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二二三章 孔奇茨 文 / 海桐
「這架飛機，」戈沃羅夫指著眼前的這家碩大的伊爾——76運輸機，「在今後的幾天裡就歸你們使用了，一直到你們從遠東回來為止。」說著哈哈一笑，「這可就算是你們的臨時專機了，一般人可享受不了這個待遇。」
「謝謝將軍。」艾麗絲禮貌的致謝。
「不客氣，」戈沃羅夫美滋滋的摸著自己刮得鐵青的腮幫子，「我還要感謝你們幫我和這些老朋友們聯絡了一下感情呢，這麼長時間不見那些老東西了，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
對老毛子的運輸機，張嵐在此之前幾乎沒抱著有什麼舒適度的希望，前兩年的時候牟其中從蘇聯倒騰回來四架圖——154m客機，據坐過這種老毛子的客機的劉秀水說，這飛機從飛起來的時候沒停止過響動，不是頭頂上的行李艙蓋蓋不嚴就是飛著飛著忽然自己打開，不僅如此，而且飛機還顛簸的要死，座椅硬的能硌死人，這樣也就算了，但老毛子的飛機在天上飛的時候竟然還會不知道在哪裡時不時的發出怪響，簡直就讓你擔心飛在天上的這個鐵傢伙會不會隨時能掉下來。
但出乎張嵐的意料，等登上飛機之後張嵐才發現，這架運輸機竟然是一家經過改裝的運輸機，裡面竟然安裝了一套大型的乘客組件，張嵐數了一下，這一套乘客組件竟然可以乘坐三十個人，而且乘坐舒適度非常不錯。竟然比自己乘坐過的民航飛機的頭等艙還要好，這還不算，並且這套乘客組件上面還極其誇張地裝備有廚房和衛生間！就這樣，一架軍用運輸機竟然變成了一架軍用豪華客機。
有一點張嵐比較腹誹，就是飛機駕駛員的家是動作太野蠻了，感覺呼啦一下飛機就給拉了起來，整個飛機的地板幾乎從平行變成了45度！
日！不過忍了！小爺也算是有了一次自己的專機！張嵐心裡得意的想，雖然過幾天就要還給戈沃羅夫老頭，但這幾天起碼還是屬於自己的不是？自己也算是享受了一次國家領導人級別的待遇了。等閒人可不會裝備的起專機。
顯然飛機的機組人員早已經得到了戈沃羅夫地吩咐，讓他們全程都聽從這幾位乘坐人員的安排。見張嵐對飛機上的乘客組件感興趣，機組人員特意告訴他，這種特殊的組件是專門為軍中的高級將領準備的，一架伊爾——76可以裝備三套這樣地組件，現在只裝備了一套。更準確的一點說。這架飛機算得上是戈沃羅夫老頭在正常使用的飛機之外的的一架備用飛機！
怪不得！張嵐恍然大悟，感情這是戈沃羅夫給自己準備的飛機啊，怪不得有如此豪華的裝備。
此行的第一站緊鄰著莫斯科軍區的伏爾加河沿岸軍區，軍區司令部駐地在薩馬拉。從莫斯科到薩馬拉的距離並不遠，以伊爾——76這種大型地四發噴氣式運輸機，甚至沒用一個小時就已經抵達了薩馬拉軍區軍用機場。
前來迎接張嵐等人的是伏爾加河沿岸軍區最高司令官孔奇茨上將的警衛長，張嵐自然也不會以為孔奇茨這倔老頭能夠親自來迎接自己，那個倔老頭地臭脾氣舉世聞名，能夠讓他的警衛長前來迎接，已經是給了艾麗絲集團極大地面子。估計很大程度上還是看在戈沃羅夫這老頭的面子上才派他的警衛隊長前來迎接的。
最開始地時候。這位長地和北極熊差不多地警衛長看到艾麗絲等人驕傲地差點把鼻孔翹到天上去。
說這廝像北極熊。不只是說這傢伙長地像北極熊那麼壯。身上還一身地毛。只是露出地手背上就毛茸茸地一片。完全看不到手背上地皮膚是什麼顏色地。張嵐甚至覺得。這廝甚至都可以直接被《西遊記》劇組拉去扮演牛魔王來嚇唬小孩子。
但在看到飛機上陸續下來地幾個艾麗絲集團地保鏢地時候。北極熊終於緊張了起來。上前來裝模作樣地和施瓦握手。
握手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這廝不僅動機不純。而且選擇地人實在不對。施瓦這傢伙是這廝能選地麼？握手之後地結果就是一行人等一直到了司令部。北極熊藏在背後地手還在不停地發抖。手上地皮膚青沒青張嵐倒是沒看出來。不過那只腫地和豬蹄差不多地爪子倒是被張嵐給瞧出來了。
張嵐躲在艾麗絲地身後。猥瑣地打量著這個不高地小老頭。孔奇茨也打量著眼前地這幾個人。很難讓他相信。這幾個年輕地有些過分地傢伙就是艾麗絲集團地老闆？不知怎麼地。孔奇茨忽然想起一句他很熟悉地中國話：人不可貌相！
「你們地來意在電話裡戈沃羅夫將軍已經給我說清楚了。」孔奇茨點點頭。「不就是讓你們地列車在我地防區裡自由地通過嘛。也不是什麼大事。其實只要戈沃羅夫將軍給我說一聲就行。那還用勞煩你們跑一趟？」
信你這老傢伙的話才叫有鬼！張嵐很鄙視他，我們不跑這一趟，如果是一列兩列也就罷了，但如果連續運輸打到了一個多月，到時候這老頭子要是不眼饞的給自己使絆子那才真的叫見鬼！
「哪裡，」艾麗絲禮貌的笑著，「無論如何我們也是晚輩，來拜訪一下您這些老前輩也是應該的，以前是因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條件不允許，現在條件允許了自然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這次來，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只要就是想瞻仰一下您的風采。」
「那是，」辛格將話接過去，「我們老闆最崇拜的就是你們這些蘇聯衛國戰爭當中的英雄，雖然我們兩國之間制度不同，但有些地方總是相同的，比如抵抗外來侵略的決心和對國家英雄的敬仰。」
來之前，戈沃羅夫就已經交代艾麗絲幾人，孔奇茨這老頭還算正直，對戰士們也不錯，但就是有一個很大的毛病，或者說是缺點也行，那就是喜歡聽人吹捧，尤其是有成就的年輕人對他的吹捧，更是能讓這個在蘇聯衛國戰爭當中立下還不算小功勞的老頭得意的找不著北。
既然你喜歡聽人吹捧，那就太好辦了，吹捧這玩意兒真是惠而不費，不就是浪費幾滴口水嘛！一分錢都不用花，張嵐在心裡不停地讚揚著孔奇茨這老頭的獨特嗜好：您還真是會人民著想，連身上的缺點都這麼的富有人情味。
果然，聽到愛麗絲和辛格的話，孔奇茨對這幫眼前資本家們的印象大為改觀，那張幾乎快可以黃土高原上面的溝壑相媲美的老臉，在這時也笑成了發面饅頭，連上面褶子都好像笑開了很多，連連揮手，「唉，老嘍老嘍，都是些過去的事了，說那些幹什麼！好伊萬也不提當年勇，雖然當年我確實為祖國為人民做了一些事情，但那算不了什麼，都是我們軍人應該做的。」
但看他笑的那張山花爛漫的老臉，顯然對自己當然的往事十分的得意，哪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模樣？呃，要是那兩個大門牙不是後裝上去的就更好了。張嵐在心裡想道：好伊萬也不提當年勇？算不算是中國的「好漢不提當年勇」的蘇聯版？
「警衛員，」孔奇茨被艾麗絲和辛格恭維的紅光滿面容光煥發，對這站在一邊的警衛員大聲吩咐，「去，把上次戈沃羅夫那老傢伙給我帶來的咖啡拿過來，我要招待這幾位來自美國的貴客！」
日！這死老頭可真小氣，張嵐暗自腹誹，我們遠道而來，你就不能準備點飯菜啥的？轉念想想老毛子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飯菜，也就無所謂，吃老毛子做的東西還不如讓小晨曦給自己做一份蛋炒飯來得實在。
警衛員動作很利索，值得稱讚一下。老實說，張嵐喝咖啡，無論是一塊錢一包的鳥窩速溶咖啡，還是價格極其不菲的藍山，品嚐不出多大的差別來，總覺得到了嘴裡都是一個味，如果一定要讓張嵐加以區別的話，嗯，那就是如果加了糖的咖啡就好喝一點，不加糖的咖啡真他媽的苦！
人老了，就有些老了的毛病，比如說比較喜歡嘮叨，尤其是如果兩個外國人喜歡聽你嘮叨你光輝的往事的時候，這種嘮叨就會更加變本加厲。就像現在這樣，孔奇茨拉著辛格和艾麗絲的手已經吹噓了半天自己的光輝往事，講述自己當年在戰場上是如何的英勇殺敵屢立戰功，自己又是如何的在敵人群中殺進殺出。
也就是艾麗絲和辛格兩個傢伙依舊在哪裡裝作聽得津津有味，張嵐已經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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