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年時代 第四十二章 甜蜜的痛苦 文 / 海桐
不好意思啊，昨晚陪一個準備進入婚姻墳墓的兄弟喝了兩杯，這傢伙賊無恥，竟然時奉子成婚！不結婚不成了，女朋友肚子大了，女朋友家不讓，據說女朋友家放出話來：你小子膽敢不結婚，爺就廢了你丫的。
最最無恥的是：這丫說請我喝酒的，最後竟然讓我付的錢，丫鑽桌子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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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時一個半月，在雇了本村連同附近幾個村子裡幾乎所有的石匠泥瓦匠之後，在原本泉眼下方那個小湖的基礎上，開始排水清淤挖深，做好這一切，用水泥和石塊、紅磚砌成了一個長50米，寬50米，深三米的一個巨大的儲水池。
在修建儲水池的同時，利用從儲水池到張嵐家裡地勢上的落差，同時開始開挖了一條埋在地下的引水管道。有了這個管道，從此以後家裡生產用的水就再也不用每天都從井裡抽了。借助地勢落差上的優勢，只要打開家裡水龍頭的閥門，水的流量甚至比用抽水機抽上來的還要大。
一次施工時偶然的小意外，讓張嵐開始擔心有人在在這裡玩耍時不慎落水。為了防止又小孩過來玩耍時不慎掉進水池，張嵐建議張宗君把包下的這片地一周都用鐵絲網來起來，聽到兒子的擔心，張宗君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這種事情不發生萬事皆好，發生了就是天大的麻煩，當然也是痛快的照辦，不小心多出來的這項花銷又給預算增加了將近一萬元。
甚至在整個工程完成後，整天的人走拖拉機碾壓，原本只是一條草徑的小路，竟然也被硬生生踏出一條五米多寬的平整路面來。
當然，修建這個水池和管道所需要的花費也是相當的不菲，連同水泥紅磚和成型的石塊，最後加上石匠們的工時費竟然花費了四萬多。在八十年代的農村，這無疑是一項比較大的工程了。
但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這一切完成後，張嵐家的罐頭品質頓時上了一個台階，原本就是供不應求的產品現在更是有人每天排隊在等著，甚至有人找到車間主任提出：只要給我們貨，罐頭的品質差一點。放的糖少一點也沒有關係，該多少錢還是多少錢。聽到這話，廠子裡的車間主任很是心動，極力慫恿張宗君犧牲一下品質，多出點貨。
知道這件事，張嵐差點出去指著這傢伙的鼻子罵娘——就是看到人家海拔挺高，沒敢——卻是告訴自家老爸，無論如何，哪怕是供貨跟不上，罐頭的品質也堅決不能降下來。咱們家的罐頭就是以品質取勝的，這麼做無疑就是砸了自己家的招牌，雖然一時可能賺到大把大把的money，但失去了客戶的對咱們產品品質的信任，對以後的發展無疑是非常不利，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待到聽完張嵐詳細的解釋之後，驚得額頭一陣冷汗。原本見到銷售火爆、供應卻有些跟不上的現狀開始著急上火的張宗君，對車間主任的也是建議頗為心動。現在聽到兒子的話，才意識到這麼做基本上就等於找死，最終只會在絢爛一時之後徹底的湮滅。
徹底的打消了自家老爸的想法以後，張嵐替家裡的罐頭設計了一種新型的包裝，新型的包裝摒棄了以前使用的簡陋單色紙箱包裝，轉而採用印刷精美的覆膜彩色包裝盒。可惜現階段的印刷廠很少具有印刷這種包裝盒的能力，張宗君求爺爺告奶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在省城找到一家能夠承印這種包裝的印刷廠，這才算是把包裝的問題解決下來。
精美的包裝使得這種精品罐頭不但口味更好，而且精美的包裝更加適於作為饋贈親朋好友的佳品，品質和包裝的雙重提升，使得市場上的罐頭更是徹底的供不應求，價格也是一漲再漲。張嵐讓老爸適當的提高一點出貨價格，但仍然無法阻擋洶湧前來提貨的各地批發商，眾批發商們揮舞著手裡的鈔票，嘴裡口沫紛飛，總之就是只要有貨，價錢好說。甚至又個別比較機靈的眾批發商看到新出的罐頭，扔下錢拉了貨就跑，很是讓張嵐苦笑不得。至於家裡的電話，更是一天到晚的響個不停，打電話的每一個人口吻都是驚人的一致：要貨，只要有貨，馬上就給打錢。現在大家只有一個意思：現在，俺們不差錢！
整天數錢數到手軟的張宗君見到了品質和包裝都提升以後的罐頭的熱銷情況，除了每天抱怨自己忙的腳不沾地都沒有好好休息之餘，再也決口不提以品質換數量；媽媽看著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捧著數字不斷增加的存折，笑得嘴巴抽筋。
廠子現在歇人不歇設備，整個廠子裡的工人自發的分成了三個班組，三個班組白天黑夜的輪流倒班干。張嵐這裡才開廠開始就率先摒棄了吃大鍋飯的做法，採用計件工資制，多勞多得，幹活多的工人們，錢當然拿的也就更多，見到如此銷售的如此火爆，幹勁更是熱火朝天。
這倒是理所當然的，能不使勁幹麼？現在幹好了一個月可以拿將近三百塊錢的工資，比原來一年都掙的多，誰能不拚命的幹？甚至又一次張宗君看到大家實在是太辛苦，勸大家休息幾天，卻差點惹起眾怒。從此以後張宗君再也不說這類的話，他也明白，在農村裡大家掙點錢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多掙錢，還是在本村裡不用出遠門，這樣好的機會上哪裡去找？當然誰也不會輕易地放棄這個機會。農村人最不怕苦，只要有錢掙，別的都不怕，再苦再累也沒有關係。
社會主義的勞資關係還真是和諧啊！張嵐常常感歎，據說資本主義社會都是工人想法子少干，老闆拚命讓工人多干的；瞧瞧，在社會主義社會，咱們工人階級的覺悟多高！
能夠進張嵐家的罐頭廠也成了附近村子裡的年輕人努力的目標，只要進了張嵐家的罐頭廠，基本上找媳婦蓋房子就不愁了，村裡的姑娘任你可勁的挑，沒幾年就可以蓋起幾件明亮的大瓦房。
看著廠子現在忙碌的樣子，張嵐有點頭痛，估計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比你看到有錢可以賺，但卻而不能盡情的去賺更加讓人感到痛苦了！看來廠子的擴建是勢在必行，打量一下已經結冰的河面，張嵐歎了口氣，這個冬天是不行了，今年的冬天冷的要死，比往年都要冷得多，地面被凍得透透的，根本沒辦法施工挖地基，即使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挖好，恐怕水泥也不能保證有足夠的粘結度。看樣子只能等到明年開春以後了，這個狀態看來還要持續幾個月。
早上起來，忽然發現外面竟然已經下雪了，張嵐有點恍惚，時間過的好快。不知不覺間竟然一年都已經快要過去了。仔細想想，竟然已經到了陰曆的十二月份了，不知不覺間竟然馬上就要過年了。
看著地上厚厚的積雪，張嵐沒有立即跑步，開始慢慢打量著也許是今年冬天最大的一場雪，雪很厚，足足有十幾公分，天空還是灰濛濛的，灰色的天空中鵝毛一般大小的雪花正在正在紛紛揚揚的落下，如同飛舞在空中的精靈，一點聲音也沒有。雙腳踏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天地間很安靜，沒有一絲的聲息，張嵐長長的除了一口氣，這種整個天地間只有自己的感覺，很好！
氣溫並不是很低，有道是下雪不冷化雪冷，張嵐也沒有穿很多衣服，小晨曦已經起來，兩人慢慢的跑完回來，發現老爸老媽竟然也早早的起來了。
「今天怎麼起來的這麼早？」張嵐很是驚奇，自家老爸老媽似乎很少有起的這麼早的時候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快過年了，總該準備些過年送禮用的東西了。」楊芝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今年家裡的一點也不為這件事犯愁，前兩年剛剛結婚的時候家裡窮，沒什麼錢準備年禮，每年要到過年的時候都是犯愁這這些個親戚應該怎麼走動，今年家裡的情況好了，平日裡親戚來往的時候，再也不是以往的那種似乎帶著鄙視卻偏偏想掩飾這種鄙視的眼神，而是現在帶著諂媚和巴結。憑心而論，楊芝不是嫌貧愛富的人，可很不幸，似乎自己的親戚都是這樣的，以往親戚的那種眼神，深深地刺激到了楊芝，真的讓自己很受傷。楊芝也很慶幸，幸好自己娘家人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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