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135 死的光榮，活的卑劣 文 / 雷馮斯
135死的光榮，活的卑劣
薩迦第一次和第二次投擲光矛，妖狐並沒親眼看見，卻清晰感覺到劇烈的震動，還有猛烈爆發的狂暴氣息。薩迦的第三發和第四發，她親眼目睹這神罰般的恐怖威力，為止深深的震撼和驕傲。這樣毀滅的威力出自她的男人之手，她選擇了一個戰神般強大的男人。
難知道緊接著的第五發就急轉直下。她不是說這第五發不強，只是與前四發相差太遠。前面四發都是地動山搖、飛沙走石、火光四濺、天地變色，彷彿隕落的太陽狠狠砸在地。這第五發只是一個火球，藍汪汪的漂亮華麗，炸得蒙哥的哇力護盾輕輕搖晃一下。
滿心錯愕的妖狐半晌才醒過神來，猛的卸下頭盔瞪著薩迦冷冷的說：「你玩我？」
「這個……」薩迦乾巴巴的說：「你可以聽我解釋嗎？」。
「給你五秒鐘。」妖狐冷冷的說。
「五秒怎麼夠，好歹也半分鐘。」薩迦陪笑著央求。
「十秒，趕緊給我說。」妖狐冷喝道。
「大前天艾璐娜給我喝了什麼提神藥，就是喝了之後眼睛噴火的那個。那個藥讓我精神力一直膨脹，一放聖火就會跟火山噴發一樣失控。前面四次都是這個藥的效果，所以很黃很暴力，不過剛剛才艾璐娜的這個祝福已經失效了，所以萎了。」薩迦簡單的解釋。
「這樣，你前面四次都是艾璐娜的藥效？」妖狐疑惑的問。
「姐姐啊，我確實有些本事，但也不到地動山搖的大招。
薩迦的稱呼讓妖狐心砰的一跳，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歡喜。在很久很久以前，薩迦都管她叫『妖狐姐姐』。可隨著薩迦快速的成熟和強大，這稱呼越來越少了。難得聽見他喊一次『姐姐』，她當真感覺很舒暢。她略微認真的回想一下，發現的確是這麼一回事，薩迦自從大前天喝了艾璐娜的點心之後一直過度亢奮。只是他隱藏得很好，周圍人才都沒發覺。其實只要認真的想一想很容易發現，薩迦從那一夜之後到現在，還一覺都沒有睡。
「藥效現在過了？」妖狐放軟口氣問。
「是的。」薩迦察覺到妖狐的柔和，也暗暗鬆口氣。
「有什麼感覺不對勁的？」妖狐又問。
「沒什麼，喝了艾璐娜的藥之後，一直感覺特別亢奮，渾身滿是使不完的力氣，現在藥效過了，挺輕鬆舒服的，只是略微有些空蕩蕩的。」薩迦微笑著說。妖狐還是不放心，翻開薩迦的眼瞼仔細查看一會，確認沒有精神異常的徵兆才略微安心一些。
薩迦很享受妖狐的溫柔，正想摟著愛侶親暱一會，卻聽見一陣響亮的砰砰聲。原來蒙哥趁薩迦和妖狐一時走神之際，用機械爪砰砰的敲打機械右腿。在心想事成的哇力的強效滋潤下，扭曲變形的機械腿辟里啪啦的電光亂閃，竟然迅速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我先把這傢伙收拾了。」薩迦說。
「不是你，使我們。」妖狐淡淡的說。
「蒙哥現在是垂死掙扎，很危險的，還是我去。」薩迦說。
「不，你現在的狀況不明，不到鋼手給你確診之後，我不會讓你獨自行動。」妖狐冷哼一聲，拔出死星神劍淡淡的說：「而且你該不會認為，我只佈置炸彈對付蒙哥。」她左手在空中比劃幾個手勢，張開豐唇吐出一串輕揚優雅的咒語，發出一段隱秘的魔力波動。
薩迦意識到妖狐要幹什麼，忍不住笑著搖頭歎息：「真是狡詐的狐狸精。」
一團巨大的白光在薩迦和妖狐旁邊閃現，犀牛魔機從白光中轟隆隆的走出。它隨後開始投射傳送光門，巨大的無畏魔機塞巴斯蒂安隨後隆隆的走出，機械劍齒虎重劍和機械魔狼芬裡爾緊：「管家次輸了之後很不服，希望不留下遺憾。」
「管家，那麻煩你了。」薩迦毫不介意的說。
塞巴斯蒂安什麼都沒說，邁開兩條短粗的機械腿隆隆的衝向蒙哥。但蒙哥並不想打，匆匆修好機械腿之後轉身就跑。薩迦輕哼一聲，迅速跳到芬裡爾的鞍座。芬裡爾轉眼間全身變紅，快如幻影的衝到蒙哥跟前。薩迦笑著說：「蒙哥，走這麼快幹嘛？」
「俺捏爆你的腦殼。」蒙哥暴躁的哇啊啊啊大吼，揮舞著燃燒的大爪直衝過來。但薩迦拿起掛在鞍座旁的塵世巨蟒對著蒙哥就是一通掃射，啾啾作響的高能電球一發接一發。芬裡爾也用額角猛烈開火，不停的激射電漿彈。即使蒙哥也扛不住，被迫不斷的後退。
蒙哥憤怒的哇啊啊啊大吼，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卻又被騎乘重劍的妖狐攔下。妖狐可不會跟蒙哥廢話，直接弓腰伏在鞍座擺出騎兵衝鋒的姿態。重劍發出一聲沉悶的咆哮，便直奔蒙哥衝過來。蒙哥終於見到願意痛快干仗的人類，立刻雄赳赳氣昂昂的哇啊啊大吼一聲，揮舞著機械爪迎著重劍衝去。哪知道蒙哥剛剛靠近重劍，還沒來得及揮出大爪，妖狐爆發出恐怖的尖嘯，只見肉眼可見的透明波紋向前錐形擴散，正正的轟在蒙哥的頭。
蒙哥當即兩眼失明兩耳失聰，天昏地暗的不知道該幹什麼。重劍隨後把數噸中的超重裝酋長撲倒在地，妖狐隨後對著蒙哥一通猛砍。換做任何正常人這時都必死無疑，但蒙哥擁有很不正常的危機本能。它在半昏迷的狀況下還能感覺到危險，張開哇力護盾硬擋，並舉起機械爪護在面前，同時還在地打滾。妖狐追著蒙哥一通亂砍，重劍也用電光閃爍的巨口和利爪亂咬亂撓，但也只是破壞它的哇力護盾，在它的鎧甲留下一些刮痕。
妖狐一連砍了百刀都砍不壞蒙哥，心中既無奈又肅然起敬，蒙哥實在是太硬，竟然連神器都砍不壞。她眼睛餘光看見塞巴斯蒂安終於趕到，便讓重劍退開到一邊，同時對薩迦喊：「小心點，管家開動全面打擊之後會追著敵人一直打，有些敵我不分。」
「你的意思是……誰擋在管家的路，管家會六親不認的揮爪？」薩迦問。
「嗯，差不多是這樣的。」妖狐說。
薩迦瞅瞅塞巴斯蒂安大得誇張的兩隻機械巨爪，連忙招呼芬裡爾退到一邊。
塞巴斯蒂安衝到蒙哥跟前，也不管蒙哥還渾渾噩噩的躺著，直接抓住蒙哥的機械右腿一把提起。蒙哥的身材巨大，但在更加巨大的無畏魔機面前就顯得渺小。塞巴斯蒂安像拎布娃娃一樣倒提起蒙哥，甩起老高再重重砸在地。地動山搖的砰然巨響後，地面硬生生被砸出一個大坑，蒙哥的半個身子都被砸得陷入地下。塞巴斯蒂安又提起蒙哥，用另一隻巨爪抓住蒙哥的另一條腿，然後雙爪向左右同時發力，一下就把蒙哥扯出一個誇張的一字馬。
蒙哥痛得硬生生從半昏迷中清醒過來，震天動地的大吼著睜開眼睛，同時胡亂揮舞著右手和左爪。獸人的身材近似於大猩猩，身粗壯雙臂非常長，下身就相對短細。這種顯得畸形的身材此刻發揮了效果，蒙哥的燃燒大爪很快找到掐住它左腿的魔機巨爪，對著巨爪一通亂砸亂敲。垂死掙扎的蒙哥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力量，竟然硬生生砸斷塞巴斯蒂安的一節爪刃，有驚無險的抽回左腿。蒙哥隨即又使命的亂蹬機械右腿，塞巴斯蒂安又些抓不住，便奮力再次掄起蒙哥使勁砸在地。地面又劇烈顫抖，蒙哥再度被砸得陷入地下。
塞巴斯蒂安隨後鬆開蒙哥的腿，張開雙爪一動不動的停住。它渾身鑲嵌著密集的大號金釘，每個釘帽都銘刻著繁複的符文。現在這些符文紛紛紅光閃耀，兩隻巨爪更是像霓虹燈一樣發出明亮的紅光。強大的能量波動從它的體內釋放，即使薩迦也不禁屏住呼吸。
蒙哥感覺到死亡的威脅，也爆發幾乎全部的潛力。它哇哇大吼著，以與巨大身軀截然不相稱的矯健迅速爬起，然後掄著大爪重重拍在塞巴斯蒂安的正前方，立刻留下四道深刻的抓痕。塞巴斯蒂安隨後沉默的一爪反擊，也扎扎實實的拍在蒙哥的肩頭，拍得蒙哥踉蹌著退開。
但蒙哥隨後站住腳步，大吼著直衝向蒙哥，沒有揮爪也沒用戰爭踐踏，直接扎扎實實的一頭撞在塞巴斯蒂安的正面。塞巴斯蒂安被撞得後退兩步，隨後又揮爪反擊……。接下來，兩隻巨大的怪物開始非常野蠻、非常原始、非常粗暴的正面肉搏。塞巴斯蒂安體重大、身體堅固，但蒙哥爆發力更強、燃燒大爪的破壞力也更勝一籌。雙方砰砰啪啪的對撞對撓，打得地動山搖火星飛濺。不知第多少回合，蒙哥發狠一爪拍在塞巴斯蒂安左臂的肘關節，硬生生的卸下半截胳膊。塞巴斯蒂安隨後一爪拍在蒙哥身，當場把鐵櫃甲拍得解體。
鐵櫃甲解體後，蒙哥的身體繼續稀里嘩啦的翻滾，一直滾出十多米遠。現在的蒙哥已經渾身是血，皮膚已經認不出原本的綠色，全都是黑紅的血銹色，但蒙哥依然強壯。它非常靈活的跳起，哇啊啊啊的大吼著直衝向塞巴斯蒂安。鐵櫃甲是強硬的防護，也是沉重的負擔。蒙哥與鐵櫃甲分離之後，動作便快得誇張，竟然讓塞巴斯蒂安一時反應不過來。它直接衝到塞巴斯蒂安跟前，又爬到塞巴斯蒂安的頭，對著塞巴斯蒂安的頂部一通亂撓。
塞巴斯蒂安揚起僅存的右爪企圖抓下頭的蒙哥，但無畏魔機的體型是一個大鐵櫃，下面長兩條斷腿，旁邊長兩條胳膊，胳膊的長度夠不到龐大身體的端。它徒勞的揮舞巨爪，始終無法擺脫蒙哥。蒙哥越撓越起勁，大把大把的撓下各種金屬片。
薩迦感覺時候差不多了，提著鏈鋸刀繞到塞巴斯蒂安身後，然後不聲不響的高高躍起。蒙哥竟然還能察覺到危機，一聲哇啊啊的大吼，掄起大爪掃向身後。但薩迦早有預料，鏈鋸刀直接迎著蒙哥的大爪劈出，高速聯動的刀刃爆發空前耀眼的金色電芒。
這絢麗的金光是如此明亮，以至於天空的午日也黯然失色，觀戰的妖狐甚至無法看清薩迦和蒙哥的形體，只看見一輪金光。在鏈鋸的低沉轟鳴中，她聽到『嚓嚓嚓』的異響，彷彿堅硬的細木棍高速抽過易碎的枯枝，接著依然是鏈鋸刀的轟鳴，但再沒有其它的聲音。
短暫的一會之後，金光消失了，但妖狐的視覺過了一會才恢復。她看見蒙哥已經倒在塞巴斯蒂安身邊，巨大的機械左臂已經分成四片，並失去了頭顱。薩迦站在蒙哥旁邊，左手提著蒙哥的頭顱，右手提著鏈鋸刀，平靜的看著蒙哥的屍體，臉並沒什麼喜悅。
「你成功了」妖狐卸下頭盔欣喜的喊。
「成功了嗎？」。薩迦沉重的嘀咕，隨手把蒙哥的頭顱扔到蒙哥的胸口。他端詳著蒙哥死不瞑目的猙獰表情，深深的歎息道：「說真心話，蒙哥死了，但我感覺輸的是我。為了殺掉蒙哥，我們用了多少的手段，騷亂的巨獸，地雷，聖火轟炸，雷電轟擊，無畏魔機。唉，如果蒙哥是一個人類英雄，那這篇故事的主角十有**是蒙哥，它是一位偉大的悲情英雄，面對一群不折手段的小人孤軍奮戰，儘管最後不幸犧牲，卻是死的光榮。」
妖狐愣了愣，微笑著問：「你感覺自己勝之不武？」
「多少有一點。」薩迦苦笑著說。
「那你可以很快找到補償。」妖狐說。
「什麼補償……」薩迦僵硬的轉過身，看著依然渾身發紅光的塞巴斯蒂安。無畏魔機依然在全面打擊狀態，並未因為蒙哥的死而安息。薩迦還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塞巴斯蒂安鎖定著。「這是怎麼回事？」他乾巴巴的問。妖狐微笑著揚揚眉毛：「全面打擊的結束是殺死敵人，但敵人被你搶先殺死了，所以無法結束的全面打擊選擇你做新敵人。」
135死的光榮，活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