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107 戰爭總動員 文 / 雷馮斯
107戰爭總動員
「這真的很讓人驚喜啊」
薩迦發自肺腑的由衷歎息，知道己方不僅在戰略層面上落後，在戰術層面上也嚴重落後。天氣異常的晴朗，被上百萬的獸人大軍遙遙包圍，這已經是戰略上的嚴重落後。現在，獸人竟然一反常態的連夜進軍，這當真是超出任何人的預料，包括薩迦。獸人的綠皮膚與植物一樣能光合作用，這讓獸人在陽光下幾乎擁有源源不斷的體能，可以不吃不喝的一直哇，但在夜色下就沒有這優勢。在雪山圍困戰中，獸人也都是白天進攻晚上休息。這使得薩迦的潛意識中認為獸人晚上不會打仗，所以見到這樣一幕，他真感覺有些措手不及。
稍後不久，晚風帶著兩隻小狼女急匆匆的趕到城牆上，小雪山虎搖頭晃腦的跟著。水槍和火槍看薩迦一眼就低下頭，明顯有些緊張。薩迦向她們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對晚風說：「今晚看來會很熱鬧。」晚風微笑著點點頭，然後眺望遠方的獸人大軍，臉色越來越嚴肅。
稍後不久，梅林帶著大群的德魯伊，魔術師帶著大群的獵人趕到。兩大巨頭把大部隊留在城牆下，只帶著幾個可靠的強者登上城牆看情況。這二位都是面無表情的，顯然也被獸人的夜襲弄得措手不及。薩迦淡淡的說：「梅林，跟你說一句比較冒犯的話。」
「說吧。」梅林沉聲說。
「即刻起，最高指揮權交給魔術師，我們都聽他的。」薩迦說。
「成，魔術師。」梅林很乾脆的說：「我們聽你的。」
魔術師面無表情的眺望著遠方，突然回頭盯著薩迦，沉聲說：「狼牙閣下，你這要這樣？」
薩迦心砰的一跳，不敢置信的看著這突然變成截然不同另一人的魔術師。現在的魔術師哪裡還是原先那儒雅成熟的中年，血腥的火光在他眼中閃耀，冰冷的屍臭從他渾身每個毛孔中散出，彷彿一隻來自煉獄的妖魔剛剛撕下偽裝的人皮，露出猙獰的面貌。奧蕾莉的檔案上說，魔術師是一個周遊各地的流浪法師，只不過身世不凡，是軍神塞斯-納爾留斯的兒子，但薩迦不覺得魔術師是一個流浪法師，更願意相信他就是軍神本人。魔術師現在這份戾氣可是真真實實從屍山血海中浸泡出來，沒有半點的虛假，也沒法做半點的假。
短暫的疑惑過去之後，薩迦咧嘴笑了，正視著魔術師大聲說：「是的。」
魔術師點點頭，沉聲說：「我可以臨陣掛帥，但必須眾將信服。」
「這個簡單。」薩迦微笑著拍拍手，大喊：「芬裡爾。」
扭曲時空的漆黑空洞在薩迦身邊閃現，猙獰的機械魔狼從黑洞中躍出。她用閃爍著冰冷金光的雙眼審視魔術師一眼，然後在薩迦身前趴下，張開右側的武器匣探出一把刀柄。薩迦握住刀柄緩緩拔出，露出稜角分明的狹長刀身，嵌在鏈條上的鋸齒刀刃。
這是另一把鏈鋸刀，芬裡爾創造用於騎戰的組合武器之一。
薩迦提刀走到城牆內側，看著火光中翹首望著自己的眾人，高聲大喝：「二里外，超過一萬的獸人雜碎正在過來。在更遠的山上，還有更多的獸人，數量不少於十萬。獸人的火把比天上的星星更多，比地上的任何一窩螞蟻更多，今晚會很熱鬧，它們都會死在城牆外。」
眾人原本都是表情僵硬，但聽到薩迦這話後都輕鬆許多，甚至還有人笑出聲。
「我見過比這更多的獸人，在西北四百里外的一處盆地裡，我見到佔據整個盆地的獸人，獸人的房子一座接一座，那時候是晚上，獸人到處燒火，它們用他娘的濕木頭和大便生火，濃煙像烏雲一樣遮住天空，火光又他娘的照亮烏雲，地上到處都是獸人。」薩迦頓了頓接著說：「但我發現這座被獸人當做大本營的盆地，竟然是一片湖床，這些比豬還蠢的獸人把河流截斷，就在湖床上建房子。所以我告訴它們，建房子不僅要防火，還要防洪。我挖開獸人攔河的大壩，讓洪水淹掉整個盆地，後來的獸人浮屍幾乎遮住湖面。」
眾人們紛紛嗷嗷的起哄歡呼，那座湖現在被命名為『死獸人湖』，不少獵人都去過那座湖，風語部落的獵手取得更多，並在湖邊建造了一個紀念碑。所以他們很順利的接受薩迦的話，並為之戰意振奮。薩迦見到下面一片亮閃閃的眼睛，接著大聲說：「那次，我用水淹掉了上百萬的獸人。這一次的獸人比那次更多，但我不會用水去淹。這裡沒有水，所以我要用火，你們的怒火。我要用你們的火焰燒掉這群獸人，把它們全部燒成渣。」
「啊哈……」眾人紛紛舉起兵器高呼，戰意依然激昂至沸騰。
「你們願聽從我的，一起幹掉獸人嗎？」。薩迦舉起長刀高喝。
「幹掉獸人。」「殺光那些咋種。」「聽狼牙大人的。」眾人嗷嗷的瘋狂大吼。
薩迦側頭看向身後，向梅林和魔術師點點頭。梅林和魔術師分別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站在薩迦的身邊。薩迦接著大喊：「很好，我們要大把大把的幹掉獸人，掏出它們的腸子刷我們的地板。但去**們之前，我們要團結，我們要充分準備。我們不是他娘的獸人，我們不會哇哇的無腦衝鋒打仗，我們是人類，我們是獵人，我們要人模人樣的打仗。」
「啊哈……」眾人再度高呼。
「接下來，我要整編你們，把你們整理成一隻能打仗的軍隊，讓你們一起幹掉獸人，而不是被獸人插爆屁股。你們給我看仔細了，看清楚我手中這把刀。」薩迦驟然沉下臉，冷冷的說：「現在是非常時期，非常時期非常管理，我現在把醜話說在前頭，待會準備打仗的時候，還有打仗的所有時候，我要你們完全服從命令。誰不聽話，誰想當他娘一鍋米飯中的老鼠屎，我就砍掉他裝著一腦子糞的腦袋，用這把刀。你們給我看清楚了，這把刀。從現在開始，我要辦一件要緊的事情，那些覺得做不到的人可以走開。我不會怪你們，你們是賞金獵人，不是士兵，犯不著聽我的命令跟獸人死干。我也是職業的獵人，我明白你們的處境。但是一旦留在這裡，你們就沒有回頭路，現在，不想幹的人可以走了。」
薩迦放下刀，背對著下方的眾人雙手托著鏈鋸刀，很恭謹的躬身遞向魔術師。魔術師深深看薩迦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讚許和驚歎，然後雙手接過鏈鋸刀。薩迦並沒立刻轉身，盯著魔術師說：「我算是合格的獵人，但不是軍人，所以請閣下多多指教。」
「我盡力而為，至少應該能爭取三天。」魔術師淡淡的說。
「哦，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起呢？」薩迦笑著問。
「當然是從閣下離開後算起。」魔術師說。
「閣下打算怎麼做？」薩迦問。
「首先整頓編製，建立一個指揮網，戰士一營，法師一營，射手一營，工程兵一營。」魔術師並沒看下方的眾人，沉聲說：「起初應該會順利，按職業分營並不難。任命營長也不難，可以委託威望的獵人。但戰鬥發生之後，矛盾會不斷出現，到時候少不了動刀。」
「那我留在這半夜，陪閣下打磨這群烏合之眾。」薩迦說。
「有閣下的威望，這群職業獵人很快能成一支精悍之師。」魔術師說。
薩迦估摸時間差不多了，轉身看向下面的眾人，發現人數並沒減少，遠處也沒有離開的行人。這在他預料之中，因為人類的可憐習性就是順境時團結齊心，逆境時相互指責埋怨。他先前一通忽悠，讓這群獵人幻想有大把大把的人頭可以撿，當然不會有人現在就跑。
薩迦暗暗的譏笑，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沉著臉說：「廢話不多說，開始吧。現在起，梅林閣下整編凱爾特斯勇士，魔術師閣下整編獵人。你們都給我看清楚，我的刀就在魔術師閣下手裡，我在這看著你們，他代替我整編隊伍，誰如果想不開，他會替我砍誰的頭。」
魔術師在獵人中一向很有威信，所以沒人對薩迦的任命有異議。
魔術師和梅林迅速走下城牆整編隊伍，法師首先集結成一隊，一個資深的老法師被魔術師任命為營長；身著重甲的戰士隨後集結成一隊，一個強壯的板甲戰士被魔術師任命為營長……。在魔術師有條不紊的分配下，秩序很快出現在這群混亂的烏合之眾中。
梅林也在整編德魯伊勇士和遺族獵手。他的工作有些複雜，因為遺族勇士的來歷比獵人們更加複雜。獵人畢竟是職業的團隊工作，盾鎧衝前，刀鋒居中，火球遠程轟炸和控場，職業獵人哪怕互不認識，但只要彼此的類別，湊在一起都能勉強配合。但風語部落的這些德魯伊沒有默契，他們只少數是風語部落的，部分是周圍部落的援軍，部分來自橡靈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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