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11 女兒越來越大，父親的煩惱越來越深 文 / 雷馮斯

    在艾璐娜啊噠噠噠的強勢撲擊下，下段山路的獸人很快死的死逃的逃，沒有幾隻剩下。艾璐娜又帶隊風風火火的趕回到山路的堵塞路段，這裡的障礙物讓大隊獸人無法通過，但無法阻礙薩迦等人的步法。只是翻越障礙物之後，薩迦並沒看到一隻活著的獸人。

    獸人似乎全跑了。但薩迦感覺沒這麼簡單。

    他又爬到先前投擲滾石和原木的山崖上，從高處俯瞰下方的山坡，尋找獸人的火把亮光，但除去獸人遺落在地上的火把，他沒見到任何一點能動的火光。他又側耳聆聽，但強勁的冷風從群山間刮過，發出怪獸吼叫一般的嗚嗚轟鳴，嚴重妨礙他的聽覺。他什麼都聽不到。

    「爸爸，爸爸，艾璐娜帶爸爸找綠皮。」艾璐娜知道薩迦找不到蹤跡，在下面的山路上揮手脆脆的喊，整的跟貼心的好女兒一樣。只是薩迦見到她甜甜的可愛模樣，氣就不打一快出。如果不是這隻小麻煩精鬧騰，他現在正躺在帳篷裡的火爐旁，睡得渾身暖洋洋的。

    不過抱怨歸抱怨，他還是盡職盡責的滑下崖壁，回到同伴們身邊。

    「獸人在哪？」他沒好氣的問。

    「爸爸跟艾璐娜來，艾璐娜帶爸爸找到綠皮。」艾璐娜開心的咯咯笑著，驅使恐鳥1號卡砰卡砰的大步飛奔。薩迦暗暗歎了口氣，滿懷鬱鬱的跟上艾璐娜，希望她不要惹出太大的麻煩。艾璐娜在山路上奔跑一會，拐入路外側的森林中，這裡滿是新鮮的獸人足跡，獸人們顯然朝這邊走了。大量的獸人足跡在山林中一直延伸，很快分成了兩股，一股向下一股向東。艾璐娜好不猶豫的選擇向下的小道，恐鳥1號大步如飛的奔跑跳躍。獸人足跡不斷在分散，千人的足跡分成五百人，接著又分成二百，然後又分成一百。但艾璐娜依仗遊戲外掛一般的神力預知，牢牢的鎖定著最後一隻獸人老大留下的足跡。

    艾璐娜帶著薩迦翻過一座山又穿越一道峽谷，最後在一座大山腳下停住。這時不需要艾璐娜的帶領，薩迦也知道獸人在哪裡。獸人滿山都是。薩迦之前見到的獸人要塞，都坐落在山間的小盆地中。但眼前這座獸人要塞，卻坐落在山上。從山腳下仰頭望去，可以見到山體被挖成梯田一樣的一層層階梯，每座階梯上都是一片營房和棚屋，明亮的火光照亮夜空。站在遙遠的山腳下，薩迦也能聽到山上一陣陣的獸人嚎叫聲。

    「爸爸，那只綠皮老大跑這裡面去了。」艾璐娜指著山上火光通明的營房，兩隻小眼睛眨巴眨巴著，泛著異樣的神采。薩迦呆呆的仰望著滿山的火光，許久後才說：「我知道了，寶寶，我們改天調集一萬鐵騎碾壓這裡，現在回去洗刷刷睡覺，怎麼樣？」

    恐鳥1號轉身對著薩迦，駕駛艙開掀起，艾璐娜解開安全帶站在駕駛座上，雙手叉腰笑嘻嘻的看著薩迦，兩隻小眼睛映著山上的火光，顯得特別的明亮。薩迦莫名的渾身發寒，低聲說：「寶寶啊，你這是要幹嘛？沒事別老把艙蓋打開，現在風大，小心冷著。」

    艾璐娜漸漸瞇起小眼睛咧開小嘴，笑瞇瞇的說：「爸爸，爸爸的好朋友在山上。」

    「我的好朋友？」薩迦腦中靈光一閃，驚訝的問：「你說蒙哥在這裡？」

    艾璐娜點點小腦袋，笑嘻嘻的說：「爸爸，蒙哥也知道爸爸在這了。」

    「為什麼？」薩迦問。

    「因為剛剛跑進去的綠皮老大，跟蒙哥說了爸爸的模樣。」艾璐娜笑嘻嘻的說。

    薩迦正要問艾璐娜，就算蒙哥知道他在這裡，她幹嘛笑瞇瞇的喇叭花一樣？但山上猛的爆發一聲雄渾的大吼：「哇啊啊啊啊啊……，狼牙，俺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先送上門來。哇啊啊啊……」這吼聲極其沉重，如同滾雷一般在山谷間反覆迴盪隆隆作響。

    緊接著，最下層的一座山寨中衝出一個極其巨大的身影，是蒙哥沒錯，它依然穿著鐵櫃鎧甲，扛著巨大的鐵十字柱，身後還跟著一隊精裝的獸人老大。它瞪著紅亮亮的兩隻牛眼四下掃視一圈，就鎖定在開著駕駛艙的艾璐娜身上，然後哇啊啊的衝下山。

    薩迦看得一愣，冷冷的問：「艾璐娜，你是故意的嗎？」

    艾璐娜嗖的坐回座位上，繫上安全帶拉下駕駛艙蓋，笑嘻嘻的說：「爸爸，艾璐娜錯了。」

    薩迦暗暗歎口氣，看一眼正衝下山的蒙哥和老大衛隊，再看看被蒙哥的吼聲驚動，正在鬧騰的獸人山寨，默默的摘下掛在背上的塵世巨蟒，然後換上火焰核心。——他確實有心殺掉蒙哥，只是這裡是蒙哥的地頭，蒙哥背後有幾萬隻獸人，實在不適合與蒙哥決戰。

    「艾璐娜，你下次還敢這麼亂搞，小心我打爛你的屁股，現在，你給我撤退。」薩迦冷冷的說，揮舞塵世巨蟒噴出一束明紅色火焰，引燃周圍的草木。鋼手知道薩迦企圖用森林大火混淆獸人的熱能視覺，所以也給雌狼長戟換上火焰核心，開始大肆放火。

    艾璐娜笑瞇瞇的看薩迦一眼，很離奇的沒有搗亂，在芬裡爾的保護下帶著小姐妹們跑了。薩迦和鋼手分別向兩個方向放火，燒得一大片森林熊熊起火，然後消失在火光和濃煙之中。蒙哥帶著老大衛隊衝到山腳下，便見到老大一片火海，到處都紅通通得刺眼，哪裡能見到薩迦的蹤影。它想起新仇舊恨，想起先前蒙受的恥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很快達到無法控制的程度。它揮舞著鐵十字柱不斷的敲地，並且狂怒的哇啊啊啊大吼。

    「狼牙，俺要嘎崩捏死你。狼牙，俺會找到你，嘎崩捏死你，哇啊啊啊啊……」

    薩迦清晰聽到蒙哥的狂怒咆哮，心生莫名的驚悸感，老是感覺哪裡不對，但是想不到哪裡不對。獸人雖然人多勢眾，但不可能追上身著聖甲的薩迦和鋼手，也追不上芬裡爾和三隻恐鳥魔機。同時，森林大火能阻隔它們的熱能視覺，消去他們的蹤跡，讓追蹤無法進行。

    但薩迦心裡一直惶惶不安，總感覺獸人能追上來。

    與鋼手會合後，薩迦低聲問：「我們是不是哪裡疏漏了？」

    鋼手仔細想了想，才說：「沒有啊，獸人不大可能追上我們。」

    「可這不是艾璐娜的風格啊。」

    薩迦納悶的嘀咕，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艾璐娜是唯恐天下不亂，特別喜好重口味大片的性子，她花費大半夜時間翻山越嶺，一路上帶領著他來到這裡，沒理由讓薩迦看看獸人山寨和蒙哥就走。以她的尿性，應該會千方百計的逼迫薩迦與蒙哥決鬥。

    但她沒有這麼做，乖乖的跟著芬裡爾往回跑，並沒有弄出什麼亂子。

    這就讓薩迦想不明白，艾璐娜現在到底在謀劃什麼？

    薩迦和鋼手快步飛奔，在一處林子裡找到等待的芬裡爾和三隻小傢伙。艾璐娜一見到薩迦回來，就打開艙蓋遞出一塊奶酪，脆脆的喊：「爸爸，爸爸辛苦了，艾璐娜給爸爸吃奶酪。」薩迦強忍住打艾璐娜屁股的衝動，脫下頭盔張嘴叼走奶酪，順勢在艾璐娜的小手上親一口。

    艾璐娜閃電般縮回手，瞅著薩迦咯咯直笑，紅撲撲的小臉蛋跟熟蘋果一樣。

    薩迦慢慢的咀嚼一會奶酪才吞下，笑著問：「寶寶啊，接下來怎麼辦？」

    「回去睡覺覺。」艾璐娜笑瞇瞇的說：「艾璐娜要在爸爸的肚子上睡。」

    薩迦暗中吃驚，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問：「寶寶不與蒙哥一較高下嗎？爸爸可以做艾璐娜的聖武士，高呼著請求寶寶庇護的戰鬥禱言，騎著芬裡爾揮舞著城市居民，衝到蒙哥面前使出一招『超終極戰神無敵斬』，把蒙哥切成一堆堆碎渣，埋在後院做肥料。」

    艾璐娜小眼睛一亮，大張著小嘴巴喊：「爸爸，超終極戰神無敵斬是什麼？」

    「就是用看不清的速度，嘩嘩嘩的砍出幾十刀，把蒙哥切成碎塊。」薩迦說。

    「哇，爸爸什麼時候領悟的大招？」艾璐娜問。

    「爸爸領悟悲傷的時候。」薩迦意識到一個隨口忽悠需要十個隨口忽悠去補全，如果繼續跟艾璐娜忽悠下去，那今晚別回去了，一直在這裡忽悠到天亮。他揉揉腦袋，笑著說：「寶寶啊，想不想看爸爸用超終極武神無敵斬，把蒙哥切成二百五十塊碎渣啊？」

    艾璐娜眨巴著小眼睛想了好一會，突然鼓著小臉一本正經的說：「艾璐娜想看爸爸帥帥的樣子，可不想爸爸有危險，現在蒙哥人多斧頭多，爸爸殺到一隻蒙哥，還要跟一隊老大打。爸爸殺掉一隊老大，還要跟更多的老大隊長打。艾璐娜才不會把爸爸推進火坑呢。」

    艾璐娜的聲音很甜，語氣很正經，如果不是她說到最後的時候，眨巴著小眼睛別開臉，那簡直就完美了。但事實在於，『艾璐娜才不會把爸爸推進火坑呢』，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小眼睛閃爍著望著遠方森林大火的亮光，一副心虛不敢與薩迦對視的模樣。

    薩迦頓時明白了，心裡冰涼冰涼的，艾璐娜當真謀劃著要把他推入火坑。

    而且艾璐娜要用他實在想不明白的惡毒手段，把他推入到不知名的火坑中。

    「艾璐娜？」薩迦提高聲音，盯著艾璐娜問：「有什麼話，能直接對爸爸說嗎？」

    艾璐娜小臉頓時越發紅潤了，小眼睛眨巴眨巴得厲害，明顯有什麼話要說。

    薩迦見狀便放軟語氣，柔聲說：「寶寶不論說什麼話，爸爸都能理解的，因為爸爸喜歡寶寶，願意為寶寶做任何事。」艾璐娜猛的眨一下眼睛，慢慢轉頭盯著薩迦，蠕動一會粉嫩嫩的小嘴，突然脆脆的喊：「艾璐娜喜歡爸爸，要做爸爸的新娘。」

    薩迦頓時傻了，腦子頓時亂了，暗中納悶這個違和的回答是會突然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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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迦從艾璐娜的嘴裡挖不出答案，也不想當真找蒙哥決鬥，只好收隊回去。獸人山寨距離宿營地有半百里路，隔著十多個山口和山谷，薩迦並不擔心它們能夠找上來。所以回到宿營地後，薩迦並沒驚動大伙，與鋼手一起做些簡單的熱食吃下，然後各自回帳篷休息。

    薩迦沒有卸甲，甚至沒有躺下，只是靜靜的坐在火爐旁發呆。三隻小傢伙鬧騰了大半夜，現在鑽進睡袋中就睡著了。艾璐娜醒著的時候嬌蠻跋扈，但睡著後很安靜，像小兔子一樣一動不動的蜷縮著。瑪琳和安潔莉婭靜靜的躺在艾璐娜的左右，也是很恬靜的一動不動。或許是夢見什麼，她們細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粉嫩的小嘴微微的吸動，是如此的純美可愛。薩迦靜靜的看著這三隻小傢伙的睡相發呆，心中突然充滿了期待。

    艾璐娜是女神，瑪琳是古龍，安潔莉婭曾是傲慢而強大的魔女，體內融合著一隻由魅魔轉化的天使。論潛力和默契，安潔莉婭和魅魔天使的組合更勝過他與月狼，前途也是無法預測。這樣三隻深不可測的小傢伙湊在一起，到底會創造一個什麼樣的時代？

    『涉世未深』的薩迦缺乏經驗和見識，所以答不上來。

    薩迦默默的看著三隻小傢伙發呆，時間不知不覺間流逝。當他醒悟過來時，暖爐中的炭火已經熄滅，帳篷布已經被拂曉的光芒照得發白，天已經亮了。他苦笑著搖搖頭，躡手躡腳的站起，把剛剛卸下的武器有掛在身上，然後披上斗篷走出帳篷。

    東方的天幕已經魚肚白，薩迦連續深呼吸幾次，讓冰冷的晨風讓頭腦更加清醒，然後走到剛剛熄滅的篝火堆前，撥開灰燼露出下面依然紅熱的炭火，拿起引火物準備生火。但一種怪異的感覺讓他放下引火物，拔出掛在背後的塵世巨蟒。

    宿營地周圍的森林中，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密密麻麻的，閃閃爍爍的。

    薩迦掃視一圈，發現宿營地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無數屁精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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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嗯，這麼著吧。