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44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 文 / 雷馮斯
「不怕，艾璐娜與爸爸一起打爆蒙哥的菊花。」
艾璐娜笑嘻嘻的抱著薩迦的腦袋，兩隻小眼睛閃爍著亢奮的亮光，直勾勾的瞅著蒙哥，不住在它被鐵皮包裹的屁股上瞄來瞄去，甭提有多猥瑣。薩迦注意到艾璐娜的視線，也無暇顧及她為什麼這麼熱衷蒙哥的菊花，苦笑著問：「寶寶，你為什麼這麼有自信？」
「因為爸爸的女兒很可愛很強大。」艾璐娜笑瞇瞇的說。
「很可愛很強大？」薩迦正要問問怎麼個強**，突然聽到一聲美妙得讓所有行人駐足的音樂。不是一把樂器的演奏，不是一位歌手的吟唱，而是眾多樂器一起同時演奏，眾多歌手一起歌唱的交響合唱。每段音樂都似乎在獨立進行，有傷愁的低吟淺唱，有激昂的放聲高歌，有深情的娓娓吟唱，有肅穆的歌功頌德，有歡欣的呼喊抒情。如此風格迥異的眾多音樂同台表演，又全無任何的突兀。彷彿一個大師級的交響樂團正在演出一首波瀾壯闊的史詩，他們懷念犧牲的烈士，又讚美勝利的英雄，同時歌頌勝利、榮耀和光輝……
薩迦回頭看向右肩，發現瑪琳不知何時變回小幼龍形態，正半瞇著眼睛吟唱這夢幻般美麗的樂聲。「龍語法術？！」薩迦心中咯登一下，心生莫名的驚喜。自從收養瑪琳之後，他常常閱讀一些與龍有關的法術，自然不會忽略巨龍諸多偉力中最著名的龍語法術。凡人只有一對聲帶，龍有六對，所以凡人只能詠唱一個法術，龍卻能同時詠唱六個。龍往往選擇六個相輔相成的法術同時詠唱，把它們組合成一個擁有超凡威力的法術，也就是『龍語法術』。
在瑪琳開始詠唱時，周圍的風頓時變了，變得非常快。起初只是小旋風，轉眼間變成風聲嘶嚎如同龍吼的大龍捲風。薩迦站在風眼中，看著周圍的塵土被捲上高空，看著無形的小風變成灰濛濛的狂暴龍卷，看著飛沙走石，看著屁精們在風中翻滾。他聽到蒙哥和獸人老大們的咆哮，聽見它們嗷嗷叫著衝進大龍卷中，聽見隨著狂風高速飛行的無數異物像機槍子彈一樣不斷轟擊它們的身體，聽見哇力護盾被重擊的砰砰聲，以及老大們的痛苦嚎叫。
過了好一會，蒙哥才帶著老大們衝進風眼中。二十隻老大一直都不少，只是每隻喘著粗氣口吐白沫，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很顯然，它們的狂暴效力在大龍卷的無情摧殘中硬生生磨光了。艾璐娜見到老大們這麼一副萎頓的模樣，頓時樂不可支的咯咯直笑。
「艾璐娜的終極大招——群體葵花點穴手。」
她像天使一樣純真無暇的露齒歡笑，卻像魔鬼一樣豎起中指，一片白光從手鐲上射出，無差別籠罩所有獸人。蒙哥頓時被定身術的力量僵化肢體，但隨後蠻不講理的哇啊一聲怒吼，渾身爆發出濃稠的血霧，硬生生的沖掉了定身術的束縛。然而，但是，這些精疲力竭的老大們紛紛中招，僵硬得一動不能動。如果它們的力量依然充沛，或許能像蒙哥一樣哇啊狂吼一聲，蠻不講理的衝破定身術的效力。但很遺憾，它們剛剛哇過，一時沒法哇第二次。
大量的巖刺像筍子一樣轟隆隆的突出地面，一些扎進入大腿，一些扎進屁股瓣上，一些紮在前面，一些紮在後面，一些扎進菊花中。老大們的反應五花八門，有眼歪口斜，也瞪眼抽氣，也有咬牙切齒，還有口吐白沫。稍後不久，定身術的效力過了，大半老大噗通跪在地上，撅著屁股捂著『臀』瓣，夾著一根巖刺簌簌發抖。只有七八隻老大還站著，它們運氣不錯，只被巖刺插進大腿或者屁股瓣。不過經歷剛剛的那一幕，它們哪還有戰意。
艾璐娜見剩這麼多獸人，便嘟著小嘴埋怨：「哼，還剩這麼多菊花。」
薩迦聽得一愣，納悶的問：「艾璐娜，你幹嘛對菊花有這麼深的執念。」
「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艾璐娜脆脆的說。
薩迦聽得一哆嗦，差點抓起艾璐娜扔出去。這隻小惡魔女王竟然不只癖好殺戮魔神的暴力，連色孽魔神的調調也喜歡，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艾璐娜歪著小腦袋眨巴一會小眼睛，突然抓著薩迦頭盔上的絨毛用力搖晃幾下，一本正經的喊：「爸爸不許有斷背山。」
薩迦又一個哆嗦，惱火的大喊：「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可不好這口調調。」
「爸爸只許喜歡艾璐娜，不許背背山。」
「你……」薩迦惱火的大吼：「放心吧，我就算想，也沒人跟我背背山。」
「小貝姐。」艾璐娜一本正經的說：「人家是有婦之夫，你不許挖牆角。」
薩迦一時氣過頭，差點一口血吐在面罩內的呼吸器上，罵都沒力氣罵了。
薩迦被艾璐娜鬧得差點吐血，蒙哥也惱火得差點吐血。它見薩迦孤立無援的站著，便哇哇叫著讓老大部隊進攻。只是老大們剛剛被葵花點穴手嚇破膽，紛紛面面相覷的縮成一團，都不肯率先衝鋒。蒙哥很生氣，掄著沙袋大的拳頭砰砰猛揍這些老大，讓它們明白要麼被對手爆菊而死，要麼被超級老大扁死。在蒙哥的『淫』威逼迫下，獸人老大們終於激發戰意，凶神惡撒的瞪著薩迦。那些被插壞下身的老大們也拔掉巖刺，強忍著痛意站起，滿懷被爆菊的痛意瞪著薩迦。獸人老大的體魄非常強橫，只要不被砍掉頭，爆菊的痛苦忍忍就過去了。
薩迦被瞪得鬱悶，幹嘛艾璐娜幹壞事，這些獸人都瞪著他？雖然古話說『子不教父之過』，可艾璐娜這隻小惡魔女王的惡劣習性可是與生俱來的，他可沒有教她做壞事。他鬱鬱的歎了口氣，看著即將衝來的獸人們，無奈的問：「寶寶啊，現在怎麼辦？」
艾璐娜笑嘻嘻的說：「艾璐娜會保護爸爸，老二和老三也是，爸爸放心。」
薩迦歎了口氣，隨後心生強烈的好奇，這三隻小傢伙到底會怎麼戰鬥。蒙哥和老大們隨後哇哇叫著一瘸一拐的衝過來，不過速度不是很快，不知它們是下半身受傷不靈便，還是小心謹慎的戒備著什麼。艾璐娜咯咯笑著豎起中指，脆脆的喊：「葵花點穴手。」
小手鐲上沒有亮光射出，但獸人老大們十分受驚的哇啊啊啊直叫，同時進入血霧瀰漫的防禦狀態，但不是狂暴的衝鋒，而是捂著屁股瞪著地上，同時不住的蹦跳著。蒙哥穩重一些，沒有捂著屁股亂跳，卻把鐵十字柱夾在兩腿之間，擺出小孩子騎竹馬的架勢。
艾璐娜頓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抱著薩迦的腦袋使勁哆嗦。薩迦也忍不住大笑，倒是滿佩服艾璐娜不僅凶狠還十分的狡詐。蒙哥和獸人們慌張了好一會才冷靜下來，氣急敗壞的瞪著薩迦，又一次哇啊啊啊的大吼。這一次，它們真正狂怒的衝向薩迦。
不過這個時候，另外一個突變發生。瑪琳剛剛用龍語法術掀起的大龍卷突然停止，被捲上高空的無數雜物稀里嘩啦掉落，屁精的屍體、小子的屍體、各種武器和石塊，都像冰雹一樣辟里啪啦的掉下。原本平靜的風眼頓時成了墜落物集中轟擊的區域，薩迦和獸人老大們遭到無差別的打砸。幾乎同一時間，薩迦感應到芬裡爾傳來的心靈呼喚。她沒有突圍到山下的某個地方，而是在獸人營地的某一處，與薩迦相距並不遠。
薩迦很好奇她怎麼在營地中，但現在沒空多問，他連忙把三隻小傢伙摟在懷裡，俯身承接空中的墜落物，大步向芬裡爾那邊跑去。蒙哥哇哇叫著追上來，但被一隻小子的屍體扎扎實實的砸在頭上，頓時頭破血流的倒地不起。其他獸人老大也差不多，被大量的墜落物砸得戰鬥站不起，更遑論追擊。外面的海量獸人此時也非常混亂，東一群西一群的哇哇亂叫，沒有針對薩迦阻截。所以薩迦很順利的跑到芬裡爾身邊，二話不說的爬到她鞍上坐著。
芬裡爾隨後在混亂的獸人大營中大步飛奔，劈波斬浪的突破獸人海洋，在一處高地上回合火女和鋼手。薩迦連忙拉著二女騎上芬裡爾，大聲問：「你們怎麼在這？」火女向薩迦懷裡的三隻小傢伙眨眨眼睛，笑著說：「突圍失敗，被大量獸人堵截了，不得不退回來。」
「剛好見大人落入重圍，便分頭支援大人。」鋼手接著說。
「什麼？路線不是選好了嗎，還偵察過許多次？」薩迦納悶的問。
「可是前幾次偵察時，我們都沒見到獸人的雙足飛龍騎兵啊。」火女笑著說。
「雙足飛龍騎兵？」薩迦更加的納悶了。
「是的，只有兩隻，它們在空中偵察發現我們。」鋼手說。
當薩迦與二女說話的時候，芬裡爾繼續在獸人大營中馳騁，在另一邊與晚風、科特一行人會合，然後一起向外突圍。突圍的時候，薩迦仔細詢問同伴們先前的情況。其實情況很簡單，地面上的獸人大軍幾乎全被薩迦引開，芬裡爾一隊幾乎沒遇到任何阻礙，順利的潛行到半山腰。但這個時候，艾璐娜的恐龍魔機登場了。前幾日恐龍魔機大鬧獸人營地，殺得獸人無法還手。獸人為了對抗恐龍魔機，用不知名的手段馴化兩頭雙足飛龍，弄出兩騎雙足飛龍騎兵。艾璐娜開著恐龍魔機出現，兩頭雙足飛龍也很快露頭。
只不過恐龍魔機是滑翔機，一直在低空的迷霧中盤旋，兩騎飛龍騎兵無法確定恐龍魔機的蹤跡，便到處飛來飛去，結果歪打正著的抓到芬裡爾一隊。在芬裡爾的電漿炮轟擊下，兩頭飛龍受傷驚走，可芬裡爾一隊也暴露蹤跡，繼續前進已經不明智，只能選擇撤退。
撤退的途中，芬裡爾察覺到墜毀的恐龍魔機和落入困境的薩迦，乾脆分兵三路支援，晚風和科特一組吸引獸人的注意力，火女和鋼手一組潛行回收恐龍魔機，芬裡爾則接應薩迦。不過恐龍魔機的個頭太大，無法完全回收，火女和鋼手只能拆卸重要的部件帶回來。
聽到這樣的答案，薩迦也沒了脾氣。獸人竟然有空軍，他又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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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傍晚的時候，積壓一整天的烏雲奇跡般的消散了，即將下山的太陽灑下今天的第一縷也是最後一縷的陽光。籠罩在山上的迷霧隨之消散，露出被戰火和鮮血反覆沖洗的山林。薩迦怔怔的坐在懸崖上望著山下的獸人大營，似乎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
他先前的一番大鬧對獸人大營造成極大的破壞，現在還有許多營房在燃燒冒煙，即使相隔遙遠，也能見到地上一片片的血紅。不過山這麼大，漫山遍野的獸人也十分的大。他破壞的獸人營地，只是全部營地的三分之一。他殺死的獸人，只是全部獸人的十分之一。
薩迦以一人的勇武，殺戮上萬獸人全身而退，已經是足以歌頌的傳奇。
但這樣的傳奇，不足以讓他突破重圍。他依然被困在高山之上。
突然間，遠方的群山之間出現兩個黑點，薩迦敏銳的注意到這兩個黑點，目不轉瞬的盯著它們。這兩個黑點漸漸靠近漸漸變大，薩迦終於看清楚它們的輪廓。這是兩隻非常大的巨獸，背上各有一隻獸人巫師。對比獸人巫師的比例，這兩隻巨獸的身軀跟大象差不多，三角型的頭部連著短粗的脖子，再加上修長的尾巴，頭尾全長超過十米。它們還有類似蝙蝠的寬闊翅膀，翼展相當的寬，能夠掀起大風讓它們迅捷的飛行。
即使沒人解釋，薩迦也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雙足飛龍』。
薩迦眉頭微微皺緊，情不自禁的想起前世的一些回憶。任何一個大國都在極力的發展空軍，空軍的實力決定一個國家軍力的強弱。空軍可以偵察，可以轟炸，戰略意義和戰術價值都極其重要。這兩頭雙足飛龍雖然不見得有多強的戰鬥力，卻有極大的偵察作用。
薩迦這邊沒有對等的制空戰力，只能放任兩頭飛龍在頭上飛來飛去。
兩頭飛龍在山下的獸人大營中降落，過了一會又重新起飛，只朝著山上飛來。薩迦預感到不妙，連忙戴上頭盔向山洞跑去。綠眼和鋼手正在生火燒晚餐，薩迦連忙踩滅篝火，沖周圍休息的同伴們大喊：「獸人的雙足飛龍來了，大家馬上收拾收拾準備撤退。」
眾人聽得一呆，但馬上開始收拾東西。今早突圍之前已經收拾過行禮，現在只需收拾一下剛剛攤開的廚具，把收集到的食材收入空間背包中。很快，薩迦帶著同伴們進入森林中。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兩騎飛龍騎兵就發現營地上的人類痕跡，在上空不住的盤旋。
稍後不久，蒙哥和達格帶著四五十隻壯碩的重甲老大，在十來只獸人巫師的幫助下群體傳送而至。不過它們只找到空蕩蕩的山洞和幾座棚屋，以及一堆燙熱的餘燼。蒙哥很是生氣，哇哇大叫著破壞一通後，召集獸人大軍大舉登山，繼續縮小包圍圈。這一次的登山進攻，不再是大量屁精『慢吞吞』的鑄造盤山路，而是數以百計的獸人巫師做搬運工。它們就像傳送門一樣，站在無法通行的陡峭山崖上下，一批批的傳送獸人戰士。
薩迦一行人在一處森林中躲到天黑，先前的宿營地已經被數千的獸人小子佔據，山洞成了蒙哥的司令部。還更多的獸人戰士不斷被傳送上山，向著周圍的山林擴散。薩迦沒有選擇，只能帶著同伴們向大山的更高處攀登，進入雪線之上的冰雪世界中。
在火女先前閉關的山洞中，他們停下腳步休息燒熱水吃東西。薩迦隨便吃了些東西，便與芬裡爾離開山洞，在一處冰雪覆蓋的山崖上俯瞰山下的情況。獸人又在砍伐森林燒火，點點紅色的火光在黑夜中分外明顯，薩迦看了看周圍的冰雪，忍不住歎了口氣。
「氣餒了？」芬裡爾俯瞰著山下的獸人，淡淡的問。
「確實有些挫折感，獸人有空軍，我沒有。」薩迦苦笑著說。
「唔，咱覺得你迷失了。」芬裡爾淡淡的說。
「什麼？」薩迦好奇的問。
「你現在正在想什麼？」芬裡爾問。
「怎麼造一個能飛的東西，幹掉獸人的飛龍騎兵。」薩迦說。
「所以咱說你迷失了，戰爭可不是軍備競賽。」芬裡爾回頭看薩迦一眼，眸光離奇的柔和：「你不應該想著獸人有什麼裝備，我們也要有更強的同類裝備。你或許該好好的想一想，怎麼利用天時地利擊敗獸人。別忘了妖狐怎麼告誡你，要怎麼與獸人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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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初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