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121 異端、異端和極端的異端 文 / 雷馮斯
121異端、異端和極端的異端
「當然過分。」梅林說得大聲，但表情十分淡定，顯得不怎麼在意。他放下茶杯，指指魔術師穿著的秘銀鎖環甲，笑瞇瞇的說：「呵呵呵，這秘銀鎖環甲真漂亮，但知道不？在五百多年前，甚至更早的以前，塔蘭人的文明還在青銅器時代。那個時候的塔蘭人還不知道怎麼冶煉鐵礦石，鐵器確實有，但鐵材料都來自哪裡知道不？天上掉下的隕鐵，一把鐵劍都能被稱作『眾神恩賜的神器』，不過說起來也挺有道理。從天而降的隕鐵確實像來自天國的眾神禮物，相對於軟弱的青銅器，鐵劍確實更加堅韌鋒利。呵呵，銅盾可擋不住魔獸的爪牙，銅劍也刺不破魔獸的硬皮，所以凱爾特斯人從沒想過建立什麼裝甲獸人。」
「咦，五百年前塔蘭人還在青銅器時代？」薩迦驚訝的問。
「是的。」魔術師接著說：「在眾多人類種族中，塔蘭人是最年輕的種族之一。按照塔蘭人使用的工具，可以分作四個時代，最初的石器時代，凱爾特斯人的德魯依之道在那時興起，按照文明來劃分，也可以稱作『凱爾特斯文明』，這個時代持續很久。現在起的一千年以前，都是石器時代。接著是青銅器時代，也是『早羅曼文明』，東北的羅曼人發明青銅器的冶煉，建立第一個像模像樣的國家，接著與西南的凱爾特斯人發生戰爭。青銅器確實打不過魔獸，所以羅曼人一直被凱爾特斯人壓制著。這也讓『早羅曼文明』有『後凱爾特斯文明』的稱謂。這段時期持續五百多年，距離現在的前五百到前一千年之間。大約五百多年前，羅曼人發明普及的鐵器，把文明推進到鐵器時代，也就是正式的『羅曼文明』。短短幾年內，凱爾特斯人就被羅曼人的重裝步兵方陣打得幾乎絕種。梅林，我這麼說是不是很過分？」
「當然過分，不過都是事實啊。」梅林終於笑不起來了，沒精打采的直歎氣。
魔術師接著說：「羅曼文明只持續一百多年。在羅曼帝國晚期，羅曼人接觸到先進的艾爾達文明，學到很多煉金術和法術，使得煉金術很快在羅曼帝國普及。煉金師、法師成為社會的新貴，羅曼帝國轉眼間進入『文藝大爆發時代』。但是呢，火山一般噴發的技術和力量實在太先進，超出羅曼帝國的道德和露n理的承受極限。帝國在幾年內解體成許多城邦，城邦之間的戰爭持續許多年，羅曼諸神也相互進攻，最後只剩下唯一的神。」
「這個神就是塔蘭人現在的上帝？」薩迦好奇的問。
「是的，上帝在諸神黃昏中受了重傷，到現在還沒醒來，所以在長眠之前跟一個名叫『瑪利亞』的處女來一發，生下一個半神管理塔蘭人，就是現在的塔蘭帝皇。上帝企圖讓帝皇聚集大量的信仰之力幫助自己痊癒。」梅林笑嘻嘻的接過話茬，開始滔滔不絕的說大逆不道的話：「神子剛開始確實認真的聚集信仰，建立一個龐大的神權帝國，直接讓教會代替政府。但沒過多久，帝皇或許覺得讓上帝甦醒，還不如自己享用信仰之力成神。於是他出版一部《新約聖經》，大肆宣傳自己在建國時的豐功偉業，讓人民更多的信任帝皇。所以現在的帝國，人民常說『帝皇在上』，而不是『上帝在上』。呵呵，很強大的手段。」
作為一個外來者，薩迦沒什麼感觸，只覺得很新鮮。但魔術師卻瞪大眼睛盯著梅林，彷彿看見一群變形金剛在眼前圍毆一隻哥斯拉。梅林笑著聳聳肩：「別這樣看我嗎，作為一個從早羅曼文明一直活到現在，親身經歷三個文明的老怪物，我肯定知道很多秘密。」
魔術師沉默一會，才盯著薩迦叮囑：「剛才我說的話，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因為現在的塔蘭人歷史是篡改過的，編劇肯定不希望見到真相被人說出去，異端審判庭肯定很樂意把知道真相的人燒死在火刑架上。至於梅林剛剛說的話，你最好忘掉。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你、我、他都死無葬身之地，我們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會被燒死。因為任何我們認識的人，都有可能聽我們說過這話。教會是寧可濫殺一萬，也不可能放過萬分之一的可能。」
「看來我剛剛聽到很要命的秘密。」薩迦說。
「是的，非常要命。」梅林笑嘻嘻的說。
「那我們別跑題了，繼續說重裝熊人的事情。」薩迦說。
「這是應該的。」梅林微笑著說：「遺族各個部落的德魯伊不多，但德魯伊學徒不少，大概有四五千。熊人在德魯伊學徒中大概佔二三成，差不多是一千人的樣子。我改天召集能召集的熊人，讓他們過來接受狼牙大人的訓練，應該能組建一支強力精銳的部隊。」
「精銳不是幾天內訓練成的。」魔術師看梅林一眼，頗為不屑的輕哼道：「熊人確實有強大的力量，狼牙大人湊一千人的附魔套裝也不是問題。但戰士的意志，作戰技能，執行命令的效率，都是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想要無中生有的創建精銳之師，至少等三年吧。」
梅林被嘲諷了一點都不生氣，笑瞇瞇的問：「魔術師大人，能指點一二嗎？」。
薩迦也跟著問：「你在這些方面是大師級的，說說怎麼訓練一支精銳之師？」
魔術師一時沒說話，低著頭默默的喝茶吃點心。薩迦和梅林也不急，只是一個勁的盯著魔術師等待。過了好一會，魔術師才說：「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把熊人訓練成精銳戰士，先要灌輸他們服從命令的意識，如果命令他們立正不動，即使騎兵挺著長矛衝到他們面前，矛尖幾乎刺到他們的眼睛，他們也一動不動，這是精英的第一要點『紀律』。軍人是團隊作戰，精銳的士兵更是要有默契無間的配合和無私的信任，像親兄弟一般的相互信任，這是精英的第二要點『合作』。紀律難練，合作不容易培養，但最難得是第…『榮譽』。真正的精英必須要有榮譽感，他們必須堅信自己的行動是光榮的，為自由而戰，為正義而戰，為家人而戰。只有這樣的榮譽感，他們才能面對生命危險時毫無畏懼，浴血奮戰到底，沒有鬆懈，沒有動搖。沒有榮譽感的軍人，面對危險時會很快動搖，他們會想『我為什麼去死』？」
魔術師看薩迦一眼，淡淡的道：「拿賞金獵人來做比喻。職業獵人的戰鬥技能不弱於許多士兵，但獵人不是軍人，為什麼？因為獵人沒有榮譽感。面對生命危險時，獵人通常會這麼想『我為了金幣來打打殺殺，如果命沒了，金幣再多也沒用。』他一這麼想，就會退縮，不願意拚命。但軍人不會，他們不為金錢而戰，而是為榮耀。他們可以為榮耀犧牲。對於真正的軍人來說，臨陣脫逃是不可想像的。他們或者為榮耀而戰，或者為榮耀而亡。」
梅林頓時沉默了，薩迦沉默了一會，才說：「在雷霆城，我認識一個名叫『佐治』，代號『飛俠』的獵人。他原本是騎兵軍官，他們隊的許多獵人都是他的老部下。他們做任務時非常拼，非常鐵血，敢打硬仗。那個時候，我們常常笑他是被洗腦的傻子。」
魔術師點點頭：「確實是傻子，他們退役做獵人，就該明白他們的榮譽已經是過去。他們為佣金戰鬥，不是為了國家，不是為了教會，不是為了帝皇，他們過去的榮譽已經是過去，現在已經沒有立足的根基。他們還想過去那樣拚命，死了也是白死。」
薩迦歎了口氣，凝視著魔術師誠懇的說：「我與軍人不沾邊，在過去，我對軍人的瞭解，只是一群被政客利用的工具，一群被洗腦的白癡。聽你這麼一頓話，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軍人，為自由，為正義，為家人。我也不說假話，我知道怎麼訓練戰士，怎麼訓練獵人，怎麼訓練殺手，但我不知道怎麼訓練軍人。魔術師閣下，貝爾-納爾留斯先生，我誠懇的邀請你幫助我們訓練真正的軍人。不論你需要什麼待遇和條件，我都會盡量答應。」
魔術師似乎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薩迦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想聘請你做軍師，非常真心誠意的。」薩迦說。
「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你這樣做是叛國。」魔術師說。
薩迦頓時笑了，梅林也跟著笑了，摘下手套露出左手背的神力印記『森林主宰』，在魔術師跟前晃了晃才戴上手套。魔術師是精明人，仔細想想薩迦這個團隊的眾多疑點，還有薩迦上午戰神下凡般的表現，也忍不住笑著歎息：「塔蘭帝國最大的異端原來是你。」
「怎麼樣，可以接受嗎？」。薩迦問。
「當然可以，什麼時候讓我正式朝聖一次。」魔術師說。
「沒問題，晚飯後吧。」薩迦笑著說：「你要什麼待遇和工作條件？」
「這個慢慢來，我先一點點的試大人家的水有多深。」魔術師說。
異端三巨頭又開始討論熊人的訓練方案，魔術師不再有保留，怎麼鍛煉紀律性，怎麼激勵榮譽感，有條有理的說出一套方案。繼承月狼智慧的薩迦聽得十分佩服，活了五百多年的梅林也是不住讚歎。如果說薩迦是半人半神的戰神，梅林是雷霆山脈的山神，那麼魔術師在練兵治軍上絕對也是神。薩迦覺得魔術師放在地球上，絕對可以很好的領導日耳曼民族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魔術師的軍事才華加上德意志人的嚴謹，肯定能征服世界。
魔術師說得很起勁，甚至打算今晚就拉出所有熊人戰士來一次集訓。一個意外變故讓他的願望得到實現，因為冰女帶來一個意外的消息。這時，薩迦正在吃點心，梅林正在喝茶，魔術師正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冰女急匆匆的跑上城牆，沖薩迦喊：「表哥，老姐要來了？」
「老姐？」薩迦愣了愣，才問：「奧蕾莉姑姑要來？」
「是呀，事情是這樣的。」冰女當著聖者和魔術師的面不敢放肆，脆脆的說：「今天早上，我把獸人大舉進攻的事情編成魔力密信告訴老媽，希望老媽能支援一批擅長大規模殺傷法術的法師。結果剛才收到老**回信，老媽說『現在快年底了，什麼法師都回老家過年了，我從哪拉苦力啊。幾十上百萬的獸人大舉攻城嗎？這個機會不錯，我從舒卡（白雪的父親，雷鳴城主教）接了很多錢和物資支援你們，這死老鬼現在老是念叨這事，一臉擔心我貪污公款中飽私囊的操性。嘿嘿，這麼多獸人，足夠嚇得他再也不敢嘮叨，以後姐姐要啥，他賣血也會湊出來。事情這樣辦，你們什麼時候有空來接我們，讓他看看滿地的獸人屍體。如果有現成的城防戰最好不過，至少要弄個一萬獸人一起爬城牆』。這就是她的回信。」
「姑姑還是這麼能談，一封魔力密信都發出這麼多字。」薩迦歎服道。
「是呀，老媽發信的時候，通信的法師都準備著喝一口提神藥念一段法術。」冰女笑嘻嘻的問：「表哥，怎麼辦？你一把火把獸人的屍體燒光了，剩下的獸人也都嚇慫了，貌似湊不出老媽要的排場。如果她的要求跟你們的安排衝突，我就去推了。」
薩迦本想說『這無聊的事，就推了吧』，但心念一動向魔術師問：「你怎麼看？」
「大人能yin*獸人再攻城一次嗎，越快越好？」魔術師問。
薩迦皺眉想了想，苦笑著說：「有些麻煩，但不是不可以。」
「那就這樣辦。」魔術師斬釘截鐵的說：「奧蕾莉女士是我們最大和最可靠的外援，她的工作十分順利，會很大的影響到我們的發展，她的要求不容忽視。既然奧蕾莉女士要求來一次盛大的排場，那我們就盡量準備一次，遍地的屍體，數以萬計的獸人。」
ps：我這邊打不開書頁，該不會被和諧了吧，都嚇尿了。
121異端、異端和極端的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