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三零五章 兩字之差 文 / 海桐
張嵐和小晨曦來到摩托車發動機設計研究所的時候，一幫老毛子和中國的設計師們正在面紅耳赤的大聲討論著一個問題，討論到激動處，普通話和俄語在一起爭吵個不停，一個人扯著嗓子用俄語問，另一個人同樣用更高的嗓門用普通話還回去，偏偏大家還都能聽懂對方說的是什麼，不像是討論問題，倒有點像是在吵架，倒也挺有意思。
這種場面張嵐見的多了，並不是他們在吵架，只是他們之間的交流方式而已，時間久了自然也就見怪不怪，和小晨曦、艾麗絲、吉爾三個丫頭在門口抱著胳膊看熱鬧，如同看電影一般看的很是開心。
一幫人正炒得熱鬧，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到張嵐和小晨曦、艾麗絲的到來。這樣很好，張嵐寧願他們永遠都這麼充滿了**的工作，每次自己到來的時候，都能夠很華麗的把自己給無視掉。
直到張嵐和小晨曦、艾麗絲在那裡站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大家在心滿意足的討論出了一個結果之後，心滿意足的轉過身準備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老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老闆，這個……我們……剛才……那個……不好意思啊，沒注意到您進來，您不會生氣吧？」看到艾麗絲這個自己的大老闆就站在那裡，笑嘻嘻的看著自己，似乎還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希里雅科夫頓時一臉的惶恐，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嘴巴裡好像含了兩個核桃一般的說不清楚，只是連連向艾麗絲道歉。
道歉的同時還不斷地偷偷向自己的一幫手下們使眼色，讓他們趕緊向老闆說點好話，萬一老闆覺得自己怠慢了他們，事情可就大條的狠了最起碼要被扣工資！
「沒事，對大家的工作態度。我很滿意。」艾麗絲點點頭，一臉的微笑，「科研人員，就應該像你們這樣，上班地時候眼中只有自己的工作。如果我剛進來的時候就被你們發現了，反而說明你們的工作不夠積極。」
原來是這樣！聽到愛麗絲如此說。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奶奶的，沒想到啊，私營公司的老闆和以前自己公司地領導就是不一樣，如果是在以前的工作單位，領導來了自己膽敢不上前去迎接，反而繼續在那裡討論工作的話，不被領導扣掉整個月的工資，外加找個借口全廠通報批評才怪！
「既然大家工作這麼認真，我這個做老闆的也不能太寒酸了。」艾麗絲很隨意的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這樣吧，這個月。每位先生增加2000塊錢的獎金，作為公司對你們認真工作的獎勵。希望你們以後還能堅持這種認真的作風。」
「放心吧，只要你們一直這麼認真努力，」張嵐跟著補充了一句，「無論到什麼時候，公司都不會虧待了你們。」
兩千塊錢，相對於這些傢伙地收入來說並不算很多，大約也就是相當於這些傢伙一個星期左右的工資，這還不算那些獎金福利之類的其他種類繁多地額外獎項。
白給地錢總是好地。天上掉下來地餡餅被誰接住誰都會覺得很香。更何況這只是表彰他們工作積極。並不是因為他們工作當中取得了什麼突出地成就。這相當於白撿地2000塊錢。還是讓在場地員工喜上眉梢。
「現在還有不到兩個月地時間就要到當初給你們規定地研究期限了。」艾麗絲問到。「前一陣我地工作比較繁忙。外加一隻在國外。所以對你們地工作情況不是很清楚。現在想過來瞭解一下你們地工作進度進展地如何。上半年地時候給你們佈置地研究任務。現在到底完成地怎麼樣了？」
「還是我來說吧。」看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先過來地說地意思。希里雅科夫只得站了出來。誰讓他是研究小組地組長呢。
「當初公司分配給我們地研究任務是v型雙缸發動機地研究。說是讓我們研製風冷地v型雙缸系列發動機。」希里雅科夫說道。
「這個我知道。」艾麗絲點點頭示意。「繼續往下說。」
「公司給我們地研究任務共分為250毫升、400至500毫升、750至850毫升、1000至1200毫升、1500至1600毫升、1800至2000毫升總共六個級別。」希里雅科夫舔了一下嘴唇。「有了之前經驗地借鑒。研究工作進展地很順利。現在前四個系列地v型雙缸發動機地研究工作都已經結束。並且做出地樣品發動機已經通過了嚴格地試驗檢測。各項指標都符合甚至超過了公司當初地要求。證明我們研究地方向是對地。」
「嗯，」艾麗絲點點頭，看不出臉上有什麼情緒的變化，但卻很敏感的指出了希里雅科夫話中的問題，「那麼後面兩種發動機的研究現狀如何，有什麼問題嗎？」
「有，」希里雅科夫點點頭，看了看艾麗絲，又看了看眾人，看到眾人那鼓勵的目光，終於壯著膽子說了出來，「在研究當中我們發現，如果排氣量超過了1300毫升，因為摩托車不可能長時間跑在10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以上，傳統的風冷方式已經不能夠給發動機提供足夠的冷卻能力，所以，想要在排氣量在130毫升以上的v型雙缸發動機上實現風冷這一冷卻方式，幾乎是不可能的。」
說完，希里雅科夫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剛才老闆進來的時候，我們也是在討論這個問題，得出的結論還是一樣，在排氣量超過1300毫升的v型雙缸發動機上面根本無法實現風冷，要想達到這一目的，必須從別的地方想辦法。」
之前希里雅科夫可是從來沒有反對過老闆或者領導的意見，此時驟然對老闆的意見提出了反對，心中很是有些忐忑不安。唯恐老闆一怒之下將自己給解雇了。
「很好，非常好！」艾麗絲終於笑了起來，「我對你們的工作、甚至是對你們的工作態度都很滿意！」
聽到艾麗絲地這話，在場的研究人員齊刷刷的愣了，心中充滿了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貓抓一般。不知道艾麗絲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真的表揚自己，還是故意說地反話？
「你們能夠對老闆的話進行質疑，這一點很好，」艾麗絲笑著點點頭，「事實卻是如此，如果排氣量超過了1300毫升，以低於75公里每小時時速行駛的摩托車，因為迎面的風力不夠，確實無法為發動機提供足夠的冷卻風力。對於這一點，我表示贊同。」
啊？聽到艾麗絲的話，眾人都傻了。腦袋集體當機，有些轉不過彎來：感情老闆早就知道這一點？那她為什麼還給自己佈置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科學研究就要有質疑的精神，不管給你們分配任務的是自己地老闆還是自己的領導，只要他的話與你們地研究結果產生了衝突，那就完全有必要對他們的話進行質疑，」艾麗絲說道，「老闆或者領導的話不都是對的，對於技術上的問題來說，還是你們更有發言權。」
老闆的這話是什麼意思？眾人被艾麗絲的表態搞糊塗了：難道是說。老闆願意停止後兩款v型雙缸發動機的研發？
「那麼在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你們又是怎麼做的呢？」艾麗絲問希里雅科夫。
「有兩個方案，」看到艾麗絲沒有怪罪自己地意思，反而對自己等人的工作態度提出了表揚，希里雅科夫的一顆心終於安定了下來，「一個是取消這兩種發動機的研究，」看到艾麗絲搖頭，趕緊說出第二種方案，「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公司不可能會同意。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採用水冷發動機的方案。如果對發動機採用水冷的方式，就可以將v型雙缸發動機的排起了提升到2000毫升以上！」
「那你們是如何打算的？」艾麗絲輕聲問道，優雅地將右腿搭在左腿上。
「我們想就這件事申請公司決定，改變公司當初的決定，」希里雅科夫說道，「這個問題實在是很麻煩，公司的給我們的研究任務不是說要採用風冷v型雙缸發動機麼，可如果採用風冷的模式，這種大排量的發動機根本沒有辦法搞出來。」
「公司什麼時候說過v型雙缸發動機一定要採用風冷模式？」直到這時。艾麗絲才反問道。「在給你們佈置任務的時候，公司說的是建議你們要採用風冷式v型雙缸發動機。是建議。可沒要求你們一定要採用風冷模式吧？」
「啊？」所有的人，都傻了眼，真地是這樣？難道說自己這些天爭論地這個問題其實根本都不是問題？
有手腳麻利的趕緊去找當初公司下達地研究任務書，翻到設計要求的那一項，果然，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對v型雙缸發動機的冷卻方式，建議採用風冷模式！
果然是「建議」，而不是「一定！」
重新看到這份任務書，一幫研究人員人鬱悶的幾乎想要去撞牆：公司有著現成的水冷發動機技術，直接採用過來不就行了嗎，至於這麼麻煩！早注意到這一點，說不定自己這些人現在連發動機樣機都做了出來，怎麼可能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這麼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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