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女神監護人

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30 還沒開始拆遷就遇到的釘子戶 文 / 雷馮斯

    030還沒開始拆遷就遇到的釘子戶

    過度劇情提要:薩迦意識到自己是神聖原體,可以搞一個聖騎士團玩玩的時候,就決心享受神聖原體的福利。第一步,他要選擇一個安全、隱秘的地點建立總部。儘管槲寄生聖殿是不錯的選擇,但薩迦不想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省得日後被敵人一鍋端。

    迷霧谷,一棵棵參天巨木如同天然的遮陽傘,層層疊疊的樹冠緊密相鄰,營造出白晝如同黑夜的幽暗林地。地面沼澤和泥潭遍佈,到處可以見到大小動物的白骨和腐屍,成群的蟲類在空中飛舞,蛇鼠在凸出地面的樹根中爬行,空氣中瀰漫著讓人窒息的惡臭。沼澤中沒有路,突出淤泥的樹根是唯一的硬物,但樹根永遠潮濕膩滑,就算站在上面都難以保持平穩。薩迦、梅林和魔術師戴著防毒面罩從一塊樹根跳到另外一塊樹根。儘管三巨頭都擁有傳奇的實力,但濕滑的樹根仍然讓他們感到艱難,每一步的跳躍都顯得搖搖晃晃。

    「冬天來到這感覺糟糕,想不到現在來更覺得糟糕。」薩迦苦笑著說。

    「糟糕,還差得遠呢。」梅林笑著說:「現在是早春,溫度還不怎麼高,臭氣就已經讓人難以忍受。一到炎熱的夏季,沼澤中蒸騰的毒氣會更加濃密,變成一片片劇毒的瘴氣,再配上滿天亂飛滿地亂爬的毒蟲,簡直就是地獄。魔術師,知道地獄的第三層嗎?」

    魔術師輕盈的跳躍著,一邊前進一邊說:「傳說地獄有九層,都是極度的危險和險惡,但特點各不相同。地獄第三層名為『彌奈羅斯』,是一片泥濘和污穢的惡臭沼澤,粘稠的酸雨不斷從渾濁的天空中滴落。一些地方寒冷得沼澤凝固成冰,另一些地方卻無比炙熱,沸騰的黑水中不停的噴發劇毒的蒸汽。這些極冷和極熱會無規則的隨時更替,冷熱無常。未知的恐怖怪物在毒霧和沼澤中遊蕩,甚至惡魔都不敢遠離他們的城市。」

    「呵呵,夏季的迷霧谷除去冷熱無常的變化,其他跟地獄差不多。」梅林說。

    「也就是說,現在這時候的這裡還是人間?」薩迦問。

    「是的,你當真要在這裡建造基地?」梅林問。

    「是的,在這裡,我蛻變成為一個神聖原體,展開新的生命。」薩迦歎了口氣,呼吸經過防毒面罩的過濾顯得沉重而沙啞:「這裡對我意義非凡,當然更現實的考慮是這裡很安全,劇毒的泥潭,腐臭的毒霧,惡毒的蟲群,還有最危險的鬼蝠……,就像你們說的,這裡簡直就是地獄。我們住在地獄,我們是惡魔,那誰又能下地獄打敗惡魔?」

    「這倒也是,不過艾璐娜大人不喜歡這裡。」梅林說。

    「這是另一個無法說出口的原因。」薩迦笑著說。

    梅林和魔術師頓時愕然,過了好一會才無奈的搖頭苦笑。

    三巨頭在昏暗惡臭的沼澤中奔奔跳跳一會,在一處山洞口停下腳步。這裡曾是艾爾達人關押薩迦的山洞,洞口依然可以見到明顯的刮痕和抓痕,石壁的烏黑血跡仍然刺目。薩迦在這裡蛻變成真正的神聖原體,然後沐浴仇敵的鮮血慶賀新生。他的憤怒和殺意似乎仍然停留在這,寒冷刺骨的氣息從洞內一陣陣的湧出,讓飛蟲和蛇鼠都不願意靠近。薩迦看一會就感覺不對勁,笑著說:「不會吧,難道被我幹掉的哪個艾爾達人變成冤魂了?」

    「艾爾達人情緒豐富思想細膩,能感受到比塔蘭人更細微的感覺,包括歡樂和痛苦。更簡單地說,艾爾達人都是一些**,一想不開就願意自殺,更想不開死了還會變厲鬼。」魔術師淡淡的說,從脖子下掏出一根水晶項鏈,鏈墜是一塊掌心差不多大的烏木牌。他掂了掂烏木牌,繼續說:「厲鬼無法被殺死,只能被暫時驅散。我們要找到它依附的源頭,一般是他生前常用的東西,找到之後一把火燒掉,失去依附的東西後,它只能乖乖的下地獄。」

    「這還是第一次見鬼,有些緊張。」薩迦笑著說。

    「我也是,鬼跟德魯依之道犯沖,我的法術對它們不管用。」梅林笑著說。

    「驅鬼的第一要點是人不怕鬼,我想你們不會像小女孩一樣尖叫吧。」

    魔術師調侃兩個貌似有些怕鬼的強者,先一步走進陰寒的洞窟。地面和石壁到處都是乾涸的血跡,一些角落還散落著一塊兩塊的碎骨頭和鎧甲碎片。一處石壁上有一個放射形裂紋,裂痕中充滿金色髮絲、白色干糊、黃色干糊和黑色血漿的混合物。魔術師在這石壁前打量一會,然後抬手比劃幾下,皺著眉頭說:「你把誰的腦袋狠狠砸在裡面?」

    「記得是用腳踹的,腦殼砰的裂開,腦漿塗了一牆。」薩迦笑著說。

    「你這麼虐殺艾爾達人,難怪他們要怨氣深重的變鬼啊。」魔術師笑著說。

    「什麼死不是死,幹嘛被踹爆頭就要變厲鬼?」薩迦不解的問。

    「臨死前的情緒不一樣,死後的執念就不一樣。」魔術師說:「如果亡魂覺得自己死得太憋屈,怨念憋著無法消散,就可能賴在凡間不走,怨氣越積越深最後變成厲鬼。」

    「那殺人還要照顧死者情緒,這也太累了吧?」薩迦說。

    「塔蘭人沒這個講究,塔蘭人腦子簡單。」梅林笑著說:「獸人更沒有。」

    「獸人如果變鬼,唯一可能是生前沒有哇盡興。」魔術師說。

    「**。」薩迦忍不住笑著咒罵。

    三巨頭說說笑笑的走到洞窟的最深處,就是艾爾達人折磨薩迦的石室,然後同時呆若木雞的傻掉了。那個血跡斑斑的鐵籠仍然在,三個幽綠色半透明,外觀破爛猙獰的靈體正在籠中張牙舞爪,不住的衝擊鐵籠,但稀疏破爛的柵欄籠罩著一層灰濛濛的能量壁障。它們撞在能量壁障上會翻滾著彈開,就像皮球撞到牆上,撞得越狠彈得越高。但它們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衝擊,不論被彈回多少次。一個修長的黑袍女郎站在籠邊,髮色漆黑膚色蒼白,渾身散架瀰漫著詭異的黑霧。如果三個厲鬼是十分恐怖,這個女郎只怕就是一百二十分的驚悚。

    魔術師不緊不慢的收起烏木牌:「有更專業的大師在,看來沒我什麼事了。」

    「我們去迷霧谷其他地方走走。」梅林強笑著說。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迷霧谷的環境適合建立一個基地,不過我們在迷霧谷的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多走幾遍,才能給大人一個詳細的報告。」魔術師微笑著說。

    「那麻煩二位大人了。」薩迦說。

    魔術師和梅林繼續去迷霧谷的其他地方探索,薩迦走進這個充滿懷念的石室,饒有興致的看著聲波的動作。三個厲鬼似乎能看到薩迦的到來,空洞茫然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薩迦不放,更加劇烈的猛撞鐵籠,如果怨毒變成強酸,薩迦估計被腐蝕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但聲波散發更多的黑霧包裹鐵籠,讓能量壁障更加堅固,任由三個厲鬼不知疲倦的反覆衝擊。薩迦看了一會才漸漸明白,聲波似乎正在用某種不為人知的方法處理這三隻鬼。

    一隻沒眼睛的圓溜溜黑球從薩迦腳前的陰影中跳出,長大嘴巴脆脆的喊:「主人好。」

    「喲,黑丸好,好久不見。」薩迦抱起滑溜溜的黑丸,摟在懷裡使勁的揉了揉。

    黑丸貼在薩迦懷裡滾了滾,挺興奮的喊:「主人,吃了早飯沒?」

    「早飯已經吃過了,你們呢?」薩迦問。

    「今天黎明,聲波帶孩子們襲擊一群獸人,吸血吸得咕嚕咕嚕飽。」黑丸說。

    「呵呵,這是怎麼回事?」薩迦向鐵籠中的幽靈揚揚下巴。

    「偉大的主人在這裡痛宰艾爾達人,受驚的亡魂到處亂跑。那個艾爾達先知沒時間召回全部亡魂就匆匆離開。或許她打算召喚援軍之後再來招魂,可艾爾達援軍被徹底打敗,她自己也淪為階下囚。後來她總惦記被主人控制的靈魂,卻忘了這裡的亡魂。」黑丸說。

    「所以你們一直在這裡玩三隻鬼?」薩迦好奇的問。

    「是玩,也不是玩,聲波一直試圖控制它們,把它們變成影魔。」黑丸說。

    薩迦不知道影魔是什麼,揣測是一種操縱陰影的鬼魂類惡魔,但並沒太深入的追究。這個奇幻的世界擁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怪物,什麼有機生命、無機生命、能量生命、天使、惡魔、半神人、半魔人……。如果對每種新奇的怪物都探究一下,那只會讓有限的精力會浪費在無限的提問上。薩迦並沒問影魔是什麼,只是問:「這三隻鬼一直在這嗎?」

    「嗯嗯,鬼魂被束縛在臨死的土地上,就算放著它們不管,它們也不會亂跑。」黑丸說。

    「呵呵呵,感覺這些鬼魂很乖啊。」薩迦笑著說。

    「嗯,對惡魔而言,鬼魂跟凡人的家畜一樣,養得順心就養著,不順心就吃掉。」

    「有點意思,它們大概要多久能變成影魔?」薩迦問。

    「聲波只是一直沒空收拾它們,如果要收拾它們很快,主人要用這個地方嗎?」

    「我想建立一個聖騎士團玩玩,需要一個地方創造火種。如果頭一批火種順利造出來,那以後的火種都會在這地方創造,所以這地方一定要隱蔽安全,連神魔都不能不請自到。」薩迦想起去過的告死天使總部,笑著說:「防備絕對不能像告死天使那樣鬆軟。」

    「啊,連神魔都不能隨便來,那需要影魔絕對是最好的門衛。」黑丸笑嘻嘻的跳來跳去:「影魔本質上是一種鬼魂,可以進出靈界,仿製鬼魂通過靈界拜訪;影魔擅長操縱陰影,可以監視陰影界域的旅行者;天使是影魔的天敵,影魔對天敵非常敏感,可以察覺天使的降臨;出於邪惡對邪惡的敏感性,影魔對惡魔的警覺甚至超過天使。這還只是低級影魔的用法,高等影魔可以混淆靈界、影界、現世的界限,創造一片混亂的時空漩渦,那麼無時空間法則的太古邪神也沒法來,就像最擅長飛翔的鳥,也無法在旋風中翱翔。」

    「用普通辦法潛行的人類呢?」薩迦問。

    「回聲空間。」黑丸更加開心的跳躍:「在一個安靜的空間中,讓二三十隻鬼蝠持續噴射一種特殊頻率的超音波束,每一隻鬼蝠聆聽上一隻鬼蝠傳來的超聲波束,然後向下一隻鬼蝠傳遞超聲波束。相互傳遞的超聲波束交織成一個立體的網絡,不留下任何一個死角。普通人聽不到更看不到超聲波束,觸覺、嗅覺、味覺都毫無感覺。但只要他們進入回聲空間,妨礙到超聲波束的傳遞線路,哪怕只伸進一隻手或者探進半個頭,鬼蝠都能感覺到。」

    薩迦喜出望外,笑著讚歎:「這真是太美妙了,簡直是完美的警戒啊。」

    「謝謝主人誇獎,聲波會盡快做好準備。」黑丸脆脆的叫喊。

    「對了,有沒有辦法防艾璐娜的時空間隙之門?」薩迦問。

    「呃……嗯……嗚……,在牆角放一個老鼠夾,上面放一塊膠糖奶酪。」黑丸說。

    薩迦猛的一拍手,笑著說:「無懈可擊,就這麼辦。」

    「主人想用聖騎士的訓練方法,培養薇薇安六姐妹嗎?」黑丸問。

    「是的,今天才真正的認識到自己的身份,我是神聖原體,我可以培養聖騎士。薩拉丁曾是帝國之拳戰團的聖騎士,他把帝國之拳的新兵訓練交給了我。我今早大致看了一下,聖騎士的成長比普通人的鍛煉快很多,上限也更高。聲波,你看看怎麼樣?」

    薩迦把今早看見的影像從心中抽出,通過心靈感應傳輸給聲波。聲波一如既往的沉默,過了好一會,黑丸一上一下的跳動,笑嘻嘻的說:「挺有趣的人體改造,在幾萬年前的遠古時代,艾爾達人曾遭遇非常嚴峻的戰爭,大批大批的生產改造戰士。在上古時代,艾爾達還有一定數目的改造戰士,直到中古時代才被冥靈戰士淘汰。主人,聲波一點都不客氣,她說塔蘭帝國的聖騎士很劣質,不論改造還是鍛煉,比艾爾達戰士落後十萬年。」

    薩迦有些鬱悶但更多是驚喜,連忙問:「聲波知道艾爾達戰士的工藝?」

    「嘛嘛,聲波可是上古時代的大天使將軍,那時是艾爾達改造戰士的最後輝煌。」

    薩迦忍不住大笑,鼓掌說:「這實在是太酷了,聲波,我們來一發表示慶祝。」

    ………………………………………………………………………………………………

    將近日落的時候,在迷霧谷西側的山崖上,梅林和魔術師正對著一張平攤在地上的地圖指指點點。梅林熟知雷霆山脈的天文地理,魔術師擅長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兩個老妖怪一起搭檔決策是無比犀利。只不過現在,這倆老妖怪正爆發激烈的爭辯。

    魔術師指著地圖中間說:「黑河谷是我們的產油基地,沒有黑河谷,我們的燃油武器全部要停產,我們現在派駐的兵力不多,但遲早要大量增援。巨熊山是我們最重要的邊關,它拱衛槲寄生聖殿,抵禦南邊黑蠻的北上。風語峽谷的重要性就不用多說。迷霧谷剛好在黑河谷、巨熊山、風語谷的中間,向南支援巨熊山的熊心部落和槲寄生聖殿只要半天,向東北支援風語峽谷只要兩個小時,向西北支援黑河谷只要三個小時。這是一個非常完美的鐵三角,如果以迷霧谷為軸心開發這個鐵三角,我們能得到什麼優勢,你也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我們的新基地和老本營連成一塊紮實的鐵板。」梅林沒精打采的說。

    「那你還猶豫什麼?」魔術師不滿的問。

    「人家一輩子都植樹護林,現在要人家開山毀林造橋修路,這不是有點心理障礙嗎?」

    「少找借口,我們再怎麼開山砍樹,能比得上獸人的伐木速度?你擔心那些人吧?」

    「你知道還欺負人家?」梅林幽怨的望著魔術師,彷彿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魔術師被弄得渾身惡寒,後退一步皺眉說:「正經說話。」

    梅林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說:「好吧,說正經的。雖然我們不論怎麼使勁砍樹伐木,都比不上獸人的一個零頭,但開山絕對是違背德魯依之道,橡靈部落那頭鐵定不樂意。我正在化解橡靈部落的保守派,拉攏那些中立派,現在還不適合攤牌。再等一年吧,今年的獸人到明年才能形成真正的戰鬥力,再給我一年,我絕對能搞定那些小崽子們。」

    「不,就三個月內搞定他們,我們就開山燒山,逼他們主動翻臉。」魔術師說。

    「這麼著急幹嘛?聽獸人哇了幾個月,被獸人洗腦了?」梅林說。

    「唉,你仔細想想啊,今年再過三個月是什麼時候?」魔術師說。

    「六月份,夏天,怎麼了?」梅林不解的問。

    「今年山裡的蘿蔔苗到明年才能變成獸人大軍,但山外的那些獸人今年就會惹出很多麻煩。你別忘了,薩迦-巴特雷蒙可不是你們凱爾特斯人。他的野心可不會留在山裡。今年夏秋,雷霆城到雷鳴城肯定全面告急,他肯定不會看著不管,戰爭在所難免。如果我們現在不把大本營的根基打紮實,南邊有整日裡想著砍人的黑蠻,北邊有一肚子怨念的德魯伊,我們自保都發力,沒有充裕的兵力和軍備支援外面,你覺得他會怎麼做?」魔術師問。

    「他肯定能想辦法的。」梅林說。

    「是呀,如果他想到辦法,不用你的獸化人就打贏獸人,然後呢?」魔術師問。

    「這不挺好的嗎?」梅林笑著說:「我可以專心的對付那些死腦殼的小崽子們。」

    魔術師歎了口氣,冷冷的問:「你是不是打算舉族追隨艾璐娜陛下?」

    「是的,她擁有真正的自然神力,只能跟艾璐娜大人混。」梅林摸著手背說。

    「那你是不是想要她重視並善待凱爾特斯人?」魔術師說。

    「這是當然的。」梅林說。

    「那我不客氣了,你憑什麼要她重視你們?」魔術師毫不客氣的問。

    梅林頓時愕然,不知道魔術師為什麼變得這麼刻薄。魔術師繼續尖銳的嘲諷:「在去年十月份,風語部落被獸人壓得喘不過氣時,是狼牙大人幫風語部落化解危機。去年年底,蒙哥召集幾百萬獸人發動大戰爭,依然是狼牙大人浴血奮戰,甚至與暗中支持獸人的艾爾達人結怨。這半年裡,他支援你們無數的人員、物資和金錢,你們回報他們什麼?什麼都沒有。幾個月後,他需要軍隊進行戰爭時,你們又回報他們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有。」

    梅林臉色有些難看,即使五百多歲的涵養也禁不住魔術是這樣挖苦。

    魔術師毫不留情的繼續說:「你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給予你們幫助。他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們沒有給他幫助,他只能另外尋找幫助。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你們會變成不折不扣的難民,在戰火中失去家園和親人,只能接受,除了接受還是接受。我是不是太過分了,不,事實就是這樣。如果過了今年的夏天,你們很可能被徹底邊緣化,被徹底定義為『難民』。你仔細想想,這個夏天,他需要力量時你沒法提供力量,他只好另外找到一股力量去達成他的目標。等今年過去,你們有力量幫助他時,他已經不需要你們的力量。」

    魔術師輕歎口氣,語氣變得柔和一些:「按照我的經驗,在今年,薩迦-巴特雷蒙會規劃出一個格局,什麼人是心腹,什麼人是智囊,什麼人是左膀右臂,什麼人是打雜的。規劃的開始是夏季,外面的獸人動亂發生時。規劃的依據是他的重用。經常隨他戰鬥的戰士會成為他的親信,很可能是他的聖騎士團。經常為他出謀劃策,為他提供情報和物資的人會成為他的智囊。分擔他的戰鬥壓力,如同君王之將軍的那些人會成為他的左膀右臂,至於其他人……都只是打雜的。這個格局一旦固定下來,往往就很難改變。」

    「等到了明年,你有充裕的軍力可以調遣時,就要面對很多障礙。比方說,在今年的戰鬥中,他已經熟悉手中的軍力,所以調兵遣將時肯定先用慣用的軍力。再比方說,你想上位,得已經坐在位子上的人讓開位子,但這個人會願意嗎?」魔術師又歎了口氣,苦笑著說:「我話說得難聽,但道理就是這樣。你如果真心想追隨艾璐娜陛下,為凱爾特斯族圖謀長遠的利益和地位,必須主動給薩迦-巴特雷蒙辦事。沒事情幹,你要找事情幹;有事情幹,你要搶著幹;就算有困難,你咬牙也要上。你要讓他倚重你的力量,把你視為不可分的左右手。如果他日後在一次戰役中這麼想『這個點有點難辦,交給別人不靠譜,凱爾特斯族的獸化人兵團特能打仗,交給他們肯定沒錯』,那麼我敢保證,你們凱爾特斯族絕對會發達。」

    梅林沉默良久也沒吱聲,魔術師不再多說,拿出水壺慢慢的喝水,心中滿是歎息。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了,怎麼決定是梅林自己的事情。梅林是一個智者,但性格依然拘束於德魯伊的天性,太隨性太軟弱。但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只有草食動物才是隨性軟弱,肉食動物必須主動積極,充滿嗜血的攻擊性,所以草食動物被肉食動物獵食。

    不知過了多久,薩迦突然從懸崖邊跳上來,笑著招呼:「喲噢噢噢噢。」

    魔術師愣了愣,走到崖邊看看幾乎垂直的崖壁,皺眉說:「你直接從這爬上來的?」

    「最近缺乏運動,所以抽空練練攀巖技巧。」薩迦笑著說。

    「喂,這不是重點,你剛才的招呼很有問題?」梅林眼神異樣的盯著薩迦問。

    「呵呵,這是我新發明的獸人語,獸人打仗時喊『哇啊啊啊啊啊啊』,發音是『waaaaaagh』,所以平常應該說『喲噢噢噢噢噢噢』,發音是『yoooooogh』。」薩迦笑瞇瞇的轉移話題:「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怎麼臉都擰成麻花了,看著賊怪異。」

    魔術師平靜的說:「討論怎麼建設迷霧谷呢。」

    「討論得怎麼樣了?」薩迦好奇的看一眼地圖。

    梅林沉默一會,才說:「怎麼修路聯通黑河谷、巨熊山、風語谷和迷霧谷。」

    薩迦湊到地圖旁看了看,笑著說:「這可是相當大的工程啊,得破壞不少森林呢。」

    「反正我們再怎麼砍樹,也比不上獸人的一個零頭。」梅林說。

    「這倒也是,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繼續聊吧。」薩迦笑著說。

    ……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