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86 好人必有好報，年輕人，做人要實在！ 文 / 雷馮斯

    086好人必有好報，年輕人，做人要實在！

    這黑大個比松鼠更加高大更加粗壯，綽號卻更加『可愛』，薩迦終於忍無可忍的詢問來歷，然後得到一個哭笑不得的回答。這比狗熊還壯，力氣比獸人還大的黑大個才十五歲，與薩迦同齡，但論月份比薩迦還小，所以得到小黑雞中的『小』。這黑大個從小光屁股漫山遍野的跑，硬生生從白種人曬成黑種人，所以得到小黑雞中的『黑』。這黑大個腦子不好使，常被父母嫌棄為『你比豬還笨，笨得跟雞一樣』，所以得到小黑雞中的雞。

    薩迦聽完小黑雞的解釋之後，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十五歲就長到兩米多高，肌肉豐滿得媲美獸人的小黑雞。呆頭呆腦的小黑雞見薩迦發呆，繼續用旅行鏟使勁的挖坑，一不小心鏟斷了松根。松鼠連忙說：「行了行了，這個坑夠大了，你換個一棵樹挖。」

    小黑雞很麻溜的爬出半人深的大坑，走到另一棵松樹下繼續挖坑。只見鐵鏟上下翻飛，泥土嘩嘩的飛揚，一個大坑飛快的出現。薩迦拎著人頭走到坑旁邊，大聲問：「小黑雞，你不想要人頭，幹嘛這麼賣力的挖坑？」小黑雞一邊哼哧哼哧的挖土，一邊說：「俺想要獸人的人頭，但俺娘快死時跟俺說過，俺這輩子要做實在人，做多少事拿多少報酬，不能少做事多拿報酬。所以俺不要老大的人頭，俺用力挖坑，然後拿幾個小子的人頭。」

    「很抱歉，你的母親去世了？」薩迦驚訝的問。

    「嗯，俺家的村子被獸人推平了，俺背著俺娘逃跑，一口氣跑了三座山頭才停下。不過俺娘被獸人咬掉了一條胳膊，血流個不停。快死的時候，她跟俺說『黑雞啊，你是傻得跟雞一樣，可傻子有傻子的活法。你這輩子要做實在人，做多少事拿多少報酬，別人就喜歡你，不少做事多拿報酬，就沒人討厭你』。俺娘反覆嘮叨了好多遍，一直嘮叨到說不出聲。所以俺不會忘記俺娘的話，俺這輩子要做實在人，做多少事，拿多少報酬。」小黑雞說。

    小黑雞說得很有道理，薩迦不能反駁。尤其小黑雞搬出去世的老娘，更讓薩迦不好意思強詞奪理。可是送出的禮物又收回來，也實在太沒面子。薩迦琢磨著怎麼合情合理的讓小黑雞收下老大的人頭，既能給這個可憐的孩子一點照顧，也能滿足他的虛榮心。

    薩迦皺眉看著埋頭挖坑的小黑雞，滿心希望他能挖出一個籃球大的超級松露。過了一會，小黑雞還沒挖出什麼天材地寶變種松露，薩迦卻聽到遙遙傳來的不自然聲響，什麼體型沉重的大傢伙朝這邊過來，走一走又停一停，時不時踩斷枯枝，發出嘎啦嘎啦的折斷聲。

    幾分鐘後，這隻大傢伙離這邊已經很近，遺族騎手的迅猛龍警惕的抬頭四下張望，張嘴發出『嘶昂……嘶昂……』的示警聲。正在挖坑的獵人們紛紛操兵器聚集到一起，嘰嘰喳喳額四下討論一會，視線很快集中到薩迦身上，看樣子是等薩迦做準備。

    「一隻凶暴熊，大概秋天被獸人打攪得沒吃飽，冬眠中餓醒了出來溜躂。」薩迦說。

    「狼牙閣下，你打算怎麼辦？」松鼠熱忱的問。

    「它聞到這裡的血腥味。」薩迦看一眼先前殺死的小子屍體：「等它過來。」

    過了一會，一隻巨大如小象的巨熊慢吞吞的走過來，看見薩迦等人後停下，抬著頭吸動一會鼻子，然後張嘴露出獠牙，發出一聲嘶啞的大吼。它正在示威，企圖驅逐薩迦等人離開，然後享用地上的獸人屍體。薩迦眨眨眼，笑著問騎手：「獸人老大和這凶暴熊，哪個厲害？」

    「光膀子肉搏是熊厲害，可獸人老大肯定有重武器。」騎手說。

    薩迦點點頭，對小黑雞說：「聽見沒？這熊跟獸人老大差不多。」

    「俺聽見了。」小黑雞掄著巨斧嚷嚷，興致勃勃的瞅著魁梧的巨熊。

    「幹掉它跟幹掉一隻獸人老大差不多，是嗎？」薩迦問。

    「差不多。」小黑雞興奮的咧嘴喊，牙齒倒是十分潔白整齊。

    「如果你能幹掉它，這獸人的人頭是你的。」薩迦笑著所。

    小黑雞立刻掄著大斧嗷嗷的衝向巨熊，跑得比奧賽百米選手還快，轉眼間衝到巨熊跟前高高躍起一個跳劈。巨熊顯然料不及區區人類竟然主動衝上來，再者剛從冬眠中醒來，腦子有些遲鈍。主觀和客觀的雙重不利讓它反應慢了一拍，被卡嚓一斧子砍在右肩，割開一道血淋淋的深刻傷口，骨頭都被砍出裂痕。巨熊痛得大吼一聲，揚起左爪拍在小黑雞的腰肋上，直接一巴掌讓小黑雞滾出老遠。但小黑雞隨後蹦起來，若無其事的哇哇直衝巨熊。

    目睹這人獸大戰的一幕，獵人們都看傻眼了，嘴巴都張得老大。薩迦卻看得津津有味，暗樂自己找到寶貝了。——戰士的諸多流派中，有一種名叫『狂戰士』的熱門分支，戰士經過一系列特殊的訓練，既有魔藥的改造也有精神的催眠，可以掌握『狂化』的技巧，成為強大的狂戰士。狂化後的戰士力量暴增，肌肉堅硬如鐵，完全不知道疼痛，血流得越多，爆發力就越強悍，簡直是最頂級的衝鋒陷陣消耗品。這小黑雞顯然沒經過狂戰士訓練，卻有天生的狂戰士能力，戰鬥的時候精神特別集中，力量比平常強大許多倍，還完全不知道疼痛。剛剛巨熊一掌拍在他的腰肋上，不僅撕開鎖環甲造成嚴重的軟組織挫傷，還打斷至少三根肋骨，讓內臟出現錯位。但小黑雞打個滾就站起來，又哇哇的大吼著直奔巨熊衝去。

    「這傢伙腦子確實不好使，但體格實在沒話說，就看怎麼訓練了。」薩迦如此心想。

    小黑雞與凶暴熊的廝殺還在繼續，人砍熊一斧子，熊拍人一巴掌。小黑雞狂化後完全不知道痛，肌肉硬得跟鋼鐵一樣，身上還穿著亞馬遜出品的精製鋼甲，承受打擊的能力明顯勝過熊怪。很快，承受不住傷痛的熊怪轉身逃跑，小黑雞嗷嗷叫著掄著斧子追殺，一斧接一斧的跳劈，很快砍爛熊怪的屁股，把後肢癱瘓的熊怪硬生生砍死。戰鬥結束，狂戰士的狂化也結束，猛然爆發的傷痛讓小黑雞直接癱倒在地上，渾身嘩嘩的冒血。

    隊醫連忙上去搶救，治療藥劑一瓶接一瓶的用。小黑雞痛得直抽抽，卻咬著牙一聲不吭，眼巴巴的瞅著薩迦手中的老大人頭，態度與先前判若兩人。薩迦在小黑雞身邊蹲下，雙手把人頭放在小黑雞的胸口，大聲說：「你是一個優秀的戰士，這是你應得的報酬。」

    小黑雞立刻使勁的抱著人頭，咧嘴露出幸福的笑容，卻冷不防吐出一口血沫。

    隊醫連忙說：「狼牙閣下，他的一根斷裂的肋骨刺進肺中，造成嚴重的內出血。我只能止住他的出血，卻沒法清楚肺中的積血。必須盡快送他回醫院，否則他可能扛不住。」

    「知道了，你做好該做的，然後由我帶他回醫院。」薩迦說。

    圍觀的獵人們看看薩迦再看看小黑雞，都是滿眼的羨慕。是的，小黑雞現在的模樣確實挺慘，渾身破爛的傷口，鼻子嘴巴中不斷的噴血沫，痛絕對很痛，但死不了，而且得到狼牙隊長的欣賞。等小黑雞傷好後，很可能會被招入月狼隊，然後徹底的飛黃騰達了，可以用量身定做的附魔裝備，可以披墨綠色的月狼斗篷，可以戴銀閃閃的月狼徽章，可以免費去酒館喝酒，還能得到***妹們的青睞，簡直是爽得讓人發指。最最重要一點，小黑雞跟狼牙一起混，可以接受狼牙這種強者的指點，實力絕對能得到難以估量的成長。

    一些目光短淺的獵人已經開始懊惱，平常不該把小黑雞當傻子和炮灰使喚，如果平常對小黑雞更好一些，那麼將來也有個靠山。另外一些目光遠大的獵人則羨慕嫉妒恨的盤算，該怎麼好好的表現，像小黑雞一樣引起狼牙的注意力，得到小黑雞即將得到的待遇。

    過了一會，小黑雞的傷勢終於控制住了。薩迦親手砍伐樹枝製作一個木架，把小黑雞裝在上面，然後召回不知在哪撒野的芬裡爾。先前設計芬裡爾的時候，他考慮過帶著妹子一起兜風，所以特別加上一個後座。現在把小黑雞往後座上一放，倒也看著像模像樣。

    又叮囑松鼠等人注意安全後，薩迦便帶著採集到的松露，騎著芬裡爾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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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半個來小時後，芬裡爾便風馳電掣的回到風語部落。薩迦在醫院門口停下，扛著木架直衝入大廳。護士們見狼牙隊長親自扛著一個傷員上門，紛紛尖叫著喊這個醫生那個醫生。沒多久，梅林帶著一群白袍子醫師急匆匆的跑來，等見到木架上的小黑雞就傻眼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梅林乾巴巴的問。

    「別管了，把他收拾好，從頭髮到腳尖都要全新的。」薩迦說。

    梅林蹲下捏捏小黑雞的胳膊，沾起一點鮮血放入口中嘗了嘗，眼睛便猛地一亮。「很充沛的生命活力啊，年輕人，有沒有朝德魯伊之道……」梅林終於醒悟薩迦危險的眼神，揚揚眉毛後閉上嘴，向周圍的醫師和護士揮揮手。醫師們連忙一起抬著木架直接去手術室。

    「這年輕人很不錯。」梅林微笑著說：「有一半的凱爾特斯血統。」

    「你想幹嘛？」薩迦皺著眉頭問。

    「狼牙閣下，恕我直言，你是天才無雙的強者，卻不是同樣偉大的良師。」梅林說。

    「我明白，所以我會讓貝維爾帶他。」薩迦淡淡的說。

    梅林眼睛一轉，笑著說：「小貝確實是優秀的教官，但現在只怕沒空啊。」

    「醫院有你看著，他能忙到哪裡去？」薩迦問。

    梅林壓低聲音湊到薩迦的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了一通。薩迦頓時面色死灰，頭也不回的衝出醫院走了。——梅林說，今天一天，艾璐娜陛下都在綠眼的指點下，在貝維爾的廚房……不，實驗室研究美食，儘管綠眼教得很有耐心，但艾璐娜的想像力是無法控制和預測的，所以貝維爾一整天都守在實驗室外，看著逐漸朝惡魔沼澤異化的實驗室默默流淚。薩迦不相信貝維爾會真的流淚，卻相信貝維爾肯定會在心中默默的流淚，一刻不停的流。

    薩迦打發芬裡爾出去飆車娛樂，自己拎著裝著松露的背包趕回酒吧。今天是工作日，現在只是下午兩點，時間還早得很，酒館中依然沒人，冰女正在吧檯後一邊看魔法書一邊擦杯子，看著出來找兼職的***。見到灰頭土臉的薩迦，她驚訝的喊：「表哥，你真的去了？」

    「這是必須的。」薩迦笑著說，隨手把背包放在櫃檯上。

    冰女打開背包看了看，當場徹底的傻眼了，哆嗦著說：「表……表哥，你太神了。」

    「怎麼樣，這些松露？」薩迦笑著問。

    「確實都很好，表哥，你真的要做雷霆醬汁白松露？」冰女問。

    「絕對的，我就靠這道菜豎立家長的威望。」薩迦笑著說。

    「家長的威望不是靠做菜豎立吧，只有家庭婦男才是。」

    「少囉嗦，趕緊給我準備，否則打腫你的小屁股。」

    冰女俏臉上頓時浮起粉撲撲的紅暈，嫵媚的大眼睛慌亂的閃爍一會後，嘟著小嘴嬌哼：「哼，表哥先去洗澡先，如果一身泥灰去做菜，讓妖狐姐姐吃出沙子，哼哼……，你連家庭婦男都不夠格，直接貶為家僕，天天洗衣服掃地，晚上跪三個鐘頭的搓衣板。」

    「喂喂，我洗澡就是了，你說得這麼惡毒幹嘛？」薩迦沒好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