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80 不僅打得天昏地暗，還打得意識都模糊 文 / 雷馮斯
080不僅打得天昏地暗，還打得意識都模糊
鬆弛的鎖鏈像蛇一樣纏在光滑的小腿和小臂上，嘎嘎的相互擠壓，形成另類別緻的護臂和護腿。然後不再有閒話，妖狐快速的衝向小皇女，快得就像草叢中突然撲出的獵豹，又像是夜空中掠過的猛禽。她快得讓小皇女看不見輪廓，只能感覺到一股迎面而來的血腥味，冰冷而刺鼻，似乎嚴重扎傷了鼻粘膜，小皇女感覺劇痛從鼻腔炸開，連帶後腦也一陣陣抽痛。
小皇女曾經感覺過這樣的殺意，但此時感覺更強烈。「這一個月，她到底都在怎樣的修煉？那時的拉塞爾就是半人半鬼，現在的她壓根就是純粹的惡鬼！」小皇女暗中震驚，但這種殺意也激發她的鬥志。她揮劍在地上劃一道弧線，就召喚一道圓柱形光壁環繞全身。
妖狐向光壁劈出戰斧，斧刃劃過光壁拉出一長串的火星，留下一道深刻的裂痕，但轉眼間這道裂痕就消失不見。反而斧刃像是在鐵匠的火爐中泡過，變得明顯的發紅。妖狐隨後刺出長劍，劍尖刺入光壁半寸就無法深入，隨後劇烈的發紅，彷彿正在被烈火灼燒。
透過光壁，妖狐看見小皇女，小皇女也看見妖狐。妖狐看見小皇女鎮定的面容，但這鎮定很快顯得驚惶，因為小皇女隨後看見妖狐的笑容，那咧開唇角的露齒微笑就像戲耍獵物的猛獸。妖狐後退一步，右手持斧收在左腰側，然後驟然發力橫斬向光壁。這是很簡單的一斬，收斧、蓄力再斬出，沒有多餘的花樣，唯一的特點是快。斧頭的速度已經超越肉眼捕捉的極限，只能看見一道黑紅色電光，隨後是音障被突破的爆鳴，再後是一陣詭異的靜默。
妖狐和小皇女之間的光壁上，突然發出一聲玻璃破裂的嘎啦聲，出現一點白色裂紋。嘎啦啪啦的破裂聲隨後連續響起，這點裂紋不斷的蔓延擴散，轉眼間遍佈半個光壁，然後砰地一聲爆響，整個圓柱形光壁變成了漫天飛舞的金色碎片。小皇女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防禦神術中最高等的『不可侵犯之庇護所』竟然這樣被擊破，被野蠻粗暴的正面摧毀。
戰場上的一猶豫是致命的，小皇女本可以在光壁破碎之後的第一瞬間反擊，這時妖狐剛剛爆發性的擊破光壁，體能正在低谷階段。但她實在太年輕，經驗不夠豐富，沒有把握住機會。等她在滿懷震驚中度過那幾秒，意識到危機橫劍備戰時，妖狐已經從凌亂的碎片中衝出。她的身體像狐狸一樣輕盈嬌小，卻像蠻牛一樣沉肩撞在小皇女的身上。小皇女被撞得翻滾飛出，妖狐雙腿猛地一蹬，頓時更快的衝出，比小皇女摔出的速度更快。
戰斧劈中小皇女的胸甲，砍出一蓬絢麗的火星，砍擊聲如同重裝騎兵以最快的速度一頭撞在城門上。小皇女還沒落地，就再次更快的翻滾飛起，『女武神萊麗』的超凡性能讓她沒有被斬碎，但無法吸收全部的衝擊力。僅僅十分之一的衝擊傳到她胸口，就讓她哇的吐血。
妖狐雙腳再次蹬地，然後更快的衝出。如果小皇女是一隻在空中翻滾的蝴蝶，那麼妖狐是一隻凌空捕獵的猛禽。她在空中追上小皇女，再次一斧劈在小皇女的胸甲。她這一次的劈斬是向下發力，強大的斬擊力讓小皇女像流星一樣墜地。妖狐借助反震力高高昇起，在空中看見小皇女在地面砸出的大坑。小皇女蜷縮在塵土飛揚的土坑間，正在不斷的哇哇吐血。
妖狐正要凌空撲下給予終極一擊，卻敏銳的看見小皇女顫抖的握住『誓約與勝利』。「真是頑強的孩子！」妖狐暗暗的讚歎，揚起右腳踢向側面，腳鏈隨即從小腿上散開，呼嘯著不斷伸長的射向地面。水滴形的鏈墜釘在，鎖鏈隨後收縮，拉動妖狐在空中橫移降落。這種鎖鏈的功能是薩迦仿造科特的『天鉤地裂』，雖然讓他麻煩了一陣，但確實非常有用。
妖狐剛離開原位不久，小皇女就射出一道彷彿撕開天幕的燃燒金光。
妖狐輕盈的落地，收回腳鏈纏在小腿上。小皇女也從土坑中緩緩走出，挫傷和擦傷遍佈的全身，原本雪白的肌膚被血污和塵土染成黑黃色，燦爛的金髮也變成不起眼的土黃。她的胸甲上有一道x型裂痕，『女武神萊麗』應該能快速復原，但不知為什麼沒有復原的跡象。儘管如此，小皇女依然冷靜，似乎比最開始更加冷靜。妖狐咧嘴笑了，輕輕對拍著劍脊和斧面，笑著說：「不錯不錯，現在才是一個真正的戰士，這種決心才適合做一個母親。」
「適合做一個母親？」小皇女沙啞的低聲問。
「你將代替我給他生孩子。」妖狐毫不掩飾的說。
「去死吧，異端。」小皇女輕哼一聲，毫不猶豫的揮劍劈向妖狐，劍刃亮光一閃，射出一束白色能量束。這是一束快得像光的能量束，與先前那威力強大卻遲緩的燃燒金光截然不同。妖狐料不到小皇女竟然有這種改變，也不可能比光更快，被能量束扎扎實實的正面擊中。她翻滾著飛出十多米遠，倒在地上又滾出十多米。這束火光直接擊中胸口，造成很大的傷害……其實對妖狐而言，這種傷害已經降到最低，因為現在的她是純平的平胸。
如果火女挨這麼一下，那才是皮開肉綻、血肉橫飛，十大實的慘絕人寰！
妖狐拄著長劍和戰斧迅速站起，胸膛上的傷口迅速自愈，流出的鮮血也縮回傷口中，只是破裂的衣襟無法復原，讓白嫩的純平小胸脯暴露在外。這讓她感到羞恥，不過想到小皇女的胸脯比她現在也大不了多少，這點羞恥感也就沒了，反正彼此都是女人嘛！
「有點意思。」妖狐吐出小舌頭，舔掉唇角的一點血跡。
小皇女見妖狐打個滾又站起來，一直微皺的眉心擰得更緊，瞳孔也縮得更緊。但她不再有半點猶豫，又乾脆利索的揮劍劈向妖狐，從劍上射出一束白光。妖狐這次有所準備，在小皇女揚手時就橫跑閃避。但小皇女的動作很快，白色能量束又快如閃電，讓妖狐沒有多少時間跑動。能量束擊中妖狐兩步之外的地面爆炸，激發的衝擊波和泥沙碎石重重打在妖狐身上，打得她再度翻滾飛出。妖狐落地之後滾一圈就站起來，然後被緊隨而至的第三發能量束擊中。
這束能量束並沒完全擊中妖狐，只擦著妖狐的屁股過去。妖狐又被炸飛，左屁股蛋被燒得皮焦肉爛，左大腿也有燒傷。這次的傷痛遠不如第一次，以妖狐現在的體魄，這點傷轉眼間就能痊癒，甚至不等到她落到地上。但妖狐心中的憤怒，遠比第一次強十倍、百倍。
薩迦最鍾愛她的屁股和雙腿，與她親暱時往往忘我的寵愛她的下半身。女為悅己者容，她也更頻繁的保養下半身，使用各種護膚品，練習特殊的瑜伽等等。小皇女這一擊給她的肉痛只是其次，心痛才是最惱火的，這與全心全意呵護的珍寶遭到破壞是一樣的道理。
「死星，給我更強的力量。」妖狐在心中大叫。
「暗影龍是真正的巨龍，它的龍血和龍魂，你現在消化太危險。」死星警告道。
「無所謂危險，她能拚命，我也能！」妖狐斬釘截鐵的說。
死星沒有辦法，只好把剛剛吸收的龍血和龍魂輸送給妖狐。灼熱如同岩漿的熱流湧入心臟，隨著心臟的搏動像全身擴散，讓妖狐感到焚身焦骨的劇烈灼痛。然而這點**的痛苦與心靈的壓力相比簡直不值一提，海量的信息和力量在心中轟然爆炸，幾乎要把心一下撕碎。
妖狐咬牙切齒也忍不住這種劇痛，張嘴發出淒厲的大叫。
從妖狐的憤怒到妖狐的決意，從龍血龍魂的注入和燃燒爆炸的身心痛苦，其實只發生在一瞬間，妖狐還處於第三次被擊飛的狀態。她落在地上，顫抖的雙腿只能跪著，雙手拄著長劍和戰斧，低著頭全身簌簌發抖，汗水從她身上大量湧出，滴答滴答的不住落在地上。
小皇女意識到妖狐的異常，但沒有任何的憐憫，積蓄更大的力量射出第四道能量束。
隨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讓小皇女此生再也無法遺忘。
妖狐突然站起，閃電般揮劍刺向能量束，快如電光的劍尖精準對上快如電光的能量束。彷彿被無形的大手握住，能量束的射程到此為止，在劍頭前聚集成一個白色光球。妖狐大叫一聲，雙眼不分眼白眼黑驟然通紅如血，頂著光球直衝向小皇女。妖狐的速度匪夷所思，小皇女已經看不清妖狐的動作，只看見一道虛幻的殘影與一道明晃晃的流星急速射來。
「這是什麼怪物？」小皇女心中驚駭，大喝一聲迎著妖狐劈出。第五發能量束寄托著小皇女的決意，比前四道加起來更猛烈。只見水桶粗的白光轟在流星上，隨後引發劇烈的爆炸，徹底吞沒了妖狐的身影。但小皇女沒有任何鬆懈，雙手握劍立在胸前，在心中祈禱。
「榮耀的瑪利亞（神劍的劍靈之名），請賜予我先輩的意志、勇氣、智慧和力量。」
「阿瑟娜，你已經太虛弱，無法承受先輩的意志。」瑪利亞發出無奈的低聲歎息。
「我沒有選擇，為榮耀和誓約，我不可後退。」小皇女斬釘截鐵的大喝。
神劍之靈再度歎息，開始向小皇女解放神劍的最終力量。『誓約與勝利』是一把偉大的劍，不僅她的力量輝煌偉大，劍主用她書寫的傳奇也輝煌如天上行走的太陽。『誓約與勝利』會記錄每一位劍主的智慧、技巧和力量，當神劍傳遞給新主人時，這些記錄也會傳給新主人。帝皇曾是神劍的主人，他的智慧也存留在劍中。繼承神劍的這些年，小皇女一直在研修劍中的記錄。但是此時，她不是吸收劍中的智慧，而是讓眾位先輩的意志附著在她身上。
真正的戰鬥，此時剛剛開始。
………………………………………………………………………………………………
隱藏在半空中的一座小浮游島上，吉兒和五姐妹興致勃勃的看著小皇女和妖狐的爭霸。火女剛剛結束一番苦戰，頭髮被燒了，衣服破爛渾身酸痛，不過姐妹們都沒空管她，她也沒空管自己。她瞪大眼睛瞅著兩位神劍之主的激戰，笑著說：「哇塞，這兩人真打瘋了。」
「是呀，跟她們相比，我們當真就像過家家。」冰鳥一邊喝酒一邊說。
「嗯，神劍與神劍對拼的姐妹相殘，真暴力，我喜歡。」影舞一本正經的說。
「真是讓人歎息的史詩對決。」水月不住的拍手讚歎。
隕星不悅的看一眼四個妹妹，憂心忡忡的問吉兒：「能在她們失控前管住她們嗎？」
「唔，這事包在他身上。」吉兒興致勃勃的搖著尾巴說。
「他在哪？」隕星連忙問。
「正在跟夜鷹原體火拚，都快打出腦漿子。」吉兒毫不在意的說。
「哇？！」火女帶領姐妹們一起尖叫起來，然後陷入該看哪一場史詩對決的苦惱。
………………………………………………………………………………………………
火光很燙，那些熔化的岩漿和半熔化的沙礫濺到身上，引發**辣的劇痛。但與身體內的灼痛相比，這點膚淺的痛苦反而感覺舒服。妖狐咬牙享受著這份殘酷的愉悅，低著頭衝過劇烈的爆炸中心。火光和爆炸掀起的塵土驟然變得稀薄，她又看見了小皇女。現在的小皇女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同，似乎變了人一樣。但妖狐沒有計較，衝向小皇女掄起戰斧。
小皇女動了，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但更大的變化是一種行雲流水的強大。她單手揮劍斜指著地面，劍尖虛對著妖狐的腳尖。當妖狐衝到近前時，她才不疾不徐的起劍刺向妖狐的右肩。妖狐的攻勢嘎然而止，因為小皇女劍長胳膊長，她胳膊短斧頭也短，小皇女將會先刺中她肩膀。她冷哼一聲，停住腳步收住戰斧，揚起左手劍看向小皇女的神劍。
小皇女迴避妖狐的強大爆發力，後退一步垂下神劍，輕描淡寫的避開妖狐的硬拚。當妖狐再揚起戰斧衝來，小皇女又起劍刺向妖狐的肩膀。妖狐很是不耐煩，但不得不再度停步收斧，再度揮劍找小皇女硬拚。小皇女又後退一步垂下神劍，避開妖狐那怪物級別的爆發力。
妖狐再度箭步衝出同時揚起戰斧，小皇女又起劍對著妖狐的肩膀。但這一次，妖狐邁出半步就停下，迅捷的橫移半步避開小皇女的鋒芒，再繼續箭步刺出左手劍。小皇女將對著妖狐右肩的神劍略微側移，改成對著妖狐的左胸，劍尖上突然射出一束白光。
妖狐被轟得倒退兩步，低頭看看左胸的傷口，然後皺眉緊盯著小皇女。
小皇女平靜的看著妖狐，右手握劍斜指著地面，劍尖依然虛對妖狐的腳尖。
妖狐咬牙冷哼一聲，突然奇快無比的衝向小皇女。這一次，她身體壓得非常低，上身幾乎與地面平行，一邊用小碎步衝刺一邊快速左右擺肩，營造一種隨時向左向右進攻的假象。小皇女無法判斷妖狐的動作，低垂的劍尖也頻繁的左右搖晃。轉眼間，妖狐相距已經不到三步，她突然向右邁出一步，小皇女下意識的跟著移劍，但妖狐前邁的腳步突然垂直落下，重重的踩在地上再反向一蹬。強勁的腳力讓妖狐像箭一樣衝向左側，晃開了小皇女的劍尖。
小皇女知道防禦已經失守，只能盡力的後退閃避，但屁股上還是被妖狐砍了一下。空前的劇痛從屁股上猛然爆發，讓胸口一下的身體都瞬間失去知覺，她踉蹌著倒在地上，無力的呼呼猛喘氣，渾身的汗水嘩嘩湧出，瞬間把周圍的沙土染成深色。
妖狐弓著腰站在小皇女旁邊，拄著戰斧和長劍呼呼猛喘氣。她像趁勝追擊，徹底讓小皇女失去戰力，但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剛剛幾個回合的交戰並不複雜，也就那麼幾次進退幾次閃躲，但讓她空前的疲憊。因為這簡單的戰鬥，總共耗時不到半秒！
這個道理跟百米短跑和長跑的差距一樣，短跑運動員用打破世界紀律的速度跑一百米，耗費的體能可是遠超過一千米慢跑。妖狐剛剛的動作讓薩迦完成是水到渠成，但她使用神劍強行提升力量去完成……就太勉強。她稚嫩的身體已經遭受嚴重的傷害。
小皇女也是一樣，稚嫩的身體使用不應該使用的能力，承受了無法承受的壓力。
不僅僅是身體的痛苦，妖狐頭越來越暈，無數的幻覺接連不斷的浮現腦海。她一會看見燃燒的森林，一會看見撕裂的血肉，一會看見卑微的凡人像老鼠一樣倉皇爬行，耳邊一直回想著無休止的淒厲嚎叫。她殘存不多的理智意識到危機，這些幻覺是暗影龍的記憶，暗影龍的靈魂僅僅被死星粗糙的絞碎，就大量的湧入到妖狐的心中。妖狐使用暗影龍的力量，不知不覺中吸收暗影龍的記憶。她的記憶正在混亂，漸漸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痛苦的暗影龍。
近在咫尺的小皇女首先察覺妖狐的不對勁，氣喘吁吁的問：「喂，你怎麼了？」
妖狐噗通跪下，雙手抱著頭痛苦的呻吟：「救救我，薩迦救救我……」
————————————
ps：最近涼爽一些了，嗯，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