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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46 神聖不代表正義,邪惡也未必是邪惡 文 / 雷馮斯

    【過渡劇情提要:艾璐娜的『標記地盤』並不是流著口水胡亂舔,而是有著獨特的神力效果。薩迦昔日那雙聖甲拳套被舔了之後,擁有操縱聖火的『無盡戰爭』印記,後來的爪套被舔之後,更是獲得了毀滅性的天火。這次艾璐娜的標記地盤也留下特殊的效果,這使得薩迦無法拆掉衣服重造鏈鋸刀和爪套,只能接受現實。安頓好艾璐娜睡覺之後,薩迦便前往白鶴港辦事。火女、妖狐、鋼手都有事情,所以薩迦只帶著冰鳥和安潔莉婭。】

    濛濛細雨的寒冬凌晨,空氣中瀰漫著來自地上的泥腥味和來自黑海湖的潮濕腥氣,迎面吹來的冷風讓雨滴傾斜,從兜帽的邊緣落到臉上,讓人臉冷心更冷。薩迦像漂浮的幽靈一樣走在土地上,沒有任何一絲的聲響。從大衣內散發的黑暗迷霧籠罩在他周圍,吸收來自城市另一邊的薄弱火光,讓他比黑夜更加漆黑,當真如同輪廓不清的幽靈。他一邊走一邊監聽半里內的每一絲異動,但僅僅使用一半的注意力,另一半都留在心中。

    他正在和聲波交流身上的戰鬥服。他曾這麼說軟紅『她足夠瘋狂也足夠聰明,如果哪天她創造出無法控制的怪物,我一點都不會奇怪』,現在,他要用這話形容自己。這次他臨時起意創造出這套戰鬥服,才能毋庸置疑,但並不算什麼瘋狂之舉,因為這套戰鬥服只是一種另類的聖甲。聖甲只是一種功能類似鎧甲,穿在人身上由人操控的傀儡;這戰鬥服也是一種傀儡,只不過由聲波直接控制,薩迦通過指揮聲波來控制戰鬥服,其他的沒有本質不同。這戰鬥服絕對不是無法控制的怪物,但這只是艾璐娜標記之前的狀況。薩迦足夠聰明,艾璐娜足夠瘋狂,如果哪一天薩迦和艾璐娜一起創造出無法控制的怪物,任何人都不會奇怪。

    大衣原本只是普通的皮大衣,艾露恩金屬也只是生命金屬,薩迦用艾露恩金屬和大衣創造的戰鬥服,只是一種功能近似聖甲的皮甲。但艾璐娜的一通亂舔亂咬,用香香的口水徹底浸濕了戰鬥服,成功導致了戰鬥服的神跡變異——戰鬥服胸部的內側,就是正對著薩迦心臟的部位多出一個顛倒的瘟疫邪神印記『黑死末日』。這個印記讓普通的皮大衣變得不普通,原本脆弱的皮料變得非常堅韌,非常不容易破壞。一旦戰鬥服被破壞,只要把濃濃的奶油塗在破口,就能讓破口快速自愈。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宿主聲波感覺異常的飢渴。

    聲波寄宿在這戰鬥服中時,非常強烈的想吃奶,奶水、奶茶、奶油、奶酪什麼都行。

    這絕對是不正常的,聲波可是煉獄的墮天使,本質上是惡魔一樣的存在。她最喜歡的美食是艾爾達人的靈魂和艾爾達人的鮮血,平常需要吸收契約者的精氣。薩迦當初能與聲波搭上關係,順利與聲波簽訂契約,首要原因是他剛剛宰殺一大批的艾爾達人,身體淋浴過艾爾達人的鮮血,心中滿懷對艾爾達人的憎恨。聲波只會渴望痛飲艾爾達的鮮血。但現在,她無比渴望泡在熱熱的奶水中,如果奶水能加熱濃縮成煉乳,那更是天國般的享受。

    這種飢餓感讓聲波很是困擾,也讓薩迦非常的困擾。

    薩迦一邊暗中研究戰鬥服的變異,一邊行走在黑暗的小巷子中。在一處十字路口前,他停下腳步,變成金色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十字路口斜對面的民房。這裡是白鶴港的平民區,這民房只是普通的二層小樓,前門挨著道路,後院有幾棵桃樹。但民房中不是暗淡無光的普通人,而是六道更加明亮的人影。四個人影正在一樓的臥室睡覺,身上攜帶著發光的護具,發光的武器就壓在枕頭下。一個人影正在前窗旁放哨,錐形擴散的光束從他眼中放出,正在掃視十字路口和屋前的道路。另一個人在後窗前放哨,觀察著後院和後門。

    薩迦從兜裡掏出一張地圖,對比這個民居的位置和己方的目的地。他要去一座倉庫查看一群疑似邪教徒的人,確認他們是不是黑色教會的人。但看了地圖之後,他發現這座民居旁的道路是通往倉庫的唯一通路。如果他要繞過這座民居,只能選擇走屋頂和翻牆。

    這讓薩迦相信這六個邪教徒是倉庫的哨兵,如果確認六個邪教徒的身份,也能確認倉庫中邪教徒的身份。冰鳥緊跟在薩迦的身後,懷裡抱著安潔莉婭。小安潔莉婭跟普通小女嬰一樣喜歡睡覺,正縮在冰鳥的斗篷下酣睡。薩迦回頭瞅瞅冰鳥,然後向安潔莉婭輕點幾下,表示『叫醒小傢伙,讓她工作』。冰鳥拉開斗篷看看安潔莉婭甜美的容顏,不忍心破壞這天使般純美可愛的睡容,就朝薩迦比劃著說:「想做壞事,你自己來。」

    薩迦沒辦法,只好輕輕的戳了戳安潔莉婭軟軟的小屁股。安潔莉婭迷迷糊糊的醒來,小腦袋鑽出冰鳥斗篷的前襟,咧開小嘴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傻傻的看著薩迦發呆。薩迦只好貼在安潔莉婭的耳朵邊,低聲說:「前面有邪教徒,看看他們是不是有隱藏的標記?」

    安潔莉婭聽見有邪教徒,就積極的打起精神,給自己加持夜視術和幾個特殊的法術,眨巴著小眼睛觀察這房子的前門——一般情況下,大多數教會選擇藏匿點後,會在門上留一些只有事先約好的密語標記。自己人能認出這些密語,知道敲門時要幾下長几下短,或者該說什麼口令。如果應答正確,裡面的人會打開門,否則會發生很慘的事情。安潔莉婭曾是黑色教會的長老,熟悉黑色教會的各種標記,對其他教會的標記也很有研究。

    安潔莉婭在門上找到標記,細聲說:「這應該是懷言者教會。」

    「被黑色教會見一次打一次的熊孩子?」薩迦饒有興致的問。

    安潔莉婭點點小腦袋,瞪著小眼睛說:「懷言者教會信奉四大邪神為真神,以四大邪神的意志做真理。四大邪神當然喜歡奸『淫』擄掠坑蒙拐騙,所以這些蠢貨為了幹壞事去幹壞事,絕對是邪教中最差的一種。他們經常破壞黑色教會的計劃,所以黑色教會很煩他們,。」

    「現在呢,黑色教會還會打他們嗎?」薩迦低聲問。

    「得看黑色教會的計劃,如果懷言者們妨礙到計劃,黑色教會肯定打。」

    薩迦明白了情況,讓冰鳥和安潔莉婭在這等待,自己迅速的跳上小巷旁的矮牆,然後從房頂和牆頭上向目的地前進。他到達倉庫外面窺視,看清楚懷言者教會的人數、強弱和裝備,並且仔細記錄在筆記本上。目前沒有與懷言者教會衝突的必要,薩迦記完就離開。

    他繼續帶著冰鳥和安潔莉婭去下一個目的地。魔網的密探們已經查出許多可疑人的聚集點,把這些聚集點畫在地圖上交給薩迦。找到懷言者教會之前,薩迦已經調查五六處可疑地點,幾處是清白的,幾處是野生的邪教徒——就是沒有加入教會,單獨或者與少數同伴一起到處逛的流浪者。找到懷言者教會之後,薩迦又探索幾處地點,終於找到了黑色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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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座靠近碼頭的小旅館,最近被一個商隊包下來。旅館不大,只是一棟三層小樓,二樓三樓有五個客房,有三十多個熒熒發亮的人影。後院的馬廄、一樓的餐廳中各有十多個比較明亮的人影。沒有人在外面站崗,但每處都有一個人醒著,坐在門口或者窗邊守夜。薩迦站在旅館街對面的一處小巷口,仔細的觀察每一個發光的人影。他們應該是使用過某種特殊的能力隱藏能量,所以光芒都不怎麼明亮,看著只是一群低級的邪教徒。

    但暗世界的傳統美德是兵器不離身,這些邪教徒也是一樣,都把武器和護具放在身邊。所有大件的武器也有隱藏能量的措施,但效果不如隱藏人體那麼明顯,認真辨認還是能看出明暗的差別。強者自然是攜帶更強力的武器,弱者自然是使用普通的武器。薩迦仔細辨認這些人的武器,從中找到最強的那人——出乎薩迦的意料之外,最強的這人竟然沒有睡在乾淨舒適的客房中,而是躺在馬廄的一堆乾草中,摟著一隻大狗一起睡。

    「這個人真有情調,不過也方便了我。」薩迦暗暗的讚歎。

    一聲接一聲的尖細貓叫從小旅館旁邊的一處屋頂上傳來,三聲長,兩聲短,這是冰鳥找到制高點的通告聲,薩迦隨後無聲無息的跑向小旅館。既然最強的這人在馬廄中,薩迦直接繞到後院的圍牆旁,然後小心翼翼的慢慢爬牆。凡人幾乎不可能聽見他行動發出的聲音,但不包括那隻大狗。它即時正在睡覺,兩隻耳朵也豎得尖尖的。薩迦不想被一隻狗識破,所以不得不更慢更仔細更加輕微的行動。這使得他用了將近半小時,才移動到馬廄旁。

    大狗突然抬起頭,瞪著綠油油的眼珠子四下張望,還不住的顫抖著耳朵吸動著鼻子。狗眼看不見隱藏在黑暗迷霧中的薩迦,狗耳也聽不見行動絕對寂靜的薩迦,但狗鼻子能聞到薩迦散發的氣息。因為薩迦融合了月狼,氣味不像人更像猛獸,狗對這氣味特別敏感。

    這讓薩迦很是為難,只要這大狗在,他絕對不可能靠得更近,除非狗鼻子突然壞掉,或者狗突然死掉。他倒是能把狗弄死,比如讓聲波用人聽不見但狗能聽見的超聲波轟這狗,瞬間就把它給弄死。但這人願意抱著狗睡乾草堆,那肯定喜歡這狗,不樂意看見狗橫死。薩迦猶豫一會,突然想起前世看過的那些武俠劇的一些狗血橋段,一群傻貨在開會,突然嗖的射來一支插著信箋的箭或者飛鏢,咄的一聲釘在柱子上,然後這群傻貨呼呼的追出去,什麼人影都沒見到,彷彿箭或者飛鏢的射程跟巡航導彈一樣,能夠從天邊射過來。

    「飛箭傳書很酷啊,不過……」薩迦看看坐在馬廄門旁的守夜人,知道如果一枚箭咄的一聲釘在馬廄的柱子上,肯定會驚醒這個耳朵豎得跟兔子,眼睛發光一樣的傢伙,這傢伙會大喊,驚動整座旅館的所有人。薩迦遺憾的暗暗歎息,掏出筆記本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上『有誠意者尋求一合作夥伴,有興趣請出門私聊』,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這張紙裹著。趁一次守夜人扭頭查看馬廄內,他快步移動到門口,把石頭輕輕拋入馬廄中。

    石頭輕輕落在那人的身上,守夜人沒有注意到,狗依然疑惑不知哪來的猛獸氣息,但這人立刻睜開眼睛一手抓住枕頭下的刀柄,一動不動的躺著觀察周圍,瞪大的眼睛中散發著微弱的紅光。薩迦這時就到他的人影驟然發光,忍不住在心中暗笑:「你丫藏不住了啊。」

    這人靜臥一會,撿起石頭張開紙看一眼,然後一邊觀察四週一邊慢慢做起,同時輕輕撫摸大狗的脖子。大狗瞪著眼睛立著耳朵吸動鼻子,很賣力的企圖尋找薩迦的位置,不過薩迦距離有些遠,馬廄中的異味又比較濃,它只能聞到氣味,卻不知道氣味來自哪個方向。

    薩迦略微有些不耐煩,便向馬廄走進幾步。大狗立刻急促吸動鼻子看著這邊,不過它只能看見馬廄的牆壁,就算沒有馬廄的牆壁也看不見。這人明白薩迦的意思,把紙放在懷裡,然後把武器放在大衣下,帶著狗離開馬廄。薩迦見狀也慢慢後退,不讓狗提前發現自己。

    在後院最空曠的中央,薩迦輕笑著說:「很失禮,半夜驚動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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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努力的想要三更,但頭痛的實在不行,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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