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12 無節操卻裝作有節操的女神極其信徒 文 / 雷馮斯

    012無節操卻裝作有節操的女神極其信徒

    悶熱的洞窟中，昏暗的火光下，石窟中的水面平整如鏡，不起半點的漣漪。混亂的影像在水面中快速的變動著，白色短髮的少年騎乘著機械魔狼在獸人群中橫衝直撞，爆炸聲和死亡的嚎叫齊鳴，電光和鮮紅的血漿起飛。突然間，畫面靜止定格，急遽拉大給少年騎士一個面部特寫。他面容十分柔和英俊，即使渾濁的血污也無法削弱那份瀟灑的帥氣，但他的眼睛非常凌厲，深沉的金色眼珠呈火焰狀的擴散，這明顯不屬於人，而是惡狼之類的魔獸。

    「跟他的母親還真像。」酋長笑呵呵的說。

    「這種眼睛。」柯林斯沉默一會，才說：「應該被神魔之類的附體了吧？」

    「哈哈哈，很不錯，看來薩拉丁兄弟對我這個小孫子很照顧。」酋長大笑著說。

    柯林斯瞳孔猛地一縮，微微側頭盯著酋長，沉聲問：「怎麼知道是他？」

    「呵呵，什麼樣的種子開什麼樣的花，不就是這樣嗎？」酋長笑著說。

    「那你還要繼續干，對你的孫子，對你的摯友？」

    「也對你的老情人？」

    柯林斯頓時沉默了，低頭看著旁邊石台上蒙哥的頭。蒙哥的頭蓋骨已經被揭開，暗黃色大腦上的深紅色血管正緩緩的搏動。酋長看著柯林斯比蒙哥還巨大許多的獸人軀體，笑著說：「柯林斯女士，想不到你變成這樣醜陋的樣子，卻依然有一顆女人的心。」

    「哇啊啊啊閉嘴。」柯林斯突然暴怒的瞪著酋長大吼：「如果不是你的貪婪，我何必是這樣子。你毀了我的女兒，你的兒子，毀了整整三個家族，你難道沒有一點愧疚？」

    「柯林斯女士，我很愧疚。」酋長突然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沉重的說：「我非常愧疚，不是一點半點的愧疚。如果時間能回到哪一個夜晚，我絕對不會那麼做，我以這個孩子的名字發誓。你也知道，當他出生的時候，我開心得哭了半個小時。但事已至此，我已經無法挽回那場災難。我所能做的，只能帶著你們繼續向前走，即使你們的心已經死了，但我會拖著你們的身體繼續向前走，一直走到末日的終點。我們終究會死，我們所做的一切不會被任何人記住，也不會有人感恩。但我們確確實實在改變這個時代，這個世界。」

    柯林斯沉默許久，轉移視線盯著水面上靜止的影像，沉聲說：「那這個孩子……」

    「他血液中流淌著巴特雷蒙家族的驕傲和榮耀，這是一隻狡詐和嗜血的猛獸，就像朱列昂大公，就像年輕時的我。將來的某一天，他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打爆我們的腦袋，就像他現在的大屠殺。」酋長又咧開嘴巴大笑，笑聲像滾雷一般在洞窟中迴盪：「啊哈哈哈哈哈……，計劃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我們的戰車會繼續滾滾的向前碾壓。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機會，亂世出英雄，哈哈，他要麼成為傳說，要麼像臭蟲一樣被碾死。」

    柯林斯又沉默許久，才歎息道：「你果然還是你，妖怪一樣的伊隆。」

    酋長突然又說：「與這孩子有關的記憶保存一份給我，最好的封藏，千年年不失真。」

    「你要幹嘛？」柯林斯問。

    「沒事看看，欣賞傑出的孫子可是爺爺的榮耀。」酋長笑呵呵的說。

    「你……」柯林斯歎了口氣，又說：「你終有一天，會被這孩子幹掉吧。」

    「如果是這樣，我會很高興的面對，並深感榮耀。」酋長笑著說。

    柯林斯搖搖頭，瞅著蒙哥問：「給這傢伙捏一個什麼樣的人格？」

    「盡量多增加一些的狡詐，然後就是服從，像忠犬一樣的絕對服從。」酋長說。

    「身體上呢，需不需要加強。」柯林斯問。

    「要，像萬年花崗岩一樣的堅硬，像岩漿一樣的狂暴，讓它更醜更大只。」酋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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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那場激烈的遭遇戰已經過了一夜，現在是第二天的早晨，薩迦仰躺在病床上，有些鬱鬱的看著床頭櫃上的花瓶。就在昨天，他還在這個房間中調戲安雅和格洛莉亞。哪知道僅僅過去一天，他成了這個病房的臨時住客，命運果然跟艾璐娜一樣變化無常。

    為什麼薩迦要感慨命運像艾璐娜一樣變化無常？因為艾璐娜非常的變化無常！

    艾璐娜正跪坐在床旁的沙發上，拿著一把小刀削一個類似蘋果的紅果子的皮。她正穿著米黃色公主裙，帶著米黃色小圓帽，看著像小公主一樣的可愛。她的笑容也非常甜美，肉乎乎的小臉白嫩嫩的，臉蛋上浮著誘人的紅暈，紅艷艷的小嘴咧開著，露出白生生的小乳牙。

    她仔細的削好果子，切開果肉去掉果核，把果肉切成八瓣放在小盤子裡，然後屁顛屁顛的端到床邊，脆脆的喊：「爸爸，爸爸，艾璐娜給爸爸切好火龍果啦。」薩迦轉動僵硬的脖子瞅著艾璐娜，眼睛慢慢的瞪大，眼中所見的彷彿不是乖巧純美的女兒，而是一隻惡魔女王。

    他現在的表情已經是鎮定的。女兒是惡魔女王固然可怕，但兇惡野蠻、嬌蠻跋扈、囂張狂妄的惡魔女王突然乖巧可愛的削果子送到床邊，這才是可怕中的可怕。薩迦正絞盡腦汁的琢磨這隻小惡魔女王到底在唱哪一齣戲，門突然開了，火女春風滿面的走進來。

    她眨巴著大眼睛看見端著果盤的艾璐娜，表情頓時僵硬了，紅著臉說：「不好意思，走錯門了」，然後連忙拉上門退出去。沒過多久，門又輕輕推開一道縫，一雙美艷的眼睛湊到門縫上鬼鬼祟祟的偷窺。估計她在外面轉了一圈，發現自己實在沒走錯，所以又回到門口。只是門內的詭異情況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不敢進來，只好貼在門縫上偷看。艾璐娜也沒管火女，雙手把果盤舉過頭頂，甜甜的喊：「艾璐娜給爸爸削果子，爸爸吃。」

    薩迦眨眨眼睛，乾巴巴的說：「我口乾，想喝牛奶。」

    「好的，爸爸。」艾璐娜立刻把果盤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屁顛屁顛的去道牛奶。

    門外砰地一聲悶響，似乎什麼人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過了一會，門吱呀吱呀的慢慢開了，火女小心翼翼的走進門，又輕輕的帶上門。艾璐娜脆脆的喊：「火女姨姨，早安。」天不怕地不怕的火女嚇得一哆嗦，連忙說：「貴安，艾璐娜大人。」

    艾璐娜咭的一笑，甜甜的說：「艾璐娜是爸爸的女兒，火女姨姨是爸爸喜歡的知心姐姐，火女姨姨不用喊艾璐娜做大人，直接喊艾璐娜的名字就行了，也可以喊艾璐娜做『寶寶』。」

    火女張了張小嘴又合上，大概是想說些什麼，但受驚過度的舌頭打結了，沒辦法吱聲。

    艾璐娜瞅瞅傻站著的火女，又瞅瞅傻坐在沙發上的瑪琳和安潔莉婭，歪著小腦袋眨巴幾下小眼睛，藍汪汪的眼珠子突然亮光一閃。她笑嘻嘻的喊：「老二是龍，龍應該驕傲、野蠻，所以老二去爸爸的懷裡打滾撒嬌，說些刁難爸爸的話。老三是寄宿著愛情天使的聖女，應該活潑可愛，非常喜歡羅曼蒂克的情調，嗯，老三，你也到爸爸懷裡甜甜乖巧的撒嬌。」

    瑪琳和安潔莉婭傻乎乎的眨眨眼睛，顯然並沒反應過來。

    艾璐娜左手抓著右手中指摸了摸，笑瞇瞇的說：「老二，老三，加油啊。」

    瑪琳和安潔莉婭常常跟艾璐娜打滾，怎麼不知道艾璐娜的癖好。當她企圖爆某人的菊花時，會習慣性的摸摸右手的中指，然後狠狠豎起這根中指。小龍女和小聖女嚇得一哆嗦，連忙屁顛屁顛的跑到病床旁爬上，一左一右的爬到薩迦的胸口上。

    瑪琳眨眨小眼睛，突然鼓起小臉喊：「爸爸，瑪琳肚子餓了。」

    「要吃火龍果嗎？」薩迦心不在焉的隨口問。

    「瑪琳要吃鑽石和翡翠，否則哼哼……」瑪琳瞪著小眼睛凶巴巴的喊。

    「哼哼什麼？」薩迦問。

    「瑪琳吃掉爸爸的腦殼。」瑪琳凶巴巴的喊，那模樣與凶暴狀態的艾璐娜還賊像。

    安潔莉婭呆呆的看看瑪琳，傻乎乎的跟著說：「爸爸，瑪琳肚子也餓了。」

    「什麼？」薩迦驚訝的問。

    「什麼？」瑪琳微皺著小眉頭問。

    「都什麼？」火女咧開嘴巴問。

    艾璐娜沒說話，只是微瞇著小眼睛瞅著安潔莉婭，雖然小嘴上依然帶著甜甜的笑容。安潔莉婭這時只是一時緊張犯迷糊，跟那些抄襲作業，連同學名字一起抄進去的天然呆同學一樣。她猛的醒悟過來，脹紅小臉乾巴巴的喊：「爸爸，安潔莉婭肚子……不舒服。」

    薩迦已經顧不得莫須有的父女關係，也傻乎乎的問：「怎麼不舒服？」

    安潔莉婭連更紅了，細聲說：「安潔莉婭想爸爸揉揉安潔莉婭的肚子。」

    「要揉肚子嗎？」薩迦怔怔的問。

    「爸爸揉揉安潔莉婭的肚子，安潔莉婭就親親爸爸的嘴。「

    薩迦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艾璐娜卻端著一杯熱騰騰的牛奶走到床邊，笑嘻嘻的說：「哎呀，兩隻妹妹真是頑皮，明明爸爸都已經病了，還趴在爸爸的懷裡撒嬌。不過沒辦法，老二是龍女，老三是愛情天使的聖女，肯定都喜歡撒嬌的啦。不過爸爸不用擔心，爸爸還有純潔、善良、懂事、可愛、溫柔、體貼、聰明、伶俐的大女兒。大女兒會代替爸爸照顧好兩隻妹妹，也會溫柔的照顧爸爸。嘛嘛，你們先下來一下，讓艾璐娜餵牛奶給爸爸喝。」

    瑪琳和安潔莉婭如釋重負的鬆口氣，同時退到床腳坐著，然後很同病相憐的擦彼此額頭的冷汗。艾璐娜想把牛奶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很麻溜的爬到床上，端起奶杯送到薩迦的嘴邊。薩迦誠惶誠恐的喝一口牛奶，隨即發現艾璐娜直勾勾的看著奶水，正偷偷的吞口水。

    「你要喝嗎？」薩迦連忙問。

    「爸爸討厭，乖巧的大女兒送牛奶給爸爸喝，不會自己喝的。」艾璐娜甜甜的喊。

    「可你明明在吞口水。」薩迦說。

    「爸爸真討厭，懂事的大女兒是不會看著爸爸喝口水，自己偷偷吞口水的。」

    薩迦終於明白了，這隻小惡魔女王不知道哪根神經短路了，突然想玩角色扮演。他是生病的父親，她是聰明懂事的長女，瑪琳和安潔莉婭是頑皮的二女和三女。這種設定下，長女要照顧父親，又要照顧兩個妹妹，屬於像太陽一樣耀眼，月亮一樣溫柔的完美角色。

    薩迦哭笑不得的喝下艾璐娜的牛奶後，瞅著火女問：「有什麼事情嗎？」

    火女滿懷敬畏的瞅瞅乖巧可愛的艾璐娜，想要告訴薩迦一些事情，但突然忘了什麼事情，她只好從兜裡掏出筆記本，翻開看了看備忘錄，才說：「我是來安排今天的行程的，八點半左右，梅林聖者會帶領幾個德魯伊長老來探望，梅林是自己人好招待，但幾位長老中有外面部落的人，比如熊心部落的大德魯伊。他與小弟不俗，肯定會客套一番，到時候小弟看著梅林的表情接招，應該不會出差錯。九點左右，魔術師閣下會過來探望，小弟看著辦，畢竟你跟他最熟。九點半左後，我們可愛的蘇琳表妹會帶著幾個家臣探望。有過上一會，幾個金牌獵人會結伴探望，蘇琳那時還沒走，會以半個女主人身份一起接待他們。」

    薩迦聽傻眼了，乾巴巴的問：「喂，你們到底在玩什麼？」

    「給小弟捏造英雄的形象啊。」火女笑嘻嘻的說。

    「我不夠英雄嗎，難道還需要捏造？」薩迦不耐煩的問。

    「哈哈，小弟這就不明白了吧。」火女笑嘻嘻的說：「因為小弟本身太英雄，光芒太耀眼，容易嚇到人，所以需要另一張英雄臉譜，更符合十六歲少年英雄的形象。」

    「唉，今天我非被你們玩死不可。」薩迦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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