強硬的胡哥，沒有想到，艾麗絲集團在這件事上面的態度，已經到了這個這個程度
胡哥心中當然很明白，這次的拜訪老將軍之行，艾麗絲集團固然有做給自己看的意思，但同時更多的也是在觀察自己接下來的表現，如果自己是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對中美合作做出決定的話，那他們自然還是會支持自己，但如果自己的做法讓他們感到徹底的失望，那麼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和鷹派進行合作……這次的舉動，已經堪稱是艾麗絲集團向自己亮出的一次最嚴厲的紅牌警告了。
可旋即，胡哥心頭的怒火騰地一下冒了出來
我是誰？我是這個國家的掌權人，高高在上我說的話就是最終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家公司對我的行為指手畫腳了？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無論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麼，你們都應該好好的聽我的話，而不是忤逆我的意思
胡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珠子已經變得通紅
秘書早已經知機的退了下去，首長在發洩自己內心情緒的時候，即便是作為領導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也還是避避嫌的為好，否則誰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揣摩領導的心思，原本就是秘書的一項重要工作。連領導的心思你都想不明白，還怎麼為領導做好服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