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91 戰鬥和殺人只是概率問題 文 / 雷馮斯

    091戰鬥和殺人只是概率問題

    時間略微回溯短暫的一小段，妖狐被恐怖的高能電流衝擊，接著又被一顆螺旋火彈炸翻。她倒在冰冷的土地上，電流的餘勁在她身體裡肆虐，引發一陣陣的小痙攣。她感到久違的痛苦，身體上的痛苦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部分，主要的痛來自於心理。

    當冒牌貨猛地睜開眼睛，露出一雙金閃閃的狼眼時，她便認出這人是真的薩迦。當薩迦爆發蒼白的電芒，將高能電流灌入身體時，她毫無疑問的確認他就是薩迦。天火不是獨一無二的，但融入月狼天使的力量，進行稀釋削弱的天火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這讓她心生重逢愛侶的喜悅，但更多的是苦澀，不是為他的強勢反擊，而是為自己的無能。

    這一個多月裡，她每天都爭分奪秒的算計著苦修，當真是半秒的休息都沒有。甚至當意識陷入休眠，她都將身體托付給死星，讓她繼續進行各種超自然的強化。這使得她的進步非常大，速度提升了一倍多，力量的提升更超過三倍。不論刀劍的技術還是魔力的法術，她都有質的提升。幾天前，當芬裡爾經過部落，告訴她薩迦的進步也很大時，她只是自信滿滿的一笑，認為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會輸給薩迦，至少在正面的戰鬥中不會輸。

    妖狐並不魯莽自大，不會認為她能在潛行、暗殺的領域能勝過薩迦。

    當剛剛的短暫交手徹底粉碎她的自信，正面交戰中她竟是完敗。

    她擲出的飛刀快過重型床弩，就算蜻蜓也會被她釘在樹上，但薩迦一巴掌抓住了飛刀，就跟抓小孩子扔出的皮球一樣輕鬆。如果只是這樣，她也就算了。薩迦的反應本就很快，抓她的飛刀也不是一次兩次，早很久以前就幹過。但後來那防守反擊，讓她實在受不了。

    她苦練上萬次的全力突刺竟然被他開玩笑一樣的破解掉。他隨手拿著她扔出的飛刀，往她刺出的刀尖上一扎。使得突刺的大部分力量耗費在飛刀上，飛刀爛得水洗過的草紙一樣，但突刺剩下的力量也寥寥無幾。然後，他依仗那雙怪手輕鬆的抓住刀尖。

    這讓她很是惱火，為什麼她最自信的絕招，會被他這麼開玩笑一樣的破掉？

    「吾主啊，這並非玩笑，而是集力量、速度、反應和智慧於一體的精華。」

    一個低啞的女音在她心中響起，腔調過於淡漠，讓人難以分辨抑揚頓挫。妖狐知道死星在安慰自己，但還是耿耿於懷，所以沒有反應。死星接著又說：「這種抵擋從開始到結束的每一環細節都需要毫微不差的精確，任何一環的偏差都會導致無法挽回的失敗。他出手遲千分之一秒，那飛刀便趕不上長刀，對刀失敗；即使對刀成功，他對刀的角度差千分之一度，長刀的衝擊力不能充分傳遍飛刀的全身，讓飛刀不能最大限度的吸收衝擊力，那長刀必將刺穿他的手掌，穿透他的面門；即使飛刀吸收衝擊力成功，長刀的力量被大幅削弱，但他還是要徒手握住長刀，化解長刀剩餘的衝擊力。如果他的力量稍微弱一點，你也是知道的？最後停下時，刀尖距離他的鼻子不到三分之一寸，他差三分之一寸就死了。」

    「這……這麼危險？」妖狐愣了愣，明顯顫抖的反問。

    「是的，庫納吉兒的共生者擁有……」

    「別……先別說這個，告訴我，我到底多少次差點殺死他？」

    「從因果上來說，一次都沒有；從大於四成的死亡可能概率來說，大約有115次。」

    「大於四成的死亡可能概率？」

    「你的任何一個動作，如果有40%的可能導致對方直接死亡，便計算一次。」

    「那也沒115次吧？」

    「如果你的某個動作，如果可能讓對手以不同的死因死亡，就重複計算。」

    一直堅強、勇敢的妖狐立刻崩潰了，腦中亂成一鍋粥，一會兒回想著剛才的戰鬥，一會兒幻想著薩迦的115種不同死法。死星連續呼喚幾聲，卻發現妖狐陷入一種從未有過的精神自閉狀態，頓時深深的鬱悶了。儘管天使不會鬱悶，但她還是鬱悶了，如同妖狐會自閉一樣。她此前一直以為妖狐是完美的契約者，勇敢、堅強、睿智，體魄也是優秀的超凡脫俗。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妖狐也是有缺點的，雖然這個缺點在正常情況下不會被觸發。

    薩迦如果被別人殺死，那妖狐會不顧一切的復仇，復仇成功之後『自殺』。

    如果妖狐誤殺了薩迦，很好，妖狐可以直接『自殺』了。

    就算沒有誤殺成功，強烈的愧疚感也讓這個感情過度強烈的少女十分無法忍受。

    這就是妖狐的缺點，她心中有一個巨大的裂痕，而薩迦則是彌補這裂痕的唯一粘膠。

    死星看著精神狀態急轉直下的妖狐，暗暗的歎了口氣。像往常無數次妖狐進入精神的休眠，身體交付給死星托管一樣，死星這次又接管妖狐的身體。被電擊後癱在地上直抽抽的惡龍女戰士緩緩的站起，歪著頭掃視周圍的情況。被控制的機械劍齒虎正到處推女孩子，推倒之後也不上，用鼻子蹭一蹭繼續追下一個；薩迦正提著安雅威脅格洛莉亞，格洛莉亞肯定不會吃這一套，那麼現在的問題是安雅能不能吃得消，薩迦會躲到哪裡？

    死星默算安雅聖甲對雷電的抗性，覺得安雅有50%的可能抵抗格洛莉亞的全力攻擊。另外有70%的可能，格洛莉亞不會全力攻擊。那麼安雅死掉的可能，只有15%。死星覺得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概率事件，便朝距離薩迦不遠的一塊大石柱走去。

    果然格洛莉亞悍然開火，薩迦則躲到這塊巨石後。因為格洛莉亞的毀滅雷擊引走薩迦絕大部分的注意力，她很順利的走到薩迦身後，然後全力一刀向薩迦的腦袋砍去。她當然不想殺薩迦，因為她已經綜合各種因素精準的計算過，這一刀的死亡可能低於10%。

    當薩迦一頭冷汗的轉過頭時，她緩緩掀起面罩，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半人半神。

    「庫納吉兒的共生者啊？」她淡淡的說，似乎在疑問，但過度平淡的語氣又不像是在問。

    薩迦皺眉打量這個『妖狐』，從相貌上來看，這確實是好糊，但給他的感覺卻不怎麼像。一種超自然的火光在她的眼中閃爍著，不是很明顯，卻又不容忽視。她體內散發的氣息非常的渾厚、古老，讓人有種的肅然起敬，如同薩迦在龍之墓地中感受過的龍威一般。

    「你是死星？她怎麼了？」薩迦皺眉問。

    「因為多次對你的可能誤殺，吾主過度自責陷入昏迷，請務必好好照顧她。」

    「這樣？」薩迦聽得一愣，訕訕的說：「我以為她追著我砍很開心呢？」

    「閉嘴，吾主是這世上最無私愛你的人，沒有之一，她隨時能為你死。」死星緩緩的轉過頭，閃爍著紫色火光的龍眼掃過正在從光門中走出的眾人，冷冷的說：「你與那些女人們的關係，我可以不管不問。但若讓吾主傷心，我必將吞噬你與庫納吉兒的魂魄。」

    薩迦這下差點嚇壞了，怎麼這只古兵天使知道這麼多？就算她表明不管不問，這話通過妖狐的口中說出，也是忒嚇人了。而且憑她與妖狐的關係，妖狐萬一某天問起，她當真會不管不問？死星默默的凝視薩迦一會，突然收刀入鞘，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胳膊。

    「這是吾主的願望，並非我的意願，你可要記住了。」

    她緩緩閉上眼睛偎在薩迦的懷裡，蘊含的異常氣息緩緩的褪去。

    薩迦怔怔看著懷裡變得熟悉的面容，知道心愛的女人終於回來了，忍不住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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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攏的厚實窗簾阻隔窗縫中滲進的寒意，牆角的火爐散發著讓人心曠神怡的熱氣，薩迦光著腳丫靠著床沿坐在獸皮地毯上，欣賞著這房間裡簡約而不簡單的佈置，心情整體上還是挺輕鬆愉快的。這裡是風語部落中妖狐的個人房間，就是之前晚風特地建造的。他離開風語部落時，這個房間裡只有一張小書桌，一個小書架，一個小暖爐，現在還是這樣。只是一面的牆上有幾幅肖像畫，一些是他的，一些是艾璐娜的，都是這些天裡妖狐親手畫的。這些天裡，妖狐在修煉之外的唯一放鬆，便是為他和艾璐娜畫畫，以此紓解思念。

    這讓薩迦感動並慚愧著。當他和火女鬼混得神魂顛倒時，妖狐一直這麼為他默默的付出。他暗暗歎了口氣，搖頭驅散那些不道德的回憶，把它們深深壓在心裡。妖狐就在他身後的床上睡覺，他倒是想***摟著她一起睡，只是他變化太大，她可能一時接受不了。

    所以他只好床下等著，同時戒備著某些人的偷襲。憑借超凡的聽力，他曾聽見火女這麼對艾璐娜說『寶寶啊，爸爸見到妖狐姨姨，肯定會摟著親親，在床上滾來滾去，我們這麼這麼……』以艾璐娜那種根深蒂固與生俱來的不健康不道德癖好，肯定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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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險，小區網絡出問題了，終於在午夜前恢復正常。

    ***s：還有投4張更新票的，明知道我感冒了卻投1w2，沒誠意也不能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