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50 出來混遲早要還,扒人家妹子衣服是不對的 文 / 雷馮斯
050出來混遲早要還,扒人家妹子衣服是不對的
已經過去多久,薩迦無法計算這確切的時間。或許現實中的時間並不久,只過去幾個小時,但他主觀的時間肯定很久。艾爾達神官不斷把銀溶液注入他的身體,讓他每分每秒都飽受毒火的灼燒。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比一天更漫長。一小時對他不亞於十年的囚禁。
他像屍體一樣一動不動的躺著,除去時斷時續的微弱呼吸再沒有任何動作。那個艾爾達神官又來到鐵籠外,面罩下的雙眼通過眼孔注視著他,毫無感情的目光如同看待一隻野鼠。他簡單的估測薩迦的體能,確認薩迦正在逐漸恢復能量,又給了薩迦一針。
焚身焦骨的毒火再度蔓延薩迦的全身,殘酷的破壞薩迦的血液、肌肉組織、內臟和神經,同時傷害薩迦的靈魂。薩迦咬著牙忍耐著,身體在痙攣般輕微的抽搐。不久之前,他抽搐的幅度還大些,但現在不留心已經看不出來。因為殘存的體能已經所剩無幾。
另外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他對銀溶液的忍耐力已經有顯著提高。
又一次惡毒的燒痛漸漸過去,薩迦漸漸恢復穩定的呼吸,又一次強打著精神聽三個守衛的說話。女守衛並沒說話,他儘管閉著眼睛,也能察覺她關切的視線時不時掃過自己的身體。這讓薩迦對她的好感進一步提升,琢磨著脫困之後設法請這個艾爾達妹子共進晚餐。
兩個男守衛正在聊一些風花雪月的愛情故事,許多次提起艾爾達先知艾卓琳娜和二姐柯羅蓓兒的邂逅,零零碎碎的話語拼湊出一段很美妙的故事。幾年前,艾卓琳娜和葵琳漂洋過海的探索傳說中的艾爾達國度。一場海怪的襲擊讓她們失去嚮導,海船在無邊無際的大洋中漫無目的的漂流三個月,最後來到一座小島。這裡距離艾爾達的大陸還很遠,但恰好先知艾卓琳娜在歷練中遇險,也漂流到這座海島上。於是,一段塔蘭少女和艾爾達女先知的故事揭開了序幕,她們一起對付海怪,一起建造『白船』,經歷千難萬險回到艾爾達的陸地。
兩個男守衛說了一會百合愛情故事,又說起神靈術士艾倫克斯和葵琳的故事。這個艾倫克斯是女先知艾卓琳娜的弟弟,對葵琳一見鍾情。頭一天晚上見到葵琳,第二天早上就在葵琳臥室外的窗戶前彈唱求偶的情歌。只不過很遺憾,葵琳對音樂一竅不通,嫌聒噪的艾倫克斯打擾她的懶覺,把一個花瓶狠狠的砸在艾倫克斯的頭上。艾倫克斯當場頭破血流,卻對嬌蠻的葵琳更加不可自拔,更加全面、慎密、熱情的追求,百追百敗卻越追越勇。
兩個男守衛說了一會,直到來自外面的腳步聲再度響起才停下。薩迦敏銳的察覺到,這次的腳步聲有兩個人,一個很熟悉,就是先前給他打過無數針的艾爾達神官,另一個卻很陌生。當腳步聲來到石室中時,三個守衛同時立正喊:「武技長艾倫克斯,貴安。」
薩迦頓時暗暗的叫糟,知道這次麻煩了。剛剛兩個囉嗦的男守衛已經說得很明顯,這個艾倫克斯對葵琳非常癡迷。或許這艾倫克斯不知道葵琳現在的待遇,可肯定知道他上次把葵琳扒得精光。——薩迦如果見妖狐被一個男人扒成裸體,肯定會非常非常生氣。
「該死的,出來混的,真是遲早要還啊?」薩迦暗暗的焦慮,開始準備b計劃。
a計劃是一動不動的忍著,等待人質交換。b計劃還沒確定,但肯定與a計劃不同。
一個沙啞的聲音隨後響起:「現在由我來監守這個塔蘭人,你們出去吧。」
「是的,武技長艾倫克斯。」兩個男守衛很順從的答應,但女守衛卻問:「請問武技長,這是先知的命令嗎?」沙啞的艾倫克斯隨後回答:「不是,有什麼問題?」女守衛遲疑一會,才略顯吞吐的說:「武技長艾倫克斯……我們只接受先知艾卓琳娜的命令。」
「先知艾卓琳娜正接受治療,我作為武技長有第一順位的臨時指揮權。」艾倫克斯說。
「是的,但按照律例,你行使臨時指揮權時,必須申明理由。」女守衛說。
「理由?很好,二等守衛者嘉扎兒-倫蘇-阿里琉斯-雲行者,你是年僅三十三歲,服役不到半年的新人,我是艾倫克斯-阿里納斯-佐維位階-火炬之光,第七特遣隊的武技長,你的上司,這個理由滿意嗎?」艾倫克斯語氣很沙啞低柔,卻蘊含著強烈的暴虐壓力。
女守衛頓時沉默了,薩迦在心中大吼:「喂喂喂,妹子別走妹子別走,你要堅挺,你要威武不能屈,你要……」但很遺憾,他不是神,沒有用意念改變現實的能力。女守衛沉默一會後,步履匆匆的走出了石室。薩迦暗暗的歎了口氣,知道這次要倒霉了。
「這塔蘭人死了嗎?」艾倫克斯盯著薩迦看一會,淡淡的問。
「不,不斷注射的銀水壓制他的活力,讓他難以活動。」神官說。
「我要跟他聊聊,讓他跟我說話。」艾倫克斯說。
「武技長,這麼做很危險。」神官說。
「山迪亞神官,我們是訓練有素的戰士,我們是家園的守護者,如果連一個四肢被控制,三個小時內被注射十八次劇毒銀水的塔蘭蠻人都懼怕,甚至不敢與他說話,我們又怎麼面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戰神凱恩在上,祂肯定不會眷顧怯懦的戰士,明白嗎?」
神官沉默了一會,把一種溫暖的液體淋在薩迦的臉上。如同在極度睏倦的時候敷上熱毛巾,困乏和疲憊頓時削弱許多,薩迦假裝剛剛醒來的樣子,***著緩緩睜開眼睛,模糊的視野過了一會才恢復焦距。他見到旁邊有兩個艾爾達男性,一個白綠色袍子,是艾爾達神官;另一個身著銀袍白甲,腰佩寶劍,頭戴金冠,看著非常威武氣魄,顯然就是艾倫克斯。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薩迦好一會,才用塔蘭語說:「我是艾倫克斯,葵琳的首席追求者。」
薩迦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所以一言不發的瞪著艾倫克斯。
「葵琳現在怎麼樣了?」艾倫克斯很直接的問。
薩迦當然不敢說『你喜歡的妹子被插上一根狗尾巴,對,就是菊花上。一隻完全無節操的魅魔妹子正調教她,讓她明白怎麼從痛苦中領悟快感。』他只能沉默,沉默再沉默。艾倫克斯不耐煩的等待一會,對山迪亞神官用艾爾達語問:「為什麼他不說話?」
山迪亞神官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他大概不想說吧。」
艾倫克斯點點頭,隨手奪過山迪亞神官的手提箱打開。箱子裡面有注射器和銀溶液,還有一些雕刻著細密符文的長銀釘,每根都跟鋼筆差不多。他拿起一根長銀釘掂量一會,拽著它伸入鐵籠中,瞄準薩迦的膝蓋狠狠紮下去,然後在釘帽上用力一拍。
整根長銀釘頓時刺透薩迦的膝蓋,傷口頓時呲呲作響的冒煙,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焦臭味。薩迦難以忍受這種痛苦,劇烈痙攣著嘶聲大吼。艾倫克斯微笑的看著薩迦,直到薩迦安靜下來,才淡淡的說:「這是為你上次對葵琳的侵犯,怎麼樣,能說話了嗎?」
薩迦吃力的抬頭看一眼紅腫潰爛的左膝,沙啞的低聲說:「你想知道什麼?」
「葵琳現在怎麼樣了?」艾倫克斯問。
「她被囚禁在地窖裡,除去沒有自由,別的都還好。」薩迦氣喘吁吁的說。
艾倫克斯一眨不眨的盯著薩迦好一會,才淡淡的說:「知道嗎?在家園接受最後的訓練時,我們為了應對與塔蘭人的交流,專門學習了塔蘭語,還有怎麼辨識塔蘭人的謊言,因為塔蘭人是世界上除惡魔之外,最頻繁說謊的種族。你剛才在說謊,我看得很明白。」
他繞到牢籠的另一邊,把第二根銀釘狠狠的釘入薩迦的右膝。
薩迦痛得又一次渾身痙攣著嘶聲大吼。這種劇痛比先前銀溶液更恐怖,當銀溶液注入身體時,他能感到身體的存在,腿痛是腿痛,腰痛是腰痛,都是身體上的痛。可這銀釘釘入膝蓋時,他痛得失去了知覺,只感覺火燒的巨痛,感覺不到哪裡痛。
不知過去多久,他才從痛苦中緩和過來,喘著粗氣一陣陣的輕微痙攣。
艾倫克斯蹲在籠邊,盯著薩迦冷冷的問:「葵琳怎麼樣了,立刻告訴我?」
薩迦有多少的痛苦,就有多少的仇恨。是的,他確實傷害並凌辱葵琳,但那是葵琳先發攻擊,他只是防禦。是的,妖狐確實安排軟紅教訓葵琳,但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指不定葵琳感到的舒爽比痛苦還多。不論葵琳做了什麼,都是妖狐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他和妖狐都不會真正的傷害葵琳。可艾倫克斯做了什麼?他壓根不當薩迦是人。薩迦決定豁出去了,含著一大口血噴在艾倫克斯的臉上,嘶啞的大罵:「我***姐。」
艾倫克斯用袖子擦擦臉,面無表情的拿起第三根銀釘。山迪亞神官一把抓住艾倫克斯的手腕,淡淡的說:「這會殺死他,如果他死了,葵琳和柯羅蓓兒就不容易回來。」艾倫克斯沉默一會,慢條斯理的放下銀釘,冷冷的說:「那就用一些讓他死不了的。」
山迪亞神官沒有多說什麼,又開始組裝那根足夠給大象用的注射器,給薩迦注射銀水。
薩迦又一次感到焚身的灼痛,但這痛苦與剛剛的銀釘相比,簡直什麼都不能算。薩迦要緊牙齒忍著,注意力集中在每一處疼痛的肌膚上。他可以感覺到皮下深處的戰爭,銀溶液是侵略軍,他的血肉和靈魂則是抵抗軍。侵略軍有百萬、千萬的數量優勢,抵抗軍人數不多,卻有不能戰敗的決心。它們在血腥戰場上寸土必爭的廝殺,侵略軍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鋒,燃燒著毒火的士兵把地面燒成焦土,讓毒煙污染空氣。它們衝入抵抗軍的陣地中,殺死抵抗軍戰士,然後被抵抗軍戰士殺死。侵略軍不斷的戰死,抵抗軍也在犧牲,但每一個抵抗軍戰士倒下,立刻有新的抵抗軍戰士加入,抵抗軍源源不斷越戰越勇。
最終,侵略軍消耗殆盡,抵抗軍屹立在荒蕪的家園上。
身體的余痛並未消去,但薩迦心情十分的舒爽。痛苦並不可怕,痛苦只是一種磨難,戰勝磨難可以更強。壓力、痛苦、殘酷……,這些只是變強的過程。注視痛苦只會讓人絕望的發瘋,可換一個視角,把痛苦視作正在進行的變強,那見到將是即將到來的強大。
這是一種強者的心態,你不能改變殘酷的現實,就在現實中尋找值得期待的快樂。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次銀溶液的帶來余痛終於走到尾聲。薩迦氣喘吁吁的躺著,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艾倫克斯,雖然身體飽受摧殘,但心情隱約有些得意。因為他們不斷的注射毒液,不斷的折磨他,但他並沒有屈服,正變得越來越強。他才是勝利者。
艾倫克斯看山迪亞神官一眼,冷冷的說:「看來不夠,是不是需要加倍的劑量?」
山迪亞神官沒有說話,繼續給薩迦注射銀溶液。薩迦又一次陷入身體內部的惡戰中,鼓舞殘存的抵抗軍戰士,抵抗潮水般的侵略軍。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忍過這次戰爭,渾身都火燒的劇痛。他早已習慣這種痛苦,卻納悶剛剛出現的一種新感覺——飢餓。
他餓得發慌,乾癟的胃囊正在一陣陣的抽搐。
薩迦略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緣故,忍不住一陣狂喜。飢餓表示他的身體需要營養和能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需求?因為他的身體已經適應銀溶液的毒害,正開始重建受損的組織,需要大量的能量和營養。薩迦想明白這情況後,得意一會又鬱悶了。
需要營養不假,可他怎麼補充營養?
薩迦氣喘吁吁的睜開眼睛,飢腸轆轆的盯著艾倫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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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崩脆,雞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